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面面相觑
會議室裏的氣氛已經無法形容。
白楊突然直直地走過來,神色冰冷至極。
随之而來的還有他身上自帶的強大氣場,高女士不由得往後退了幾步,險些站不穩。
在衆人驚詫的眼神中,他蹲下身,手從徐清和膝下穿過,穩穩地将她抱進懷裏,轉臉冷冷地看了一眼高女士:“高欣然,她是我的助理,你要明白這一點,還有,這件事我會調取監控,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高欣然委屈到不行,不過幾秒,眼眶兒都紅了。
她就知道,這些助理每一個好東西,全都是會勾引人的狐貍精。
看着白楊抱着徐清和離去的北影,她調整了下呼吸,跟旁邊的副總套,試圖讓他相信她的說辭:“我沒有理由傷害徐助理的呀,副總,你就坐在我的旁邊,你應該看得很清楚,分明是她自己撞上來的對不對?”
這副總也知道高女士手段不少,但他剛剛真是沒看清楚,所以不好妄下定論,只說:“這件事你還是跟白總解釋吧,他都說了,會調取監控,所以你放心,他絕對不會冤枉你的。”
高欣然呆了一呆,不好再說什麽了。
其他人也附和:“副總說得對,這年頭,什麽也說不準的,還是看監控的好,倒不是說我們信不過你,而是徐助理就是個小姑娘,她再怎麽樣也不可能傻到來攻擊你這個老前輩。”
高欣然差點吐血,她看起來有那麽老嗎?
還是說,他們這些人都認定徐清和是白楊的人,所以就另眼相待?
她咽不下這口氣,臉色慢慢漲紅,心底裏的那些小心思快要暴露出來,她花了不少力氣,才沒有表現出來。
副總拍拍她的肩膀,用只有他們兩個才能聽到的聲音說:“欣然,不是我說你,人家小姑娘老老實實的,又沒招你惹你,你還是收斂點,要不然惹火了某人,有你的苦吃的。”
說着,他還長嘆了口氣,一副擔憂至極的模樣。
高欣然攥緊了手,露出微笑,緩緩說道:“多謝副總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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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現在吃人的心都有了。
她不覺得自己有錯,不過是出手教訓了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罷了,白總也好,副總也罷,她都不怕。
活了幾十年,她什麽苦沒吃過,不然她也坐不上現在這個位置。
她內心平靜了,但徐清和的內心卻是一直在顫動。
白楊将她緊緊摟在懷裏,怎麽也不肯松開,他什麽也沒說,但他的舉動卻容易引人聯想。
周遭的聲音好似一下子遠去了,她安靜地靠在他的胸口,忘了掙紮,忘了疼痛。
她好像變得遲鈍了許多。
按照她的想法,不是應該把他推開的嗎?
心突然間一寸一寸地疼起來,她咬住唇,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
白楊突然拍了拍她的臀,動作暧昧至極,說的話卻沒有一句好的:“你腦子抽了筋了還是怎樣,咖啡掉下來不知道躲嗎?非得傻站在那裏任她欺負?你以前在我面前的那股蠻橫勁去哪兒了,還是說,全都使在了我面前?”
他當真是恨鐵不成鋼,恨不得再多打她兩下。
高欣然是個什麽樣的人,他太了解了,今天說不定只是她的一個警告而已。
只不過他不明白,為什麽她會對他的助理有那麽大的意見,好像搶了她什麽東西一樣。
徐清和在他懷裏吸氣,她掙紮着要坐起來,又被他按了回去,他眉頭皺得很緊,深邃的眼眸閃過一抹複雜的光:“我知道現在說這個不是時候,但是我還是想告訴你,當年的事并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找機會我會跟你解釋清楚。”
他突然變得理性起來了,但話裏還透着一絲悵然。
徐清和不理解,但她也累了,腳背上的燙傷還在提醒她另外一件事還沒做:“你把我放在前面那個路口就好了,我自己去買燙傷藥。”
白楊盯着她看,就像是看一個怪物。
眼前的這個小姑娘不再是當初那個對他心存依戀的少女了,這個認知,突然讓他産生了一種茫然若失的感覺。
他不由分說地按住她,不讓她動:“你最好給我老實一點,馬上就到醫院了。”
徐清和還在掙紮:“不行,我還要去一個地方,時間根本就來不及。”
時間不等人,這一點她是知道的。
白楊聲音陡地拔高,透着一股寒氣:“安靜一點,你脾氣這麽倔有什麽用,徐清和,你已經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了,要學會把姿态放低一點,這樣不會被別人欺負,或者,被別人視為眼中釘。”
徐清和點了點頭,她知道的……她怎麽可能不知道。
可她不在乎那些了,他現在最大的心願就是希望父母平安健康,希望母親的病趕緊好起來,希望父親可以早一點出獄。
時間雖然不會等人,但它可以改變一個人,她出國這麽長時間,已經足夠想清楚一些事了。
好比,他如今跟她已經越來越遠。
比如,他制定了一系列擊垮徐氏集團的策略,根本連餘地都沒給她留。
醫生上藥的時候,她清醒了過來,雖然沒有風,但她卻感覺有股寒冷的風正向她吹過來,她冷得打了個哆嗦,不由得裹了裹身上的衣服。
旁邊等着看病的大媽看不下去了:“我說小夥子,你這老公怎麽當的?你沒看見小姑娘冷的發抖嗎?還不快把你身上的衣服給她,當心身子着涼過度,以後不好懷孩子。”
醫生也感嘆:“是啊,你們終歸是要為孩子考慮的。”
徐清和頓時小臉漲紅,她雖說恨白楊恨得要死,但是孩子……她曾經還真幻想過與他生一雙兒女,然後白頭到老。
她晃了晃頭,不敢再想下去。
他們兩個之間已經沒有未來了。
她還在胡思亂想之際,白楊已經将外套脫下來披在她身上,他的神色看起來好像有點不自然,而且是相當不自然,有種少年人的腼腆。
徐清和懷疑自己看花了眼。
她聽見白楊低聲說:“我會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