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喊我的名字
安星洲喊了彭辭兩聲,彭辭估計是清早的時候太亢奮了,到了真的要起床的時候反而起不來,整個人都焉了吧唧的,安星洲把他拽起來他又往下滑,拽起來又往下滑,來來回回好幾次後安星洲徹底沒脾氣了,捏着彭辭的耳朵就在他耳邊說:“我數三個數,再不起來今天的約會就取消了。”
他說完,也不管彭辭聽沒聽見,直接開始數:“一、二、三……好了,今天的約會取——”
“約會!!”彭辭猛地睜開雙眼,看見安星洲坐在他旁邊後整個人撲上去,親親密密地摟着安星洲說:“老婆!早上好!不要賴床了,快點起床去約會吧!”
安星洲看着神采奕奕,不見半點睡意的彭辭,有點懷疑剛剛在賴床的到底是誰。
彭辭推着安星洲下床,又推着安星洲去洗漱臺,将兩個漱口杯都裝滿水後眨巴着眼睛等安星洲擠牙膏。
安星洲将擠好牙膏的牙刷遞給彭辭,又從彭辭手裏接過自己已經裝好水的漱口杯,兩個人的動作都十分熟練,跟做了上百回一樣。
其實一開始他們是準備各刷各的,只是彭辭做兔子時又能自拍又能打游戲的靈活爪子不知道為什麽,做了人之後反而笨拙了起來,拿筷子學了半天,擠牙膏學了一天——擠空了安星洲兩管牙膏,還掉得滿地滿洗手池都是一坨一坨的牙膏,依舊沒有學會。
彭辭讓安星洲手把手教他擠,最後實在不行,就埋在安星洲懷裏撒嬌,啃着牙刷柄含含糊糊地說:“我學不會,以後老婆都和我一起起床嘛,老婆給我擠牙膏,我給老婆洗臉呀!”
安星洲當然不用彭辭幫他洗臉,他可不想讓彭辭舔着爪子在他臉上亂呼撸,于是後面就發展成了他給彭辭擠牙膏,彭辭給他裝水的情況。
不過不得不說……
安星洲透過鏡子看正在美滋滋刷着牙的彭辭,彭辭從鏡子裏頭和安星洲對上眼,頓時轉過頭看着安星洲,對着安星洲努努嘴,含着牙刷聲音含含糊糊地說:“老婆,啵啵!”
安星洲捏着彭辭的臉讓他轉回去好好刷牙,自己将泡沫低頭吐泡沫。
不得不說,這種感覺還挺……安星洲的耳朵紅了一下:還挺老夫老妻的。
洗漱完之後,安星洲和彭辭一起去換衣服,上身黑色同款的T恤,唯一不同的是安星洲的胸口刺繡是一只白色小兔子,彭辭胸口是半弧形的星河和月亮,下身是一模一樣的闊腿牛仔褲。
這兩套衣服還是新買的,彭辭聽完安星洲說情侶裝後就直接上頭,拉着安星洲買了一堆同款衣服,這一套也是彭辭自己選的。
換完衣服後安星洲就馬不停蹄地想拉着彭辭出門,彭辭乖乖跟着安星洲走,結果臨到門口了腳步一頓,扯了扯安星洲的手,提醒道:“老婆笨笨!忘記絲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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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意遺忘這件事準備糊弄彭辭出了門再說的安星洲:“……”
是我輸了。
安星洲僵硬地轉身,似笑非笑地說:“你記憶力可真好啊……”
“那當然啦!”彭辭拍了拍自己的胸,特別自豪地說:“辭辭是只聰明的小兔兔!老婆要相信我才對!”
“好好好,真、聰、明、啊。”安星洲咬牙切齒說完,回頭去書房拿了絲帶,在彭辭的手上繞了幾圈,打好蝴蝶結後将它往絲帶的內圈塞,确保不會掉出來随風飄揚後才說:“好了,可以出門了。”
彭辭甩了甩手,奇怪地問:“為什麽要把蝴蝶結和尾巴往裏面塞呀?”
當然是因為要讓它不那麽明顯啊。安星洲笑了笑,說:“當然是因為塞進去不容易弄髒啊。”
“噢……”彭辭牽上安星洲的手,十分自然地穿過安星洲的指縫,和安星洲十指緊扣晃了晃手,說:“老婆真體貼!”
安星洲瞬間捂住胸口。
奇了怪了,彭辭的笑容是丘比特的箭吧!
愛神之箭現在都快把他捅了個對穿了!
安星洲撿到彭辭以後,除了第一次不得不帶彭辭出門買東西以外,就沒再帶彭辭出過門。
他這時候被彭辭牽着,看着彭辭雀躍又期待的樣子,才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喜歡宅是自己的事情,卻完全沒有關心過彭辭會不會想出門玩。
彭辭這個活潑的性子,應該很期待外面的世界才對。
安星洲心裏一酸,拉了拉彭辭的手,跟他說:“辭辭,抱歉。”
“嗯?”彭辭第一次變成人出門,視線改變後看什麽都覺得新奇,正在左右探頭呢就聽見安星突然跟他道歉,急急忙忙地轉身,“怎麽啦!老婆不道歉哦!怎麽啦?!”
陽光落在彭辭的自來卷的頭發上,給他的黑發鍍了一層暖金色的光,顯得他整個人開朗又溫暖。
“沒什麽。”安星洲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彭辭的頭發,“一直沒帶你出門玩過,你應該很想出門的吧?”
“嗯……”彭辭用腦袋頂了頂安星洲的手,往安星洲手心裏蹭,“沒有呀……”
“出不出門無所謂的,去哪裏也無所謂的,和老婆在一起就好啦!”彭辭說:“只要能呆在老婆身邊,辭辭就很開心了!”
“在我這裏,只有兩個地方!”彭辭的食指和中指豎起來,在自己的臉旁邊比了個二,“一個是有老婆的地方,一個是沒有老婆的地方。”
他将中指也收起來,只剩下一根食指往前伸,輕輕地戳了戳安星洲的胸口,“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老婆的,所以我只想呆在一個地方,就是有老婆的地方!”
安星洲只覺得被彭辭戳中的地方酥酥麻麻的,一股熱流從那個地方散開,湧向身體和四肢。
他張了張嘴,複讀機一樣說道:“有我的……地方?”
“嗯嗯!”彭辭小雞啄米一樣點了好幾回腦袋,聲音十分清脆,堅定地說:“是哦,有安星洲的地方!”
這好像是彭辭第一次喊他的名字,安星洲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人還沒反應過來,就先往前邁了一大步,松開和彭辭牽在一起的手,踮起腳抱住彭辭的脖子。
“辭辭。”安星洲緊緊地抱着彭辭,嘴巴貼在彭辭的頸邊說:“再喊我一次。”
彭辭乖乖地開口:“老婆。”
“嗯。”安星洲點點頭,又說:“喊我名字。”
彭辭回抱着安星洲,不知道安星洲為什麽突然抱他,又乖乖地說:“星洲?安星洲。”
安星洲笑了笑,“嗯。”
媽的。
安星洲想:去他媽的不知道什麽感情,去他媽的不知道是不是愛情,去他媽的小孩子不懂事。
都喊我名字了。
這只傻兔子,老子吃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