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一筆勾銷
西弗像站在高山之上，四面懸崖峭壁，稍有不慎，便會跌落粉身碎骨。他的心情是這樣的，在車子開回來的一路上，他提心吊膽。他害怕失去。但是在李凱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他伸手，白皙的手臂蓋住自己的眼睛。
沉默而且暧昧的氣息在屋子裏肆虐開來。
李凱趴在他的胸口上，聽着他漸漸複蘇起來的心跳。很驚險的一天，根本不敢相信還能夠完好無缺的活着回來。李凱現在想起來，很後怕。他對西弗說謝謝，謝謝他今天為他做的事情。雖然他感覺西弗做那樣的事情，很惡心。近乎一條狗一樣的動作，他不恥。寧可死，也不願意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但是畢竟是為了自己，所以說謝謝！
意思是他領情了！他輕笑，伸出手，撫摸開微微皺着的眉宇，西弗緩緩移開手臂，黑色眼睛看着李凱。李凱看着他的臉，很玩味的對他說：“我在你面前晃蕩了那麽久，不知道你有沒有想起來一些事情。”
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懼感從他的心裏升騰起來，他感覺面前的人笑容是那麽虛無缥缈，看不清虛實。以至于嘴唇張了好幾次都沒有說出話來，終于猛地偏過頭去，他問：“想起什麽事？”語氣冰冷而強硬。李凱看着說話冷冷淡淡的西弗，仿佛剛才在酒店的人不是他一樣。那麽卑微怯懦的西弗，那樣無助悲哀的西弗，好像不是他一樣。
李凱沒有說話，而是看着他，他嘴邊的話嗫嚅了許久，眼神終于堅定起來，陰沉的神色在他臉上浮現起來。他起身，光腳站在地上，冰涼的感覺侵入他的腳板，讓他的心仿佛也因此冰冷起來。他看着偏過頭以逃避姿勢背着他的西弗，開口，語氣淡淡：“不知道你有沒有想起來一個乞丐，在幾年前的雪夜……在你門外求過你一碗湯？”
西弗再鎮定再冷漠，也保持不了自己身體突然間顫動了一下，他看着對面的雪白牆壁，感覺自己的心也同樣空白了。沒有回話。
李凱繼續說：“我也不想騙你了，這一年是我故意接近你，故意對你好，只是想要玩弄你。但是今天的事情很謝謝你！哪怕是因為你，我才會被伏地魔盯上。我這個人還是恩怨分明的，你為我做的，将功抵過。從今以後，你不欠我了。”
西弗沒有說話，他只是突然間覺得不可思議！只是覺得有點冷！只是覺得心裏那一塊壓着的石頭終于放下來了！也感覺到悲哀，終于知道結果，終于結束了……
只是想玩弄自己而已、罷了……有一點點不甘心，但是又覺得好笑！西弗勒斯，不然你以為他憑什麽會對你好呢？你有別的理由嗎？
哪怕盧修斯馬爾福對他那麽親切，那麽親厚，那也只是因為利益。哪怕伏地魔對他起了招攬之心，那也是因為利益。哪怕李凱對他那麽關心，那也只是想玩弄他。
是不是……他真的做錯了什麽，所以才會受到這麽多的苦楚？
他聽見自己冷冷淡淡的仿佛包裹着寒冰的話語從自己嘴巴裏說出來：“所以……一筆勾銷呢？”
他聽見李凱原本溫柔的聲音也變了，那麽幹脆，沒有絲毫猶豫眷戀的說：“沒錯！一筆勾銷。”
四面八方的冷風好像灌入了他的四肢百骸，他感到心在顫抖，感到眼眶随時都會落下淚來。但事實上，他背脊筆直的站起來，從床上下來。雙眼一如既往的陰鸷，沉默着，像是一頭從泥潭裏站起來的夜骥。他抓起自己的魔杖，步伐平緩的走出去，帶上門，下樓，離開。
僅僅一天！他昨天還覺得萬分溫暖的房子，此時此刻在背後卻化成了擇人而噬的妖魔。走出李凱的別墅，他慘白的臉上嘴唇終于哆嗦了一下，随即瞪着眼睛，眼眶一瞬間紅起來。他的眼睛那麽勉力的瞪起來，仿佛這樣就能夠把眼淚逼回去。可是大顆大顆的眼淚就那麽滾下來，像哀悼，像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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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凱站在窗口，管家進來遞給他一杯白開水，他微笑着喝完半杯水。雖然有點遺憾，畢竟沒有整到他，沒有讓他痛哭流涕生無可戀苦苦求饒認錯！但是，看在他剛才的為自己求饒的份上，還是算了。他對着穿衣鏡裏的自己高傲的挑挑眉毛，啧啧，李凱啊李凱！沒想到你骨子裏還是一個好人了。
李凱往白色的沙發上坐下來，看傭人把床單都收拾幹淨，他挑挑眉毛喊道：“都扔了，換床單。”傭人應了。攤開紙筆開始寫信，李凱看着空蕩蕩的籠子，就知道他家小灰昨天晚上出去還沒回來，不知道是成了別人的晚餐，還是成了別的動物的晚餐，或者……他實在很樂意往不好的方向去想，畢竟他喜歡狗崽。
雖然有點不人道！但是這也是事實。寫着寫着打定主意，今年去霍格沃茨一定要買條狗去。他把信寫好之後，在接收的地方寫上——盧修斯馬爾福。
要在巫師界打開市場，借了伏地魔的勢是一回事，具體的合作又是另外一回事。要想在巫師界這個地方的商業有所發展，怎麽可以不把盧修斯馬爾福拉下水呢？這可不是李凱的作風。話說，不是剛和他結了梁子嗎？俗話說得好，商場上只有永遠的利益，沒有永遠的敵人和朋友。為了能夠讓盧修斯馬爾福看到自己的手段，他決定和他約會……
當然，那只是很正常的約會。不要想太多。
當天晚上盧修斯馬爾福收到一只雜毛貓頭鷹送來的信箋的時候，好奇的看了它好幾眼。實在是很糾結，這到底是貓頭鷹還是貓頭雞啊？這麽肥……當然，問題的糾結不在這裏，而在明天的見面上。他感覺自己牙疼，想起在火車上的事情，很暴躁！
不暴躁才奇怪。
看到最後面，竟然隐隐約約的牽動了伏地魔的份上，盧修斯馬爾福覺得有必要和這個家夥見上一面。本來打算在這個假期，讓他看不到開學的太陽的。
第二天，對角巷。
李凱第一眼就從人群中間看到了盧修斯馬爾福，那麽騷包的頭和衣服，就像是一堆雞裏面落了只狐貍。而很自然的是盧修斯在人群中也一眼看到了李凱。眼睛一眯——一堆烏鴉裏落了只鴿子。
兩個人打了照面。李凱喃喃道：“都說馬爾福家世代男生女相，長得跟妖孽一樣，果然很顯目啊！”
盧修斯明眸善睐，修長的脖頸優雅的露出來，鉑金發色醒目。“沒想到閣下不僅和八卦記者一樣伶牙俐齒，就連腦髓也和八卦記者一樣腐爛了！”
李凱嘆息一聲，“多謝誇獎！”
盧修斯：“……”轉移話題，不想牽扯。于是開口問：“不知道閣下今天請我來到底是要看些什麽？”李凱聽他步入正題，于是樂：“給你看看我的能力！”
盧修斯皺起眉毛，不知道李凱在說些什麽。但是這玩意實在是……實在是……早就看到你坑人的能力了，我根本不需要再看了。可是李凱往前面走，他也只能跟上。
過一個彎，人山人海。一個攤子前面，李凱站住。盧修斯只看見桌子上面放了一個銅質坩埚，還有一個棒槌。李凱拿起棒槌乓乓乓的敲起來，街上的人看熱鬧的心瞬間就提起來，圍觀過來！
接着就看見李凱從桌子下面拿出了五六個籠子，人群歡呼了。籠子裏裝的不是別的，而是寵物。幾十加隆到上百加隆不止的寵物。小孩子歡呼聲最高。然後，李凱又拿出來一個盒子，打開！
完美的弧度，優異的光澤！飛天掃帚最新款！所有人高呼了！
李凱敲着坩埚，拿着大喇叭喊：“抽獎大奉送！抽獎大奉送！只要1個銀西可就可以獲得一次抽獎機會！禮品有限，速戰速決！”
17個銀西可=1個金加隆
29個銅納特=1個銀西可
人潮如洪水湧過來！李凱看着這些黑洞洞的巫師，心裏憔悴。要知道他當初早知道自己是巫師的話，就不用吃那麽多的苦了。實在是……你說這樣的方法可以在麻瓜世界用？呵呵！空手套白狼麻瓜世界早就用成破爛了，也就能騙騙這些家夥。
直到獎品全部被抽走，人群也散開了。盧修斯都沒有說一句話，他腦袋很聰明，所以在疑惑了不久之後，就明白了。看李凱的眼神很大的防備！
除去了那些成本……賺了500個加隆。
很好！
很不錯！
巫師界的人果然是傻的可愛！李凱伸出手，嘴角帶笑：“不知道馬爾福先生有沒有看到我的能力？”
盧修斯子在猶豫片刻之後，伸出手。交握。李凱看着他，覺得自己的手裏握着的是個女人的手，甚至還是那種貴婦人的手，好嫩好滑！卻很正經的說：“預祝我們合作愉快！”
盧修斯微微一笑！當然會合作愉快……在錢面前，年齡一般都不是問題，盧修斯是只狐貍，李凱也是只狐貍。兩個人在一起，在西弗沒有在的情況下竟然……相見恨晚了！
當天在破斧酒吧喝酒時，李凱問：“你缺錢嗎？”盧修斯嘴角一彎，反問：“錢多咬手嗎？”李凱給他倒上半杯酒，紅色的酒液分外的好看，酒香醇厚。自己卻喝白開水。繼續問盧修斯：“知道我為什麽和白開水不喝酒嗎？”
盧修斯端起酒杯喝上一口，“你在提防我！絕對不可能是酒精過敏。”
李凱：“哈哈……”笑容一收：“你好不要臉！”盧修斯奸笑：“彼此彼此！”笑容也一收：“有沒有人說你笑的很惡心？”
李凱臉一僵，登時又笑起來：“哈哈！你是在開玩笑嗎？我明明長得花見花開，笑的陽光燦爛，為什麽有人說我的笑容惡心呢？莫非是瞎子不成？”
盧修斯勾魂一笑：“我自認為在我的笑容面前，大多數人笑得都很惡心。”
指甲蓋都要比李凱漂亮的盧修斯話落，李凱笑着，手上的白開水在晃蕩，有要潑出去的沖動！
作者有話要說：
收藏吧！收藏吧！愛我就請抱走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