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葉瑧替溫虞把父母那關給過了,她自然心存感激,陪酒的工作努力學起來。

起初她還穿不慣低胸的禮服,總要把衣服口拎到鎖骨下面才肯上臺,酒量也有限,一般性的啤酒喝下兩罐,腦袋已經昏昏沉沉,連忙讓別的小姑娘替一會兒,她先去把胃裏的酒吐掉些,喝幾口自備的醒酒湯再繼續跟上。

葉瑧對此沒發表什麽意見,多數還是向着她的,遇上些蠻橫不講理的客人,也會替她擋掉些,所以她越發對這個助她一臂之力心存感激,近乎敬重崇拜的地步。

葉瑧平日裏的衣服偏暗色,不是黑色的職業西裝,就是黑色的緊身長裙,習慣濃妝,煙酒不離,和這所會館的老板娘形象很符合。

但今天她卻穿着橙黃的裙子,淡色系,妝容也淡了,特地讓手下的人都換了新裝,撿了一條白色旗袍讓溫虞穿上,溫虞來這裏也有三個月多了,還沒見過這樣的場面,直覺來講大概是有不一般的客人來。

葉瑧笑了:“你眼色到有,就是有時候不機靈。”她拿出珍藏的粉餅,往溫虞臉上抹,“咱倆也算是一見如故了,這會兒來的是會館的大股東,不愛濃烈的,挑的也都是幹幹淨淨的小姑娘。你皮膚天生好,稍微打扮下也瞧不出年紀。”

拿出鏡子讓溫虞照了照,葉瑧笑得開懷:“瞧瞧,多俏麗,不比店裏的小姑娘差。”嘆氣了兩回,又可惜:“你要再年輕幾歲,來我這裏做,我一定把你捧得關公臉兒紅。”

溫虞一瞧,也沒她說的那麽誇張,不過是整體精神面貌好了些,更入眼了,她笑了笑說:“那也紅不了多久。”

葉瑧看了她一會兒:“也是,青春飯不好吃。”然後囑咐她幾句:“裏頭都是有頭臉的人物,随便一個就能幫你把醫藥費解決了。我把你領進門,後頭的修行就看你自己。”

溫虞點頭,心裏卻敲起擂鼓,感覺這一趟去似乎要發生什麽事似的,可仔細想想,也可能是自己多慮,不過是跟從前同樣的工作,只不過這一回說話行事再小心翼翼點罷了。

此間包廂是會館最好的,隔音還私備了KTV效果。

裏頭的三個人笑着談事,見溫虞三人,紛紛讓開一點,讓她們從善如流坐下來。

葉瑧笑着說了兩句場面話就走了,離開前在門口頓了頓,瞟了溫虞一眼,因燈光昏暗,溫虞也沒看清葉瑧那眼神,感覺似笑非笑,含義匮乏。

席間,男人将三人的名字問了遍,在館子裏工作,自然不會拿真名,好比溫虞就用了虞字随便湊出個來喚。

活動內容也和平時差不多,劃拳喝酒,講兩個笑話,點幾首歌合唱,肢體接觸少不了,但也不會特別過分。

其他兩對玩得在興頭上,偏生溫虞身邊的男人自她進來後一言不發,白酒喝了不少。她不敢拿眼大大方方的打量人家,只偏了偏頭去看他的側臉,是個白皮膚,高挺鼻梁,眼眶長條方正的,眼角微微上翹,臉頰長窄,整體來說清俊,相對于其他兩個男人,他的張相是上乘的。

而這個人,溫虞覺得很眼熟。

特別是那像星河裏的黑洞的眼瞳,在她記憶裏浮沉,鼻尖前萦繞的男性氣息帶着薄荷味的煙草氣,提醒着她無數個夜晚,在夢裏心心念念着,渴望的一副幻容。

溫虞感覺手心發燙,握着酒瓶的手抖了抖,灑出幾滴灼熱在男人幹淨的西裝上。

她的額頭瞬間滑下冷汗,慌忙道着歉,從皮包裏拿出紙巾替他擦拭,頭也不敢擡。

她能感覺到那雙黑礁在她白皙的脖頸上肆意窺視,流連不返,在她渾身僵硬的時候,冰冰涼涼的手掌猛地蓋住脖子,男人俯下身在她耳邊呢喃:“不用道歉,我喝多了,你扶我回去。”

***

溫虞不敢拂逆,想來自己遭罪也就罷了,不能拖累葉瑧,還有,萬一他找上家裏人怎麽辦,那些電視劇裏的情節也是射影社會現實,不算唬人的。

沒有多思考片刻,溫虞摸上男人緊致的腰,讓他挂在自己身上,踉跄着走出去。

在經過走廊大廳的時候,溫虞刻意尋找葉瑧的身影,但她好像人間蒸發,半個影子都尋不見。

沒辦法,只能帶着男人上了出租車,男人說了一個賓館的名字,司機朝後視鏡裏把兩人來回望了望,才驅車奔去。

一路上,溫虞半低着頭,不敢以面示衆人。男人又重,挂在她身上像被泰山壓着一樣,奔到酒店的房間裏時,就像跑了八百米一樣吃力。

溫虞上下氣息不接,在地板上坐了一會兒喘氣,等力量恢複一些後,她才起身看躺在床上的男子,一眼就懵了。

是在飯館裏見過的男人,極有可能就是李嶄亭的大舅舅,李謹然。

溫虞坐在他身邊,盯着他的臉,腦子裏一陣迷糊後,打消了原本服侍他安睡再走的念頭,直接拎了抱,轉身就離開。

還沒走出兩步,手腕上一緊,她還未意識到不對勁,整個人往後一仰就摔在了床上,男人的剛硬身軀立即壓了上來,溫虞的防禦本能使然,用手抵着他的胸膛,不讓他繼續下一步動作,口中振振有辭,是顫抖着說的:“你……你喝醉了。”

李謹然反笑,摸摸她的臉:“你是飯館裏的小服務生,還是我侄子的家教老師?”

溫虞霎時鐵青了臉看他。

李謹然笑道:“你看,我沒醉,是你腦袋不清楚。”說着,拉開她的雙手,扣住手腕擱在頭頂上,俯身用牙齒咬她衣服前的紐扣。

直到胸前涼了大片,溫虞從迷迷澄澄中被凍醒了,掙紮出一雙手扣住李謹然的手說:“不要……不要這樣。”

李謹然不管不顧,扯下她的衣服就咬上細皮嫩肉,一手往她身體下面探。

溫虞腦子清楚後,免不了掙紮,用盡全身力氣往他身上使,好容易蹬到他某個地方,他一吃痛,不由得松了手,她反射性就跳了起來,撩起衣服往門外奔,他卻在身後問她:“你爸媽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溫虞一下子就被定格了,雙腳沉甸甸得想灌了鉛,她傻乎乎回頭看他:“你威脅我……”

李謹然笑着搖頭,向她招手:“自己過來。”

溫虞的手握在門把上,想沖出去,又不敢,就這樣釘在那裏怎麽也不動。

李謹然依舊笑着,但是帶了點陰沉,起身走到溫虞身邊,她才看清他的身材,寬肩窄腰,整體修長,是一副練過的好身板。

李謹然一把扛起溫虞朝床上扔,把她手裏破了的衣服扯掉,壓上去笑:“你聽話,我就不威脅你。”

溫虞早就被吓得不敢作聲了,任由他在自己身上馳騁征服,掠奪一切屬于她的味道。

雖然早就經歷過人事,但這個陌生人是第一個男性,溫虞害怕,怕得發抖,在他胸膛下打顫,下身的裂痛很真實,一下一下頂着,直把眼淚也逼出來些許。

男人倒是看見了,低頭去親她的眼睛,“怎麽哭成這樣,好像我很欺負你,又不是第一次,你這副樣子擺給誰看吶。”見她還是哭,楚楚樣貌,不禁心軟:“我輕點就是了……”

起初動作确實輕柔了點,溫虞不覺得特別痛苦,但律動幾下後,又恢複到原先的程度,不是把她往床裏塞,就是把她往他身體裏按,男人的氣息越來越粗重,濃烈的酒氣從外到裏充滿着身心。

溫虞的腦袋被酒精熏得越來越沉,越來越暈眩,想逃離一點,卻又被老鷹捉回去蹂躏,在痛苦的同時,也越來越享受,她被他的動作送入雲霄,很舒服的包圍起來,如此反複不久,她也糊塗了,意識脫離,嘴裏不住叫着亂七八糟的東西,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麽,思想感官都由身體支配,大腦當機。

昏昏沉沉睡過去前,就聽有人在耳邊說話,究竟說的什麽她也記不清了,好像是在喊她的名字,或者是他的名字,一遍一遍地沒休止。

她很久沒這樣放縱自己了,就像回到那個黑暗又潮濕的地方,只有這樣才能有片刻的放松。因為她太累,不管是在裏面外面,在任何一個有人存在的地方,都需要小心的僞裝保護,任何一個時刻都不能卸下面具,就似如一頭在野獸國裏亂撞的小鹿,那樣瑟瑟發抖,怯懦可憐地活着。

男人的陽剛一次次撞擊着身體,酸痛舒逸幾乎是同一時刻襲來,魂魄支離破碎。溫虞感覺自己被置身在溫泉裏,每當在美夢裏沉淪,又會沖進耳鼻的熱水刺得痛苦掙紮,輪回反複的折磨和下-體的沖擊,她在浴室的燈光撫摸下終于找回失去的魂魄。

溫虞慢慢睜眼,發現已經身在浴池中,男神的胸膛貼着她的背,滾滾熾熱,下-體依舊飽脹,不時頂着她那裏。

她的體力透支,捧住流水的力量也沒有,感覺到男人粗厚地氣息在耳邊,她沙啞問:“你夠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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