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1)

龍錫當下便道:「父皇,不是兒臣不來找你們。實在是摔得失去了記憶。你說那懸崖下是一個大漩渦?不對啊,我醒來的時候明明是在一塊草地上,我記得之前好像被樹枝挂了一下,然後我又運足了護體神功,就是想賭一下呢。可誰知道,醒來後什麽都忘記了,就看見一個山洞,順着那個山洞走進了一個村子裏,然後昏倒了,被一個叫六婆的老太太撿到,養了我一個多月,身上的傷才好,好在骨頭還沒斷。」

「哦,我明白了。」江上帆忽然道:「回來的人我也問過,都道那懸崖高不止百丈,如此說來,定然是中間有斷層,王爺就是摔在斷層上,才撿了一條性命,而那兩個追殺你們的人,卻沒那麽好運,掉進了大漩渦中,果然啊,上天是護佑好人的。」

他這樣一說,大家也覺得不錯。然後龍楚又道:「不對啊,那個村子難道很閉塞?不然山林縣城及周圍都應該傳遍了你跳崖的消息,他們應該聯想到你啊。」

「聯系什麽啊,還真讓你給說對了,那個村子閉塞的啊,好像他們是夢族人,不願意和村外的人往來,周圍又都是大山,就更沒人出去了,偶爾只有幾個收山貨的會去,好在村裏自己種地養家禽,倒能夠自給自足。」

龍錫說完,又和大家說了自己恢複記憶的經過,聽得衆人啧啧稱奇。太子微笑道:「九弟武功了得,誰相信他竟然能被柴禾絆倒,可見是上蒼有靈,也許這五年就是他和雁亭命中的劫難,如今劫數已盡,大家更該慶賀才是。」

皇上皇後都點頭。皇後便讓人去傳膳了。

左雁亭仍不自在,更不知該如何自處,忽見一個秀麗的青年慢慢走近自己,他竟是微微跛着腳的,然後他來到左雁亭身前,微笑道:「雁亭不要拘束,這裏可不是你一個人,我叫蘇留衣,是薄雲王爺江上帆的愛人,那邊那個叫雲柳,他是晉王的愛人,如今加上你,倒有三個人了呢。另外還有幾個王爺的愛人也都是男子,只是近日恰巧身體都不适,因此在家裏養病,日後少不得要見見的。」

左雁亭這些年一心只想着龍錫,侍奉父母,于坊間傳言了解不多。此時一聽見蘇留衣這話,不由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吶吶道:「這……這是怎麽說的?怎麽幾位王爺都……都……」他不知該怎麽說好。

「愛人都是男的對吧?」蘇留衣卻了解他要說什麽,然後微笑道:「我也不知,只是聽說好像太祖皇帝在打江山的時候,就有一位高僧告訴過他,寧朝有一代是男色劫,然此劫無關緊要,因緣巧合之中,也自有血脈繼承江山。若太祖皇帝要破此劫,需用五百童男五百童女給什麽神獻祭。太祖皇帝說,男色劫為輕,百姓劫為重,因此竟未答應。所以太後和皇上都有準備的。」

左雁亭這才明白個中的來龍去脈,想來蘇留衣也是從薄雲王爺江上帆那裏得來的消息。一時間雲柳也走過來,幾個人在一起說着話,不一會兒禦膳擺上,衆人團團圍在三張桌子旁邊。

龍錫和左雁亭早就餓了,兩人都是沒怎麽吃飯的,此時見到這些精致的美食,只覺口水都要流了下來。只是卻不得不顧着風度,饒是如此,也吃了好些,皇上與惠妃太後等也不停命人給他們布菜。知道龍錫是這些日子沒吃好,而左雁亭卻是整整五年沒正經吃過一頓正經的飯菜了。

當夜自然就在皇宮歇下,第二日龍錫随皇上上朝,将來龍去脈說了個明白。皇上便命人昭告天下,有供着龍錫牌位的人家趕緊撤了靈位,改換長生牌位。又要廢掉那座陵園,免得不吉利。

如此這般,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回到王府,太後皇上和惠妃還是不舍,不過江上帆和幾位王爺都是過來人,懂得兄弟五年來最需要的是什麽,于是一番勸慰,才總算幫龍錫争取到了這個機會。

終于回到王府,龍錫只以為終于能和左雁亭好好親熱親熱了,卻沒料到一進府,就又被一衆下人給圍住。

要說起來,龍錫也不是沒有威嚴的王爺,往常和下人們也不是不保持距離的,但是這劫後重生死別重逢,實在是天下第一等的幸事,所以龍錫看見熱情圍上來的下人們那滿臉的淚,也沒辦法就把他們給敷衍過去。

好容易大家挨個兒問候完了,也行完了禮,錦娘看自家王爺的臉已經有點兒發綠了,便上前來笑道:「好了好了,王爺回來了,日後有的是時間見面,你們一個個幹什麽呢?越來越沒了規矩,還不都回各自管的地兒幹活去,明兒我要是看見有什麽地方怠工的,當心我罰你們的月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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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又深吸了一口氣,轉過身對龍錫笑道:「王爺,公子,午膳已經備好,如今這已經是正午了,不如先去用一些,然後再好好歇一歇吧。」

錦娘說到「歇一歇」的時候,格外加重了語氣。

左雁亭的臉一下子紅了,瞪了錦娘一眼道:「都多大了,到今兒也沒出閣,就說這種話,看将來誰敢要你?」

錦娘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咯咯笑道:「奴婢說什麽了?奴婢不過是讓王爺和公子好好兒的歇一歇,想王爺從昨兒回來,馬不停蹄的去了陵園,又進了皇宮,還不知道讓沒讓睡覺呢,奴婢說這話錯了嗎?還是公子自己個兒心裏有鬼,卻拿奴婢做法?」

左雁亭氣得牙都咬在一起了,卻拿聰明伶俐的錦娘沒轍。

龍錫可不是左雁亭,他臉皮厚着呢。斜睨了錦娘一眼,哼一聲道:「就你這小妮子會說,哼,本王就是要和雁亭好好歇一歇,又怎麽了?去去,趁早兒把該預備的都預備下了,爺吃完飯就要躺着。」錦娘福了一禮,歡笑而去。這裏左雁亭嗔怪的看了龍錫一眼,但見到他癡癡的目光,心中那點羞惱剎那間無影無蹤,低下頭道:「看什麽?還怕我……還怕我飛了不成?」

「不怕了,原來怕,怕得都不敢進書香齋找你。但現在不怕了。」龍錫将他擁在懷裏,感嘆道:「是不是在做夢呢?雁亭,你……你什麽時候喜歡我的?還肯為我……為我守着,你以前不是把娶妻生子當做頭等大事嗎?真的,我……我做夢都沒想到你會等我……」

「從你親手給我戴上玉佛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的心是你的了。」左雁亭有些羞澀的低下頭,默默從衣領中拽出那枚玉佛,輕輕摩挲着道:「知道嗎?你不在的這段日子裏,多虧了它,我……我每次握着它,就覺得……就覺得你在我身邊,你……還在等着我。」

「雁亭……」龍錫抱住他,那玉佛他只看了一眼,就能感覺到比之前潤澤了許多,可見是被常常摩挲的緣故。

正覺情意綿綿時,忽然被左雁亭推開,聽他急急道:「哎呀,這還是院子裏呢,讓下人們看到,像什麽話?快,我們……我們去吃飯吧。五年了,我就沒有正正經經的吃過東西,今天定要吃個飽。」

龍錫本來不舍,但想一想,現在都在自己府裏了,還有什麽不能忍耐的。雁亭都瘦成這個樣子了,自然是要先喂飽他的胃,接着再喂飽別的地方嘛,想到這裏,嘴角邊不由泛起了邪佞的笑容。

左雁亭只看見那個孤,便知道他在想什麽,臉更紅了,但心裏卻沒有一點排斥和恐懼,反而有絲絲期待與甜蜜。

兩人相視一眼,龍錫便攬着左雁亭的肩膀一起往飯廳走去。

「啊……錫……等等吧,這才……才是下午啊……」

王府的寝宮中,在歷經五年的沉寂後,終于又出現了聲音,而且一出現聲音,就是這種聽上去便覺火爆異常的。

「等什麽?我們都等了五年了。」龍錫可不管這些,太陽在天上什麽位置與他和雁亭做愛半點關系都沒有。他繼續解着左雁亭的腰帶,一邊就在對方的臉上,下巴,雙唇,頸間來回輕吻。

左雁亭這五年來一直清心寡欲,此時在龍錫狂風暴雨般的攻勢下,卻也難以忍受,畢竟這可是自己思念了五年的人啊,而且還是死別重逢,要他如何不情熱。

衣襟被大敞開來,因為是夏日,除了一襲薄緞長袍外,裏面原本也沒有穿什麽,東西,如玉般單薄的胸膛赤裸着,摩挲着龍錫古銅色強壯的身體,這種奇妙感覺讓左雁亭羞怯之餘,心中更是期待和甜蜜。

「雁亭……」長袍和紗做的亵褲終于全部褪下,裸裎相對的兩個人緊緊擁抱在一起,左雁亭溫馴的任龍錫在自己身上逞着威風,只是微微的別着臉,如絲緞般光滑的發傾瀉在床鋪上。

龍錫就覺得小腹「騰」一下燒起來了,原本就挺立昂揚的兄弟似乎瞬間又漲大了幾分。如一只小貓般擺出一副「任君采摘」模樣的左雁亭實在太妩媚太誘人。

低頭看看,那微微擡頭的小東西還是粉紅色的,顯示出主人在這麽長的時間內的确是「守身如玉」。

龍錫輕輕掬起那秀氣小巧的玉莖,愛憐的在上面吻了吻,然後又用手輕輕摩挲了幾下,小東西立刻擡起頭,頂端滲出一粒露珠般的晶瑩蜜液,與此同時,左雁亭也發出急促的喘息聲。

「不要……不要弄那裏了。」他羞的整個身子都是緋紅一片,不安的扭了扭身子,想逃脫龍錫大掌的禁锢。

「不弄這裏,那雁亭是想要弄哪裏呢?」龍錫呵呵笑着,繼續着摩挲玉莖的動作,但另一根手指卻在捏了幾下那柔軟的卵囊後,順着小徑一路來到熟悉的幽谷入口。

「錫,要不……等晚上吧……啊……」左雁亭整個人都趴在了錦褥中,不敢去看此時淫靡的自己。然而話剛出口,就感覺小穴被輕輕刺了一下,敏感的小穴立刻收縮起來,讓他忍不住也呻吟了一聲。

龍錫的眼睛就如同餓狼似的,大掌在那兩片嫩滑的臀瓣上輕輕拍了兩下,然後這壞心的家夥故意用食指和無名指慢慢的撥開臀瓣,再将中指插進那小穴中,插入即抽出,如此幾次,那小穴慢慢放松下來,他才一鼓作氣,将中指一插到底。

「唔……」

五年沒有被人開發過的地方驟然遇襲,讓左雁亭驚叫了一聲,身子也僵硬了一下,但随着中指在那幹燥的腸道裏進進出出,慢慢的,過去那些做愛時的感覺全部湧了回來,這不是刻意的回憶,而是一種本能的恢複。

那緊致如火的甬道很快便放松下來,龍錫心裏急,便又添了一根手指,他知道左雁亭身體極為敏感,是可以自己産生淫液的,因此不願意用藥膏之類的潤滑之物,唯恐會對愛人的身體有害。

果然,那幹燥發澀的腸道慢慢濕潤起來,在加入第三根手指後,就變得潤滑無比,最後将三根手指抽出來,竟有透明的銀絲相連。

龍錫此時也的确忍不住了,将左雁亭反轉過來,逼他正視自己,然後将他的腿向上彎折到胸口,這種淫蕩的姿勢将那粉紅色的穴口充分暴露,微微蠕動着的穴眼看上去着實美味誘人無比。

「雁亭……」龍錫柔聲喚着,巨大的分身抵在穴眼處:「你放輕松些,可能一開始會辛苦點。」話音落,那分身早已迫不及待的擠了進去。

左雁亭努力的深呼吸放松着,然而異物入侵的鈍痛還是讓他忍不住呻吟出來。水潤的眸子看着龍錫:「嗯……啊啊啊……錫,你……你是不是又服了……那見不得人的……啊啊啊……藥……唔唔……怎的……如此巨大……啊啊……」

「沒吃藥,我用得着借助吃藥嗎?這不是五年來一直也為你守身如玉,所以如今見了你,自然忍不住了。」

龍錫輕聲笑着,在左雁亭的耳邊輕吻,一邊努力将那龐然大物向腸道裏慢慢挺進,終于,整根分身最後都沒入了溫暖的腸道內。

「啊啊啊……別……先別……啊啊……」左雁亭想讓龍錫先別動,但對方就如一頭饑渴的野獸,驟然遇見了美味,哪裏還有可能放過。因此不等左雁亭說完,他就猛地往前一挺,然後抽插起來。

「啊啊啊……錫……不要……痛……」左雁亭的身子起伏着,大叫着讓龍錫停止,然而慢慢的,鈍痛感就逐漸減輕,到最後消失不見,而久違的那種無力抵抗的快感,卻從身體深處慢慢湧了出來……

「雁亭,別在乎,沒人會聽到的,你想叫什麽就叫吧……」龍錫壞笑着,只從左雁亭臉上的表情,就知道他已和自己融合在一起了。他伸出手在胸膛的兩顆紅櫻上搓弄蹂躏着,又激發出對方另一波的叫聲和呻吟。

「好……好粗……錫,好舒服……你……你插得我好舒服……」

左雁亭的神智徹底被龍錫蠱惑了,也抛棄了羞恥,将自己內心真正的想法完全吶喊出來,他的雙腿大大分開,放在龍錫的身體兩側,身子難耐的扭動着,如一條雪白纖細的蛇。

這動作無疑更助長了龍錫的瘋狂,又是一輪狂風暴雨般的抽插,只插得左雁亭連連一只叫:「啊……不要弄了……好……好痛快……不……不要……」

「你說不要,為什麽還緊緊吸着我不放?」龍錫壞壞笑着,更加快了動作:「怎麽樣寶貝兒?夫君服侍的你還爽快嗎?」

「好……好爽快……錫……啊啊啊……不要停……啊……我要死了……不,讓我……讓我出來……錫……」左雁亭身體被頂弄的如同小船般一颠一颠的,他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了,只知道下腹小小的玉莖被禁锢住,不讓它釋放。

龍錫忽然停下了所有的動作,甬道中的分身卻越發漲大,當左雁亭醒悟過來他要做什麽的時候,一股滾燙的液體已經射在了他的腸道深處,一股又一股,燙得他尖叫起來。

兩人此時的身子都已經布滿了汗水,左雁亭整個人都癱軟了,胸膛上兩顆紅櫻挺立着,飽滿的形狀和嫣紅欲滴的顏色引的龍錫垂涎三尺,不由分說撲上去就是一陣吸吮和輕輕咬噬。

「啊……不要……好……好痛……又……又麻又酥……不要了……」左雁亭無力的推拒着龍錫,然而激情過後的胳膊卻一點兒力氣也使不上來,根本沒法阻止對方的「惡行」。

轉眼間,緊實的兩顆紅豆又被吸吮得漲大了幾分,龍錫看着身下愛人妩媚的模樣,心中真是愛極。一念既生,便覺分身又高高豎起,顯然剛才激烈的性愛還是沒辦法滿足它的饑渴。

「雁亭,寶貝兒,五年了,咱們今日非得好好補償這五年的思念之苦不可。」龍錫一邊說着,就将左雁亭又拽了起來,然後讓柔軟如泥的身子跨坐在自己身上,他亦坐在床上。

「啊……不要……」意識到龍錫要幹什麽的左雁亭拼命蹬着腿,可還不等掙脫,整個人便被龍錫向下一按,剎那間,那擎天巨柱就再度沒入他的後穴中。

「啊……唔……好……好深……」

左雁亭的頭一下子向後仰去,正好将雪白胸膛上的紅櫻暴露給龍錫,酥麻感覺再度襲上胸膛,身下律動着的巨物,每一下都插到了身體最深處,胸膛上最敏感的地方亦被吸吮玩弄着,後背被撫摸,引發出一陣陣顫栗的快感。左雁亭感覺自己就像溺水的人,幾乎要在這種如波濤般洶湧的性愛中滅頂了。

「雁亭……寶貝兒,我愛你……我的雁亭……」龍錫在左雁亭耳邊喃喃念出愛語。

左雁亭兩只雪白的手臂摟住他的脖子,将頭埋在他的肩膀上,又一輪呻吟過後,他才大口的喘息着訴出自己的愛戀:「我……我也是……錫,你……你別離開我,要……要一直在我身邊,你說過的,會是……會是一輩子,寵愛,保護,喜歡……都會……都會一輩子……」

「雁亭,是一輩子,就是一輩子,絕不會少一刻鐘的時間。」

龍錫感動的抱住左雁亭,太完美了,自己……終于做到了,和心愛的人兒兩情相悅,幸福的過這一世。當然,他是很貪心的,不滿足于只有這一世,心底暗暗的許下願望:只盼上天眷顧,能生生世世讓我和雁亭在一起。

這場性愛一直持續到晚上,晚飯之前,龍錫才終于盡興,而左雁亭已經無力到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只能看着龍錫興奮的如同一只吃飽的大尾巴狼般在地上忙碌着,找衣裳,毛巾,吩咐人擡熱水進來,然後抱起他進浴桶,幫他把身子擦得幹幹淨淨清清爽爽。

可惡,老天爺真不公平。左雁亭心裏這個恨啊,暗道同是男人,憑什麽這家夥就越來越強壯?我卻越來越弱?他本來就夠強壯了好吧?老天你也應該考慮考慮我了,我才不要永遠都做文弱書生,任人予取予求呢,哼。

不過體質這個問題,有時候上天也是沒辦法幫忙的,因此左雁亭也只能暗暗抱怨一番,至于日後他會不會在這方面有進步,那就真的只有天知道了。

又在榻上歇了一陣,龍錫過來将他抱起,呵呵笑道:「好了寶貝兒,身子還乏嗎?要不要夫君親自抱你去花廳用膳?還是就把晚膳擺在這裏?」

「放下,我自己去花廳。」左雁亭白了他一眼:「我可沒有你這麽厚的臉皮,看看這兒,讓你折騰得天翻地覆,還好意思在這裏擺飯。丫鬟們悄悄進來收拾了,我們當做不知道,這也就是極限了。」

說完,便掙脫了龍錫,只是腰腿還有些發軟,龍錫連忙扶住了他,兩人相攜着向飯廳走去。

吃完飯,在寝宮的院子裏看着天上圓月,龍錫忽然對左雁亭道:「雁亭,不如我們找個時間去江南玩玩吧。」

「去江南?」左雁亭擡起頭,瞪大了眼睛。

「是啊,你不是一直都想去江南嗎?結果五年前我們去采辦壽禮,還半路下了船,也沒去成。如今諸事已定,不如找個日子,再下一趟江南。」

他一番話說的左雁亭怦然心動。

那可是江南,春水碧于天,畫船聽雨眠的江南;小樓一夜聽春雨,深巷明朝賣杏花的江南,是自己一直向往卻只能在夢中夢到的地方。如果能和心愛的人一起親自去那裏,體驗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的浪漫旖旎,該是多麽美好的一件事情。

「可是……可是你剛回來,哪可能立刻再去江南,皇上太後都不會同意的。再一轉眼,就到了秋冬。」

「沒關系,我剛回來,太子哥哥眼睛都是紅的,我知道他是要抓我的差了。到時候只要我多替他辦幾件事情,明年春夏時分,讓他幫我在父皇和皇祖母面前說說,到時肯定可以成行的。」

「那好啊。」被他這麽一說,左雁亭的心思也活了:「我有兩個族弟前些日子投奔了過來,正好可以在祖母和爹娘膝下承歡,錦娘派去的人又都很能幹,所以我想我父母那邊也沒有問題。到時咱們微服出京,雇一條普通的船,順着運河直下,大概不出五日便能到江南呢。」

龍錫笑道:「好,好,都聽你的。」

他摟住了左雁亭,在對方耳邊動情道:「雁亭,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會盡全力滿足你的,我說過,會給你一輩子的幸福。」

「嗯,只要在你身邊,就算不去江南,我也是幸福的。」左雁亭微微将身子向後仰去,然後靠在龍錫懷裏,于是龍錫便順勢将他圈住,兩人便這樣互相依偎着,看天上的星星。

「江南啊……那一定是一個很美麗很美麗的地方,龍錫,我想去看斷橋,還有關押了白娘娘的雷峰塔,還有蘇堤白堤……」

喃喃的自語聲最終慢慢消散在風裏,龍錫低下頭看着睡在了自己懷中的愛人,臉上滿是幸福的神色。

番外──煙花三月下江南

「故人西辭黃鶴樓,煙花三月下揚州。孤帆遠影碧空盡,唯見長江天際流。」

清潤的聲音,一首《黃鶴樓送孟浩然之廣陵》被朗讀得潇灑飄逸。船頭的船夫不由回頭看了看那位清俊的公子,心想上天真是會造人。這漂亮的讀書人,讀起詩來也好聽。

哪像上次看到的那個肥公子,明明穿着江東書院的衣服,可讀起詩來,把這船周圍的魚都吓跑了。

正想着,便聽另一個清朗的聲音笑道:「這首詩本是送別的,其中不盡的傷感情緒在其中,怎麽選了它來念,不過別說,如今讓你這麽一念,倒別有了一番風流雅致的韻味。」

左雁亭回頭,看見龍錫燦爛的笑臉,不由得微笑道:「我就是一時間想念詩,所以沖口而出,其實描寫江南的有多少好詩句啊,便是念一天也念不完。」

「嗯,你喜歡揚州嗎?若是喜歡的話,我們就直奔揚州如何?我聽說那裏的小吃冠絕天下,而且還有一個瘦西湖,雖然名氣不如西湖大,但聽說也是不錯的。」

「去揚州嗎?」左雁亭回頭看了看龍錫,然後皺了下眉頭,最後點頭道:「那好,我們就去揚州,不是說那裏是天下第一繁華之地嗎?」

他說到這裏,忽然又「啊」了一聲,轉頭看着龍錫悠悠道:「嗯,不是吧?醉翁之意不在酒吧?是不是想着揚州秦淮河的那些風月花舫呢?聽說那個也是冠絕天下呢。」

「咳咳……」龍錫一口口水差點把自己嗆死,咳嗽了好幾聲,才抱住左雁亭呵呵笑道:「我有了你,還要什麽秦淮風月啊?別說那些庸脂俗粉,就算是天下第一美人,也不放在我龍錫眼內,我這心裏只裝了誰,難道你還不明白?要不要我證明證明?」

「滾開,讓人聽見了,還不笑話死我們。」左雁亭連忙從龍錫懷中掙脫出來。一臉的正人君子樣。

龍錫大喊冤枉:「雁亭,明明是你自己先挑起的,現在卻又來說我,再說你看看,這運河面上哪有一只船啊?怕什麽?不過就是幾個影衛罷了,每到這時候,他們都當沒看見的。」

「你……你還有臉說,你那個臉皮都可以去做大鼓了。」左雁亭氣呼呼的轉過身,哼了一聲道:「還有船夫呢,難道你忘了?」

「船夫?哈哈哈,船夫是個聾啞的,當初你不就是因為這個才放棄那些華麗大船,硬要坐他這艘不大的船嗎?啧啧,這幸虧是運河,不是海裏,不然你再求我,我也不可能坐這種破船的。」

影衛們默默扭頭,心想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啧啧,你說左公子本是朱,我們爺是墨,平日裏只看爺對公子言聽計從,可事實上,公子這朱怎麽就讓爺這一大團壞墨給染黑了呢?這還真是千古之謎了。

原來自從龍錫和左雁亭相逢後,兩人并沒有成婚。左雁亭知道父母其實是不願意讓自己以男兒身的身份嫁人的,即便對方是龍錫是親王,他們也不願意。所以他和龍錫約定了,雖然在一起,但不成婚。

龍錫起先有些不願意,不過考慮到左雁亭的孝心,最後也拗不過他,因此王府上下,現在也仍然管左雁亭叫公子。

兩人在這裏說着悄悄話。船尾那搖船的船夫就默默的微笑了。他是遭逢大變的人,性升孤僻,平日裏誰和他說話也不答言,時間長了,許多人便以為他是聾啞人,這樣一來,生意反而好了些。

這個事實除了讓船夫發現這世上還是好人多外,還有了一個好處,那就是可以聽到許許多多的八卦。

到現在為止,船夫已經借着「自身優勢」,免費欣賞到許多妻妾争風類,鬼鬼祟祟類,自鳴得意類,自曝家醜減壓類的各種劇情了。

沒想到今天卻遇見了一個和自己一樣的男男相戀類,但和自己不同的是,人家這很明顯是喜劇,竟然是赫赫有名的洛親王與他的愛人。

船夫默默的嘆息了一聲,算了,自己一個撐船的,去羨慕人家幹什麽?明明是一輩子都不可能得到的感情,難道還不死心嗎?看到人家這樣恩愛,心痛什麽心痛什麽啊?

船夫長長吐了一口氣,然後把頭壓的更低,他現在有些後悔裝聾作啞拉這兩個人了,本以為有些事情自己都已忘記,卻沒想到,竟然被這兩人給戳穿了內心的僞裝。

龍錫和左雁亭哪知道船夫因為他們而起的思緒如潮啊,還在那裏并肩秀恩愛。船順風而行,速度很快,和當年下江南的龍船差不多。

本來龍錫是想讓船夫歇一夜的,可船夫堅決不肯,仍然要夜裏再走一段路,于是龍錫便随他去了。

夜風輕柔,他和左雁亭都睡不着,便出來站在甲板上,燈籠柔和的光芒籠罩在兩人身上,顯得那麽美好而安寧。

「還記得嗎?五年前我們好像就是走到這裏的時候,看到了那些河燈。」龍錫摟着左雁亭,指着漆黑的河面給他看。

「你又胡說,這天都黑漆漆的,連東西南北都分辨不出來,你就知道是這個地方?何況這是在河面上,一眼望去,都是水。」

左雁亭撇了撇嘴,卻聽龍錫笑道:「看,你不信了吧。我算着日程呢,這船和我們那龍船行駛的速度差不多,我們那船也是走了兩天一夜多才到了這裏,如今也走了兩天一夜,差不多吧。」

「哼,看你一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樣子,原來卻也是這三個字,差不多。」左雁亭笑出聲來,轉頭上看那天上繁星,一邊喃喃道:「真美啊,今天晚上星星很多呢。」

「是啊,真……真美……」忽然聽見龍錫有些結巴的話語,左雁亭回過頭詫異的看了他一眼:「怎麽了?好像一副活見鬼的樣子。」

「你……你看那邊。」龍錫伸手往遠處一指。左雁亭微微探出頭去,然後他便愣住了,如一尊化石一般,好半晌也沒說出一句話來。

「不是吧?真邪門,我看我不該叫洛王爺,應該改名叫河燈王爺才對。」龍錫狠狠的一跺腳,氣呼呼道:「嘿,我就不信了,難道山林縣城又出了什麽魑魅魍魉不成?」

龍錫說完,就大吼一聲,對艙上的影街道:「去,給我撈幾個上來。」

在船尾的船夫聽見龍錫的吼聲,本來想去阻止他的,但想起自己在對方心裏是個聾啞人,只好忍下那份沖動,一邊在心裏道:真是的,今天是七月初七,民俗就是放河燈,看見這個有什麽奇怪啊?這才天黑,越往前走河燈越多呢。

這王爺什麽毛病。

而那邊甲板上,幾個影衛早已掠了出去。轉眼間撈了十幾盞河燈上來。

龍錫迫不及待的打開一個,只見上面一行很蒼勁的小字:「乘風破浪應有時,直挂雲帆濟滄海。」

「什麽……什麽意思?」龍錫看看左雁亭,卻見他也連忙打開了一個,上寫着:「願和永哥生死相依,風雨相随,一生一世,白首終生。」

「好像……好像還蠻正常的啊。」左雁亭也喃喃說了一句,接着又拆開一個,只見上寫着:「該死的周剝皮,詛咒你生孩子不長屁眼。」

龍錫頭上添了幾條黑線,喃喃道:「這是哪個刻薄老財主手下的長工啊,也忒狠了些。」

待再展開一盞,只見上面寫着:「願蒼天護佑洛親王和左公子一生幸福美滿。」

「咦?是我們倆。」龍錫瞪大眼睛,左雁亭也有些臉紅,小聲道:「你看就看,大聲說出來幹什麽?」

影衛們一個個做面癱狀:公子,沒事兒,我們都是久經考驗的了,這點程度的考驗根本算不了什麽,我們可以裝作沒聽見的。

龍錫這時候也不解了,忽聽左雁亭大聲道:「是了,今天是什麽日子?是不是七月初七啊?」

他這樣一說,龍錫也恍然大悟,,拍着腦袋道:「是了是了,可不就是七月初七嘛。」一邊說着,便吐舌頭道:「可壞了,讓人家知道咱們拆了他們祝福的河燈,非被大棒子打不可,快快快,趁着沒人看見,趕緊毀屍滅跡。」

左雁亭忍不住笑出來,這時候的龍錫,根本不見一點穩重,反而像是個做了錯事怕被大人懲罰的孩子。

剛要動手幫忙,就聽一聲咳嗽,船夫跑了過來。這下龍錫愣在那裏,左雁亭也愣了,看着腳下十幾盞河燈,都覺尴尬無比。

好在船夫只是拿了點東西就走了。龍錫和左雁亭拍拍胸脯,又都吐吐舌頭,不由分說将那些河燈全部推進河中。

「雁亭,看來我在山林縣百姓心目中還是有一點地位的哈。」龍錫摟住左雁亭,看着天上星星傻笑:「河燈上竟然有祝福我們的話呢。」

「這就是好人有好報啊。」左雁亭戳戳龍錫的心口,眼睛上挑着看他:「若不是當日你那樣做,我也未必就會愛上你,哼,所以說你最奸詐了,既博得了好名聲,又把我的心給騙了去。」

「天地良心啊,我那可不是騙啊,哪有豁出自己性命設騙局的。」龍錫在左雁亭臉上「叭啾」親了一口,然後得意道:「不過我倒是真的很滿意這樣的結局了,但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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