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談話
安慰好了某位趙姓小朋友,兩人一起往回走。
“你同那位李老板說什麽悄悄話呢不能讓我聽見?”
紹黎對他們聊些什麽并無興趣,而且生意上的事他也不懂,會這麽問,除了出于好奇,更多是一種情人間刻意的玩笑。
他和趙煜衡之間的狀況與常人有些不一般,有個詞怎麽說來着……先婚後愛!
還是有附贈品的那種。
……好像也不太對,他似乎一來就已經身懷六甲,老攻在手了。
按照網絡小說的标準套路,他這個小嬌妻是不是應該帶球跑個路才對?
可是他既不想跑,也沒有什麽人供他打臉。不再想着堕胎以後,日子過得舒服又安逸,藏起來的小金庫都快從落難救濟金變成育兒基金了。
完全沒有在真誠發問的紹黎思緒逐漸飄遠,還是趙煜衡不滿地在他眼前揮了揮手,才叫他回了神。
趙煜衡牽着他往房間走,“沒什麽不能說的,仍舊是船隊的事情罷了。”
“船隊?”關于船隊的事,紹黎只聽到過一回,“是上次和那個什麽……漕幫起沖突的事?”
“關系是有一些,但并非是最主要問題的。”說話間他們已經到了。趙煜衡進去後尋了個大瓷瓶将梅花放進去,接着說:“你若真想知道,我說與你聽也無妨。”
紹黎沒興趣,擺擺手道:“算了,我知道這些做什麽。”
趙煜衡笑,“那你想知道什麽,我都告訴你。”
邵黎還真拖着下巴思考了一下,“嗯……那你告訴我,俞先生還有李老板究竟是什麽人?他們好像認識我,我以前見過他們嗎?”
不僅認識他,知道他是邵國公家的兒子,甚至還能在侯府得這般禮遇,怎麽看怎麽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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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這二人的氣度,絲毫不像市儈的生意人。
趙煜衡長得好看歸好看,但讨價還價颠倒黑白的時候便将生意人狡黠的本質顯露無遺了。只是他這人僞裝的好,明面上瞧着是溫文儒雅,彬彬有禮,背地裏那是相當的……不要臉!
不要臉的某人尚不知邵黎是怎樣暗自腹诽他的,“你真想知道?”
這話無疑是默認了邵黎的猜想,他的好奇心瞬間被激起,扯着趙煜衡的衣袖撒嬌似的催促道:“快說快說。”
“附耳過來。”趙煜衡對他說出了說秘密時專用的四個字,邵黎趕緊興致勃勃的湊上去,不想被他一拉一扯,整個人坐到了趙煜衡腿上。
“……”邵黎面無表情,“附耳過來的意思是讓我坐上來嗎?”
趙煜衡但笑不語。
果然不要臉。
算了,他不是早就認清此人的真面目了嗎。邵黎自暴自棄的勾住他的脖子,整個人放松下來把重量全壓了下來,“行吧,現在可以說了嗎?這次再耍我你就……”
“就什麽?”趙煜衡也想知道邵黎想怎麽威脅他,順勢問了這麽一句。
只見他的小夫君冷笑一聲,氣勢洶洶道:“那你就自己打地鋪吧。”
“嘶——這麽狠?那我可不敢亂說話了。”趙煜衡壓根沒當回事,每次把人欺負狠了,他都是這樣說的,最後還不是半夜叫着冷把他拽上去了。
邵黎鼻子朝天,哼的一聲,“知道就好。”
雖然某件事上總是趙煜衡占便宜,但嘴皮子上的便宜他還是能占一占的。
趙煜衡笑笑,也不反駁,過了一會兒沉聲道:“阿黎不曾見過他們,但他們的确是認識你的。”
“嗯?”邵黎挑了挑眉,等着他繼續說下去。
“李乃國姓,若論輩分,他應當是李思遠的伯父。”
李思遠?邵黎想了一會兒,才記起這個疑似自己仰慕者的淮王世子。若這位李老板是李思遠的伯父,就說明,他不是王爺,就是……
“皇帝?”
邵黎想到了便直接脫口而出,然後被趙煜衡捂住了嘴。
“噓。”趙煜衡壓低了聲音在他耳邊低語,“知道就好,別說出來。”
邵黎點了點頭,忽然想到俞先生說過,李老板是他的夫君,那……
“那俞先生呢?”
趙煜衡還捂着邵黎的嘴,一說話,呼出的氣息便撓癢似的撩在他的手心,有些酥癢。
他收回手,攏起四指揉搓了一下,“如你所見,他是李老板的夫君,也是唯一承認的一個。”
“什麽叫唯一承認的?”邵黎其實有些猜測,今日匆匆一瞥,他同俞先生顯然是感情甚篤,可李老板既然是皇帝,恐怕免不了要有個三宮六院什麽的。
果然,趙煜衡道:“我也是聽外祖父偶然提起的,他二人年少相識,共患難過,同富貴過,只是坐了那個位置,總會有許多不得已的事。從前宮裏也是有不少人的,官家這位子來得曲折,坐上去了并不代表坐穩了,形勢所迫,故而有了許多無奈之舉,其中,自然包括了接受各方勢力塞進去的人。”
“你說從前有不少,那現在呢?”
“現在自然只有俞先生。”趙煜衡停頓片刻,“他們的迫不得已太多,俞先生雖不說,想必曾經也是委屈過的。我不想我的阿黎受委屈,所以以後不高興了一定記得要告訴我。”
邵黎斜眼看他,“萬一是你讓我不高興了怎麽辦?”
“也告訴我。”趙煜衡抵着他的鼻間,嘴邊笑意溫柔,“任打任罵,你想做什麽都行。”
邵黎心底此刻同他的笑一樣溫柔,“我可當真了。”
“自然當真。”
其實坐在涼亭裏談話的時候,他一直在注意不遠處的邵黎,不巧,從前外祖父教他騎射的時候眼神練得比較好,所以邵黎和俞先生說話時顯露的憂心,也這麽不巧的被他看到了。
趙煜衡鄭重其事,“阿黎要信我。”
邵黎怔怔的看着他。
除卻一開始孩子的事情,趙煜衡确實從未騙過他。眼前這個男人他是願意去相信的,因為自己喜歡他,喜歡到願意為他留下這個孩子,喜歡到卑劣地鸠占鵲巢。
他有些羨慕俞先生,盡管曾經有過太多的迫不得已,但好在幾十年風風雨雨最後都走了過來。
如果他和阿衡也能相攜走到兩鬓斑白這一天,那他自私一點,一直卑劣下去也無妨。
這個人太好了,他舍不得放手。
邵黎在他唇畔輕啄一口,一派輕松的笑了起來,“好,信你。”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3-02 23:49:19~2020-03-04 23:40:4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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