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好久不見,喵王爺

顧別陳和衛莎簡單的說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以及自己對安康王的種種懷疑,總而言之是希望他能和自己一起去赴安康王那個讓所有人都『……』的『賞花』之約,還有小雨也要一起。

當然,整件事情如何對于衛莎來說都是廢話,唯一的理由就是『黑衣人』。

『黑衣人有可能是安康王派來的』等于『去赴宴有可能遇到那個黑衣人』等于『衛莎可以直接向黑衣人挑戰』。

顧別陳知道這已是一個多麽足夠的理由,衛莎是不可能拒絕的。

衛莎當然不會拒絕。

四州府,嚴府別院。

安康王秘密來到北方四州府,卻在嚴府的別院落腳,加上之前嚴隋瑾對安康王如此肯定,顧別陳覺得嚴隋瑾與安康王,或者說嚴家與安康王,恐怕關系匪淺了。

他最不喜歡之事就是去懷疑身邊的人。

三人剛剛進府,安康王就遠遠的迎了出來。

待走近,安康王就一臉哀怨的對羅小雨道,『你再不來本王都要被這些花給煩死了!!你為什麽不來!!為什麽不來!!你看看這些花!!還是茉莉!!茉莉!!那味道就像隔了夜的老壇酸菜……』

羅小雨無視他的抱怨,笑眯眯的道,『「安康喵」好久不見啊!隆重的介紹一下,這是我們城主!!』

顧別陳:『……』小雨說的是安康……什麽?他現在這耳朵真是越來越不好使了,要不要兩可了啊……

安康王一看羅小雨那表情立即就明白這是家裏來了新主人,羅小雨已經排第二了。『喵』有『喵』的準則,那就是地位排第一的主人一定要擺在首位!于是馬上換上一副無比恭敬的模樣,道,『「閻君劍」!!久仰大名久仰大名!!本王每日都巴巴的守在門口就盼着城主來呢!城主要是再不來本王就要就要……』

衛莎問道,『那黑衣人是你派的?』

顧別陳:『……』這問的也太直接了吧……

安康王一愣,随即憤憤道,『不是,那人給本王下套,本王勢要報此仇!』

衛莎對羅小雨道,『回去。』

顧別陳:『……』他已經不想說什麽了……

安康王急忙道,『城主留步!本王有線索!』

顧別陳:『……』又有線索……

衛莎道,『說。』

安康王道,『還請城主上座,待本王慢慢說來。』

華麗的角亭裏,如霧的紗幔随風浮動似舞,茉莉花香飄散,角亭之中一女子迎着晚風,向衆人淺淺的施禮,優雅如仙。

紗燈落影,映得出這女子黛眉緋唇,堪稱絕色。

但凡一個男人能在心中幻想之美,她已然天賦于身,而一個男人所不能幻想之美,她似乎也已擁有此種突破臆想的資格。

若說哪一個男人能抗拒一個這樣的女人的話,除非他根本不愛女人。

那女子身上白青色的绫緞瑞服繁瑣華貴,衣擺與寬袖上大片的織繡海棠粉中融白,宛如丹青名作,靈動如生。手中一把嵌玉瑤琴,一旁還若有似無的缭繞着幾縷淡淡的薄暈,此情此景,一時間看上去竟已不似塵世中人。

這白青瑞服的女子名為姬子兮,正是『非想樓』的頭牌。

安康王咳嗽一聲,得意道,『諸位可聽說過「非想樓」麽?』

顧別陳笑道,『「非想樓」的名頭,恐怕是個男人都知道。』

『非想樓』,名動全國的著名歌舞那什麽大連鎖,近三年來風靡各大州府,京城的金牌『非想樓』更是讓一衆王孫公子揮金如土之處。

羅小雨在一邊不服氣道,『我不知道!我就不知道一個什麽什麽樓,怎麽我連男的都不是了嗎!』然後拉了拉衛莎的衣角,問,『城主知道嗎?』

顧別陳:『……』

衛莎:『……知道。』

顧別陳:『……』

羅小雨哭道,『怎麽就我不是男的了……』

安康王指了指角亭裏的女子,道,『她就是姬子兮。』

顧別陳摸了摸下巴,道,『原來是她。』

『非想樓』的頭牌果然名不虛傳,漂亮到這種水準的實在是……

羅小雨推了推顧別陳,問道,『顧巨巨俠,你是在擦口水嗎?』

顧別陳:『……不是!!』

幾人分別落座,左右兩側,顧別陳、衛莎一桌,安康王、羅小雨一桌,也沒有什麽主客尊卑之分,相當随性。

旁邊樂女緩緩弄瑤撥琴,琵琶音飄,似是開場。

安康王意指姬子兮是自己手底下的人,十分驕傲的對羅小雨道,『怎麽樣,這種人間極品,真可以說是連上床都不舍得用力的女人了。』

羅小雨嗤笑道,『能把腎虛說的這麽文藝的,也只有你「安康喵」了。』

安康王:『……我讨厭你。』

說罷安康王默默扣動桌下的暗格,拉出一方絹紙,打開桌上一個精致方盒,裏面是朱墨,兩根僅有一指長細如火柴的玉簽,玉簽上頭雕工入微卻是鳳鸾。

羅小雨立即會意,拿起一根玉簽刷刷寫下:『喵康王!』

安康王:『……陪我玩!』

羅小雨:『玩什麽。』

安康王:『把那人抓出來,老是耍着我玩,他讓我很不爽!』

羅小雨:『沒意思。』

安康王:『我不管我不管,反正你陪我玩……』

羅小雨:『不玩。』

安康王:『你就沒愛過我!』

羅小雨:『……小白。』

安康王:『哼!』

羅小雨:『你名字是什麽。』小白是他取的,既然是妖怪肯定有自己的名字。

安康王:『白小白。』

羅小雨心想難道當時給小白取名字的時候自己已經被他的妖氣洗腦了麽,不然怎麽那麽巧會想到『小白』。

羅小雨:『你明明是「白手套」。』

那時雷雨天,他在樹底下撿到小白的時候,那躲在草叢裏瑟瑟發抖的是一只全身黑亮亮的小貓,只有四只小爪子是雪白的,還有胸前也有一些白毛,好像戴了一條白圍嘴兒,可愛的很。

其實「白圍嘴兒」也不錯。

安康王:『……反正你陪我玩!』

羅小雨:『我拒絕。』

安康王:『我幫你找一個比「他」強的!』

羅小雨:『好啊,我喜歡城主。』

安康王:『……我覺得姓顧的不錯啊,很帥啊,看起來不比「他」差啊,又很愛笑……你考慮考慮嘛……』

看着安康王刷刷刷的奮筆疾書,羅小雨笑了起來。

角亭裏姬子兮玉指撫琴,才開始輕輕彈唱。

空冥冥兮月落蔭,

水漫漫兮目弗及。

青鳥去兮不得歸,

路難覓兮山重重。

攜以命兮赴之地,

不見君兮然作疑。

靜期期兮心非鑒,

君不慕兮獨後知。

歲惶惶兮月惶惶,

玉将将兮土中眠。

風蕭蕭兮夜無寐,

語寥寥兮冷紅絹。

一曲未完,琴聲轉黯,羅小雨忽然輕輕開口,『小白,不是「他」沒有去,是我去時就已經知道「他」不會來。』

姬子兮口中所唱的缱缱绻绻,不正是小白眼裏的自己。

只是小白把那世界想得太單純了。

安康王蹙起眉頭,道,『那你為了什麽?』

羅小雨語氣依然輕輕,樂聲中仿佛似在天邊遠得叫人聽不清,『整件事都是「他」一手策劃的,包括最後的爆炸襲擊也是「他」安排的……所以只有我死在那裏,「他」唯一的弟弟死在那裏,這樣就再也沒有人有理由懷疑「他」了。』

☆、我們城主都等得不耐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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