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作者有話要說:上章末尾對海濤的處罰,不符合天朝法律規定棄婦卷土重來。咨詢了相關專業人士,我給改的科學點兒~

果然是天意,讓海濤更慘啊,啦啦啦!——

海濤本來就是緩刑,現在又做出這樣的事,**當即把他押進了看守所拘留!

光天化日之下在鬧市區行兇,此事極大地引起了社會的轟動。《京城日報》和多家電視臺第一時間報道了這則消息,京城的家長更是上下班親自接送,實在不能接送對着自家孩子的千叮咛萬囑咐,上學放學一定要結伴同行。

作為**的中心,若梅和海峰被留在醫院觀察。萱萱腦子向來靈活,那一下下去若梅的手臂徹底脫臼。後來被海濤一壓,還未發育成熟的骨骼有些輕微骨折,必須得打石膏固定一段時間。相比起來海峰胳膊上的皮外傷倒是不重,只是賣相比較恐怖罷了。

因為是熱點人物,和平醫院單獨給兄妹倆騰出了一間病房。房內很安靜,若梅讓爸爸把課本拿來。她是都會了,但哥哥的功課可不能落下。

窗簾被拉開,明媚的日光照進來。兄妹倆靠在一起,胳膊上都纏着厚厚的繃帶,正在讨論着“力”是什麽東西。

“哥哥,你看我捏你這裏,你的繃帶會陷下去,這應該就是力。”

李老爺子推門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麽一幅情景。拒絕了小兒媳婦的攙扶,他走到兩人身邊。

“妞妞、海峰,在看書呢?”

熟悉慈祥的聲音響起,若梅和哥哥擡起頭,“李爺爺,您來了。”

往邊上挪了挪身子,“快請坐下吧,鐘阿姨也坐下。”

李老爺子拿過課本翻了幾頁,“都開始看初三的內容了啊。”

該表現的機會,若梅向來不會放過,“是啊,哥哥開學之前就把初二的功課溫習完了。我們在醫院也沒事,哥哥就開始學物理化學,我也跟着學一點。”

“妞妞、海峰,喝雞湯了……這位老先生是?”

“姥姥,這是李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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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爺子站起來,鐘然接過姥姥手中的保溫盒。打開後一股濃郁的香味瞬間傳遍不大的病房,海峰喉結咕嘟了一下,舔了舔舌頭。

兄妹倆喝着雞湯,李老爺子同姥姥寒暄起來。沒過一會兒,林建軍和崔荷也回來了。

“李叔,這次的事我真是沒辦法了。”

見到老爺子,林建軍語調中有些為難,整個人卻是一臉堅決,“我也想保住海濤這個侄子,可是現在這樣,我真是沒有辦法了。”

鐘然扶着李老爺子站起來,他慈愛的看了眼若梅和海峰,“妞妞、海峰,你們覺得李爺爺是那種不分是非的人麽?”

若梅搖搖頭,剛才她就感覺到了,李爺爺帶着些歉意和後悔的情緒。為什麽會這樣,只能是他們家的事了。只是這事本就與他無關,若是周六那天當庭嚴懲海濤,他們家的名聲肯定就完了。現在迂回一點,他們就可以站在道德的制高點,無論何時都能穩居不敗之地。

“李爺爺最聰明、最睿智、最慈祥了,是妞妞和哥哥最喜歡的爺爺。”

李老爺子眼角笑出了褶子,“建軍你看孩子們都知道,我人老了是有些心軟,但還沒糊塗。先前我只是以為,海濤調皮搗蛋一點,年紀小不懂事。但真沒想到,他竟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

當年鬧革|命的時候,四十五師不是沒出過這種人。我來是告訴你們一聲,不用顧忌我,該怎麽辦就怎麽辦。趁着他年輕,去裏面管教幾年,出來還可以重新做人。要是現在不管,才是徹底毀了他!”

“李叔,我們一家讓您操心了。”

李老爺子淡然一笑,“都是我個老頑固,害了妞妞和海濤。孩子們,你們怨不怨李爺爺?”

若梅甜甜一笑,眼神中有些不解,“都是海濤哥的錯,跟李爺爺有什麽關系?”

海峰也附和着,“對,都是大堂哥的錯,我們男子漢恩怨分明,怎麽會怪到李爺爺頭上。”

鐘然給兩人盛滿雞湯,病房裏充滿了溫馨的氣氛。李老爺子年輕時候也是文化人,趁機拿起課本給孩子們講起了物理。老爺子是讀四書五經長大的,講起課來有一股文人特有的幽默,海峰聽得都入了神。

“李爺爺,物理用好了,可以造出好多的機器,可以造方便面的機器是不是?”

“對,物理和數學是理科的基礎。方便面機器怎麽了,妞妞想吃方便面了?”

若梅點點頭,“爸爸要開一個廠子,給妞妞做好吃的方便面。”

話茬打開了,若梅早有計劃,所以住院後倒不慌亂,這兩天她和爸爸計劃了下方便面廠,到現在已經有了基本的藍本。趁着這機會,林建軍把計劃大體說了一遍。

“李叔,您覺得這個行業怎麽樣?”

“日本鬼子發明的這玩意兒,倒是挺先進的。你們現在有現成的面粉廠,幹這行也可以。國家這今年正想建設糧油大型企業,面粉這邊估計快要改制了。”

隐隐約約的咕哝了句,老爺子轉了話題,“黃家在外交部,他們應該認識駐日的大使和武官。”

想起黃杏那一臉假笑,若梅在爸爸背後畫了個叉,林建軍也有些不贊同,“李叔,江浙那邊已經有這樣的企業了,等妞妞他們好了,我就南下去取經。那邊日本人也多,也好打問事。”

李老爺子哪能不明白,心裏嘆了口氣,他也沒強求。

有了李老爺的表态,這下是神也救不了林海濤了。**機關迅速将案件移至法院,在社會各界的廣泛關注下,案件很快的審理結束。

林海濤在緩刑期內殺人未遂,屬于罪上加罪。但因其未造成特別重大傷害,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條的規定,犯故意殺人罪的,處死刑、無期徒刑或者10年以上有期徒刑。屬于情節嚴重的,應當判處死刑或者無期徒刑。殺人未遂可以比照既遂從輕判處。判處有期徒刑十年,其在拘留所的一個月也記入刑期內,即日起執行。

臨到改判時,若梅最終“善心大發”,讓爸爸疏通關系,把海濤移到了相對寬松的市第二監獄。

這是前世她為趙文瑞精心準備的地方,據孫澤透露,市二監管理相對比較松,也就造成了其中“菊爆肛裂大隊”的橫行。若梅思前想後,覺得這樣的環境,最适合海濤這種窩裏橫的人。

審判當日若梅已經出院,坐在銀杏樹下的搖椅上,聽着廣播內的報道,她雙手合十向滿天神佛許願:但願海濤哥在二監度過“美好”的九年零十一個月。

海濤哥,你就放心吧,堂妹在此保證,我在外面一定不會讓獲得減刑機會的。阿彌陀佛、真神阿拉,阿門,主與你同在!

此次案件可謂一波三折,在社會上引起了廣泛的讨論。《京城日報》由于全程跟蹤報道,更是一躍成為首都的一線報紙。對于受害者最後幫侄子開脫,讓他免于去嚴厲一監之事,多數人被感動了。極少數懂行的人,雖然知道這裏面的門道,但看林家一家先前沒任何坐牢的經驗,也沒往深處去想。感動之餘這部分人更是幸災樂禍,那個侄子怕是要受大罪咯。

再次回學校的若梅,受到了極大的歡迎。為了讓她方便進出,班主任更是調整了第一排的座次,讓她坐在最靠門口的外面位置。而哥哥海峰,更是跟童天策成為了好哥們兒。

童天策當時就一句話:我以為我對萌萌就夠好了,沒想到這世界上有跟我一樣好的哥哥,你這哥們兒我交定了!

兩個差一歲的妹控,成為了形影不離的好朋友。班上那些看不起若梅是村裏來的孩子也全都轉變了态度,李浩辰更是每天早早來,幫她打掃衛生擦幹淨課桌。

若梅向來是滴水之恩湧泉以報,人敬她一尺她敬人一丈,當然誰敢冒犯她,她必然雙倍甚至加倍的返回去。

她也沒矯情,拿出在實驗小學的女王範兒,帶着同學們做一些有趣的運動。同時作為一個學霸,她毫無保留的把前世的學習經驗傳授給了大家。

……

一年又一年,校服換了四套,初一一班也升級成了初四一班。這四年中,一班的成績始終在本年級中遙遙領先。受一班影響,實驗中學牢牢站穩了京城第一的位置,包攬了各項競賽的大多數第一名。

今天恰好是中考結束的日子,一年前海峰以年級第二的成績直升了校本部的高中。高中部與初中部在四合院的兩個方向,海峰每天多了一項任務,早起送妹妹來實驗中學初中部,然後自己騎自行車去高中部。

考完最後一場綜合,若梅出了教學樓,

“林若梅!”

後面傳來四年同桌的呼喊聲,李浩辰也出來了,後面還跟着蔫了吧唧的童天策。若梅朝他們招招手,看着最後面的袁龐和周鵬。

“考的怎麽樣?”

三人點點頭,剩下袁龐滿臉不在乎,“你們都去實驗高中是吧,放心那就是我爸一句話的事兒。”

若梅習慣性的想敲下他的腦袋,卻發現自己胳膊有點夠不到了。眼中閃過一抹挫敗,看看周圍這四棵大樹,四年過去了他們都長到了一米七以上,為什麽只有她,悲劇的才一米六。

“就你那一米五五的身高!”

童天策嘲諷着,若梅瞪起眼睛,“是一米六!”

“五厘米鞋跟,我們懂!”

“你個傻大個!”

“矮冬瓜。”

李浩辰笑呵呵的看着兩人,“童天策,妞妞妹妹是女孩子,我們得讓着她。”

若梅伸出手臂,搖了下他的手臂,“還是浩辰哥哥好。”

童天策瞥了兩人一眼,扯着嗓子不高不低的唱了起來,“哥哥我坐船頭,妹妹你岸上走~”

荒腔走板甚至歌詞都篡改了,若梅伶俐的踹了他一腳,抱着李浩辰胳膊的手,也變成了摟着脖子,“胡說八道什麽呢,我們可是好哥們兒,李浩辰你說是吧。”

李浩辰心裏隐隐有些不舒服,但看着旁邊女孩子白皙的面頰,藕臂纏在他的脖子上,香香的味道讓人心曠神怡,他不由自主的點點頭。

“妞妞!”

若梅擡頭,第一眼就看到站在自行車邊的哥哥。許是這輩子營養好,四年過去哥哥個子直竄到了一米八。簡短的板寸下是一張瘦削的臉,一身松松垮垮的校服穿在身上倒有一番別樣的味道。她甚至眼尖的看到,旁邊好幾個女生都臉紅了。

林海峰打開書包,拿出水壺和毛巾。一下把李浩辰擠到一邊,扭頭瞪了他一眼,隔絕了他的視線。別以為剛才那股色眯眯的表情他沒看到,他眼睛可是2.0的。爸爸曾經囑咐過,不能讓妹妹被狼叼走!

“妞妞累了吧,來喝點水。”

好哥哥把水壺打開,吸嘴遞到妹妹唇邊,另外一只手用毛巾小心擦着她臉上的汗。若梅接過水壺,他變戲法般的從口袋裏掏出一把折扇,打開給妹妹扇着風。

看到哥哥的若梅立馬成了軟骨頭,整個人松松垮垮的倚在他身上。七月流火,學校沒空調,她的座位離風扇又遠,兩個小時坐下來簡直煩躁到死。

路邊的柳樹上,知了吱吱的叫着。童天策哥倆好的摟過李浩辰的脖子,“人家親哥哥來了,你這個浩辰哥哥被抛棄咯。”

李浩辰身子轉了一百八十度,斜了他一眼去找袁龐和周鵬了。童天策攤攤手,“天才總是孤獨的。”

袁局長親自來接兒子,桑塔納開到學校門口吸引了一大波的目光。與袁龐一般無二的中年人走下來,看着一幫人立刻露出笑臉。

“妞妞和海峰也在啊,你們都是大胖的朋友吧?”

袁龐扯過父親的西服袖子,捂着臉不忍直視,他隐藏四年的秘密就這麽的被老爸給拆穿了,“爸,不是說媽媽和周阿姨來接我們麽?”

“縣裏有事,你媽媽和周阿姨單位正忙着。小鵬,今天袁叔叔來接你和大胖。”

小夥伴們終于反映了過來,“叔叔你好,我叫童天策、這是李浩辰,我們都是大胖的好朋友。”

他特意加重的大胖倆字,成功的看到袁龐變了臉。偏偏袁剛渾然不在意,“我們大胖可會照顧人了,你們誰被欺負了就喊他。打不過的話,就報袁叔叔的名號!”

至此若梅九年之謎總算揭開,為啥小學第一面,袁龐會是那種态度,就差喊“我爸是袁剛了!”。

“謝謝袁叔叔,大胖對我們可好了,大家都是好哥們。”

看着袁龐的臉黑的不能再黑,若梅總算放過了他,“袁叔叔,袁龐人很好,我們都很喜歡他。”

袁局長笑的一臉開心,他就這一個兒子,從小千嬌萬寵的,自打上了小學後是越來越上進了。

送走了袁龐和周鵬,約定好了改天去看李爺爺,若梅上了哥哥的車後座。

美好的暑假,開始啦!

一路騎到四合院,進了院門舅舅一家都在。兩年前雯雯也來了實驗中學,舅舅一家幹脆舉家搬來了縣城。面粉廠那邊,爸爸雇傭了高中畢業的大柱幫忙看着,隔三差五的回去一趟出貨就可以。

考慮到後來十幾年的經濟發展規劃,方便面廠建在了京城和縣城之間,那裏是後世的開發區。去南方考察,蓋廠房進設備,然後各種審批,兩年前方便面廠才算徹底弄好。

在請技術人員方面,李老爺子二話沒說,撥來了兩位技師。林建軍承了這份情,不顧李老爺子推拒,将廠裏百分之十的股份送給了他。

“李叔,沒有你和明舉,現在我還是村裏一個種地的,這股份您無論如何也得收下。你放心,我林建軍也算是您看着長大的,違法亂紀、偷稅漏稅那門子的邪門歪道,我肯定不可能去做。”

雖然給了股份,但林建軍口風很緊,目前只有兩家人知道李老爺子是股東。對于兩位師傅,廠裏更是多方優待,給了他們以前雙倍的薪水,每研究出一種新口味,還會有格外的獎金。

投桃報李,李老爺子也多少使了點力氣。兩年的時間,足夠福樂方便面打開市場了。現在京城裏,小賣部裏福樂方便面可是受歡迎的東西。

若梅進門的時候,舅舅正在跟師傅讨論着,究竟什麽樣的辣度比較适合北方人的口味。看到他們回來了,讨論就此結束,午餐開始。

考試這種事情,兩家的家長向來放心。海峰若梅就不用說了,那是全市數一數二的好學生。就連表妹雯雯,成績也是中上游。席間衆人看若梅神情放松,也就知道她這次肯定考不差。

“妞妞,來吃蝦!”

互相夾着菜,話題又轉到了男人們最鐘愛的事業上去。林家的習慣在那,這麽多年崔舅舅也習慣了,有什麽事兒對着孩子們從不避諱。

“這兩年麥子價格越來越高,面粉廠是越來越不好幹了。”

林建軍咂了口二鍋頭,“幸好,咱們一開始走的就是高端産品。現在有方便面在,咱們的面粉賣不出去也沒事,拉到廠裏做面就好。”

崔立華點頭,“還是兄弟你能幹,當年我和爹怎麽都沒想到,看着老實巴交的個人,會有這些點子。不過咱們村裏那些小面粉廠,這兩年的日子卻是越來越難過了。”

提起這事,衆人情緒都不高,小面粉廠的代表就是林建國和趙學泉。林家兩兄弟徹底鬧僵,四年來老死不相往來,連清明節上墳都分早午場,岔開時間就是為了不碰到。

“那邊現在怎麽樣了?”

崔舅舅拿着筷子,沾着茶水在桌子上比劃兩下,“我估摸着,今年他們應該賺不到錢。一個不好,怕是還會賠不少。”

“哎……”

姥姥端上來一盤水果,“你們那,在家又沒應酬,別喝太多酒。”

林建軍一口悶了剩下的,然後酒瓶被若梅收了起來。站在高低櫃前,若梅腦中突然靈光一閃。今年是九六年,現在是七月,趙學忠也快回來了吧。想起放學時袁局長說的那句話,縣裏能有什麽臨時大事?

前世她雖然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但縣裏有數的幾次大事,她卻是知道的。其中一件,就是廈門特區市委**的秘書趙學忠,衣錦還鄉榮歸故裏。縣裏的具體行動她不清楚,但趙學忠卻是去她的中學發表過演講。對于這事她印象格外深刻,而算算日子正是這時候。

這四年日子過的順遂,尤其是一年年過去,李家絲毫沒有事,她也就放松了戒心。沉浸于初中生活,準備每一場競賽演講,帶着琵琶參加各種文藝彙演,拿回一大堆的獲獎證書。這樣單純的校園生活下來,她已經很久沒去想前世的事情了。

若梅暗自給自己敲響了警鐘,最大的坎兒還沒過去呢,她怎麽可以掉以輕心。收拾好情緒,坐回桌子上,衆人正在讨論熱播的瓊瑤劇,雯雯依偎在姥姥身邊,祖孫倆看的淚流滿面。

眼前伸過來一只骨節分明的手,若梅擡頭一看,果然是哥哥。手邊放着一把水果刀,大手遞給她一半削皮去籽的蘋果,“妞妞吃水果。”

“謝謝哥哥。”

歡樂的時刻,若梅掩下剪不斷理還亂的情緒,咬了一口蘋果,好甜。看着幸福的一家,她要拼死守護這種生活。

……

果然怕什麽來什麽,洗完澡幹幹淨淨的睡了個午覺。若梅剛起床就聽到爸爸在打電話,隐隐約約的,她聽到了“機要秘書”之類的字眼。

等挂上電話後,若梅看到爸爸回過頭,見到她臉上露出一抹沉重,“縣領導打來電話,叫爸爸和舅舅等企業家一起去開個歡迎會,聽聽人家的先進經驗,我還得去通知你舅舅。”

“是不是趙學忠回來了?”

林建軍點點頭,“妞妞別怕,爸爸現在有本事,咱們不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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