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章節

,一個字一頓地說道:“我清楚楚楚地再告訴你一遍:我—不—可—能—跟—你—好!”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跑回了宿舍,留下鄭誠一個人站在夜色之中。

周圍原本準備起哄的同學都愣在那裏,原本準備好起哄的臺詞也被阿咪的氣勢吓得再不見蹤影。估計是沒有哄可以起了吧……他們互相看了看,不好說些什麽,可誰也不好意思先走。

終于,鄭誠說了句:“都散了吧,謝謝大家了。”

那些人,如釋重負般,急忙奔走,只留下鄭誠和他孤單的身影。

“阿咪……”我輕聲喚着剛剛回到寝室一屁股坐下的阿咪,她看上去一點“凱旋而歸”的意思也沒有,卻是和鄭誠一般的孤單。

我坐過去,抱住她,任她将臉埋在我的肩膀上:“要是想哭,就哭吧,我聽不到的。”

宿舍裏的其他姐妹也湊了過來,紛紛表示支持。

此時,宿舍裏已再沒有了幾分鐘前的祥和氣氛。人生果然是場戲劇,跌宕起伏,高潮湧現,演員演得辛苦,觀衆才能看得入味。

“我給你們講個故事吧。”阿咪輕輕掙開我,用枕巾把眼淚抹幹,盤着腿說道。那語氣和之前的阿咪判若兩人。

“從前,有一個小女孩兒,有愛她的爸爸和媽媽,有一個溫暖的家。爸爸燒得一手好菜,媽媽總是挑出魚眼睛給小女孩兒吃,好告訴她魚眼睛吃多了,以後眼睛就會變得又大又漂亮……小女孩兒喜歡紮着兩個羊犄角,左手牽起爸爸,右手牽起媽媽,然後被他們二人拎起來蕩秋千……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直到女孩兒7歲那年,她的爸爸為了救一個落水的男孩兒,溺水身亡。而她的媽媽卻在趕往醫院的時候,還沒來得及見爸爸一眼,便出了車禍,當場死亡。

那個落水的男孩兒,其實就是女孩兒的表哥。女孩兒的父母生前,有時會帶女孩兒去她的舅舅和舅媽家串門。在那時候,每次女孩兒試圖和這個表哥說話,表哥總是因為害羞而不理她,頭一扭就回到自己的小屋裏去了,或者躲到舅媽身邊……那時候,大人們總是笑女孩兒和表哥性格颠倒,女孩兒反倒像哥哥,男孩兒反倒像妹妹。

出事以後,舅舅和舅媽把女孩兒接到了自己家來養,只是誰都沒有告訴女孩兒真正的原因。他們只是對她說,她的爸爸溺水身亡,舅舅舅媽既然是她的親人,就理當照顧她。

女孩兒一直很感激她的舅舅、舅媽,感激他們願意收留自己。只是,自此以後,女孩兒再也不願吃魚,因為她一直以為是因為自己吃了太多魚眼睛,才害得爸爸被老天懲罰……

令女孩兒欣慰的是,先前內向別扭的表哥卻突然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待自己很好。自女孩兒搬進舅舅舅媽家,表哥就拿出所有玩具和好吃的東西跟女孩兒分享。女孩兒打碎了碗,表哥會說是自己打碎的;女孩兒弄髒了衣服,表哥會給女孩兒洗,因為洗衣服會磨傷女孩兒的手;女孩兒學習不好,表哥會耐心地給女孩兒講題;女孩兒想爸媽,表哥還會坐在一旁,默默地陪着她流眼淚……

表哥做了一切哥哥該做和不該做的事,包括有一天,他二人嬉笑打鬧着卻像入了魔障般,一齊倒在床上,竟吻上彼此。

那一吻,驚了二人,也驚了正好路過的舅舅舅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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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女孩兒16歲,表哥18歲。

舅舅舅媽思來想去,決定把正在讀高一的女孩兒送去了一個寄宿學校。學校很好,升學率很高,女孩兒身邊卻不再有家人。

那一年高考,表哥如願以償考上了一所本地的重點大學。

他想要女孩兒與他在一所學校讀書,卻沒有任何辦法可以接近那所軍事化管理的,女孩兒所在的寄宿學校。

時間過得很快,又是一年高考将至,女孩兒報了一所外地的重點大學,這個消息卻不知怎地傳到了表哥的耳朵裏。

表哥扔下開始了一半的期末考試,直奔火車站,來到女孩兒所在的寄宿學校,站在離宿舍樓最近的地方,大聲喊女孩兒的小名。

‘妞妞!你不要離開哥哥!’他喊。喊得宿舍阿姨拿個掃把去哄他。

‘妞妞!你要記得哥哥對你的心意,至死不渝!’他喊。喊得學校保安拿了手電筒前去捉他。

‘妞妞!妞妞!’他喊。喊的宿舍女生朝樓下罵了聲“神經病”。

女孩兒躲在被子裏,不敢出聲,哭得滿身都是淚。

他不知道,她不會回應他的,即使沒有宿舍阿姨和保安,她也不會回應他。就如同她明明知道他為了自己放棄更好的選擇,而報了本地大學,卻仍然義無反顧地考去外地。

他不知道,他的爸媽在将女孩兒送來寄宿學校之前,給了女孩兒一疊錢和一個信封。信封裏,是她爸爸真正的死因。”

ˇ自縛3ˇ 最新更新:2014-02-10 09:18:49

阿咪講完,柳心和囧囧已經滿臉淚水。

“阿咪……沒想到……你竟然有這麽……”

“怎麽樣?這個小說題材不錯吧?”阿咪突然打斷囧囧的話。

“什嗎?”囧囧的哭喪的表情僵在臉上,“你剛才說的不是真的?是你自己編的?”

“當然是……假的了!”阿咪大笑着,“你不會以為我就是那個女孩兒,鄭誠是我表哥吧?哈哈,你太好笑了,咋麽那麽有想象力啊!哈哈!鄭誠是我表哥?哈哈哈哈!”

“你這個壞阿咪!竟然欺騙人家感情!”囧囧狠狠地用袖口擦擦眼淚,撇着嘴,彈了一下阿咪的腦袋,“不跟你玩兒了,沒情商的家夥!我去上廁所!”邊說,邊拉着同樣一臉又悲傷又氣氛的柳心奔向了公共衛生間。

“哈哈!你們太好笑了!”阿咪還在笑,像是沒看到觀衆已經離開了舞臺……她笑得倒在了床上,笑得留下兩行眼淚。

“是真的吧?”我坐下來,看着阿咪倔強的模樣。

“你說什麽啊你?你沒見我在笑嗎?哈哈!”

“阿咪……我從來沒見你,給你爸媽打過電話,也沒聽你……提起過任何家人。”我說。平靜得令我都覺得我自己有些冷血。

只是,我不願意用同情或可憐的語氣對阿咪說話……那樣堅強的阿咪,臉哭的臉都帶着笑的阿咪。

她停止了笑,突然安靜下來。低着頭,看着手中被自己就成一個團的床單。

“別告訴她們……”她說。

托爾斯泰說過: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看來……愛情亦是如此,甜蜜的愛情都是相似的,不甜蜜的愛情各有各的苦楚。我曾經以為,我對司楠的暗戀故事若放在“比慘”的藝術舞臺上,也最起碼能保我從海選晉級,可是看看阿咪,又想到她平日裏嘻嘻哈哈,無可匹敵的樣子,便更覺得令人疼惜了。

五月份的時候,教室裏已經有人穿起了短袖。商場裏,似乎上個禮拜才上架的春季新品就被放到了打折區,取而換之的,是清涼一夏。

白日裏,姑娘們都換上了碎花或雪紡的連衣裙,一個個宛若新生的花朵,在綠草中間招展。

夜晚裏,夜貓也終于睡夠了冬日,扯着嗓子,凄涼地呼喚着愛情。

我終于在舍友們的鼓勵下,買了件公主袖的連衣裙傳上,裙擺張開,襯出扁平的小腹和苗條的腰身。長度正好止于膝蓋上方,遮住依然有些肥肉的大腿,只留下挺直的小腿,在高跟鞋的張力下,顯得有那麽一點高挑。

長發已經及腰,理發店的小哥百般勸我剪掉一半,做一個最近正流行的梨花燙,再染個流行的顏色。然而,我實在于心不忍,像捍衛愛情般捍衛着我腦袋上的這一縷青絲。小哥使出渾身解數,又是要打折又是要辦會員,無奈我死活不肯松口,最終也只是勸服了我把長發稍稍修建,在發尾處燙了幾個大卷。

正想着如何向司楠展示我這一身新造型,卻一個催命短信,又被陳屹軒召喚到了辦公室。

我走到辦公室的時候,陳屹軒陳大哥正翹着二郎腿坐在辦公桌前,哼着小曲玩兒電腦。

“決賽的事情準備的怎麽樣了?”他瞟了一眼進屋的我,也沒寒暄一句,就直奔主題。

“您放心吧!已經定在下周五了,地點是咱們學校禮堂,因為當初配對賽和換人賽的場地都是在Z大,所以……”

“這我都知道,其它方面呢?網絡支持、海報、選手狀态,這些你都跟着呢?”

“恩,都準備好了,您就放心吧!”我臉上挂着笑,心裏卻慶幸多虧我提前做了準備,“明天我們會帶8組選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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