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前世教習若梅功夫的教官,就是退伍後的大兵。所以若梅的功夫,是從軍體拳開始學的。

六人排成兩排,女生在前男生在後,站好了預備姿勢。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若梅前世學過,其餘四人都是軍人世家,從小耳濡目染,簡單的軍體拳當然完全沒問題。

唯一的問題就出在劉柳身上,她的确也是紅三代,但她父親是入贅的,所以她随母姓。劉母自打女兒生下來并失去生育能力後,就把全副心思放在女兒身上,立誓要将她打造成名門淑女。所以舞蹈樂器播音主持,小劉柳那是樣樣精通。但軍體拳這種劉母心中難登高雅之堂的技藝,她聽說過,但真沒見親眼過。

雖然有舞蹈基礎在那,但隔行如隔山,舞蹈講究靈性飄逸,軍體拳則是以實用為主剛性十足。只是一個預備姿勢,劉柳和其餘五人的差異就出來了。

若梅眼觀四路耳聽八方,自然看到了她的窘态。動作麽倒還湊合,但是細節處非常綿軟無力。軍體拳的重心該是放在右腿上,但劉大小姐立正姿勢站得真不錯,雙腳着力忒均勻咯。平時一個人打倒還看不出來,現在有他們比對着,那是相當的明顯。

顯然劉柳也注意到了,她臉色變得非常不好。但是衆目睽睽之下,她實在丢不起這個臉,只能硬撐下去。

弓步沖拳、穿喉彈踢、馬步橫打、內撥下勾、交錯橫踹……

跟廣播體操一樣,軍體拳動作其實很簡單,勤加練習就會熟能生巧。偏生感覺到了差異,一個個動作下來,劉柳越來越着急。

直到下一個動作,虛步砍肋。

五人均雙手向中間靠攏,兩掌相距約二十厘米。這個動作變換比較快,劉柳情急之下沒看清楚,按照平時跳舞的姿勢,雙手掌心直接貼合。

啪的一聲響起,清脆的擊掌聲合着音樂的低潮格外醒目。五個小夥伴趁着動作空擋,瞟了這邊一眼。劉柳又急又氣,明明想給那丫頭一個教訓,怎麽成這樣了呢?媽媽還在看着呢,她可不能丢臉。畢竟是小孩子,心急之下盡管拼命讓自己鎮定下來,但她的錯誤之處還是越來越多。

這下臺下的人都看出來了,人群中發出了噓聲。坐在主席臺上的李老爺子和童老爺子表情微變,

“那是劉家的丫頭吧,老劉當年是你的司令員?”

童老爺子微微颔首,“的确是他家的,老劉這麽些年就得了一個閨女,後來招贅生了個外孫女,跟着他姓劉。”

“現在的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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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延年搖了搖頭,想起自家的大兒媳婦。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他家大孫子過幾年也到歲數了,可大兒媳婦似乎不想讓孩子去部隊裏。

“別管他們了,看你家浩辰多精神。”

“天策也不差,都是好苗子。”

提起彼此的孫子,倆老爺子來了興致,精神頭也好了起來。

“看我的司令員,老林家的孩子就是養得好。”

李老爺子越大玩心越強,拿着這事跟童老爺子比較起來。童老爺子也不甘示弱,“又不是你孫女,我家萌萌要是在這,肯定不會比林家姑娘差。”

李老爺子蔫了,暗恨國家為啥要實行計劃生育,他真心想要個會軟軟糯糯的喊他爺爺,紮着小辮子天天纏着他講故事的小孫女。

“妞妞也喊我爺爺。”

“是李爺爺吧。”

童老爺子加重了“李”字,人家可姓林。被識破了李老爺子也不惱,“那也不是童爺爺。”

“萌萌會直接喊我爺爺!”

敗給你了,李老爺子一副你怎麽如此幼稚,吾輩不跟你計較的表情。童老爺子也玩心大起,眼角餘光挑釁的掃了他一眼,臉上的笑容越發幸福滿足,一副有孫女萬事足的樣子。

“看浩辰和妞妞這拳打得多好,”

李老爺子一副今天天氣真好啊的口氣,“難為建軍了,三歲就離開咱們大院,這些年還記那麽清楚。”

倆人聚精會神的看了起來,陪同人員認真聆聽兩位首長的話,也注意到舞臺上的表演。若梅的表現大家看在眼裏,不過給人留下印象最深的,還是劉柳那糟糕的狀況。打到最後,她已經是臉色蒼白同手同腳了。

人群中噓聲越來越大,劉柳也是心中惱恨。都是那鄉巴佬,提議打什麽軍體拳,這麽粗俗不入流的東西,哪比得上她的古典芭蕾?還有李浩辰和童天策,都是城市裏出來的孩子,竟然也贊成這不入流的主意。

舞臺離着觀衆席很近,她那扭曲的表情被前面的人看到了。小孩子不懂,大人們卻能看得清,那分明是一臉嫌棄。李老爺子和童老爺子同樣看得真切,心中對她的印象不好起來。不過好在兩人心中豁達,小孩子嬌氣點他們也不會過于計較罷了。

軍體拳動作并不多,不過三分鐘就打完了。六人最後收攏姿勢,站定朝臺下敬了個軍禮,排成一排退了下去。

萱萱和劉柳進去換衣服,男主持人在臺上報幕。若梅披上校服外套,還沒系拉鏈,就看到李浩辰拉着童天策走了過來。

“妞妞妹妹,真沒想到能在這看到你。對了,這就是我跟你提起過的童天策。”

“你好,我是林若梅。”

童天策打量了一眼若梅,這就是浩辰經常跟他們提起的妞妞妹妹?白白的鵝蛋臉上兩只羊角辮,的确是個挺可*的小女孩,也就只比他家的萌萌差一點點。

“我是童天策,你好。”

“剛才謝謝你們配合了,要是出別的節目,我怕是不會。”

若梅實話實說着,今天要不是遇到李浩辰,怕她還真的下不來臺。

“不用謝,我也不喜歡那些吹拉彈唱的,打拳剛剛好。”

李浩辰紅了臉,擺手示意着。若梅看他這幅樣子也樂了,這孩子真是怎麽看怎麽可*。眼角的餘光看到旁邊擺着的兩只箱子,她靈機一動。

“這不是抽名字的箱子麽,是怎麽做的?”

說完她走過去,李浩辰也跟過去,“就是裏面放好多紙條啊,然後上面開個洞,把手伸進去拿一張就可以了。”

“我還是第一次見呢,這辦法真有意思。”

假裝好奇地圍着箱子轉,打開下面的一個暗扣,箱子蓋打開,裏面紙條露了出來,“浩辰哥哥,真的跟你說的一樣。呀,這張展開的紙上,寫得應該是我的名字吧。”

“你們怎麽能亂碰老師的東西。”

從更衣室走出來的劉柳急了,這鄉巴佬怎麽這麽大膽。一溜小跑上來,她想搶過若梅手中的紙號。

若梅哪能讓劉柳如意,她拿出剛才軍體拳中的姿勢,一個馬步身子翻轉在另一側,“浩辰哥哥,你看我今天真幸運。長這麽大,第一次抽獎就抽中了,這一定是幸運紙條,我一定要多摸摸它。”

李浩辰順着她的手看去,皺起眉,“妞妞妹妹你看錯了,這上面寫得不是你的名字。”

“什麽?”

若梅不可置信的檢查了下紙條,好巧不巧上面寫的是“袁龐”兩個字。在場的六個人雖然小,但沒有哪個是笨的。事情都這樣了,誰還看不清其中的關節?只是多數人不解,劉柳之前沒見過林若梅吧,即使念錯也不該念成她的名字啊。

“這裏是怎麽回事?”

負責維持後臺秩序的老師走了過來,童天策把事情說了一下。老師聽完後,也有些疑惑的看向劉柳,“這是怎麽回事?”

一直站在一旁的周鵬出聲了,“老師,剛才我去廁所,這位主持人問過我,坐在我旁邊的女同學叫什麽名字。我似乎還聽到,她也問過別人。”

不清不楚的一句話,卻讓所有人想明白了其中的原委。劉柳心中暗恨,今天她一定是出門沒看黃歷,沒教訓到這鄉巴佬罷了,自己方才還出了醜。

“老師,咱們剛才迎接同學時,這位同學朝我笑了。我覺得她長得很好看,就起了交朋友的心思。問清楚了她的名字,剛才主持的時候一時口誤。我怕主持錯了辜負了老師的希望,就把紙號給塞到箱子裏了。”

說完她淚眼盈盈的看着若梅,“這位同學,都是我不好。你這麽多才多藝,想必不會因為這點事就生氣吧?”

若梅愣神了,多才多藝跟脾氣好,這兩者之間有必然聯系麽。劉柳還真是厲害啊,兩句話不僅洗白了自己,還成功塑造了自己團結同學顧及學校顏面的形象。

“真沒想到你的表演會這麽精彩,雖然這是我的錯,但現在我真的覺得,把林同學叫上來很對,不然我們也不會有如此精彩的表演。林同學,如果你生氣的話就罵我吧。”

說完她已是熱淚盈眶,嘴巴緊抿着一臉可憐。要是不明真相的人看到,還以為她受了莫大的委屈。就是明了真相的人,也會認為這麽點小事,再不趕緊原諒拉起手來做好朋友,那就實在是小題大做了。

真是劉柳的拿手招數啊,若梅心中感慨着。要是前世小時候的她,還不得信以為真,繼而愧疚難當,然後按照劉柳的劇本演下去。可現在,她哪能讓她那麽如意。雖然她心機指數較低,但應對未長成的劉柳,還是綽綽有餘的。

“劉同學不要哭,咱們都是小學生了,不能像幼兒園那樣動不動就哭鼻子。你這麽漂亮,想跟我做朋友我很高興。不過我覺得,主持人要先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在舞臺上就該一心一意。就像萱萱姐這樣,專心報幕主持,盡量不出差錯,即使念錯了也可以随時改過來。你看這次,我代替了袁龐同學該有的表演機會,那他知道了肯定會很遺憾啊。

你并沒有對我做錯什麽,我覺得你應該像袁龐同學道歉。我應該感謝你,給了我這麽好的一次表現機會,我爸爸媽媽知道了,一定會很開心的。”

若梅只抓住了一點,錯了是可以随時改的,而不是為了某些原因故意掩飾。而這點,是任誰都無法辯駁的。劉柳心中驚訝,不過她自打會說話起,就接受着母親嚴格的英式淑女教育,這種場合還不至于失态。

“老師,都是我不好。”

劉柳在行山小學,是出了名的品學兼優。所以維持秩序的老師,對她的印象還是不錯的。同學之間的這點事,還是和稀泥的好,恰好此時喇叭響了起來,

“下面,請同學們欣賞由行山小學合唱團帶來的《黃河大合唱》,同時請芭蕾舞的同學做準備。”

老師順水推舟,“你的芭蕾舞要上了吧,快去準備準備吧,這事咱們稍後再說。”

“對了這位同學是周鵬吧,你是這次彈鋼琴的人?”

得到肯定的答複,老師也讓他一同下去準備。這樣這點子事正好可以完了,小孩子忘性大,過會兒就沒事了。

誰知周鵬卻撂了挑子,“劉柳去找伴奏用吧,我不彈了。”

老師臉黑了,“這是為什麽?”

周鵬站在若梅身邊,“我都聽到了,她打聽着林若梅的家庭條件。林若梅是我同桌,是我們一年級一班的一份子,她瞧不起我同桌,我才不要跟她合作!”

要不是人多,若梅就要給周鵬豎起大拇指了,不過現在她眼神中也有贊賞:小眼鏡,你真是條漢子!

劉柳的臉色徹底變了,還沒及時收回去的淚珠,在眼眶中打了個轉,然後順着眼角流下,“周同學,你哥哥知道我不是這樣的人。我只是好奇怎麽樣好的條件,能養出這麽優秀的同學。”

“劉柳別哭了,老師相信你。周鵬同學,前段時間一直是你哥哥在跟劉柳彩排,要不是他要代表縣裏去中央演出,你也不會被臨時刻苦訓練。不過現在這個節目,是實驗小學和行山小學的友誼節目,老師知道你這段時間太累了,但還請你堅持一會。”

軟硬兼施威逼利誘下,堅定地周鵬立刻萎了。這一個月下來,他們四個小夥伴跟林若梅關系越來越好,他是很想幫她出一口氣,可哥哥囑咐的事他還真不敢推脫。

若梅也聽到了,周鵬有這份心她就很感激了。要是他真的不上臺,那實驗小學的面子往哪擱。若梅自問還是個有集體榮譽感的學生,何況她還有更好的辦法。她從兜裏掏出手絹,走到劉柳跟前擦了擦她的眼淚。

剛才下臺時她滿臉滿脖子的汗,就是當着劉柳的面用這手絹擦的。現在往她眼睛上招呼,劉柳自然是避之不及。

“劉同學你這是在生我的氣麽?”

一句話成功讓劉柳不掙紮了,若梅撿着擦過汗的一面,仔仔細細慢慢悠悠的擦了下她的臉,尤其是那帶淚的雙眸,更是她重點照顧的對象。感覺到老師眼中的滿意,擦了幾下她停了下來。

“劉同學既然能當主持人,那肯定是品學兼優的好學生,我相信你應該不是故意的。周鵬是我的同桌,也是我的好朋友,他平常經常在學習和生活上幫助我,今天也是習慣了。不管怎麽樣,我都沒事,周鵬你也別生氣了。”

她都發話了,一時沖動的周鵬也有了臺階下,“那我聽哥哥的,給她伴奏。”

事情結束就好,老師松了一口氣,“快下去換衣裳吧。”

若梅俏皮的抖動了下手指,做了個快速彈鋼琴的姿勢。看她那充滿邪惡光芒的眼鏡,周鵬悟了,一副交給我把的表情,邁着大步滿臉豪邁的進了更衣室。

“妞妞妹妹,你沒事吧?”

李浩辰總算有機會湊上來了,有大伯母嫌貧*富的表現在前,他完全相信周鵬的猜測。反而是童天策,他比較好奇若梅那抖手指的動作是什麽意思。

“我能有什麽事?”

“哎,妞妞,你剛才那動作時什麽意思?”

若梅翻了個白眼,“就不告訴你,還有我名字是林若梅,不要叫我妞妞。”

那副傲嬌的模樣,反倒引出了童天策的犟脾氣,“我就叫,浩辰都這麽叫你的。”

“只有我能這麽叫,童天策你叫大名去。”

李浩辰好不猶豫的拆着好兄弟的臺,童天策迎風撥弄了下小分頭,嘆口氣搖了下頭,“紅顏禍水,見色輕友,古人誠不我欺。”

兩人沒理他,若梅把劉柳用過的手帕扔到垃圾桶裏,從衣兜裏掏出一包唐僧肉,“李浩辰咱們一起吃,吃完咱們快點回座位吧,我哥找不到我該擔心了。”

恰好萱萱報幕回來,三人瓜分着一袋唐僧肉。童天策幾次湊上來,都沒搶到。

“哎呀我錯了還不成麽,林若梅你不是紅顏禍水。”

若梅笑了笑,這才遞給他一點。酸酸甜甜又筋道的東西,是孩子們的最*。沒兩口就吃完了,遺憾的看着空袋子,若梅想起表演快開始了,拉着兩人走回操場上的方陣裏。

她的歸來,受到了同學們的熱烈歡迎。雖然不能随意走動,但小夥伴們還是唧唧喳喳的誇着她。尤其是袁龐,扯着粗啦啦的嗓子,

“還是你厲害,回去可得好好教教我。”

“噓,老師來這邊了。”

戴眼鏡的教導主任,終于制住了騷動的小夥伴們。報幕聲落下,流暢的鋼琴聲響起,身穿芭蕾舞裙子的劉柳旋轉着上了舞臺,她要表演的是世界最著名的芭蕾舞劇——天鵝湖中的選段。

被施法的公主變成天鵝,在湖面等待着她*她的王子。本來以劉柳九歲的年紀,不論是舞蹈功底或是身形,都不足以演繹這一段。但八十年代,國人的戲劇素養擺在那,現在不過是看個熱鬧罷了。這種新奇又高端的表演方式,觀衆還是很買賬的。

看到劉柳能把腳與地面呈九十度,大家就認定了她芭蕾跳得不錯。而劉柳現在狀态也不錯,剛才她用熱毛巾擦了兩遍臉,那種髒兮兮的感覺總算消失了。預想着她表演後的轟動,這種高貴優雅的藝術,定能把那鄉巴佬的軍體拳給比下去,她渾身充滿了力氣。

本來她想得很對,這段芭蕾舞本身就是作為壓軸節目存在的,加上現場鋼琴伴奏,藝術水平相當高。偏生彈鋼琴的是吳鵬,他可是看懂了若梅的意思。看着面前的琴譜,基本音一個不錯,但節奏卻快了一拍。

音樂快了,跳舞的節奏也只能變快。旋轉旋轉再旋轉,天旋地轉之下,下一個旋轉,嘭的一下劉柳直接摔在了地上。雖然天鵝湖中也有這個摔的動作,但不在這個選段啊。即使在這個選段,也是那種很優雅很華麗的側身倒下,而不是這樣狗啃屎的摔下去。

臺上看表演的劉母直接站了起來,好在有個中年男子攔住了他。劉柳往母親那邊瞅了一眼,站起來繼續跳完了最後幾個動作,不顧酸痛的手臂和膝蓋,跟周鵬一起鞠躬下臺。

要不是摔得那麽難看,她這種堅強的姿态,定會受到全場的贊譽。可惜,狗啃屎的動作在國人心中實在是太經典了,且這是本次演出的第一次失誤。這次摔到,完全蓋過了芭蕾舞帶來的新奇感。

大家心中更是都這樣記着了:那個跳芭蕾舞的同學,摔了個狗啃屎。

“你鋼琴怎麽彈得那麽快?”

後臺劉柳坐在椅子上,劉母用酒精藥棉給她擦着膝蓋,她則問着脫下燕尾服的周鵬。

跟着若梅一個月,周鵬成功學會了裝無辜,他眨巴下小眼鏡後的眼睛,“我接到任務時,已經是上周末了,練習不太充分,劉同學怪我麽?要是真的怪,那你打我罵我吧。”

最後這句話活學活用,劉柳還能說啥?練四天能有這水平,誰都挑不出周鵬的錯。

“我先回去了,老師、劉阿姨、劉同學再見。”

若梅給了回來的周鵬一個大拇指,想着剛才劉柳的表現,她心裏升高了對她的評價。才九歲的小女孩,芭蕾舞學得好不好另說,單是這份臨場反應能力,就比得上大多數的成年人了。再看看旁邊的周鵬,這些二代、三代們還真是不可小觑,袁龐那樣的怕真是個另類。

林家這樣發展下去,總有一天她也會成為富二代。那時候她肯定要面對許多這樣的人,或許她可以輕易戰勝劉柳,但誰知道後面還會不會有張柳趙柳的,到時候她怎麽辦?

“周鵬,你的鋼琴是誰教的?”

若梅決定了,雖然她音樂天分不好,但是勤能補拙。況且她現在課業負擔不重,七歲的年紀正是學音樂的好時候。自打念小學之後,這一個月她日子過得太逍遙了。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她不能輸在起跑線上。

“是我哥哥。”

“你哥哥是哪位?”

若梅後知後覺的想起這個問題,實驗小學姓周的名人,她似乎只聽說過眼前這位。

“我哥哥是沈行。”

原來是實驗小學大隊長,全校的風雲人物沈行啊,“他是你親哥哥?”

周鵬點點頭,“我跟媽媽姓,哥哥跟爸爸姓。”

好新潮的家庭,“那你能教我彈鋼琴麽?”

作者有話要說:來點花花留言吧,這文的留言太可憐了,TAT~

花多的話,以後魚丸就天天更粗長君,↖(^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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