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

穆梁和推門進來,一手搭在門框上,一手淺插在口袋裏:“清寧,可有金屋藏嬌?”他聲音裏帶着笑意,分明是在笑她之前的話,她也不惱,把他的枕頭抱在懷裏,然後理直氣壯的霸占他的床,她身上穿的外套被她脫得扔在他肩膀上,利索的爬進被子裏。

穆梁和伸手從肩膀上拿下她的外套,漆黑的眸子幾變,然後把她的衣服挂在靠窗的架子上,拉起窗簾,窗簾的隔光效果很好,屋子裏忽然暗了下來,她裹着被子看着半隐在光線裏的男人,每一個側臉,都帶着剛硬不可撩撥的氣質,不知怎麽就想到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清寧,晚上一起回去。”

她聞言不輕不重的“嗯”了聲,一手撐着從床上起來,指揮着他從她包裏把她手機拿來,俏皮的向他敬了個軍禮:“首長,你放心的去吧,我會好好地。”

穆梁和把包裏的手機拿出來給她,然後交代了一些事情把卧室的門關上出去了,走到門口又想到什麽,給陳銘打了電話。

王易朋站在會議室門口左張右望,總算是看見姍姍來遲的少将大人,立馬扯着嗓子對裏面的顧成以大喊,顧成以嘿嘿一笑,把桌子上的幾包中華煙塞進口袋,奸詐的拍拍姜華的肩膀:“小子,真是不好意思,哥又贏了,你看首長這不是來了。”他說這話的時候,穆梁和已經從門口進來,整個身子都露在視線裏,顧成以搗搗姜華:“你看,鐵樹就是鐵樹,也不知道心疼點兒花骨朵,等哪天花骨朵換了枝頭就該哭了。”這話比喻的非常形象,大家私下裏也都知道穆梁和少将是棵不開花的鐵樹,忽然聽聞這棵鐵樹早已經秘密結婚了,心裏多少有點羨慕嫉妒恨啊,這不顧成以的話一出來,大家都笑開了。

“都皮癢是不是,要不我給你們拉拉。”

穆梁和平時對謝清寧大多數都是不茍言笑的,更何況是對着這些皮厚欠練的兵,一句話吼出嗓子,已經沒有人說話,都站的筆直的,訓練有素歸位,屋子裏鴉雀無聲,穆梁和的眸子掃過衆人堅定的目光,向前一步:“開會。”

謝清寧在穆梁和走後确實是睡了一覺,醒來後赤腳走到窗子邊,拉開窗簾,下午三點,外面陽光燦爛,屋前有棵水杉樹,青蔥而立,陽光透過枝桠照進屋子裏來,斑駁的影子映在地板上和她j□j着的腳上,她調皮的動動腳丫子。

如此美好的時光,她揉了揉臉蛋,靠在老式斑駁掉漆的欄杆上,曬着下午三點的陽光,像只慵懶的貓咪,若是有張躺椅那就更好了。

“首長夫人,首長夫人……”

她閉着眼聽見樓下有人在叫她,一看竟然是陳銘,站在樹下,身上軍綠的衣服和樹枝掩映在一起,朝着她揮手。

她穿好衣服一溜煙跑了下去,陳銘帶着軍帽立在樹下,見到她下來跑近,說要帶她去部隊裏逛逛,她笑笑說好啊,兩人并肩往前走,其實她心裏清楚這肯定是穆梁和交代的,怕她在這裏無聊,就讓陳銘來陪她逛逛。

部隊裏不比外面,紀律森嚴的厲害,走到哪裏看見的都是服裝整齊的軍人,軍綠色的襯衫甚至沒有一絲的褶皺,哪像她走路連個樣子也沒有,一蹦一跳,忽然想起穆梁和說過的話,清寧,好好學着做首長夫人,想到這裏,她放緩了步子,端正了身子,微仰着纖細的脖子,面上帶着端莊的笑意,身邊叽叽喳喳的人忽然沒了聲音,陳銘好奇的看過來,摸着腦袋傻傻的問:“夫人,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要不回去?”

“都走到一半了,怎麽能半途而廢。”她一拳打在他肩膀上,腳下的步子不自覺的加快:“快點,在磨叽天都要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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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靶場他們來的時候還有幾個人,她在場上轉悠了一圈子,環視了周圍的壞境,陳銘拎着槍從小屋子裏出來,打靶場上只剩下他們倆個,走近聽見他嘴裏念叨着:“媽的,小兔崽子們跑的倒是挺快的!”

打靶場很空曠,坐落在部隊最偏的角落裏,從穆梁和的宿舍走過來,幾乎走了快半個小時,這不是她第一次打槍,第一次打槍還要追溯到幾年前,那次是她舔着臉跟着穆梁和去的,是在郊區的一家打靶場,那裏的條件一般,至今仍能記得發白的水泥路面,還有歲月洗禮過的屋子,紅牆黑瓦,屋子旁邊有棵古樹,樹幹很粗,據說已經有幾百年了,不過打靶場旁邊有家農家菜館,味道确實不錯,她還記得自己那天吃了很多,結果進了醫院。

接過陳銘遞過來的槍,很沉,她拿在手上都覺得重,不過觸摸到槍生之後,身子裏的血液都在澎湃,在血管裏撐開,興奮的電流在身體裏流竄,食指摸着上面的凸起,從槍柄到槍口,一寸寸的摩挲着,陳銘手裏也跟她一樣,拿了一把沖鋒槍,走到靶場中央做起了示範,步子端的很正,槍扛在肩膀上,專注的盯着前面的靶子,模樣十分的酷,一聲“嘭”,子彈射出了槍膛,高速摩擦着空氣,朝着靶子飛奔而去,十環。

她拍手叫好,想起穆梁和打靶的模樣,絕對不比陳銘差,也扛着槍走到了靶場中間。

“夫人,可悠着點兒,這槍的後勁很大。”

陳銘用手拖着後面的槍生,擺正她的姿勢:“腿在彎點。”

她聞言彎了些,身子矮了矮,自認為頗有模樣的瞄準槍口,準備扣動,陳銘又出聲讓她再次瞄準,她“嗯”了聲,又瞄準了一次,他說“射擊”她立馬射了出去,子彈轟隆隆出了槍膛,她還沒欣喜,陳銘大拇指已經豎起來,她放下槍立在地上,拍拍袖子,一副本該就這樣的模樣。

“夫人好槍法。”

“SOSO吧,這次你站遠點。”上次有他的提醒,這次要靠自己的實力,把槍扛到了肩膀上,心裏回憶着步驟,集中注意力看着前方,扳動,子彈出了槍膛,在沖擊力道下快速摩擦着空氣。

一時間氣氛有那麽點的僵硬,陳銘倒吸了一口氣,反應極快的言笑晏晏:“夫人,好槍法,我去看看死了沒有。”

陳銘話音還沒落人已經沖了出去,速度極快,她從肩膀上卸下槍,氣的在原地轉了一個圈,有些不可置信,卻又真實的發生了,她剛才那一槍竟然脫靶了,可脫靶也就算了,還巧合的把剛才飛過的那只麻雀擊落了,這叫什麽,無心插柳柳成蔭嗎?

“夫人,還活着。”

不遠處的陳銘跟個撿到糖的孩子一樣興奮的捧着麻雀跑回來,獻寶似得把那只傷殘的麻雀送到她眼皮子底下,她瞄了一眼,那只灰色的麻雀在他手裏掙紮着,撲動着翅膀,卻怎麽也飛不起來,它本該屬于藍天,卻因為自己的一槍,而變成了這樣,她有點內疚,從陳銘手裏接過,放在手心,檢查了它的傷勢,應該是子彈擦過傷了它的翅膀,“我要不帶回去養幾天,應該能好吧?”

“嗯,就當養只寵物。”

“陳銘,首長要是問起這鳥,怎麽說呢?”

“當然是首長夫人在路上撿到。”

她抿着嘴不語,和陳銘相視一眼皆笑了,這小子精明着呢,有點兒油腔滑調,不過很對她胃口,陳銘把槍送了回去,她捧着受傷的小麻雀立在樹下,伸手一下下撫着它柔軟的羽毛,摸摸它尖尖的小嘴巴,剛開始它怕她,在她手裏一個勁的撲騰着,後來發現自己并沒有敵意,也漸漸不掙紮,任她撫着它的羽毛,褐色的眼咕嚕轉啊轉啊!黃色的小爪子在掌心劃着,酥j□j癢。

穆梁和說讓她跟他一起回去,她本以為要等很久,誰知道陳銘把她從打靶場送回宿舍他已經回來了,開了門正對着的是客廳,一眼就看見坐在沙發上的他,看似瘦削的身子裹着軍裝,靠在沙發上,雙手微微彎曲搭在膝蓋上,雙腿優雅的交疊着,眼睛颌着,似乎是睡着了。

她的這個想法很快就打破,穆梁和“嗖”的睜眼,速度極快,而那時候她正好盯着他的眸子,想看看他長而卷的睫毛,順便比劃一下誰的睫毛更長,所以他們的視線在空氣中交彙在一起,他的眸子很黑,卻又很亮,恍若黑夜裏的蒼穹,什麽東西在空氣裏刺拉拉的響,她率先別開眼低頭垂下眼睑,袖子裏麻雀伸着腦袋使勁的往外面拱,她一個不注意它正好掉在腳邊上,撲騰着小翅膀,氣氛似乎更怪異了。

穆梁和的視線慢慢掠過去,漆黑的眸光籠罩着地上的那只灰不溜秋的麻雀身上,并沒有忽略它使勁的撲騰着翅膀卻飛不起來。

“路上撿來的?”他漫不經心的問。

“嗯,我看着可憐就帶回來了,不介意吧。”

“随你。”

穆梁和一般是很好說話,所以帶它回來的時候并不擔心,“回去的時候給它買個籠子吧。”

穆梁和點點頭沒有異議,朝她招招手,她腳下先是一頓,後來走過去坐在他旁邊,把麻雀放在茶幾上,穆梁和近距離掃了一眼它的翅膀:“去了打靶場?”

“嗯,槍可真重。”她說着想揉揉酸疼的肩膀,被他伸手按住,晦暗不明的眸子緊鎖着的她的臉,看的她臉頰溫度急劇的上升,漸漸惱怒,想揮開又被他攥住。

“我看看。”他說着就去解開她衣服的紐扣,外面的外套被他拉下肩頭,裏面穿的是件蕾絲的襯衫,領口的幾顆紐扣被他利索的解開,隐隐約約的可見裏面的內衣,她臉紅的幾乎要滴出血來,不知是憤怒還是羞澀,聲音都帶着顫音:“穆梁和,你要是在動一下,我真告你婚內強、奸。”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首長開葷鳥,周三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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