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診查是為了報複男主

楚家主的房間裏彌漫着一股藥味。

祁凜一走進去,就差點被熏出來。楚凝心倒是已經習慣了這股味道,面不改色地就走了進去。祁凜在門外喘了口氣,才跟了進去。

意外地,他竟然在房間裏看到了齊非越和段之淳。

齊非越的存在不難理解,畢竟他的師父列謙還坐在床頭,給楚家主紮着針。

但段之淳又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段之淳察覺到祁凜的目光,側過臉朝他打了聲招呼。

楚家主也看到了,他咳了兩聲,道:“杜公子,祁山主,你們來了。”

祁凜和杜阮廷雙雙點頭致意。

杜阮廷開口道:“楚世叔的身體近來可有好轉?”

楚家主嘆了口氣:“唉,還是老樣子,手腳都不能動。”

祁凜瞧他面色紅潤,只是從脖子開始往下皮膚便是一片青紫,從被子中探出來讓列謙針灸的手臂上也是布滿了淤血的痕跡,着實看不出來是什麽離奇的病症。

杜阮廷按照祁凜教的,詢問了一下他得病之後的症狀和感受,又向列謙讨教了幾句,便将話題帶到了安息香上面。

楚家主的回答很幹脆,他只稍稍思索了一番,便道:“若是能夠将楚家上下從這次的病痛中解救出來,區區安息香又算得上什麽,到時候楚某定然雙手奉上。”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祁凜松了口氣。

這病症一時半會兒解不了,楚家主都躺了這麽些天了,也不急這一時半刻的,便讓楚凝心将二人送去了客房。

杜阮廷和祁凜的關系并未對外公布,楚家給他們安排的自然也是兩間房,就和段之淳和齊非越等人的房間在同一個院子裏。

只是将人送到房間之後,楚凝心卻并未立刻離開。

杜阮廷看到她看向祁凜依依不舍充滿戀慕的眼神之後,皺了皺眉,道:“楚姑娘還有什麽事嗎?”

楚凝心似乎對他的打擾很是不滿,卻又不好在她這個挂名“未婚夫”的面前發作,便表情冷淡地告了聲辭,轉身離開了。

待她走後,祁凜将房間的門關上了。

杜阮廷坐在桌邊喝茶。

祁凜笑着在他對面坐下,道:“你剛才可是吃醋了?”

杜阮廷聞言嗆了一聲,祁凜連忙替他拍背。

被拍了兩下,杜阮廷有些別扭地側身避開他的手,轉了個方向,将杯中的茶水喝盡。

祁凜收回手,目光柔和地看着他,但笑不語。

近日相處下來,祁凜倒是越發喜歡杜阮廷這般什麽都會表現在臉上的性子了。許是年紀尚淺,又沒經歷過曾經的那番灰暗經歷,杜阮廷的性子仍然純真,少了以前的那種冷漠和狠厲,更讓祁凜對其愛不釋手。

祁凜也不知自己的想法對不對,越與現在的杜阮廷相處,他越不想讓他恢複記憶了。

不是說祁凜不喜歡未曾失憶時的杜阮廷,說實話,他最先喜歡上的就是原來的杜阮廷。只是現在他失了憶,心思變得更加簡單易懂,這般聽話的模樣倒讓祁凜有些舍不得了。

更何況,事到如今,他也未曾對其他人說過杜阮廷失憶的事情。

杜阮廷從小少言,倒也不曾被人揭穿。

失憶之事瞞了這麽久,祁凜也不知該如何開口,該向誰開口,如果告訴了不該告訴的人,反倒徒惹麻煩。

想想還是算了,一切順其自然便好。

杜阮廷見祁凜一直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也不知在想些什麽,便忍不住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祁凜回神,笑着将杜阮廷的手抓住,放在掌心摩挲。

杜阮廷被摸得有些癢了,想要收回手,卻被祁凜抓住手腕,稍一用力,屁股從凳面上微微擡起,就被對方撈了過去,坐在了他的懷裏。

杜阮廷的心性到底還是個男孩子,被迫坐在另一個男人的身上,說實在的還是十分別扭。

可祁凜卻牢牢地摟住了他的腰不肯放,還将臉埋在了他的脖子上,呼出的熱氣都噴在了敏感之處,讓杜阮廷忍不住微微顫栗。

“阮廷,又是一個十天了。”祁凜将下巴靠在杜阮廷的肩膀上,輕聲說道。

即使天心蠱因藥物而變異成了同心蠱,它原本的作用卻依舊沒有消失。

杜阮廷一愣,繼而明白過來,臉微微地紅了。

祁凜看得有些蠢蠢欲動。

若是未失憶之時,杜阮廷的臉上是斷不會出現這般羞赧的表情的。

這也是祁凜不太想讓杜阮廷恢複記憶的原因之一,這般姿态的哥哥實在是太惹人憐愛了。

“嗯?怎麽不說話?”祁凜尤其喜愛在這個時候逗弄杜阮廷,每一次都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果然,杜阮廷縮了縮脖子,聲音低得幾乎聽不到:“你要做……便做了,我又能怎麽樣,你還問這些做什麽。”

“聽起來,廷兒似乎不喜歡我這麽做?”

“……也不是不喜歡。”杜阮廷頓了頓,“不要叫我廷兒。”

“為何?你爺爺都這麽叫你了。”

“就是感覺怪怪的。”

“怎麽會怪怪的,不都是叫你嗎?”說着,祁凜又叫了兩聲。

杜阮廷的臉更紅了:“不知道,反正就是怪怪的,你別這麽叫了。”

祁凜終于忍不住大笑起來,在杜阮廷的臉頰上猛親了兩口。

杜阮廷伸手去推拒他,卻被攫住雙唇,挑開了牙關。

祁凜扶住他的後腦,深深地吻了下去,唇齒相交,相濡以沫,杜阮廷微微阖起了眼睛,雙手摟住了祁凜的脖子。

祁凜的手也忍不住探進了對方的衣襟……

就在這時,房間的門被從外面用力推開了。

“祁凜,他們說你們住這間房,我就……咦?你們怎麽了?”

破門而入的是段之淳,他見祁凜捂着嘴巴,杜阮廷紅着臉站在一邊,有些不明所以。

祁凜動了動被咬疼的舌頭,還感覺有些微微發麻,幸好沒有被咬出血,要是在段之淳面前突然吐出一口血那可就丢大發了。

他閉了閉眼,忍着不适道:“你來幹什麽?”

段之淳也不客氣,直接就在祁凜的邊上坐下了。

杜阮廷默默地看了他一眼,在祁凜的另一邊坐下,就在段之淳的對面。

段之淳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杜阮廷還是沒有恢複記憶,他是個很直接的人呢,既然得不到回應,他幹脆就不打招呼了,直接對祁凜道:“你們去隐逸山莊,拿到藥方了?”

祁凜點點頭:“拿到了。”

段之淳道:“确定是真的?”

祁凜再次點頭。

段之淳也就沒再多問,換了個話題道:“你們這次來是為了給楚家看病,可是小阮的記憶還沒有恢複,誰來看?你來?”

祁凜道:“這就不勞你多費心了,山人自有妙計。倒是你,之前不是還很排斥楚家的樣子,怎麽一轉眼就自己送上門了?”

“啊啊啊——說起這個我就煩!”段之淳抱怨道,“我之前在小阮家呆的好好的,本來還想請教一下杜老先生有沒有什麽修複靜脈的方法,結果突然就被楚家的人給截住了。我能有什麽辦法?總不能大開殺戒吧?也不知道到底是哪個傻逼把我的身份和行蹤透露出去的,你說,是不是你!”段之淳朝祁凜一指。

“我沒那閑工夫。”祁凜沒好氣地拍開他的手,“也就是說,暗中有人通知了楚家你在杜家,而且他知道你是騰蛇後人,楚家的後代?”

“理論上是這樣沒錯。”

“那你的血脈身份,除了我們幾個之外,還有什麽人知道?”

“魔域的人都知道啊。”

“……”

“喂!你這是什麽眼神!”段之淳不滿道,“要是沒有強大的身份和實力,我怎麽在魔域混?而且魔域大部分都是妖修和魔修,他們又打不過我,我沒必要隐瞞啊。”

“……”祁凜無奈道,“那你就不能怪自己身份暴露了,誰讓你這麽不知收斂。”

段之淳瞪眼:“誰說我怪他們了,我頂多就把他們揪出來之後折磨一頓罷了。”

祁凜:“……”

祁凜不想就這個問題和段之淳争論下去,話鋒一轉道:“話說回來,你在楚家呆了這麽久,有沒有看出些什麽?他們到底是怎麽回事?”

段之淳道:“你問我我問誰?你也知道我不擅長藥毒的。不過我覺得那個齊非越的師父有問題。”

祁凜皺眉道:“你是說列謙?”

“不錯。”段之淳道,“他沒來之前,我舅舅,也就是楚家的家主,還是能夠下地的。但他一來,只看了兩眼就說束手無策,卻又每天給我舅舅紮針。結果沒兩天,他就連床也下不了了,連坐起來都困難。”

“可這并不能代表什麽,只能說明毒越來越深了。”

“你說的也有道理,可我就說看他不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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