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十年之後

最後還是架院曉邀請兩人先行住下，再做打算。

吸血鬼貴族向來習慣了鋪張浪費，即使當年坑爹的結局是藍堂英把玖蘭封在冰棺裏，而優姬小妹妹又和零在一起了，生了個類似玖蘭的純血種的女兒和零的吸血鬼的兒子。甚至在千年之後，裝載玖蘭心髒的爐子終于熄滅了火，但是心髒已經無法維持他的生命了，優姬就用生命為代價把玖蘭變成了人類。

不過對付小雅來說，這種千年以後的時候和她沒關系，現在她反正是在藍堂英的地盤。

想想當初在追漫畫的時候，一邊抱着書痛罵優姬聖母爛人，一邊卻明白就算是自己也肯定會猶豫不決。但是随着年紀的增長，特別是看了像巨人那樣的動畫後，就覺得，其實優姬聖母都沒有錯。她那個年代的少女，會被兩個完美的男人所吸引理所當然的。甚至在玖蘭沉睡後和零在一起一千多年也只是原了一個年少時期的夢。而之後在零死去，終于毫無牽挂愛着玖蘭，甚至為了他能夠活下來犧牲自己，遠離他不愛的一切，也都是因為年少時期原本就是愛慕着對方的。可惜的是，她自以為是的愛，卻并沒有真正帶給兩個男人幸福。不過，或許她永遠不會知道，玖蘭在她之後會孤獨一人踏上旅程。

即使是付小雅自己，在當時看完這本漫畫後，都躺在床上發呆數分鐘。因為心裏有些疼，不像看到薩菲羅斯被無情對待那樣，就是覺得愛情真特麽自私，還不如不愛！

她托着一個白底玫瑰花紋茶杯，站在陽臺上，黃昏之下，吸血鬼的莊園依舊冷清平靜。

那些家夥還在睡覺。

薩菲羅斯從外面集市回來，手裏拿着一些戰利品，老遠的地方就對她搖搖手，相視而笑。

他從底下跳起，落在四米高的陽臺上，銀色瀑布般的發絲散開鋪在圍欄上。“想什麽，大老遠就看到你面色不算好。”

付小雅穿着件架院曉送來的居家小洋裝，黑色絲光棉的吊帶，外面一層厚厚的雪紡紗。她搖搖頭，抿着嘴。“就是覺得這個世界的主人公好可憐。”

薩菲羅斯看着她，眼裏閃着柔光。

“你說如果你愛上兩個女人，願不願意和平的在一起？就是你們三個在一起？”

薩菲羅斯緩緩回過頭瞧了眼另一側的陽臺，回答道：“雖然我不會讓這個事情發生，小雅永遠是我的，我不會讓別人得逞，也不會讓小雅喜歡別人。不過，如果小雅指的是吸血鬼的話，或許不錯的選擇。三人在一起，雖然會有小打小鬧，卻非常公平。”

“你覺得公平？”付小雅有些吃驚他的慷慨，但是也同樣選擇忽視了自己聽到的某些話。

薩菲羅斯點點頭，從口袋裏拿出一個草莓布丁，打開，遞過去。“你說的這事情，指的是玖蘭樞和玖蘭優姬和一個叫錐生零的男人吧，這兩天住在這裏，多多少少聽到一些關于他們的事情。”

付小雅沒有注意到她身後的藍堂英，結果布丁有些遺憾道：“其實我也是這麽想的，如果真的和我知道的那樣的結局，這三個家夥是真的太可憐了，自由保護的保護最後變成了無法抹去的傷害。哎，這簡直比我剛醒過來看到一群大男人在玩弄我沒有穿衣服的身體還驚悚。”

薩菲羅斯笑道：“你的比喻一點兒都不符合事态，這麽樣也應該是傑內西斯，紮克斯和安傑爾的想殺相愛。”

付小雅長大嘴巴，她到底給薩菲羅斯洗腦成功了？為什麽就幾天功夫，這位英雄boss已經變成了猥瑣的屌絲男？！

“合起你的嘴巴，再過半小時就是吃飯時間了。”他看了一眼面色不太好的藍堂英。

付小雅匆匆吸了兩口手掌大的布丁，轉身打算去餐廳叫一杯熱可可，沒想到藍堂英眼神不善的盯着自己。“幹嘛？”

“你剛才說的是什麽意思？”藍堂英竭力制止自己體內不斷狂暴的殺意，就是想弄明白付小雅說的話。“你知道的是什麽結局？”

“三個人都死了，你愛的樞大人，優姬，還有零都死了。”付小雅沒心沒肺地聳聳肩，反正系統君消失了，她說了也不會被抹殺。

“你自己知道的？”藍堂英不相信，樞大人正在沉睡，怎麽會死？

“咦？我沒有說過嗎？我曾今去過一千年以後，樞大人變成了人類慢慢老死哦~”她說完，做了個鬼臉，閃人離開。

薩菲羅斯心腸不算軟，但是在愛情上，他失去過一次心愛的人，所以更為同情同病相憐的藍堂英。“別看小雅這樣沒心沒肺的，她曾今也因為三人的離去而哭過。有些事情，我們不便插手，但是如果需要我幫忙，我倒是可以試試。”

“幫忙？你一個人類能幫什麽忙？當年他為了擊退吸血鬼大軍，甚至把心髒掏出來，你說你能幫什麽忙？心髒離開身體，別說普通吸血鬼，就連純血種的樞都不能誇大說自己萬無一失。終究都是為了優姬！真是不明白了，她有什麽好？她到底有什麽好？！為了她，樞大人衆叛親離，親手毀了自己創造的國度，她到底有什麽好，最後和零那個混蛋在一起。她至始至終都沒有好好想想樞大人會有多心痛。”

這一連串的話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着薩菲羅斯發牢騷。可薩菲羅斯心裏清楚，這個小家夥是愛慘了那位君王。

“雖然不明白當事人到底怎麽想的，不過愛一個人，為了她，我會把心髒奉獻出來，因為是她讓這顆心髒跳動地更為歡樂；為了她，我也願意回到我最憎恨的地方；為了她，就算和神祗厮殺死去，也不為遺憾。我想，樞和我一樣，只是想要保護自己心中最珍貴的那個人而已，他沒有想過別的，在他看來，把世界上最好的東西放在那個人面前，也是萬萬不夠的。”因為，他害怕她會不喜歡，害怕她會露出失望的表情，害怕一切查出他掌控的事情。因為，他愛她。

“你怎麽知道？”

“因為我失去過，所以才更珍惜眼下。只是她的記憶還沒有蘇醒，她的身份也沒有得到上帝的認可，她還在努力成長。将來有一天，她會回複轉世重生前的記憶，會想起和我相愛的記憶，也會想起我現在這具身體是她給的。”更會明白，他愛的，至始至終是她。即使靈魂轉換了那又如何？即使容貌變換了又如何？

藍堂英深深地注視他，不同于正常人類的豎狀貓眼在夕陽黃昏下反射出綠光。“那麽，怎麽才能改變未來？讓樞大人活過來？”

“這個，你要問小雅了。但是，真的好嗎？讓他複活，真的對他來說是件好事嗎？”

藍堂英不知道，他當年眼睜睜地看着仰慕的樞大人一步一步走向毀滅，可是他人言輕微，根本不可能動搖玖蘭樞想要毀滅純血種的想法，他甚至連出口反對的勇氣都沒喲。“我不知道，我……”

薩菲羅斯不再說話，他領着零食去找付小雅。這種事情就像小雅所說，“自以為是的保護，有時候卻變成了無法抹去的傷害”。真是因為知道這種傷害，他才會默默守護在她身邊，七月成為她的靈魂伴侶，在她不知道的時候。

想到這裏，薩菲羅斯心情轉好，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當時付小雅必然不會想到，願意同她簽訂靈魂契約的時候，薩菲羅斯瞧瞧在卷鈾上濃墨重彩的添了一筆。硬生生地把靈魂契約變成了靈魂伴侶契約，這樣她生死都是他的，這也虧得自己得到了宙斯的神格，從而繼承了許多想都沒有想到的一些神力。

所以前面說幫助藍堂英的話，也不是子虛烏有的，知道他希望藍堂英不要後悔。就像他說的，或許，他敬仰的玖蘭樞根本不想醒過來看到心愛的女人和一個讨厭的男人在一起，這種折磨，薩菲羅斯是連想都沒有想過。

但是不讓他醒來，就必定要走上付小雅看到的那條badend的結局。

愛一個人，真的好難。

薩菲羅斯微微嘆口氣，推門走進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