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幾日後,大帥送走了尚小樓,回到帥府召集幕僚,大刀闊斧堂前一坐,表示自己要幹小鬼子他娘。
幕僚趕緊跟副官确認了眼神兒——大帥沒瘋,他們也沒聾。
大帥操、他祖宗的信念很堅定,誰勸都沒用。
并表示,誰勸操、誰祖宗。
幕僚們心很累。
第二天。
只得含淚搬來了家裏的牌位給大帥享用。
大帥看着靈堂似的議事廳,覺得腦仁兒和屌都他、媽很疼。
拿槍崩了兩個長得最醜的。
大帥勃然大怒,拂袖而去。
怒完了也沒什麽卵用,拂袖也沒什麽地方可去。
姬妾都被他遣散,帥府後院兒冷冷清清。
連尚小樓都已經被他親自送走了。
門庭蕭索莫過如此。
黃葉落了一地,凜冬将至。
大帥站在回廊上,怎麽想怎麽不是滋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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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一群小鬼子嗎,讓這群孫子怕成這個奶奶樣?
自己一個堂堂身長八尺的漢子,居然生活在被一群根號2支配的恐懼之中。
媽了個巴子!
這時,空曠到可以鬧鬼的後院兒裏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結草銜環遍地愁,龍争虎鬥幾時休,擡頭吳越楚争雄,再看梁唐——晉漢周。”
對,後院還住了個說相聲的。
大帥正在惆悵,一聽這話就火冒三丈。
勸老子不要打仗的人多了,你算老幾。
提槍就沖了進去。
說相聲的窮極無聊。
無人叫好兒,一首定場詩念得不爽。
卻在這時猛然聽見一聲氣沉丹田。
“好你個雲彩糊眼的癟犢子玩意兒!”
大帥叫好的方式總是這麽特別。
不過有人捧場比什麽都強。
說相聲的水壺一扔,欣然起身,猛然看見一個黑洞洞的槍口,“嗷”地一聲險些蹿上房。
大帥來勢洶洶,說相聲的拔腿就跑,三步兒就被大帥堵在了回廊上。
大帥拿槍怼着他的腦門兒:“讓不讓老子打小鬼子!讓不讓!”
說相聲的欲哭無淚,心說大帥這是中邪了。
橫也是死,豎也是死。
也不知哪來的膽子,伸手就去搶大帥的槍。
也不知怎麽搞得,槍走火了。
子彈貼着大帥的褲裆,打在了後院兒的假山根兒上。
彈殼“镗啷啷”地掉在了石板地上。
一瞬間,大帥滿心都是“卧槽”。
這說相聲的怕不是幾把成精,專門負責傷害老爺們兒的褲裆?
說相聲的斜觑着大帥的臉色,發現此人終于正常了,自覺降妖除魔頗有功效,此地已經妖邪盡散天下太平。
各自把對方當成妖孽的兩人獲得了短暫的和平。
說相聲地連哄帶勸,終于讓大帥收了槍,親自上手,錘肩捏腿無限殷勤。
大帥要生氣,要鬧。
不拿正眼瞧他,還要屁股對着他。
說相聲的莫名其妙,想起近日和衛兵聊天兒,聽說大帥召集幕僚商議開戰,結果收獲了一座靈堂的恐怖故事,悟了。
“大帥,聽說您要打小鬼子了?”
大帥牛眼一瞪:“媽了個巴子,老子幹、你娘!”
說相聲的:“……”
他是孤兒,沒娘。
他總算是知道大帥是怎麽收獲的靈堂了。
不過他還是勇敢的開口了:“您這麽明火執仗地幹小鬼子,使不得。”
大帥聞言就要掏槍。
說相聲的連忙把沒說完的話補上:“您得折騰他們,削弱他們的勢力。”
這有點兒意思。
大帥示意他繼續說。
說相聲地順杆兒爬,往大帥身邊兒一坐:“人喘氣兒就要有四樣事兒,大帥可知是什麽?”
大帥悍然回答:“吃喝嫖賭?”
說相聲的:“……”
某種意義上,這也沒錯。
“‘衣食住行’啊大帥。”說相聲的聲情并茂,“小鬼子別的您控制不了,奉天城內,這四樣兒您可以管的了,布行不賣他們布,飯館兒不準他們吃,商行不給他們房子……不出三月,保證他們光着屁股滾出去。”
大帥聞言,轉了轉眼珠兒,恍然大悟:“你小子還真他媽是個人才!”
說相聲的洋洋得意。
大帥茅塞頓開,拍手稱快,在回廊上叉腰走了兩圈兒,龍顏大悅:“腰間盤都沒有你這麽突出,你在這裏不要走動,老子現在就去給你挖桔子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