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二案 16
果然，在田辛不樂意地交待了他奇怪的能力之後，獲得了林準嘲諷十級過境：“就說你怎麽老是去勾搭人家嫌疑人證人什麽的，還以為你有什麽特殊癖好呢，都想着萬一你以後真愛上了一個變态殺人犯是會大義滅親呢還是同流合污呢，要是你同流合污了，我是大義滅親呢還是大義滅親呢！”
林準嘆了一口氣，悠悠地搖頭。
搖頭個鬼啊！
“特麽我怎麽也是你唯一的兄弟，你除了大義滅親不能有點兒別的選項啊，糾結一下也成啊！這是什麽塑料兄弟情啊！”田辛被林準諷刺地挂不住了，意圖怼回去。
然而——
“你會愛上變态殺人犯？”
“當然不會！”
“你會同流合污？”
“當然不會！”
林準攤手：“那我想那麽多幹嘛，反正輪不到我糾結。”
田辛磨牙，一腳就朝着林準的轉椅踹了過去。
林準眼雖然疾，但明顯手不夠快，等他伸手要找個支撐的時候，他已經被轉動的椅子帶了出去。
砰——
田辛捂住眼，不忍心看。
沐胥倒是樂呵呵的看着林準不得已向沐寒的方向倒去，被沐寒一攔，但林準卻被慣性帶着停不下來，歪歪地撲進了沐寒的懷裏。
沐胥可以打賭，他從他哥沐寒的臉上看到了強忍的笑意。
再怎麽插科打诨，也不能阻擋正事的推進。
沐寒四個人熬夜商量了對策，準備好好休息一下，養精蓄銳。
小劉和言琰也被邀請到了酒店的休息。
一開始，言琰還覺得這樣不太好，但田辛也招呼他們過來，也就沒有拒絕。
這事兒放在有心人的眼裏，肯定是不妥當。
可田辛一向是個神經大條的，覺得身正不怕影子斜，何必為了表面上的正直廉潔放棄，實實在在的方便呢。
警局給的出差标準，只能住連鎖快捷酒店的标間。可以選擇的酒店距離警局有一段距離不說，最重要的是，在那種地方根本不能好好休息。
那些快捷酒店，偶爾住個一兩晚也行，要是長期出差，絕對是沒辦法休息好的。因為你完全不能确定，住在你的隔壁房間的，會是酣戰到天亮的情侶呢，還是聽演唱會聽到半夜才回來并且還在吼叫的歌迷，甚至可能是通宵打牌的賭友。
他們是來查案的，很廢腦子的！很廢體力的！當然要保證自己休息到位精神充沛。
至于會不會被別人抓住什麽把柄，田辛才不會去想。
既然眼前有一只肥羊，抖着羊毛任由他薅，他也不必客氣不是。
第二天。
田辛他們四人一早趕到了警局。
W市警方也是日夜不休，實在扛不住才去睡一下，三天下來，一個個的，都頂着個黑眼圈跟熊貓似的。
田辛幾人發揮自己平時探案的仔細勁兒，默默觀察了一下W市警方一晚上的決策。
W市警方将這個案件偵破方向鎖定在了那個死者消失的巷子。
莫凡給警隊指定了今天的行動計劃，打算出動所有的人員，去那個巷子做走訪和調查，将所有可疑的人物都叫回警局問話。
田辛和林準直覺覺得這個方向是錯誤的。可這畢竟是W市的案子，田辛和林準都是被戚隊死命敲打過的，忍住沒有多嘴。
但要眼睜睜讓他們這麽浪費時間也不太合适。
田辛看了一下手表，還有十分鐘，沐胥就會來了。怎麽也不能讓莫凡他們現在就行動，得把人拖住了。
田辛給言琰使了個眼色。
言琰立刻打開筆記本，開機。
“莫隊，那個……”田辛趕着莫凡要吩咐行動之前，匆匆出聲：“是這樣的，我們隊言琰昨天查新聞查到一點兒信息，不能肯定是不是和你們這個案子有關系，可是我想着，還是知會你們一聲為好，萬一……有點兒線索呢？”
莫凡是不願理田辛的，但田辛的姿态放的很低，這場面上也不能太難看。
田辛見莫凡有聽一聽的意思，趕緊讓言琰說一說他發現的疑點。
“莫隊，對于這次的案件，現場幾乎找不到有用的證據來看，我們覺得這個兇手可能是不是第一次犯案。因此我去查了一下最近的人口失蹤及死亡的案件。”昨天晚上言琰也沒閑着，雖然那個印記還是沒線索，不過的确發現了一點兒不尋常。
“結果發現這兩個月，我們周邊實在不算太平。”言琰将筆記本電腦捧在手上，調出報告給莫隊看。
“半個月前，H市一個老人走失之後被發現在河中溺亡。當時警方并沒有怎麽調查，都認為是老人意外墜河。可是，我發現這個和本次的案件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死者被發現的地點都不是他們日常會出現的地方。我認為有點可疑。”
“我覺得是你們想多了吧。”莫隊還沒來得及說什麽，他手底下的人就有些耐不住性子了。
“這個案子和我們這個兇殺案，一點相似之處都沒有，一個是墜河溺亡，一個是被用兇器殺死一個是老人，一個是女士，怎麽也不是同一回事吧。”那人眼裏□□裸的就是你們C市的刑警都是這麽辦案的嗎？也太沒有經驗了。
言琰嘴角繃起，忍住沒有說話。
林準卻冷冷地接話：“是不是一回事、有沒有疑點，不應該打電話給H市問一問嗎？這麽主觀臆斷？”
随後，林準給小劉使了個眼色。
小劉掏出筆記本，磕磕巴巴地開始念：“就，就剛剛路上來的時候，我們給H市打了電話。根、根據當時驗屍的法醫所說，死者确實是溺死的。我又、又問了他有沒有覺得特別的地方，他說，死者身上有個印記。”
印記！
莫凡神色一動，女死者的身上也有個痕跡，不過他們一直認為是女死者參加聚會特地弄上去裝飾的！
難道……
“可惜的是，”林準還是冷着臉，“死者家屬要求結案，法醫那邊時也覺得是和孫子孫女玩耍的時候粘上的，沒有特地留下證據。”
其實H市法醫根本沒有覺得那個印記特別，是在小劉刻意詢問的時候，才想了起來。
畢竟，只有田辛他們懷疑，那個印記是連環殺手殺人的标志。
看到莫凡有些遺憾的樣子，田辛才笑呵呵地道：“我是個轉業的，論專業是比不上你們。只能多做調查，真是班門弄斧了啊，哈哈！”
“你——”
□□味逐漸重了起來。
沒辦法，田辛雖然笑嘻嘻的，可這不帶拐彎兒的說他們閉門造車，就只會自己現場篩查，腦子不會轉彎，妥妥的有勇無謀，怎麽能叫他們不生氣。
不過，這事兒他們是沒理，田辛還是好心給了他們線索，莫凡他們也不好發作。
言琰推了推眼鏡，繼續調出了一條消息。
“ 這是我早上剛剛得到的消息，N市昨天接到報案，有一個小女孩失蹤。”言琰的神色黯淡下來，“到現在人還沒有找到，很可能，也遇害了。”
“不過半個月，就我們這一片區域已經出現了三個失蹤案。其中，H市的老人是隔天被發現溺亡。你們這邊的案子，是第二天發現被殺死于林中。很可能，今天，就會傳來N市小女孩的死訊。”林準也很難過，如果他們能再快一點就好了！
為了證明林準的話，言琰還将他建立的表單掉了出來。
“大家可以看到，以往出這樣的事，大多是分散在一年之內的，集中到半個月的情況，近五年來都沒有過。你們真的覺得這是巧合嗎？”
“這個出事的密度，我們不能坐視不理。”H市的溺亡案沒有留下證據、N市的小女孩還沒找到，田辛沒有足夠的依據讓戚隊向上級彙報。C市還沒有人牽扯進來，C市擅自調查也不妥當。
但是，W市是有立場去調查的。
W市的案件是肯定的謀殺案，要聯系其他案件做調查再正常不過了。
田辛他們就是有讓W市橫向聯系H市和N市，獲取到更多線索的打算。
而田辛他們也看出來，莫凡已經動搖了。
從W市警方辦案的态度來看，莫凡其實是個執法嚴明、嫉惡如仇的人，只要有理有據，莫凡不會被偏見懵逼雙眼，一意孤行。
莫凡立刻就放棄了現場走訪的行動，準備先請示上級，和H市、N市取得聯系。
莫凡去打電話的空，沐胥到了。
沐胥候着莫凡挂了電話，拿出自己的工作證，跟莫凡做了自我介紹。
“沐博士，您好。”莫凡對沐胥的态度倒是很良好，“剛剛我也聽局長說了，您是省裏的專家，主動來協助我們破案，真是辛苦了！”
田辛和林準都撇嘴：哼，果然是沐胥的面子大！
不過，只要莫凡松口就好了。
有了這麽一個契機，沐胥也好，田辛他們也好，都被莫凡接受到了案件的調查工作中來。
對于沐胥提出查看女死者屍體的要求，也沒有猶豫地答應了。
田辛和林準都松了一口氣。
他們終于不用小心翼翼地藏着掖着了。
當然，對于某些特異功能什麽的，還是要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