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行, 但我的時間不多。”簡兮性格一向幹脆，然後她轉頭對溫詩瑜說，“東西就麻煩你先帶回去了, 和她們說一聲我晚點回，不用等我吃飯。”
溫詩瑜還在因為韓媛媛那個“外人”惱火，聽見簡兮這麽說, 只悶悶地點點頭, “好。”
“那就去上次那家吧, 你不是最喜歡那裏的焦糖瑪奇朵了。”韓媛媛扯出一個笑。
地址選在公共場所, 算是比較妥當，簡兮沒拒絕。
“那坐我的車去吧。”
簡兮跟在她身後，猶豫了一下還是禮貌選擇坐在副駕駛。
韓媛媛的車裏點着無火熏香, 氣味很淡, 一開始聞着還有些不适應, 但時間久了也許是嗅覺疲勞，簡兮也沒什麽感覺了。
因為上次的事情，簡兮留了心眼，拒絕了韓媛媛要訂包間的請求, 兩人在大廳找了個角落的位置落座。
原本簡兮還想着韓媛媛這次能開出多高的價格讓她賠償，結果兩根坐下後，她說的第一句就是。
“跟我複合吧。”
“糾正一點，我們沒開始過。”
韓媛媛自說自話, “你以為溫詩瑜會真心對你好嗎？你也知道娛樂圈多亂，她只要想，能找到很多可以替代你甚至比你還優秀出色的omega，她現在所謂的追求只是一時樂趣。”
簡兮擡眼，“那你呢, 你又是為什麽表現出一副癡情的樣子。”
在經過網絡爆料的事情之後，簡兮不知道韓媛媛哪裏來的臉說這些。
這pua的手段比渣男還差勁。
這時兩人的咖啡上來了，簡兮怕晚上睡不着，只點了杯甜奶。
她低頭抿了一口，覺得這家的牛奶味道有點奇怪，甜是甜就是還帶着一股怪異的味，說不上來的違和。
“好好好，之前是我錯了，但我那是因為太生氣了嗎，你就原諒我一次。”
韓媛媛軟了态度，像是在故意拖延時間般，忽視簡兮劃清界限意圖明顯的話語在自說自話。
簡兮腦袋恍惚一下，視線變得有些朦胧，四肢也尤其沉重。
她皺皺眉，還以為是這兩天在劇組吹風太多，加重了感冒。
“我去一下洗手間。”她扶着桌子站起來，步伐有些踉跄。
……
約會的結束時間取決于嘉賓自己，溫詩瑜回來的還算早，其他人還沒到家，只有許言舒和姜書熙早早到了。
許言舒和姜書熙兩人都清楚對方對自己沒有那方面的情感，于是十分默契地把這次約會當成二人團建，白天去了姜書熙的工作室，下午去了劇本殺，然後吃了飯就回來了。
看見溫詩瑜一個人進門，許言舒疑惑，“簡兮姐姐呢？”
溫詩瑜情緒不是很好，“碰見熟人被叫走了，她說不用等她回來吃飯。”
“熟人，什麽熟人？”
“韓媛媛。”溫詩瑜低頭換上拖鞋，突然覺得這事有點搞笑似的看向許言舒，“她沒和你說過吧，和韓媛媛的事。”
韓媛媛的事簡兮是沒說過，但不代表許言舒不知道。
簡兮那天之所以會失控提前進入發熱期不就是因為韓媛媛麽？
這個名字她可以說熟記于心。
“在哪。”許言舒語氣罕見的冷硬。
溫詩瑜愣了一下，心想許言舒怎麽在鏡頭前面都不打算隐藏心思了。
“不知道在哪，不過聽韓媛媛說的，應該是去她們去過的咖啡館。”
“行。”許言舒抛下一個字，拿起車鑰匙往外走。
她記得在上次遇見簡兮的小巷，附近就有一家評價不錯的咖啡館，還是韓家旗下的連鎖品牌。
韓媛媛說的老地方，應該就是那裏沒錯。
另一頭，簡兮已經進了衛生間。
她往臉上撲了幾下涼水，皮膚都被澆得冷白冷白，身體的乏力卻一點改善都沒有，臉頰的溫度自顧自往上升着，很快呼吸也變得沉重起來。
這感覺怎麽這麽熟悉……？
這個想法剛冒出來沒多久，簡兮就感覺到脖子後腺體的位置開始隐隐發脹。
耳邊有腳步聲正在靠近，帶着壓迫感的信息素正在靠近，一寸一寸堵住她的退路。
簡兮一驚，擡頭對上韓媛媛蓄着笑的臉，恍惚間将她嘴角的弧度和萬聖節滲人的小醜笑臉對上。
“那個熏香？”簡兮沒想到韓媛媛會用這麽下作的手段，“這裏是公共場合，你想幹什麽。”
“不止是熏香，還有那杯奶。”韓媛媛忽視簡兮的抗拒，輕輕撫摸她的臉頰，“公共場合怎麽了，你知道我等這一天等多久了嗎？”
簡兮咬牙推開她，背抵在冰冷的瓷磚牆上，藏在衣袖裏的手緊緊扣住手心。
只有疼痛能夠保持清醒。
韓媛媛将廁所的門關上，門口放上了“正在維修”的牌子，再次轉身面向簡兮的時候，眼神中那些放肆的欲念全部展露。
她咧咧嘴，伸長的舌頭舔了舔嘴唇。
女性alpha的生殖器與男性不同生在舌根處，想要進行永久标記，也同樣是在omega生殖腔成結。
簡兮手背在身後，握住事先放在身上的防身小刀。
發熱期的omega和alpha武力值不能相提并論，但她至少可以割破自己的腺體，拒絕标記。
韓媛媛讀出來她臉上明晃晃的“寧死不從”四個大字，“這時候裝什麽貞潔烈女，當初勾引我的時候，怎麽不裝。”
簡兮沒說話，只冷冷盯着她一步步靠近的腳步，手裏的刀越握越緊。
……
許言舒裹着一身冷氣踏進咖啡店，随手拽住一個服務生，“見過她嗎。”
舉起的手機屏幕上是簡兮的照片。
服務生被她的表情吓到，但還是惶恐地搖搖頭，她記得韓媛媛的吩咐，誰來找都不能告訴。
許言舒眼也不眨掏出幾張紙幣，“收下錢告訴我，如果韓媛媛解雇你我給你安排工作，或者照片上的人出了任何問題，你們店裏一個人都跑不了！”
服務生吓傻了，“她……她好像去廁所了。”
許言舒立刻往她指的方向去，遠遠看見了立着的黃色禁止入內牌。
她直接忽視，讓服務生拿了鑰匙卻發現門被反鎖。
“讓開。”許言舒低聲說。
“好……”服務生小步推開，縮着身子。
下一秒，她就看見那個身材纖細的女人，擡起右腿對上門就是用力一踹。
五厘米厚的木質門應聲倒地，一點掙紮都沒有。
門一打開，廁所裏兩股濃厚的信息素撲面而來，許言舒轉頭對服務生說，“出去疏散你們的客人，然後報警。”
服務生捏着手裏的紙幣，看也不敢看韓媛媛一眼，扭頭跑出去照做。
簡兮的視角中，沉着臉的許言舒一步步靠近，她從來沒見過那麽低氣壓的她，陌生但卻發現自己并不驚訝。
她的注意力在另一樣東西上。
——許言舒身上的信息素。
因為簡兮的緣故，許言舒的信息素也跟着暴走，膨脹式散布的架勢根本不是阻隔劑擋得住的。
她一開始沒想特地瞞簡兮自己的身份太久，但也沒想過會是在這種情況下讓她知道。
知道這個一直以來假裝無害的“妹妹”，就是當初對她乘人之危的alpha。
之後發生的事情，簡兮記得不太清楚了。
只知道，當許言舒越過韓媛媛将她摟在懷裏的時候，全身的戒備都松開，意識也跟着模糊。
她能聽見韓媛媛刺耳的慘叫聲，但看不清她臉上猙獰的表情。
然後許言舒就将她扶進了廁所隔間，關上門之後那股熟悉的信息素變得越發濃郁，她沒什麽力氣的攀住許言舒，湊近她的腺體。
“上次是你咬我，這次我咬回來，不算過分吧。”
許言舒沒想到她會這麽說，僅有的那點身份暴露的不安消除，眼彎了彎，順從的仰起脖子，将自己的弱點全部暴露。
“好啊。”她的聲音又輕又魅，斜下來的眼帶着勾人的缱绻，“那姐姐輕一些，我怕疼。”
臨時标記過後，兩人的頭腦都恢複一些清醒，等到外面的警察和職員将人清理幹淨，許言舒的司機也到了。
車直接開到了許言舒的住宅，不再是酒店冷冰冰的裝潢，房間裏全是屬于她的氣味。
在外面天天噴阻隔劑的人，只有在她的房子裏才能嗅到一點滲入空氣裏揮散不去的熟悉氣味。
簡兮覺得自己好像又不太控制的住了。
“先喝水嗎，一會兒我叫醫生上門一趟，上次你發熱期留下的後遺症不知道會不會影響這次……”許言舒端着水杯過來，卻對上簡兮目不轉睛的眼神。
火熱的，專注的，傳達出的信息，明顯又直白。
“就不麻煩醫生了吧。”簡兮啞着嗓子說，然後緩緩起身。
很多之前她模糊不清的事情在剛才認出許言舒笑信息素的瞬間似乎都有了答案。
‘我是你未來女朋友的候選人之一’
‘是我朋友手裏的一個項目，原本她邀請我參加我是想要拒絕的，但是……但是看過嘉賓資料之後不想了’
‘姐姐選我，我超甜’
總是若有若無的熟悉感，一開始見到就從心底生出的信任和好感，原來都不是偶然。
簡兮伸手抓住許言舒的手腕，目光落在她的唇上。
“我試試，是不是真的……”超甜。
之後的一切發生的順理成章，成年人的情感裏不需要太多的扭捏。
腰帶落在客廳，襯衫丢在卧室門口，最後簡兮扯下許言舒的發圈繞在手上，瞄到自己手指的時候，她動作頓了一下。
“等我剪個指甲？”
被她固定住雙手的許言舒輕輕一笑，貼在臉側的發絲被吹開，露出已經染上桃色的眉眼。
“那下次吧。”她不再客氣，翻身坐起，調換了位置，指尖在唇上輕輕點了點，“這次就我來伺候姐姐。”
簡兮正想搖頭，她火熱的唇卻覆了上來，牙關不多費力就被闖開，信息素的交融和肢體接觸的雙重感官刺激下，兩人沒能再剩下幾分理智。
“姐姐……姐姐……”許言舒的聲音越來越下，悠地擡起眼沖簡兮一笑，“你終于是我的了。”
成結的過程只讓簡兮感到陌生，她擡起上身回視許言舒，唇顫了顫只吐出帶着氣音的兩個字。
“妖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