第39章 章節
一角更是罕有人跡。靜姐姐和神癡的宋寬守在這裏已經兩個多小時了,遲遲不見阿成的蹤影。眼見這個重要證人遲遲不現身,靜姐姐不禁焦躁起來。
夜裏蚊蟲多,腰酸背痛,心情不由自主浮躁,靜姐姐難免開始碎碎念起宋二愣子。預料中會以一場唇槍舌戰打發無聊的等待時光,不想那厮竟然乖順無比,默默忍受靜姐姐越發蠻不講理的措辭。
夜色迷茫,月色清淡,安靜瞅了瞅默默無言的宋寬,停止了抱怨。兩人互不言語,只聽到重重的呼吸和砰砰的心跳,氣氛頓時暧昧起來。安靜悄悄朝後面挪了十幾厘米,而宋寬短暫的怔愣後,魔怔似的又近了她十幾厘米。
“喂,我說你…….”
“噓!”
“你敢‘噓’我?”靜姐姐掄起小拳頭狠狠地朝宋二愣甩去,哪知半路卻被一只溫暖的大手緊緊包裹起來,“你……唔唔……”
不必懷疑,這聲音确是被強吻了。
宋寬趁勢狠狠吮了吸了靜姐姐香滑玉舌幾口,直到她氣喘籲籲,而自己也口幹舌燥,才戀戀不舍地離開她的唇邊,牽扯出幾絲細長的銀絲,暗啞道:“阿成來了。”
原來他剛剛這樣唐突自己是因為阿成的突然到來……安靜這樣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試圖以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粉飾掉宋二愣方才對她的情·色·纏綿。
阿成口戴面罩,手着塑料套,不露模樣不顯指紋,想得非常周到,怎料卻在老樹下找不到那根寫滿字的樹根了。正當阿成急得冒冷汗之時,身後響起了熟悉的女聲。
“阿成,在找這個嗎?”
阿成回頭,借着手電筒的光亮,看清了面色驕傲的安靜和一臉滿足的男子,以及男子手中那根寫滿熟悉字跡的樹根,頓時洩了氣。
“阿成,我們需要你把昨晚看到的一切事無巨細全告訴我們。”
“我……”
“阿成,你的證詞可以洗刷一個人的冤屈,你怎麽能因為膽小怕事就見死不救?”
“我……”阿成猶豫了半晌,終于開口,“我不想得罪那個殺人犯,我很在乎我的母親,如果我遭到報複,會連累她的。”
Advertisement
聞言,安靜眸中突然綻放異彩,“你知道誰是真兇?”
可是很顯然,安靜的邏輯和阿成的思維格格不入。
阿成支支吾吾,“不就是那個把美人糟蹋到香消玉殒的變态!”
安靜忍不住爆粗口,痛罵一聲“FUCK烏龍”後,将事實娓娓道來。半小時後,當阿成終于得知自己因為錯誤判斷而誤會那位安姓男子時,慷慨激昂地表示一定替他作證。不過他有一個條件,作證的時候只會直接接觸警方和法院,絕不在任何陌生人面前露本尊。
盡管阿成還是個膽小得讓人啼笑皆非的男子,但總算不失為一個頂天立地有良心的人,安靜和宋寬狠狠松了一口氣,開車帶着繼續蒙面的阿成朝着警局方向趕去。
端亭警局內。
安勁翻着眼前季磊和小李調查出的線索,俊眉深皺。事實上,每個人都是一臉難以置信的模樣。怎麽會這樣?是他算錯了什麽嗎?怎麽會是……
“怎麽會跟古局扯上關系?”小李年紀輕,閱歷淺,又最沉不住氣,雖然知道目前調查出來的信息只能做參考,算不上什麽證據,但一切的一切竟然和他們局長扯上關系,怎麽看怎麽詭異!
“小李,別胡說八道。”安勁合上文件夾,掩去眼底的驚訝,平心靜氣地問道:“這份文件是如何得來的?”
小李仍沉浸在不可思議裏,對安勁的問話有些晃神,季磊嘆一口氣,示意小李坐下來平複心情,轉向安勁,緩緩道來:“我們調查了近半年你所參與的有大量資金流動和人員傷亡的所有案件,研究發現只有一起案件可能遭到報複……”
“上個月的‘谷哥運毒’案?”這一點和心裏猜測的一致,所以安勁并不吃驚,“然後呢?是什麽引導你們查到了古局身上?”
季磊攤開另一份文件,指出:“這是劉建東案案發當日的值班排表,那天下午在局裏的所有警員都在會議室開總結報告會,因為古局還沉浸在喪子之痛中,所以副局并未派人請他主持會議。”
“當日中午機械管理室的楊警官都還見過安隊的配槍,除了開會的時候,楊警官沒離開機械室半步,可見配槍是下午開會那段時間被盜。而全局裏,只有古局和幾個不在編內的工作人員有盜槍時間,而幾人中,又只有古局可以自由出入機械室,他的辦公室也是離機械室最近的……”
“動機呢?”
“這……”古局并沒有動機,這也是季磊等人十分納悶的一點。雖然古局算不上一個開明英明的好局長,但也不像腐敗無能不折手段的人。
衆人不語,小李便猜測道:“會不會是因為古振華警官的死?”
“不可能!”季磊道,“古警官是因公殉職,和安隊沒有半點關系,況且開槍殺害他的人是毒販‘谷哥’,安隊發現古警官中槍後第一時間擊斃‘谷哥’,某種意義上來說,還算是替古警官報仇雪恨了,古局怎麽會恩将仇報呢?”
是啊,安勁是恩人,不是仇人,古局沒有理由這樣陷害他呀。線索困在死胡同,衆人頭疼無比。
“可是,”小李弱弱回擊,“符合我們猜測的人裏古局是唯一一個有能力陷害安隊的人啊,他是咱們警局一把手,有權有勢,除了他,誰還能這麽幹淨利落陷害安隊?”
安勁揉揉眉心,無可奈何,“小李,別亂說話。古局于情于理沒有害我的理由,總不能因為他具備害我的能力,就将罪名強安在他身上吧?”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好了,我知道你有口無心,但是這裏畢竟是警局,別給有心人說閑話了,措辭要謹慎,知道嗎?”
“是,安隊。”
就在幾人一籌莫展的時候,老警員老張破門而入,絡腮胡子裏那兩排煙漬牙咧得很廣,一副撿到寶的興奮模樣。
“弟兄們,我找到有關真兇的線索了。”
衆人一聽,紛紛來勁,迫不及待地看着老張将手中的光盤放入影碟機內。十多分鐘後,幾人喜憂參半。
喜的是總算知道确有真兇尾随安勁進酒吧,并且在安勁離開一個多小時後轉為尾随死者離開酒吧,憂的是那夜光線極其暗,除了大致看得清真兇身形外,模樣半點不明。
真兇是個矮胖的男子,看姿态應該是中年人。雖然一時還不能确定他的身份,但總算排除了古局行兇的可能,古局高高瘦瘦,雖然人到中年,卻也是美男一位,實在與畫面中模糊的矮胖人影難以重合。
“安隊,這個錄像可以證明你的清白嗎?”
“小李,我真懷疑你是怎麽從警校畢業的。”老張抓了抓絡腮胡子,鄙視地看着這個感性的年輕小夥,“第一,這錄像只記錄有人跟蹤安隊,有人尾随死者,并不能證明陷害安隊和殺害死者。第二,一日找不出安隊的不在場證明,便一日算不得清白,懂嗎?”
“哎!”小李身為警員又怎會不知這麽淺顯的道理,只是他……哎!
“不過……”老張又抓了抓絡腮胡子,冥思苦想着,“我好像在警局見過這個身影,雖然看不清臉,但身材真的很熟悉呀。”
聽到老張這麽一說,另外幾人也開始仔細看了起來,但是警局裏幾百個工作人員,每天還有數以千計的人來來往往,一時要找出這個人絕非易事。
安勁、季磊和小李幾人在警局的時間都還不足一年,所熟識的不過是常常有工作接觸的那幾十個,自然看不出什麽。老張在局裏差不多十年了,雖然比較懶散不上進,但也是老前輩一個,他說有印象,應該是真的見過。
【着了魔呀37】
作者有話要說:我的文漏洞在哪裏?只緣身在此山中,反複看了還不知 “張哥,你再仔細想一想,是警局裏的人,還是外面的人?”如果是警局裏的人,無疑将工作量大大減少了,就算一個個對比排除,也不至于耗時太久。
“安隊,容我想想……嘶……我這人記性不太好,如果是警局外的人我應該不會記得,可是警局裏的人我怎麽會只記得身影不記得臉呢……”
“會不會……”安勁猜測,“他的工作時間有彈性,而又跟我們刑警這塊沒有半點工作互動?”
“有這個可能。”老張也來了信心,“如果真是這樣,就能解釋為什麽我看着眼熟,又叫不出名字了。
老張的話,讓幾人重見曙光。若猜測正确,那麽只要一一排除,不出一個晚上便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