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燙手的山芋請接好

顧別陳到岳家的時候,羅小雨正在大廳裏面罰站。

岳傾則坐在一邊翻看着手裏的東西。

羅小雨眼尖的看見門口來人,便促狹的對着來人眨眼睛,朝着岳傾努努嘴,吐了吐舌頭,随即壞笑起來,也不管來人他認識不認識。

顧別陳看到羅小雨那古靈精怪的樣子就忍不住想起來剛才大街上他那副欠揍的螃蟹樣,仰着小臉,甚是好笑。

岳傾掃了一眼羅小雨,羅小雨立馬低頭閉嘴,一副乖寶寶的模樣。

顧別陳笑道,『這位是?』

岳傾道,『表弟,陸淮雨。』

顧別陳想了想,道,『我想我知道他是誰了。』

三年前岳傾那位杳無音訊十來年的姑姑岳琳兒突來有了消息,不想竟是全家遇害,岳傾他們趕到的時候只找到一個十來歲的孩子。岳傾的姑姑岳琳兒的夫君正是姓陸。

被稱為用毒世家的岳家人丁一直不怎麽興旺,岳傾的父母早些年已經過世了,自從他那個一直沒什麽音信的姑姑不在了以後,岳家也只剩下岳傾這一輩了,岳傾和他弟弟岳依兩個人而已。

羅小雨在一旁小聲注釋,『你可以叫我小雨,下雨的雨,不是羽毛的羽。』

陸淮雨,羅小雨,都是他。

羅小雨是他的本來的名字,陸淮雨是他穿越之後的名字,都帶了個『雨』字,其實他覺得老天爺人還是不錯的。

不過到現在已經三年了,他還是沒有見到小白。

關于穿越的事情他前後回想過無數次,但也只是徒勞。那次臨時召集專家準備應急方案卻遭遇爆炸襲擊之後他再醒來時已經是在這裏了,被岳傾所救。羅小雨變成了陸淮雨,二十好幾的人平平的竟成了個不谙世事的小小少年。但是他一直記得一句話『我們很快會再見的』,更瘆人的是他自己還知道說這話的是小白,這也正是最詭異的地方了,沒有之一。

因為小白只是他上輩子養的一只貓而已。

上輩子……

他居然在思考自己的上輩子……

這個崩壞的世界。

但或許這次他真的可以當一個……嗯,當一個無憂的少年。

就好像現在。

顧別陳笑了笑,覺得呆在岳傾身邊幾年還能這麽有趣的人着實了不得,岳傾這人脾氣怪得很,黃鹂都能給馴成烏龜。

岳傾橫他一眼,問顧別陳,『你來的這麽突然,什麽事?』

顧別陳道,『我也不和你客套,這次還真的有重要事。』

岳傾沒說話,好像思考了一下。

羅小雨在旁邊繼續小聲注釋,『他不說話的意思是:就好像你客套過似的!』

顧別陳好笑的看着岳傾。

岳傾卻道,『他說的沒錯。』

顧別陳無奈,『我和你表弟好像是第一次見面吧?』

羅小雨道,『第一次見面豈不是更能說明問題,你說說你這得有多明顯了,我都看出來了,對不對表哥?』

岳傾滿意的道,『說的沒錯,罰站結束,你去和岳依溫習功課吧。』

羅小雨立即一個挺身,狗腿道,『遵命!』然後眨眼之間消失在拐角。

又想起今天在街上這個小雨是怎麽逗弄那幾個混混的,顧別陳扶額,『我說岳傾,你這表弟果然和你血脈相連,頗有你的風采。』

此時遠處傳來一聲高喊:『岳依!快粗來!你又輸了!表哥今天又沒罰我一個時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随着『哈哈哈』的那熊孩子之氣似乎也就漸『哈』漸遠『哈』進了花園裏去。

顧別陳來找岳傾還真的是一件重要事,一件大事。

皇上登基以來邊疆一直不太平,與西南西北幾國都是大小戰事不斷,牽扯着國內征兵賦稅都受到了極大的影響。年初皇上派使臣出使西南四國之首的身毒,欲讓其妹妹壽卿公主遠嫁身毒和親以緩和邊境戰事,也想借身毒之勢壓制西南其他三國。

原本一切順利,只等身毒的和親使臣前來提親,可是壽卿公主卻在身毒的和親使臣即将到達京城之時突然離奇失蹤了。

王城之內,皇宮之中,四面高牆守衛森嚴,一切都沒有什麽異樣,唯獨壽卿公主在自己的閨閣裏憑空消失了,就在那夜晚來臨之時。

親近的侍女一無所知,仿佛這世上從來沒有過壽卿公主一樣。

就在一籌莫展之時大理寺卿卻突然有所發現,進而在接連的勘查之中,似乎種種證據似乎都指向了簡平王,皇上的叔叔。

結果在案件似乎要水落石出之時,簡平王卻遇刺,中毒不治,危在旦夕。

簡平王所中之毒見所未見,宮中所有禦醫全都束手無策,甚至無法斷定簡平王究竟還有多少日子可以活。

而壽卿公主依然不知道所蹤。

簡平王世子便暗中請來了好友顧別陳。一方面希望顧別陳幫助自己調查此事,壽卿公主能否找到關乎簡平王府上下之清白與性命,能動用的方法他都不想放棄,另一方面是希望通過顧別陳請出被稱為『毒王之王』的岳傾來為父親簡平王解此奇毒,據說這世間之毒還沒有毒王岳傾不能解的。

雖然他并不确定,但他不想錯過機會。

于是顧別陳就快馬加鞭的趕到了江南岳家來,找到岳傾。只因多年前他曾欠簡平王世子一個人情,如今他便要還上了。

果然人情是不好随便欠下的,欠了總歸是要還的。幸而岳傾與他是發小來着,不會與他計較這些人情不人情的東西。

岳傾道,『單只按你描述,我一時也并不能确定簡平王所中之毒。』

顧別陳道,『自然很難,不然我也不會千裏迢迢來煩你。』

岳傾瞥他一眼,道,『你登門就沒有不煩的。』

顧別陳笑道,『你要不幫我我可沒轍了,這回棘手的很。』

岳傾道,『我現在哪裏走的開?若一天不在,我家裏這兩個小的只怕房頂也要給我掀翻了去,你又不是沒看見。』

顧別陳道,『不至于不至于,我看他們挺好的。』

岳傾不屑道,『三年沒見,你更不要臉了。』

顧別陳,『……』

岳傾道,『這些事情和我八竿子打不着,我懶得管,也不想管。』

顧別陳道,『我欠了那簡平王世子的人情一個人情,你自當是幫我了還不成?』

岳傾不滿的哼道,『那你欠我的人情了?』

顧別陳心道這麽多年了他還不了解岳傾,這半天推來推去的肯定是有事要自己幫忙,不過也好,看來這次岳傾是非幫自己這個忙不可了。

這麽想着,顧別陳愉快的摸了摸下巴,笑道,『岳傾,你就是不喜歡有話直說,我要是稍微笨一點估計咱倆人都絕交好多次了。』

岳傾皮笑肉不笑,『不是絕交好多次,是你被我毒死好多次。』

顧別陳繼續笑,『什麽事你直說,能辦到的我一定辦。』

岳傾道,『岳依要開始練體毒了,到時我要帶他到秘門裏去閉關,說不好一年兩年還是三年五年,我的表弟就交給你了。』

顧別陳臉上一僵,『啊?』

☆、鞭炮也是可以逼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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