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那些人是來找楚昔的
第21章 那些人是來找楚昔的
陳苒的父親，是他們這個溪惠村，在外面還算是見過一些世面的，早些年在外面包工，
後來有點錢了，就在他們這個村子裏開了一個小賣部，平時賣賣生活用品之類的。
他也是一個難纏的人，與他相熟的人都叫他陳痞，人不高，這兩年在家裏，不活人也曬得黑黑的，
現在是穿了個大背心，大褲衩，頭上戴個草帽，穿的一個涼鞋往轉角來，
說話是夾槍帶棒的，把苗松源說的是一個十足的忘恩負義之人，放在外面被打斷腿都應該的，
陳苒是看到她爸爸來了，眼睛紅紅的，往陳痞的身後躲去，倔強的是嘟着嘴，也不再看苗松源了，
心裏當下是又氣，又有些着急，連苗松源說的那些話，她不是沒聽進去，要是報警了，
警察一查，肯定能知道是她他着那小聾子出去，在小鎮上那兒超市老板娘打過電話，那麽一切都明白了。
現在人也不見了，要是在外面出了什麽事可怎麽辦？
當時她給那那小聾子說了！讓他在原地等着她，她不過只是在旁邊，跟人說幾句話，
一回來就人都不見了，這不怪她，她又不是故意把他丢下的。
不過想是這麽想，卻也是害怕，一想到被警察帶走，然後要進去那地方，更是有些心裏慌亂，
看着父親還怒氣沖沖地，質問着苗松源，嬸娘也是急急杵着拐杖出來，陳苒偷偷的扯了扯父親的衣服。
“松源不是我說你，會讀書好，但是也別死讀書啊，這人情世故你得學着吧？你做好事陳伯不是說你做的不對，只是，你不能因為你在做好事，沒做到尾，就把責任推到你妹妹身上，還要報警帶她去zuo牢？”
“今天你們母子倆都在，原本是不想說的，可最近确實小店周轉不開，進貨也沒錢，聽說你獎學金要下來了，要不你先幫陳伯還一點兒，苒苒也到了要交班費了，我也好周轉。”
陳痞那雙小眼睛是滴溜溜的轉動，聲音倒不如之前那麽铿锵有力，也把自己放得很低了，
可苗松源跟苗媽媽的兩人，卻是悄然咬緊了牙關，兩人都點了點頭，不在人前落下更多的尊嚴，
“行，”苗松源也沒有找其他借口不答應，是直接點了點頭。
他那有骨氣的樣子，讓陳痞冷哼了兩聲，就拉着陳苒往回走了，直到那父女兩人，都不見了身影，苗媽媽才變了臉色。
但也沒在路口說話，拉着苗松源就回了家，讓人把門關上，苗媽媽才嘆氣出聲。
“錢的事情媽來想辦法，你學校要用的，先把錢都交上，至于昔昔的事……，”
苗媽媽像是忍耐着什麽，難以啓齒的事情。最後還是咬着牙說了出來。
“昔昔的事情就算了吧！我們家也是這個情況，他只是知道不會怪我們的，好嗎？松源，”
苗媽媽伸手去摸苗松源的頭，揉了揉他那微微有些長的頭發。
“我們欠隔壁嬸娘，還有你陳伯家的東西太多了，有時候你就讓着苒苒，只要是不那麽過分的要求，你就答應了她了吧，”
“媽，”苗松源的聲音嘶啞，‘媽’似乎都是從嗓子眼裏憋出來的。
“陳伯對我們有恩，我都記着，但是報恩不是這麽報的，他什麽心思，我們都清楚，……不值得。”
苗松源或許說的太過于直白了，讓苗媽媽是看着他，想要說話出來，
是張口了好幾下，就沒發出一個音字，嘴唇卻是抖着，最後聲音也同樣暗啞。
“你想做什麽就去做吧，媽先在前面替你扛幾年，你這臭小子脾氣，就随着你那走了老子，把我們孤兒寡母丢在這個世上，活受苦，”
苗松源人都跑到外面了，苗媽媽才聽到一聲‘謝謝媽’，大門被關上的聲音，直到屋外面都沒有聲音了，
跑出去的苗松源是去了衛生所，先問問了邱爺，邱爺說沒有瞧見，他是一路問過去，出村口時，陳苒跟他爸兩人坐在屋檐下吃面。
陳苒見到苗松源時，下意識的張口，同往日一般想要問招呼，可一想到之前這人是威脅他，有些記恨的偏過頭，對他看又不看。
而跑過去的苗松源，也沒有發現陳苒就在屋檐下，他是急急忙忙，路上碰到人也是點點頭，轉眼就出了村口，
陳苒立馬是氣的又紅了眼睛，“不吃了！”她把筷子啪的一下放在桌面上，
站起身來，走路都是咚咚咚的，要把她家那地板都要踩破似的，陳爸也氣着苗松源，
“剛跑過去的那小子欺負你，爸會幫你教訓他，你飯都不吃，夜裏胃疼了，趕緊再來把面吃完！”
已經上樓的陳苒，在椅子上毒沒坐穩，又走到自己房間窗前，把窗戶打開，躲在窗簾後面，遠遠的看着苗松源往大馬路上跑。
陳苒不希望楚昔回來，此時的楚昔也不知道他在哪裏，先前莽撞的在馬路上追車，被人發現他情況不對，帶到了安全的地方，
他是手上擦破了皮，天上下着雨，那些水順着他的胳膊肘流到掌心，然後再滴到他的褲子上面，
頭發從一開始蓬松，現在也變成一縷縷蓋在額頭還有眼角，他低着頭，腳上的鞋也沒了，茫然往前走。
街上的行人看着他這樣，也是離他遠遠的，都認定他是這個城市的流浪者，
最後是實在走不動了，找了一個人少的亭子，抱腿坐下，縮成一團，不知道還能去哪裏，
要是沒認真看，還真看不出那亭子柱子後面，有一個人坐在那兒。
“嬸兒，你早上有沒有看到個，十五六歲的男孩往這裏路過，不高，長的白淨，耳朵受傷，現在有些聽不見，”
苗松源終于是找到了，先前陳苒帶楚昔打過電話的小超市，
老板娘一聽到再有人問起早上打電話的人，立馬放下了手裏的牌，趕緊跑過去，面前也是一個男孩，還穿着校服。
“是那麽一個人，早上是溪惠下村，那個陳痞的女兒帶他來打過電話，後來不知道怎麽的，有人就把他給帶走了，在你之前，也有兩個人過來找過他，我是一時沒有想到，給他們指着去你們上村了，哎！那兩人都還是開着小汽車來的，一副有錢人的樣子。”
苗松源先是聽到楚昔被陳苒，給帶來打過電話，後又是聽到有人來找過他，他此刻心裏就認定了那些人是來楚昔的，
那……，他要告訴他們，楚昔之前就在自己家裏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