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你沒看出來我倆是斷袖嗎

寒光掠過，劍鋒如影。

羅小雨星星眼的望着連襲，道，『連襲哥哥！』

連救他兩命有沒有……

連襲道，『你的朋友不知何時回來，留你一人在這裏太過危險，那聖母既已放話要你命恐怕不是一句玩笑，你且先跟我走吧。』

羅小雨連連點頭，他可不想被一群妹子給剁成肉醬帶回去獻給什麽聖母。

說話之間連襲又揮劍震開兩個紗衣女子。

這時天已經大亮了，三龍口府衙的後續州兵已經陸續趕了過來。

連襲抱起尚在『半癱』狀态的羅小雨離開了渡口。

入夜，客棧。

羅小雨斟酌了一下，開口道，『連兄，你這是打算去哪裏？』

連襲道，『找人。』

羅小雨點點頭，連襲這一天之間帶着他走了相當遠，方向上感覺像是去西北。衛莎和顧別陳他們去追那個聖母不知道要追到什麽時候，完全聯系不上……不禁感慨一下通訊工具是一項多麽重要的發明……

不過西北好像是那個『西王聖母教』的地盤來着……

這麽一想好像跟着連襲的确有保障多了……

連襲道，『你肩傷尚未痊愈。』

羅小雨咳嗽一聲，道，『我這傷受的人盡皆知，慚愧慚愧……』

他在武林城的元宵晚宴上為『救』嚴驸馬而身負箭傷，武林城裏有誰會不知道，更何況連襲還是隋震前的入室大弟子。不過在三龍口這又是中白霧迷藥又是日行百裏的，确實讓他的左肩有些隐隐作痛。

連襲道，『為何救那舞女？』

羅小雨一聽之下心中驚訝，當日飛箭來時快如閃電，怎會有人注意到他是要救純兒，況且連襲那時并不是在梅園晚宴之中。但面上仍是不動，道，『連兄此話是何意？』

連襲道，『若不是你，那舞女必死。』

純兒的事他怎會如此清楚？

難道連襲是嚴隋瑾的人？羅小雨此時完全摸不透連襲的套路，只好哈哈道，『連兄說笑了，我要救的是嚴驸馬啊。』

連襲道，『那日我在閣樓之上，箭未離弦時便已見你遠遠朝我望來。』

羅小雨立即會意，驚訝道，『那日飛箭是你放的？？』

連襲道，『正是。』

羅小雨喃喃道，『原來你是嚴驸馬的人。』

那日閣樓下來的飛箭，力道之大絕非尋常臂力之人能為之，但若是連襲這樣頂尖的高手，倒也不足為奇了。而且嚴隋兩家是世交，如果說隋家也是嚴隋瑾在外的一條手臂的話，的确再合情理不過。況且連襲竟然如此平常一般對他直接說出這件事來，似乎也說明了在某些層面上認可了他的存在。

連襲忽然笑了笑，道，『一直聽聞你謀略見識過人，那日算是領教一二了。』

羅小雨擺手道，『那都是訛傳，你總不會真信了吧。』

連襲道，『你既不願意告訴我舞女之事，也便罷了，我倒有一事可以告訴你，或者以你之聰慧可以一解我心中困惑。』

羅小雨道，『連兄請說。』

連襲道，『當年壽卿公主和親時和親使臣被殺之事不知你是否知曉。』

羅小雨道，『略有耳聞。』

連襲道，『後來壽康王謀反被擒，認罪書中對殺害和親使臣一事供認不諱。但那只是朝廷應對身毒之策，并非真相，真正行兇之人如今依然是謎。』

羅小雨心中暗想，據之前所知連襲此人是一直在西北守衛師門的，只是因為這次綁架事件才應師父的召喚回到武林城幫忙。現在看來或許并沒有這麽簡單。才剛剛回到武林城甚至和嚴隋瑾都未必見過幾面的人，就幫手做這麽機密的事情，而且他竟然知道這麽多數年前朝廷的要事，實在不像是普通一個武林中人。

羅小雨道，『你懷疑是「西王聖母教」？』

連襲道，『可能性不大，「西王聖母教」中對教徒要求嚴苛，男人一律不得入教，又怎麽會培養出一個「衆合」來。』

羅小雨道，『你知道「衆合」？』

連襲道，『「衆合」之名十年前已有，按金點人頭的地下殺手組織。』

羅小雨道，『我從前的确聽過「衆合」之名，但是這幾年似乎已無影無蹤。』

連襲道，『衆多苦具，俱來逼身，合黨相殘，故名衆合。』

羅小雨道，『取的是衆合地獄之名。』

連襲道，『若一個人耗費巨大財力構建這樣一個「衆合」地獄，怎會目的單純，又如何舍得輕易棄之不用？消失三年，恐怕也只是時機未到罷了。』

羅小雨道，『顧別陳也這麽說來着。』

連襲道，『三龍口那些黑衣劍客，劍法路數與「衆合」殺手十分相似。』

羅小雨道，『你與「衆合」的人交過手？』

連襲道，『嗯。』

羅小雨道，『所以你現在是在追三龍口的黑衣人？』

連襲道，『不錯。』

羅小雨道，『我現在倒真希望快點見到那些黑衣人的老巢究竟是何處了。』

連襲道，『或者你想先見見窗外那位。』

羅小雨直接就否定了是衛莎的可能，因為他根本就沒有趴窗戶的習慣，于是有些不确定的看看窗口，問道，『外面是誰？』

那窗子吱呀一聲被推開，卻是一個俏麗麗的小姑娘。

看上去十六七歲，一身青綠色的紗衣，襯得整個人水靈靈的嬌嫩無比。

此時這青綠紗衣小姑娘也正打量着羅小雨和連襲。

羅小雨看了看連襲，見他也沒有說話的意思，好像這姑娘他倆都不認識。如此看來，這大黑天的，恐怕就只有一個可能了……

姑娘看着羅小雨道，『你是陸淮雨。』

羅小雨道，『我不是。』

姑娘一頓，旋即道，『你就是。』

羅小雨一攤手，道，『我為什麽是啊！』

姑娘一叉腰，道，『師尊說了，長得比姑娘還姑娘的那個就是陸淮雨。』

羅小雨一口老血差點沖口而出，指了指連襲，道，『他也很美好不好？』

姑娘搖搖頭，道，『他是男人的俊，你是美人兒的美。』

羅小雨道，『你個小丫頭懂什麽是俊什麽是美啊！我這叫玉樹臨風你懂不懂？』

姑娘道，『那你就是承認自己是陸淮雨了，還要狡辯！』

羅小雨道，『我不承認！』

姑娘秀眉一豎，道，『你怎麽又不承認了？』

羅小雨道，『你是來殺我的好不好！我還承認？你當我傻蛋啊？我就不承認！就不！還有，你說你一個姑娘家大半夜的趴人家窗戶，多沒禮貌啊？萬一我們正要幹點什麽臉紅心跳的事情你害羞不害羞啊？你說你是不是就等着呢？難道你想加入？我是不介意啦，不過你得問問這位樂不樂意了……』

姑娘氣得臉上一紅，大怒道，『你這麽讨厭難怪師尊要下追殺令了！』

羅小雨連忙躲到連襲身後，道，『你們那什麽聖母就是個變态老妖怪好不好！一把年紀了把自己弄得像個少婦一樣……』

羅小雨話還沒說完，姑娘已抽出腰間一條精巧銀鏈，朝他出招。

連襲劍都沒有出鞘，只是橫在那姑娘白皙的脖子上，道，『你不是我敵手，你走吧。』

姑娘咬唇道，『你只讓我殺他！什麽條件我都依你……好不好？』

羅小雨：『！！』

這姑娘要賣身換自己這條命了嗎？！

這戲碼有點刺激啊……而且眼前這姑娘确實很美很美，十六七歲正是如花兒一般的美麗年紀……自己跟連襲好像也沒什麽交情的樣子，換成是顧別陳搞不好就答應了啊？？

羅小雨轉頭去看連襲，難道他在考慮？？

姑娘看着連襲，嬌聲連連道，『好不好？』

羅小雨一把抱住連襲的腰，對那姑娘道，『好什麽好？你沒看出來我倆是斷袖嗎？？他愛的是我好不好！！我比你美好不好！！都說了不殺你你還不走！！你還真想和我們倆一起幹點什麽啊？啊？你說你……』

姑娘不相信的在連襲和羅小雨臉上來回看了幾眼，見連襲居然沒反對，一時有些讷讷，繼續聽羅小雨胡言亂語幾句，臉上一紅，嬌哼一聲離窗而去。

羅小雨長出一口氣，拍了拍連襲的肩膀，語重心長的道，『連兄，你差一點就要把持不住了，不用謝我！』

連襲看了看羅小雨，淡淡一笑，道，『恐怕日後也沒有姑娘敢嫁與你我二人了。』

羅小雨郁悶的坐下來，道，『她總不至于回去大肆宣揚咱倆是斷袖這事吧？』轉念一想，那姑娘殺他不成，回去好像是要說一個理由……

連襲道，『你今日才羞辱于「瑤池聖母」，以她那種睚眦必報的性子，若知有此等事，只是宣揚一番恐怕還嫌不夠吧。』

羅小雨突然尴尬起來，道，『連兄，我真不是要故意污蔑你的，主要是我怕你那什麽，然後我又不會武功，我就那什麽了啊……』

連襲道，『嗯，我明白。』

羅小雨連連點頭，道，『明白就好明白就好。』

連襲道，『所以日後若真有人問起來，你也不會棄我于不顧的，是吧？』

羅小雨哭喪着臉，一臉慷慨就義的模樣，道，『連兄放心，你都救過我好多命了，我會向別人證明你清白的！』

連襲似笑非笑，道，『哦？如何證明？』

羅小雨一臉豬肝色，『……』不帶這麽刨根問底兒的吧……

連襲看他。

羅小雨低頭道，『我會說是我死皮賴臉的纏着連兄的，連兄您是一朵高高在上的天山雪蓮絕對不可能受人世間的玷污，尤其是我的玷污……』

連襲道，『其實剛才那姑娘算得美人一個。』

羅小雨心道真是看走眼了啊，竟然和顧別陳是一路貨色……當然這是不能說出來的了，面上只是哈哈道，『确實挺美的。』

連襲看着羅小雨，道，『不過你自己也說了，你比她美。所以本來的美人相浴共眠，只好由你代勞了。』

羅小雨驚恐道，『不行啊，我有心上人的！』

連襲又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道，『救你三命的人是我，可不是你心上人。』

羅小雨不禁哀嚎，『我是一個冰清玉潔的人啊！貞烈賢良就是我的代名詞！我絕不做外活你知道嗎！！……』

☆、不忍直視的江湖傳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