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躺着中槍

淩蕭亞垂眸不語,他其實知道找許嬌娘也是沒用,二少想得到的東西從來不會因為別人的阻止而放棄,可他什麽都不做,他會因心中的悲傷和嫉妒發瘋,那種他所愛之人卻不愛他的那種無力感時時刻刻襲在他的心頭,讓他透不過氣來。

他沒想到,他和二少的一紙契約關系會終結得那麽快,太過猝不及防,讓他沒有一點的思想準備,等到結束之時,他才發現他早已深陷其中脫不開身,為了男人尊嚴,他強忍着去找他的沖動,試着抛開過去重新生活,卻發現……太難了,他想念他,想擁抱他,想和他重新開始,他找到了許嬌娘,他想看看他喜歡的人和他到底有什麽不同,他到底輸在了哪裏。

他想,他或許知道原因了,許嬌娘就像在天空中自由自由翺翔的鳥兒,無拘無束,帶着一股野性,讓人心生欲念想要将他捕獲,而他,不過就是一只已經關在了鳥籠裏的金絲雀,哪怕外表在怎麽華麗,卻失了一種靈性,讓人索然無味。

感情之事,最為傷人。

許嬌娘看他一臉悵然,眼底蒙上了一層深深的憂傷,到底于心不忍,這樣如此一身風華的男人,因為愛情,把自己鎖在了一方囚籠,黯然銷魂,如果能撇開過去,還不是任由海闊天空,肆意潇灑,放開一段愛情,真的有那麽難嗎?

“淩蕭亞,我沒談過戀愛,我也無法身同感受,我只是覺得,你身材好,樣貌好,工作好何必在一顆樹上吊……”

“你懂什麽。”

話音未落,便被打斷。

淩蕭亞隐隐帶着些激憤,“許嬌娘,不用你貓哭耗子假慈悲,我的愛情觀怎樣,還輪不到你來置評,別以為二少喜歡你,就掂不清自己的重量,我最讨厭的就是你這樣的人。”

好吧,被人讨厭了。

許嬌娘有些讪讪,以他的立場的确不應該多說什麽,是他逾越了。

“抱歉,不知道你的心情卻在那裏胡說八道。”

淩蕭亞臉色稍霁,沉着臉不說話,可許嬌娘下一段話,又讓他怒從心來,只聽他接着氣死人不償命說道:“不過,淩蕭亞,你是不是耳朵不好使啊,我剛跟你說得很清楚了,白溟那變态不喜歡我,你怎麽老是聽不清呢,其實你完全不用羨慕妒忌我的,我現在立場比你還糟糕好嗎,反正你被他得手後又放開了,你就純當被豬拱了,什麽也沒失去,可我不同,我還是清清白白的一個小純潔呢,現在被一條狼盯上了,我處境比你還危險呢。”

說完,他又自顧自的完全不懂得看人家陰沉臉色埋頭在那裏吃的香噴噴的,淩蕭亞如果不是為了自己涵養,又是在大庭廣衆,他真的就想把面前的這半碗牛肉米線蓋到他黑乎乎的腦袋上去。

這個許嬌娘,實在太賤了,完全和他溫柔甜美的名字不搭邊,對着客戶能言善道的他對上許嬌娘居然完全沒有用武之地,偏偏自己又奈何不了他,只能任由他在那裏得瑟,想想,他就覺得一顆心上蹿下跳氣得他連胃口都沒有了。

許嬌娘看他放下筷子,問道:“你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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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蕭亞瞥了他一眼,不說話。

許嬌娘又問:“你都吃飽了?”

淩蕭亞以為他在關心自己,便不鹹不淡的回道:“吃飽了。”

“那太好了,我還沒吃飽,這塊披薩就給我吃了。”許嬌娘高興的說着,就把淩蕭亞從沒動過僅剩一塊的披薩拿走了。

淩蕭亞被氣得額頭青筋隐隐跳動,他攥緊了拳頭 ,忍住了想要在一臉欠扁的許嬌娘臉上砸一拳的沖動。

“你怎麽可以這樣。”

這時,兩人旁邊隔着一條過道的座位上,一個穿着校服的少女突然激動站起來對着背對着他們的一個同樣穿着校服的男生大喊,引來衆多用餐客人的注視,餐廳內寂靜了一會又恢複了如常。

許嬌娘吃完了粉,正拿着一塊披薩啃着,閑着無聊,也微微側着身體觀看。少女滿臉是淚,神情悲痛,男生因為背對着他們,看不到他臉上的神色,一頭幹淨利落的短發,身形還算高大,穿着校服,露出半截小麥色脖子。

不用想,又是一個負心漢和一個癡情女的故事了。

少女站着一直在哭,男生許是覺得丢臉,用手扯了扯少女的衣袖,低聲說讓她別哭。

愛情中的女生很多都是不理智,少女揮開了他的手,一直在哭訴他的不是,終于,男生忍不可忍站起身就走。

少女又哪肯他臨陣脫逃,頓時有氣又急,在抓不到男生的情況下,一個憤怒,想也不想,就拿起桌上的一盤披薩往男生的頭上扔去,在衆人的一片驚呼中,男生堪堪躲過,比薩呈一條完美的弧度劃過虛空蓋到了一個正撐着下巴微微仰頭的青年臉上。

全店一片寂靜,旋即一個兩個竊笑出聲,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一個兩個憋不住全部爆笑出聲,就連正在幫顧客點餐的服務員也是一臉忍俊不禁。

半晌。

披薩最終抵不過地心引力掉到了青年襯衫西裝上,露出了一張沾着奶酪和其他不明物體欲哭無淚的臉。

少女也不哭了,整個人都懵了,對于事情如此戲劇性的發展,怔愣了一會就拿起桌上的紙巾跑到青年身邊一邊哭着臉說對不起,一邊緊張的幫他擦拭着臉。

許嬌娘覺得自己挺衰的,看個熱鬧還能飛來橫禍躺着也中槍,這概率差不多能堪稱中彩票了,擋開少女那不知道用了多大勁在擦的玉手,說道:“沒事沒事,我來,我自己來,姑娘你太大勁了,我臉都疼了。”

少女膽戰心驚的退到一旁,生怕對方在衆多人面前突然發難置她于難堪之地,看他自己拿了紙巾在擦臉,連忙小心翼翼說道:“先生,不好意思,真的很對不起,你衣服脫給我,我拿去店裏幹洗後給你送去行嗎。”

許嬌娘擺擺手,“不用了,沒事,我自己擦擦就好,你去忙吧。”

“可是……”少女略帶遲疑。

許嬌娘笑笑,“真沒事,不用緊張了,去吧。”

少女被那明媚的笑臉晃花了眼,臉色微紅,說了一聲謝謝,走到那男生身邊,伸腳踢了一下他小腿,男生吃痛嘶了一聲,女生已經徑自走出店門了。

男生也不好意思的起身跟了出去,許嬌娘瞧見了,一個長相很普通的小夥子,有如此可愛的少女喜歡,居然還不知足,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許嬌娘的君子風度惹來店裏衆多人的一致好評,有個別好事者卻認為事情還沒開始就偃旗息鼓了,着實無趣,風波過後,衆人又是該吃吃,該喝喝,店裏恢複了之前的和諧氣氛。

淩蕭亞一腔怨氣終于得到了纾解,臉色都好了不好,“沒想到你倒挺有君子風度的。”

許嬌娘眉毛一挑,得意洋洋道:“那是,身為一個萬衆矚目的美男子,就應該有他的自覺和寬容的美德,對待女士自然要有紳士風度。”

“那男的呢。”

“我直接糊他一熊臉。”

淩蕭亞難得失笑,他突然發現許嬌娘其實也沒那麽讨厭了,就是非常賤。

許嬌娘剛進到辦公室,在椅子上坐着午寐的白溟就睜開了雙眼。

“和誰去吃飯了,那麽久。”

許嬌娘支吾了下回道:“朋友。”

“過來。”白二爺發放命令了。

“幹嘛。”

“叫你過來就過來,啰嗦。”

許嬌娘撇撇嘴,不情不願的走了過去,站在他旁邊,“白總有何吩咐?”

白溟站起身,微微俯身在他嘴邊聞了一圈,又扯了扯他的衣領翻了翻,凝眉說道:“啧,許嬌娘我說你去撿垃圾吃拉,怎麽衣領到處都是污漬,還滿臉異味。”

許嬌娘後退兩步,怒道:“你才去翻垃圾了。”說着也拿起自己襯衫的衣領聞了聞,眉頭一皺,“真的好難聞。”

白溟嚴峻着臉,沉聲道:“是不是誰欺負你了。”

“誰敢欺負我啊,”除了你這個死變态。

白溟不信,“那你這個怎麽弄的,這分明就是被人用什麽扔的,你現在是我的人,有什麽委屈不能與我訴說,欺負你的人我一定會讓他付出代價。”

許嬌娘直接扔給他一個你有病的眼神,幹脆不理他,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白溟走過去就拉起他的手,往內間而去,一進門就把門鎖了,上下其手脫他衣服。

許嬌娘連忙阻止,急道:“死變态,你幹嘛。”

“幫你脫衣服,臭死了。”

許嬌娘死死護住胸前,仰頭粗着脖子抗議,“我才不要你脫,你這個對我懷有不純目的的僞君子,誰知道你是不是借着這個名頭想非禮我,要換我自己換,你拿衣服給我就行。”

白溟一顆心又癢癢的,他真他媽的愛死了這小爺們的這傲嬌模樣,明明就一副小身板,還敢跟他叫嚣,真的讓人好想欺負。

對上那如豺狼虎豹的目光,許嬌娘連連後退幾步,警惕的看着他,“衣服呢,你給我,我自己換。”

白溟忍住心中的悸動,從衣櫃裏拿了一套淺色休閑棉質套裝衣衫扔到床上,“順便洗個澡,臭死了,今天下午先穿着這身衣服先,回去的時候自己從衣櫃拿件厚的衣服套上,晚上回去別凍着了。”

許嬌娘硬邦邦的哦了聲,看着白溟出去關上了門,才進了浴室。

白溟出到辦公室,一張俊臉倏地冷了下來,冰凍三尺,拿起電話喚了梁秘書進來問了幾句話,交代了一些事情,才進了內間坐在床沿等着,聽着那小爺們在浴室反反複複的哼着一些不着調的小曲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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