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下山是為了報複男主

一年沒見,祁凜竟已經比他高了半個頭了。

杜阮廷将祁凜從身上扒拉了下來,神色複雜地看着他。

這人是祁凜沒錯,雖然樣貌比一年前看起來更俊美無俦了些,氣質也更加風流倜傥了些,但那張臉他是絕不會認錯的,只是……他為什麽會将祁凜的背影錯認成那個人呢?

“哥哥?”祁凜見杜阮廷表情糾結地看着自己,不由得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杜阮廷回神,抓住他的手,拉下。

思索了片刻,還是問道:“祁凜,你這些年來在鶴靈山,有沒有……有沒有,遇到過一個,和你同名同姓的人?”

祁凜搖搖頭:“沒有啊。”

杜阮廷咬了咬下唇,又問:“那有沒有一看就長得像花心大蘿蔔,看到美女就走不動道的弟子?而且修為還不低的。”

祁凜想了想:“這倒是有一個。”

杜阮廷急道:“誰?”

祁凜眼底閃過一抹殺意,轉瞬即逝,笑眯眯道:“不就是大師兄關英喽。”

杜阮廷:“……”

他沒有心思去探究祁凜巨大的變化,滿腦子想的都是……那人不在鶴靈山了?

那他要怎麽報仇!

如果那人還在鶴靈山,以他現在的修為,加上祁凜的修為,定是能打敗那人的!

可是現在那人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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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

杜阮廷感覺自己的唇被輕撫了一下,一個激靈後退了一步,擡眼卻看到祁凜晦暗不明的神色:“都快出血了。”

杜阮廷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對方說的是自己的嘴唇,随手粗魯地抹了抹,心中想的依舊是那人的行蹤。

祁凜見杜阮廷的唇色愈發紅潤,忍不住再次伸手。

“師兄!你光顧着和杜師叔聊天,就抛下師妹不管了嗎?”一記嬌嗔從祁凜身後傳來,杜阮廷循聲望去,這才發現白雲霜也在這院子裏。

杜阮廷看到白雲霜,便是眸色一沉。

在前世,白雲霜也是那人的女人之一,除此之外,還有之前的冰蓮仙子梁靓,他名義上的妹妹杜岚岚,曾經的未婚妻楚凝心,等等各種各樣的美人也都是那人的後宮。

段之淳的後宮男女不忌,而那人的後宮之中則皆是修為高或是背景雄厚的美人。

杜阮廷深深地憎恨着那人,連帶着對那人的女人也沒有好臉色。

白雲霜敏銳地察覺到了杜阮廷的敵意,瑟縮地後退了一步,想要躲在祁凜身後,楚楚可憐地道:“師兄……”

祁凜不着痕跡地避開她,疏離道:“祁凜比師姐入門晚,當不得師兄二字。”

白雲霜被他躲開,氣得直跺腳:“哼!我明明比你還小一個月,叫師姐豈不是把人家叫老了!”

祁凜道:“宗派禮法不可廢。”

白雲霜咬了咬下唇,掃了杜阮廷一眼,哀怨地對祁凜道:“我就知道,你心裏永遠只有你哥哥,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半年多來不知你念叨多少次了。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存了什麽心思,你根本……”

“夠了!”祁凜驀地暴出一聲怒吼。

杜阮廷和白雲霜齊齊被吓了一跳。

白雲霜從未被祁凜這麽大聲地呵斥過,瞬間紅了眼眶:“好啊,你敢做還不敢讓別人說,我這就告訴杜師叔你的龌龊心思!”

祁凜臉色一變,扯過杜阮廷就朝白屏的練功房跑去。

杜阮廷見祁凜幾乎是落荒而逃,不由得被白雲霜未說完的那句話挑起了興趣。

白雲霜望着祁凜和杜阮廷的背影,心中一陣酸澀。兩年前她對祁凜暗生情愫,某天晚上厚着臉皮摸到了他的寝房想要告白,正打算敲門,卻聽見房內傳出陣陣壓抑的**,白雲霜愣了好半晌才明白過來那是什麽聲音,頓時漲紅了俏臉。只是**後接着的名字,卻讓她臉色瞬間慘白了下來,如墜冰窖。

屋內人喊的,是哥哥。

白雲霜一直知道祁凜很看重他哥哥杜阮廷,只是不知道他對人家竟是懷的這般心思。

那夜白雲霜落荒而逃,第二天幾乎不敢看祁凜的臉。可是祁凜卻破天荒地主動湊了過來,問她昨天晚上聽到了什麽,她這才明白過來,對方根本是故意的,是想讓她死心。

可是,哪怕祁凜的心裏已經有人了,白雲霜也不曾放下自己的戀慕之心。在她的認識中,男女才是天道,況且杜阮廷對祁凜也未必有那種心思,她是山主之女,依舊是有機會的。但方才祁凜的态度,卻讓她的心涼了半截。

祁凜拉着杜阮廷一直跑到練功房門前才停下。

杜阮廷也一言不發地任憑祁凜作為,直到對方的氣息稍穩,他才開口:“你變了很多。”

祁凜握着他的手緊了緊。

杜阮廷又道:“這一年來發生了什麽事?”

祁凜轉過身,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杜阮廷鮮少見到祁凜這般模樣,半晌,還是安撫道:“不管發生了什麽,你永遠是我最親最愛的弟弟。”

祁凜的眼睛亮了亮,又緊接着黯了下來。

杜阮廷不禁又好氣又好笑。怎麽一年沒見,祁凜就變得這般婆婆媽媽?

“……如果祁凜做了讓哥哥不高興的事情,哥哥會不要祁凜嗎?”

杜阮廷一愣:“……除了背叛我,其他事情我都不會計較。”

祁凜的眼睛又亮了:“哥哥可要記住今天的話!”

杜阮廷有些不明所以,卻還是點了點頭,“那現在,可以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麽事了嗎?”

得了保證的祁凜也不再扭捏,将半年多前發生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我被關英扔下後山之後,便覺醒……”祁凜突然聲音一輕,頓了頓,“便意外得到了奇遇,古人皆說破後而立,我當時身受重傷,卻并沒有死去,反倒是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體內湧動,在山下靜心修煉了近一個月,一下子連晉兩級,如今已經是劍皇了。”

杜阮廷原本就覺得祁凜修為不低,卻沒想到已經晉級劍皇,和自己同級了?!

聞言他不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伸手摸了摸祁凜的臉。

摸完才覺得有些不妥,祁凜如今已經十八歲了,再像對待小孩子一樣對他,就顯得有些怪異了。

但祁凜顯然并不介意,反而反手握住杜阮廷想要縮回去手,貼在了自己的臉上,眼底的笑意仿佛要将人溺斃,“祁凜還以為我們長大了之後會不如以往親密,看來是祁凜想多了,哥哥終究是哥哥。”

杜阮廷被他這麽一說,心中的別扭也不由自主地消失了,掙脫開祁凜的手,在他的臉上用力捏了捏。雖然這張臉長開了之後不再像小時候那麽可愛,但祁凜畢竟是祁凜,即使一開始是因為看他可愛才收留,如今卻是因為将他當做親人才待他好。所以就算這張臉在不斷往藍顏禍水的路上前進,也不會改變杜阮廷對他的态度。

祁凜被捏了臉,簡直受寵若驚,正待再說什麽,練功房的門從內向外被打開了。

祁凜心中一凜,暗道自己得意忘形,竟在師父的面前和哥哥打情罵俏了起來,連忙斂容,回身朝白屏行禮:“祁凜拜見師父。”

杜阮廷也向他抱拳:“見過師兄。”

他是白屏師叔的弟子,與他同輩,說起來,祁凜倒是要稱他一聲師叔了。

白屏朝祁凜颔首,對杜阮廷道:“我已聽師叔說了,你今日便可下山,祁凜同你一起。”

杜阮廷道:“那杜阮廷便就此告辭了。”

“且慢,”白屏道,“你先去前廳等候,我有事要吩咐祁凜下山去做。”

不待杜阮廷說話,祁凜就跟着白屏進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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