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這是結婚用的紅蓋頭嗎

安星洲打通了消防隊的電話,把事情簡單地描述了一下。

電話那邊詭異地沉默了兩秒,再次确認道:“您是說……兔子對嗎?”

“對。”安星洲看了還在唧唧歪歪,将腿死死蹬在地面上,扭着大屁股試圖把自己的頭往外拔的彭辭一眼,臉不紅心不跳地說:“是兔子,貨真價實的兔子。”

彭辭聽見安星洲說話,“吱吱”了兩聲,幫腔道:“真的是兔——!”

安星洲一伸手,冷酷無情地用手掌把彭辭不大的兔兔腦袋全部蓋住,冷靜地報了自己的住址和手機號後才挂斷了電話。

“嗚嗚——”彭辭瘋狂甩着自己的小腦袋,悶聲悶氣地說:“老婆!放開啊噗!喘不上氣惹!”

安星洲這才把手收回來,手指點了點彭辭的腦袋,問他:“我剛剛跟你說過什麽了?你還記得嗎?”

彭辭扭着屁股弓着腰想讓安星洲多點點他的腦袋。

點腦袋多好啊!

媽媽就總是點爸爸的腦袋,無奈又寵溺地說“你啊你”,然後爸爸就會湊上去親媽媽。

辭辭也想被老婆點腦袋!我也想親親!

但奈何彭辭的脖子被卡得死緊,小爪子撲騰了兩下無果,只好看着安星洲的手指遠去,一屁股坐下,幽幽地嘆了口氣,回答安星洲的問題:“記得。”

安星洲第一次聽見兔子嘆氣,覺得有點好玩,又忍不住伸手戳了兩下,“記得?那我剛剛跟你說什麽了?”

老婆戳我了!老婆戳我等于老婆愛我,老婆愛我等于老婆要親親我!

邏輯小能手彭辭一下子就站直了,圓溜溜的大眼睛閃閃發亮,跟小狗一樣張開嘴巴吐舌頭,哈哧哈哧地說:“老婆說要親親我!”

安星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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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星洲搞不懂這只妖怪兔兔的腦子裏除了親親抱抱舉高高之外還有什麽。

他憐愛地看了一眼彭辭的腦袋,心想:腦袋這麽小,難怪腦容量也小,弱智也不是自己想做弱智的,只是天生弱智而已,不能怪他。

安星洲十分大度,随手拿起剛剛蓋在彭辭身上的擦完布,将它重新蓋到了彭辭的頭上。

擦碗布有點大,輕輕巧巧地就将彭辭的腦袋加上那雙耳朵蓋得嚴嚴實實的。

彭辭眼前一黑,耳朵頂住洗碗布抖了抖,更興奮了。

彭辭頂着那塊擦碗布說:“老婆,這就是人類結婚的時候用的紅蓋頭嗎!”

“……”安星洲原本只是嫌兔子吵,想要眼不見為淨,結果紅蓋頭這句話一出,安星洲的臉色就更微妙了。

他沉默了幾秒,看着那塊擦碗布默默開口問:“你們兔子都是色盲嗎?”

“你們兔子”四個字讓彭辭心裏一凜。

“辭辭不色盲。”彭辭立刻澄清,澄清完之後還順帶拉踩別的兔子的一腳:“但別的兔子肯定色盲,還不好養,粑粑還臭臭的!”

“行,就你最厲害。”安星洲沒有get到彭辭的意思,眼睛還盯着擦碗布在看,随口敷衍了一句後說:“你不是色盲,那你怎麽還說這是紅蓋頭?”

“不是紅蓋頭嗎?”彭辭靈活地動了動耳朵,将擦碗布頂起來認真地看了一眼,證明自己是一只不色盲的厲害兔兔,立刻挺起胸膛。十分驕傲地說:“是白色的!那要改成白蓋頭嗎!結婚也可以用白蓋頭?”

“不可以……”安星洲把布掀起來一個角,看了一眼美滋滋的彭辭,又默默地蓋了回去。

安星洲說:“如果這個鐵圈弄不開,這就是送你上路的白蓋頭。”

彭辭被安星洲吓得又鬧了半天,這時候終于累了,乖乖地趴在桌子上休息,時不時用腳蹬一下安星洲的手背。

安星洲正倚靠在料理臺上,一只手撐着料理臺,一只手拿着手機在按,被彭辭動不動就蹬一腳,蹬得都點毛了,幹脆反手抓住彭辭的小爪子捏了兩下。

他正在給自己今晚的直播請假,想了想将手機一轉,決定讓這只不知好歹的小兔子丢一下臉,“咔嚓”一聲拍下了彭辭被卡脖子的照片,放在請假條後一并發了出去。

但是傻兔子并沒有丢臉的覺悟。

彭辭被親親老婆捏了兩下腳,渾然不覺是自己時不時來一腳太煩人了,還覺得是老婆對剛剛吓自己的事情道歉,又發現老婆給自己拍照,登時就翹着腳腳擺姿勢,“老婆要跟我公開了嗎!那就再拍幾張呀!把我拍得帥一點!看到的人肯定都會誇我的!”

安星洲沉默着點開評論,一溜煙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和“這只兔子太蠢了”,冷冷地對着彭辭點點頭:“嗯,都在誇你。”

都在誇你弱智。

彭辭信以為真,又開始得瑟,扭完頭開始扭屁股,扭完屁股開始搖尾巴,兩只後爪蹬在桌面上踢踢踏踏,完全看不出它是一只被卡住脖子等救援的兔子。

消防員來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麽一副場景。

消防員和安星洲面面相觑了半天,前者尴尬一笑,說:“這只兔子還挺活潑哈,難怪會被卡住。”

彭辭:“吱吱!”

不是因為活潑被卡住!是因為我的彈跳力太好了!南波萬!

消防員把包放到料理臺上,一點點往外掏東西,仔細确認了兔子脖子和鐵圈的距離後,往他們之間塞了條防護布。

彭辭被防護布擠了一下,又開始覺得自己的脖子緊得要死了,但是被安星洲警告過不能說人話,只能委委屈屈地老鼠叫。

安星洲上前摸了摸彭辭的後背和尾巴,安撫道:“別喊了,很快就好了,乖一點。”

“噗噗!”彭辭發出了兩聲氣音後就乖乖地安靜下來。

消防員看得啧啧稱奇,“你們家兔子這麽乖啊……我們見多了卡這卡那的貓,兔子倒是第一次見。這麽聽話,怎麽會卡裏頭啊?”

彭辭說:“吱吱!”

因為想跟老婆出門!

安星洲說:“因為想跟我出門,想跳我肩膀上,結果跳過頭了。”

彭辭:“吱吱吱!”

老婆和我心有靈犀!

消防員掏出工具連上電開始割鋼圈,一邊割一邊聽着兔子和安星洲的一唱一和哈哈笑。

專業人士出手,速度就是不一般。

彭辭很快就被解放出來了,消防員想伸手摸摸這只乖兔子,結果兔子靈巧地一彎腰,從消防員手底下溜過,三五下就爬上了安星洲的肩膀,用自己肉乎乎的臉蛋蹭了蹭安星洲的臉,又伸出舌頭舔了舔。

彭辭:“吱吱!”

老婆我出來啦!

“嗯。”安星洲把彭辭從自己的肩膀上摘下來,對着消防員道謝,又戳了戳彭辭的屁股說:“是人家救了你,你舔我做什麽。”

消防員呵呵笑:“親主人嘞!”

彭辭對着消防員“吱吱”了兩聲,說明了一下這不是主人,是我的老婆,然後半站起身來,前爪揣在自己毛茸茸的胸前對着消防員鞠了一鞠。

消防員突然得到這樣隆重的道謝,人都驚呆了:“這只兔子成精了吧!”

“吱吱!!”彭辭一下子就炸了毛,耳朵尖上的毛根根豎起,猛地轉身看向安星洲。

老婆怎麽辦!我暴露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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