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
些惋惜。
“少主,沒找着。”
少城主一驚,“你和她前後相差不過十分鐘,怎會沒找着?莫不是被吃了?”
梁長老皺着眉頭:“只要她活着,就逃不過我的搜尋——不過,我搜了許久,沒找着她的人,也不曾發現她被變異獸、變異植物襲擊的痕跡。”梁長老正說着,突然轉過頭,然後飛快又向森林出口躍去,少城主站起來,轉頭去看,過了幾分鐘,梁長老又回來了:“感覺到她的氣息,只是,很快又消失了。”
“消失?”
“是,若不是她的氣息持續出現了兩分鐘,我都要懷疑自己的判斷了。”
少城主又坐了回去,默默想了一會兒後擺了擺手:“她要活命,就不敢離我們太遠,找着機會,就能抓回來。”抓回來後……少城主的眼中掠過一道紅光。
之後的幾個小時,梁長老一感覺到溫妮的氣息就會跑去看,如是十幾次,最後一次,梁長老甚至認為那個女人離他們的距離似乎變近了。
少城主倒也坐得住,任由溫妮與梁長老捉迷藏,既已認定溫妮不敢離他們太遠,他也不再擔心,不過,對于溫妮能瞞過梁長老的感知一事,他卻是極其感興趣的。
身在空間的溫妮極是頭痛,高階能力者的感知力她曾經也體會過,只是那時唐錦是她背靠的大樹,可如今,這個高階能力者卻是她的對頭,對頭太強,總是不免讓人氣郁窩火。
如何能真正隐藏住自己的氣息呢?
她現在也知道了,炎城衆人正在等救援,想了想,便抽身再次進了森林,希望能找着點什麽有用的東西。
幾百年不曾有人類來此,森林裏倒是長了不少她在藥草集注中見過的好藥草,如此,她自是珍惜機會,小心翼翼地開始動手。
五行城
唐錦看完手裏的報告,回手便把旁邊的家俱拍碎了,他沒想到,米米不只主導了此次溫妮的被綁,連唐璨注意到溫妮也是米米引導的——那個女人,在以前他就約略查覺到她的野心與算計,也因此,放棄了她。這回米米把溫妮算計到炎城的事,讓唐錦對這個女人首次産生了殺意,她搶奪了妮妮的能量源也就罷了,為了抹去唯一可能暴露她底細的知情人,真是一刻也沒停了謀劃,此次更是全不顧妮妮已成為金系唐家族長的未婚妻,看來,妮妮只要活着,她就不會消停。
唐錦是一個男人,是家族繼承人,他受到的教育,注定了他的性格與行事風格,他信奉實力至上,行事剛硬直接,說糙一點,“誰的拳頭硬,誰就是老大”,家族間的利益糾葛他會花心思,但,他最注重的,還是金系能力的升階,階位上去了,一切自然水到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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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米的作為讓他很厭煩,這種女人後院争鬥、借刀殺人自己躲在幕後操縱得利的行為,讓他很看不上眼,可如今,就是這種他看不起的下作手段卻把他最在意的女人拐跑了,唐錦把未婚妻弄丢了——唐錦出離憤怒了。
拿着到手的證據,唐錦直接去了米家,坐在米家的大廳裏,唐錦一點沒客氣,直接噴了米家族長一臉血,“米家主,看來,你是打算挑起唐米兩家的紛争?或者,你與和族人有協議,幫着他們擄掠其它四大家族的重要人物做人質?”
米家族長米世興今年五十多歲,為人素來寬和,因為高階水系能力的原因,外貌看着也就四十歲左右,他本來對于金系唐家代族長突然上門一事便十分不解,此時猛然聽聞唐錦“扣帽子”的說辭,便是他胸懷再寬廣,也不由帶上了怒意:“唐族長作為金系一族的首領,說話是不是應該更慎重一些?”
唐錦冷笑一聲,打随侍手裏接過資料,摔在米世興面前的小幾上:“米族長,你們捧在手心的嬌女做出的事,你會不知道?你自己看看,我唐錦是否信口雌黃。”
米族長皺着眉打開那份文件,快速浏覽完後,米族長捏着文件的手泛起了青筋,不過,到底是主家多年的族長,他将資料輕輕放回幾上,仿似看着胡鬧晚輩的長輩一般看着唐錦:“唐族長,你看,這都是旁證,并不足以證明我家孩子行了惡事,也就不能定她的罪。”
唐錦眯着眼:“定罪?米族長,咱們是什麽人家?還需要像後幾區的人那樣,由仲裁機構根據雙方提出的罪證與反證來判斷是非黑白?我今日上門,不是來協商,是警告:米家,如果再敢不遵五族約定對我唐家伸手,我唐家,就敢對你米家的人下手。米族長,大家同城多少年,對方真正在意的到底是什麽,對方家族哪些人能一擊必殺、殺後家族受損最大……”唐錦停住出口了一半的威脅,看着米族長難看的臉色,眼中殺機熾烈:“……我未婚妻如今可是生死未蔔,我還年輕,血氣上頭做些什麽過份的事,可一點也不奇怪!”
唐錦不再等米族長辯解,直接霍然起身:“話已說完,唐錦告辭!”
看着唐家衆人風一般來又風一般刮走,完全沒把米家看在眼裏,米族長氣得臉色鐵青,可是,看着幾上的資料,米族長生生忍下了這口被小輩打臉的屈辱,對不遠處垂頭站立的心腹大喝:“把那個下作東西給我叫來。”
心腹是米族長使了多少年的老人,自然知道這個“下作東西”是指誰,急忙退了出去,一邊走一邊想,族長平日聽着族中年青一輩中有人稱米米為“下作東西”,還會皺眉,認為他們失了大氣,顯得不免有些刻薄,沒想到,今日被氣得“下作東西”四字脫口而出,這樣一來,那個私生女在米家,可就要比剛來時還要艱難了。畢竟一族之長的話,不說是金科玉律,那也左右着一族之人意志方向的。
心腹臨進米米的門還在想,這個“下作東西”到底做了何事,以至惹怒了金系唐家?
回唐家的路上,唐錦吩咐坐在副駕駛位置的随侍:“回去将米米是繼承吞噬能源,而非覺醒吞噬能力一事傳出去。”那個女人慣會用一幅清純的面容勾引人,雖說她的私生活并不關別人什麽事,不過,一些蠢貨總會被升階的欲望蒙蔽雙眼,送上門去被她利用支使,與其等到到時發生點什麽不傷心,卻膈應人的事,不如釜底抽薪,将她無法幫助別人進階的底細透出去,且看她沒了迷惑人的本錢,又會如何。原來他想瞞着這事,由着另幾家的年青一代在米米身上花心力、費工夫……如今卻是要改變策略了,那個女人總惦記着妮妮,不就是因為她心虛想滅口嗎。
聽了唐錦的吩咐,随侍趕緊應了下來,族長可不是個好脾氣的,如果他不把事兒辦好了,只怕要被撸。
在唐錦看來,米米奪了溫妮的能量源真的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或者還會暗自慶幸米米的奪取行為,若不然,他和溫妮便沒法擁有下一代),這些暗地裏巧取豪奪的事,每一天,每個城市都在發生着許多類似的事,真的不是什麽了不得的;他生氣的是這個女人當了婊/子為了想立牌坊,連明明已經失憶了的妮妮也不許過,三番四次的算計她,想要妮妮的命,如果不把這個女人的助力從一開始打掉,難道等着她與那些人形成更堅固的利益同盟關系後,借助那起人的力量害妮妮嗎。
唐錦不知道,因為他一開始就表明不在意米米的升階能力,城內年青一代至少有一半人都根據他的判斷而不曾在米米身上花功夫,尤其是“五十榜”更無一人相信米米覺醒了吞噬能力,歸根到底,是“五十榜”的人太清楚唐錦的本性,他們都是出城組過隊的,這個男人的本性另四十九人都清楚得很,若米米真有那能耐,唐錦早出手了,他可不是什麽先計劃周詳再行動的人,這個男人,從來都更喜歡強取豪奪,如今既不出手,自然得着消息米米的事不是真的。
正是“五十榜”人的冷漠,與故事裏追求者雲集、一呼百應的盛況相比,米米如今的追求者着實不太夠看。故事裏,米米身邊圍繞的基本上都是各家族的核心子弟——唐錦便是其中之一,而現在,追求米米的,不過是些小魚小蝦,家族裏不太受重視或者是家族的邊緣人物,再了不起,便是急于進階的人,都不是什麽要緊人物,自然對各家族的影響力也不大。
命運,到底因某一個節點的改變,而慢慢改變了方向,正所謂水無常形,便是這個道理了。
唐錦閉着眼靠在呼車後座,他一夜沒睡,這幾天事情不斷,後來又忙着籌備訂婚禮,一直沒休息好,此時,卻少有的覺得疲憊起來,只是,溫妮現在的處境,讓他實在難以安心:“送到炎城的人都挑出來了嗎?”
“是,挑了三十人,您要見見嗎?”
“到家就見。”不把這批人送到炎城去護着溫妮,他如何能安寝。
随侍聽了這話,趕緊從懷裏掏出手機給宅子裏打了個電話,吩咐那邊集合好人等着族長回去審閱定奪。
一絲睡意漫了上來,唐錦倦極而眠,卻睡得并不怎麽安穩,他身為一族之長,無法親自去救妻子,只能坐鎮家族,指派別人去,于他,這并不好受,只是,領袖與先鋒将軍的差別,他是自小聽到大的,他深知,以一族之力相護和僅得一人貼身保護,二者相較而言,自是前者更為穩妥,他現在需要做的是把唐家打造得鐵桶一般,如此,等妻子回來,便可再無顧忌憂慮。這幾天的事,在在表明,唐家人此前到底是何等無能,家族老宅的防守又是何等薄弱、不堪一擊。這些,都需要他去努力改變……
對于溫妮是否會回來——唐錦深信,她一定會回來,她也一定不會讓別的男人碰她,這個女人,幾個月來,用她幾近愚頑的堅持給了他這樣的信心。
☆、41收寵
溫妮進入草地邊的森林并不是很深,即使如此,周圍仍然有着豐富的藥材資源,以至她根本不用尋找,便一直不停地在采集,花、莖、果、葉、根……但凡覺得用得上的,她都沒放過,一邊采,溫妮一邊想着怪不得唐錦說城外從來不缺少資源,只要有能力,就能得到,果然,森林裏還真是遍地是寶啊。
采得很happy的溫妮沒發現,因為過于興奮,她慢慢偏離了安全的航線,進入了曾經讓她産生過不舒服感覺的地域範圍,她只是留了一點心力注意防備有可能突來的危機,其它一片心思全用在采藥上了,于是,當她發現不妥時,已是進退維谷。
一片繁茂的花叢中,一條鮮豔的蛇與一只白貓鬥在一起,便是曾經的世界,溫妮也知道,色彩越是鮮豔的蛇,其毒性越強,如今變異後的蛇,不用想,毒只會更甚;溫妮在唐家的那本藥草集注中,看到過一些可入藥蛇類的介紹,其中,約略提了一下如今的變異蛇種類,溫妮因為害怕這種在地上滑溜溜成Z行高速滑行、似乎帶着最大惡意、随時準備飛撲而來用毒牙狠咬的動物,因此,當時忍着恐怖與打心底升起的寒意,認真看過,其目的,自然是希望可以從中找到防衛的手段與萬一中毒後的解毒方法。
溫妮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如此怕蛇,其實小時候她雖然也怕,但還能壓制住這種本能大着膽子用棍子挑起死蛇吓唬小夥伴,可是,随着她年紀越大,她對這種生物的恐懼越深,只要一想起這種生物的運動方式,她就打哆嗦——有時,她會想,到底是人越老膽越小,還是她的祖上曾經被蛇咬過,要不然,明明她沒接觸到蛇傷人的事,為什麽卻本能的害怕蛇呢?如果不是遺傳密碼在做怪,又是什麽。
在花叢中結成蛇陣昂着腦袋與貓相鬥的蛇,溫妮發現它很像書上介紹的一種七彩紋蛇。七彩紋蛇又名彩虹蛇,蛇的頸部有着彩虹般鮮豔的七道彩紋,只是,這種彩色不曾帶給人美麗的視覺賞受,反而因蛇鱗的不純粹顯得特別猙獰,而且肮髒,讓人一見就想離得遠遠的,這種蛇,有劇毒,不過,蛇膽卻是蛇類裏少有的好東西,可解百毒。如今,這種讓能力者們也聞之色變的毒蛇卻與一只貓鬥在了一起,而且,一時還不分高下,着實罕見。
素來害怕蛇的溫妮一見到這相鬥的兩獸,就有些手腳發涼,幾乎反射性地就想躲回空間,不過,到底抑住了這種誘人的想法,就着方才采藥的姿式躲在了遮蔽物後面,偷偷觀戰。
七彩紋蛇變異後體型巨大,至少有六七米長,成人手臂粗,只看一眼,便叫人打心底裏升起徹骨的寒意,溫妮來時,這蛇身上已被白貓撓出了幾多血口子,白貓體長約有一米,動作此時已不怎麽敏捷,不過,仍然輾轉騰挪着躲避着七彩紋蛇的撲咬,時不時在飛竄間給蛇身上制造一些傷痕,只是,溫妮定睛看時,那貓的一條腿顯然受了些傷,估摸着是被蛇咬的,不過,白貓仍能相鬥,至少證明這只變異貓也非等閑。
這場龍虎鬥溫妮直看了約十分鐘,發現那只貓顯然便要力竭,動作間已經越來越慢,溫妮有些不忍,一則貓狗與人類相伴的歷史讓她本能的就偏了心,再則,她怕蛇呀,所以,趁着一個蛇撲咬的動作時,溫妮指指揮空間的黑液往它撲了過去,不過,顯然,濕妮失敗了,因為,她離得那相鬥的兩獸太遠,鞭長莫及。
怎麽辦?
仗着有空間做後盾,溫妮一咬牙,提着發軟的腳盡量隐蔽地接近戰場,向前行了五六米,她再一次放出黑液,而幾乎在同一時間,白貓在撓了蛇的七寸一爪子後躲避不及被蛇咬住了腰腹……溫妮急了,不再掩藏自己的行蹤,幾步奔到二獸身邊,直接将黑液覆蓋在了那幾道貓咪撓下的傷口之上,七寸再次被襲,幾乎是立刻的,那蛇垂下了一直高揚的頭,砸落在地,而蛇口中的白貓亦随着摔在了地上。
因為害怕,此次,溫妮直等到蛇身彩紋的部分全部被黑液吞噬之後,這才把黑液收了回去,這時,那蛇是死得妥妥的了。
貓呢?
溫妮咬着唇,對于上不上去看白貓在心裏天人交戰了一番,能跟七彩紋蛇鬥在一起的,能是只普通白貓?不可能!就這樣接近一只變異獸,明顯不謹慎,不過,既然救了它,如果它還死了,那不是做白工了?而且,溫妮喜歡貓!
溫妮盡量小心地向前蹭了幾步,那只蛇口中的白貓動了幾下,溫妮停下了腳步,沒想到那貓也不動了,溫妮想了想,又往前挪,直到離着那貓還有三四步遠時停了下來,看着緊閉着眼,呼吸微弱,胸脯卻仍有起伏的白貓,她終于慢慢走了過去。
戴上厚厚的手套,溫妮用力掰開蛇口,在它還沒合上前将白貓拖了出來,而後将蛇頭往旁邊一推,也不管了,回身看那白貓。
白貓的皮毛很漂亮,可惜,如今因為受傷,血與殘花沾染了一身,顯得很狼狽,腰腹被蛇牙刺穿,應該還中毒了。
怎麽辦?
溫妮試探着輕輕地摸了摸白貓身上的皮毛,軟軟的,滑滑的,和她以前養的貓一樣,如果就這樣死了,她肯定會難過。
鼓起勇氣走到斷成兩截的七彩紋蛇身邊,看着仍然讓她膽寒的蛇身,溫妮咬着牙,用匕首剖開了蛇腹,只是,哪個是蛇膽?
溫妮洩氣地垂下肩膀,萬一錯了,就把白貓的命送了。
怎麽辦?
皺眉走回白貓身旁,溫妮蹲□摸了摸白貓的傷口,也許是疼痛的刺激,貓睜開了眼……
溫妮一凜,而後,看着那對漂亮的藍眼睛中并無兇性,她緊繃的神經稍微有了些放松,她試探性地在它背上摸着,白貓也并沒表現出攻擊性。溫妮高興了,一高興,她想起來了,初來時,她受傷差點死了,後來是泡空間池水好了的,溫妮這樣一想,便進了空間,拿着杯子盛了一杯出來。
溫妮剛一出空間,那白貓就竭力擡起頭伸鼻子過來嗅聞,溫妮想了想,将杯子遞到它的鼻前,那貓只嗅了兩小,便掙紮着撐起兩條前腿伸舌舔着還中的水,溫妮一呆,她本是想用池水沖沖傷口的,這怎麽喝上了?
不過,看着喝了幾口水後,白貓連後半拉身子也站了起來,溫妮便知道了,這喝比洗可有效果多了,等到一杯水喝完,那白貓的幾處傷口已止住了流血。
野獸傷好了,會不會攻擊?
溫妮小心地打量着白貓,往後退了幾步,準備着萬一它有攻擊就退回空間。白貓喝完一杯水,一邊舔着嘴角,一邊擡頭用藍眼睛看着溫妮,一人一獸就這樣兩兩相望着,過了幾秒鐘,那貓伸頭嗅聞着溫妮的氣味,一邊小心地接近,直到碰到溫妮的手,白貓伸出舌頭舔了舔,而後,便閉着眼使勁兒用頭蹭……溫妮樂了,這整個一只家貓嘛,就算變異了,這貓科動作表達友善的動作還是沒變的,她想着,便愛憐地伸手揉着白貓的頭。
一人一獸親昵了一會兒,那獸突然咬破了溫妮的手指,而後快速地将血舔淨,溫妮還沒怎麽反應過來呢,那貓又将腦袋伸到她手下,她反射地摸了摸,而後,才反應過來,她似乎和這白貓之間有了一種似有似無的聯系,是什麽呢?
溫妮正尋思呢,卻見那白貓突然一聲慘嚎,回身倒在地上,滿地打起滾來。
溫妮一驚,這是怎麽啦?傷不是好了?
只是,接下來的一幕,讓溫妮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白貓滿地翻滾,将坡上本就狼藉的花地滾得更加慘不忍睹,而就在這個滾動的過程中,原本加上尾長也不過一米的白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地增大着,這種身體的增大,幾乎和吹氣球一般,不過幾分鐘,已長到了兩米多長,而後,也許是“氣球”終于“吹大”了,那貓停止了變化,躺在地上直喘氣,而先前溫妮感覺到的那種似有似無的聯系此時顯得更加清晰,似乎那白貓自己養了十幾年一樣熟悉。
想起唐錦收伏食能鼠的過程,溫妮後知後覺明白過來,這白貓估計是認她為主了。
只是,本來是個寵物,如今再看看白貓的體形,不過幾分鐘,這就由貓變虎,這變化,是不是太不科學了?
虎啊,白虎啊,而且,溫妮的手摸到白虎背上的東西時,她幾乎是有點僵硬了:翅膀!
長翅膀的老虎?這不科學!
不論溫妮如何懷疑,事實勝于雄辯,一只可愛的白貓在她眼前活生生變成了威風的大老虎,還是長翅膀的。
呆了一會兒,溫妮很快接受了現實,既然有雕鷹這類以前從沒聽過的生物,那麽,出現翼虎也不是什麽無法接受的事。至于是什麽原因導致的這種巨大的變化,她現在也不明白,就先擱着吧——也許是空間水,也許是她的血,也許是與七彩紋蛇相鬥激發了它的遠古血脈,也許就是遺傳,誰知道呢。
接受了現實的溫妮從空間中又盛了一杯水,喂着疲憊的老虎喝了,而後不一會兒,大老虎精神抖擻地站了起來,起身後的白虎許是明白得了好處,使勁對着溫妮賣萌耍乖,在溫妮身上蹭呀蹭了好一會兒後,這老虎跑到七彩蚊蛇身邊,伸出前爪在蛇身子裏一掏,而後将所掏之物叨到了溫妮身邊放在她身前。
溫妮低頭一眼:黑黑的,橢圓形,還長着一個尾巴——蝌蚪!
不對!
溫妮又想了想,明白了,蛇膽。
明白了老虎的意思,溫妮從空間裏找出一個瓶子,将蛇膽裝了進去。
看着明明很大只卻乖巧如小貓的白虎,溫妮樂了:“以後,你就叫小貓。”說着,伸手放在虎頭上揉了揉,小貓愛嬌地眯着眼蹭頂了頂。
和小貓玩兒了一會兒,主寵關系明顯親昵了不少後,溫妮回身看着一地的殘花嘆了口氣,好東西呀,可是,被這一龍一虎給糟踏了,不過,看着邊沿處位置幸存的花兒,溫妮又樂了,幸好沒斷根,想着,快步跑了過去,将這無葉之花采了下來,這可是好東西,名叫彩虹花,與七彩虹蛇伴生,也許是因為幾百年從無人跡至此,這本來稀有的花,居然開了遍地。
溫妮快樂地邊采邊扔進空間,一回頭,卻見小貓嗅了嗅一朵明顯上了百年的花,而後一口叨起,吃了下去……
吃花的老虎!
溫妮木着臉加快手上的動作,老虎能長翅膀,為什麽不能吃花?這個世界,早玄幻了,不奇怪。
小貓吃了幾朵花後,便停了下來,溫妮卻不停手地采了不知多少扔進空間,直到把剩下的一片全都采光了,她才直起泛酸的腰。七彩紋蛇死了,這片花估計也活不長了,全采了,也免得暴殄天物。
有小貓陪着,溫妮的采藥之旅憑添了許多樂趣,而且,小貓總能在犄角旮旯裏找到一些溫妮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藥用植物,而這些便是溫妮不能認識,也能感知到其中幾乎實質化的能量與藥性。
直到天将擦黑,溫妮才停下了手,該去看看炎城那些人了。只是,她現在在什麽地方?來時的路應該怎麽走?
迷路了!
一拍額頭,溫妮嘆了口氣,而後,撫摸着小貓的脖頸:“小貓,遁着我的氣味,回去了。”
和小貓說了幾次,又示意幾次,小貓終于明白了,領着溫妮便穿行在了幽深的森林之中。
終于走到她能分辯的環境時,溫妮停住腳步,想了想,抱着小貓,把它帶走了空間。
不知是否因為小貓已認她為主,或者空間本就能帶進別的生物,小貓毫無滞礙被她帶走了空間之中,給小貓扔了個圓形的玩具後,溫妮出了空間,而後拿着一株小貓找到的藥草,慢慢靠近炎城人停歇的地方,果然,此次那位長老并不曾發現溫妮的出現。溫妮樂得親了親手上的小草,如此,混上飛機的機率便又大了幾分。
這是一株幾近透明的藥草,約十幾厘米高,本身并無什麽氣息,當時小貓走到小草身邊時,在溫妮的感知裏,小貓幾近憑空消失一般,可她憑着主寵之間的聯系,知道小貓确實在那兒,于是,她發現了這株奇異的草。大自然無奇不有,這草為了生存,變異出了這種掩飾自己存在的技能,卻正好被溫妮所用。當然,今天采了一天,得到的藥草奇異的不少,等以後有空了,溫妮也打算好好研究研究。
☆、42跳機
隐息草只能隐藏氣息,卻并不能掩蓋身形,因此溫妮不得不小心再小心地接近着那一群人。
已經黑暗的天色下,一片被毀壞的平地中間燃着一堆巨大的篝火,但是,火堆旁邊沒有人!
溫妮躲在一處障礙物後面,愣了一會兒,不過,從那片被毀壞的草地上傳來的血腥氣,讓她很快意識到,炎城的人白天肯定被變異獸攻擊了,因此,他們應該是躲起來了,又因為好不容易在森林中找到這樣一片空地,又不願意輕易放棄,這才點了篝火,一來即使野獸變異大部分也仍然不喜歡火,二來,這堆火會引來救援人員的注意——這火堆的火又大又旺,便是蒼茫的森林中,在月色下,那火與煙也應是能遙遙看到一點的。
白天若沒熟悉周圍環境的小貓相伴,她也不敢肆意亂走,夜晚的森林更是四處布滿危機,溫妮可着實沒膽子再去山高林密的森林裏面轉悠,便老老實實躲進了空間,一進去,卻見小貓正趴在水池邊懶洋洋有一下沒一下舔着池水,那惬意的模樣,不要太享受啊。
見着溫妮進來,小貓站起身便撲了過來,溫妮躲避不及,被重重撲倒在地,痛得她直吸氣,而身上那只,還賣力地拿大腦袋使勁兒蹭,好在這大家夥沒拿它那大舌頭舔,要不,溫妮就要被舔掉一塊肉了。
苦着臉忍着背上的痛,還要應付身上毛絨絨撒嬌的大老虎,溫妮一時冰火兩重天,那滋味,啧啧,別提了。
好容易讓小貓離開自己身上,溫妮撐着幾乎散架的身體搖搖晃晃站起來,脫掉早上換上的作戰服作戰靴,跳進了水池。
池水漫過全身,疼痛、疲憊随之慢慢消散,溫妮舒暢地嘆了口氣,慢慢放松繃了一天的肌肉。小貓見主人在池中洗澡,又趴回池邊,大腦袋放在兩只前爪上,睜着一對虎眼一瞬不瞬盯着,那眷戀的神情讓無意間回頭看到的溫妮喜愛得不行,于是,在水裏游了幾圈,便出了池子。擦幹身體,換上幹淨的衣物,溫妮從暗之空間取了食物與小貓分食,食物是以前藏下的,本是熟食,此時倒也不用再費心做,而且,因為暗之空間的特性,還是熱的。
小貓從沒吃過熟食,此時一大塊冒着熱氣的肉放在眼前,卻吃不上,便不耐煩地伸出老虎爪扒拉,好在那肉塊當初收入空間時便不是太燙。因此,一會兒功夫便不再散發出讓它不習慣的熱氣,小貓一只爪子按着肉塊,搖頭腦袋撕扯起來。溫妮給小貓取的肉是選過的,沒放太多調料,小貓吃了也沒什麽,見它幾口便把十幾斤肉吃光了,溫妮抽了抽嘴角,就這食量,以後,養起來可不輕松呢,不過,看着小貓半眯着眼舔爪子的憨樣,她又釋然了,反正有空間,總養得起的,想着小貓沒吃飽,溫妮幹脆将先前收入空間的七彩紋蛇拎出來,放到小貓跟前,果然,這大家夥見着仇人,撲上去就咬,一爪踩着蛇身,低頭吃得歡快得不行,邊吃那尾巴還一甩一甩,別提多威風得意了。
一主一寵吃完,溫妮将剩下的半拉蛇又扔進了暗空間存着,便坐在一邊看小貓洗臉洗爪,小貓将身上能舔到的地方都舔了一遍,舔不到的地方,這大家夥還知道蹭到溫妮身邊示意她幫忙。
溫妮邊樂邊用濕毛巾給它擦背,直到擦得滿意了,它才回頭拿大腦袋蹭了幾下表示感謝。
因為要随時注意炎城的救援,因此,溫妮也不敢睡,一直留意着外面的動靜,小貓見主人坐着,自己便也趴在一旁,一只虎爪還占有欲十足地搭在溫妮腿上,因為小貓的身上實在溫軟又暖和,溫妮也任由她的爪子壓着,一只手還在它脖頸處有一下沒一下揉捏,偶爾再幫它順順背,被順毛順得很舒服的小貓便眯着眼從喉嚨裏傳出低低的呼嚕聲,若非體形差異,真真是只大號寵物貓。
等待的時間是最無聊的,無所事事坐着,時間便過得很慢,好在手邊還有只小貓供溫妮捏巴,偶爾也能見着炎城的人添柴以免篝火熄滅,倒也就這樣等到了半夜。
當聽到一陣直升機的聲音傳來時,溫妮一下站了起來,轉身就要出空間,突然想起來自己的衣着,又七手八腳扒了,換了一身毛皮制的衣裝,而後竄了出去。
躲在暗處,看着炎城衆人都上了飛機,溫妮不由着急,這直升機可不大,上去後,藏也沒地方藏,可是,如今能走出這莽莽原始森林的,只有這一架飛機,不搭它,只怕一輩子也出了森林了,可是,難道就這樣送羊入虎口?
炎城一行人也很知道溫妮沒有別的選擇,那飛機居然就停在那當地,顯然,這是等着羊兒送上門呢。
溫妮在障礙物後面急得直扯頭發,怎麽辦?怎麽辦?
飛機等了有半個小時,突然機倉門便關上了,飛機頭上的螺旋漿也開始轉動起來,溫妮再顧不得別的,從障礙物後面飛奔而出,眼看那飛機就離了地,她一個助跑飛躍而起,抓住了直升機下面的支架……
坐在機倉內的少城主看着那奔跑進羅網的小羊,笑得胸腔一陣振動,他還就不信了,她還真能放棄這唯一出森林的機會。
溫妮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爬上橫架,坐在上面抱着豎架穩住身形,一邊呼呼喘氣,一邊直拍胸口:娘呀,差點沒趕上航班。
直升機在茫茫夜色中轟隆隆飛着,轉眼招來了夜行飛禽,不過,炎城來救援的人顯然早有準備,飛禽尚未靠近,便被擊落,看着從天上一會落一只變異大型飛禽,溫妮心疼得直咬牙,若是能收進空間,這得夠小貓吃多久呀。一邊心疼,一邊又拼命往毛皮衣裳內縮,這天上風刮得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又冷,這風力又強,一不小心就得吹落支架,嗚,不知道這還要飛多久,到炎城前她不會被凍僵吹落墜機吧。
正迎風落淚呢,機倉門突然打開了,少城主動作敏捷地幾個翻騰,在溫妮還沒反應過來時就坐在了她身邊不遠處。
看着一身毛皮衣裝的溫妮,坐在另一根橫架上的少城主歡樂地笑了:“呦,還會做衣裳呢?你獵了什麽變異獸做的?”
溫妮看一眼橫架另一側的少城主:“小心點吧,沒見在天上呢,掉下可就沒命了。”
少城主看着月光下毛絨絨捂得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