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晴雪說:”蘇蘇這個人就是太堅強了,什麽事都習慣一個人扛。之前他去探班,還跟我說,你身體不好,他要好好照顧你,沒想到自己成了這樣,還說什麽要照顧別人。"

陵越真是不知道說什麽好,但是不說又更尴尬,只好說:“會好起來的。”

晴雪說:“大師兄,蘇蘇身邊也沒什麽親人,我又是這種情況。請你幫我多關照下他,可以嗎?”

她其實用自己的方式表示對陵越的不滿。

明明之前兩人焦不離孟孟不離焦,怎麽蘇蘇昏倒在家裏兩天,居然陵越不聞不問,最後還是助理發現的,虧蘇蘇對他一口一個師兄的。

陵越說:“……我會督促他,注意身體。”

這時百裏屠蘇醒了過來,晴雪叫了醫生。

醫生問:“你暈了三天,還記得發生什麽嗎?”

屠蘇緩緩看了下房間裏的人,目光在陵越身上略停留一下。

陵越轉頭不看他。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屠蘇啞聲說:“我不小心摔倒,後面的就不知道了。”

陵越身體僵硬了下。

醫生給屠蘇作了進一步的檢查,除了虛弱和輕微腦震蕩,倒沒什麽大礙。

晴雪請的假到了,要趕飛機回去,臨行,對陵越囑咐:“大師兄,蘇蘇我就交給你了。千萬幫我照顧好他,他對你是真心當兄弟,當師兄的。好兄弟有難,你當哥哥的,要多擔待。”

又對屠蘇說:“蘇蘇,你有什麽事情不要一個人硬撐,找我,找師兄,都可以,聽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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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蘇給了她一個虛弱的@:”你放心地去拍戲,這裏有師兄,就夠了。“晴雪走了,其他人也走了,只剩下陵越。

他不好走,走了,屠蘇身邊就沒人了。

屠蘇低聲說:”師兄。“

陵越隔得老遠,沒動。

屠蘇又說:”師兄?“

陵越不情願地靠過去:”幹什麽?“

屠蘇說:”我想上廁所。“

陵越說不出你自己去的話,只好把人扶起來。

屠蘇整個人靠在他身上。

在衛生間,屠蘇又說解不開褲帶,陵越忍耐着幫他寬衣解帶。

扭着頭,聽到水聲,臉紅了。

屠蘇洗完手,順便就把陵越給壁咚了。

其實他剛醒,人還虛弱,陵越一根手指頭就能把他掀翻了。

但陵越貼着牆,緊張地說:”百裏屠蘇!你沒挨夠打?“屠蘇笑了下,有幾分邪氣:”師兄如果覺得打我解氣,就打吧。打死我也沒幹系。“陵越推了幾把,卻真不敢用力氣。

屠蘇說:”如果你不打,我就要親你了?“

陵越難堪懊惱:”你非要這樣嗎?“

屠蘇說:”師兄,我可以親你嗎?“

陵越說:”不可以。“

兩個人的嘴唇之間的距離只有一毫米,屠蘇呢喃地說:”就親一下,可以吧。“商量的語氣。

陵越說:”不……“

剩下的聲音已經被吞沒。

今春一場雨來的比較早,春衫盡濕,陵越從車上下來,頂着雨跑回公寓。

濕着頭發開門,房間裏溫暖的氣息迎面而來,身上和雨水一起滲透的濕寒之氣仿佛蒸騰而起。

一個青年男人的身影出現在玄關。

屠蘇摸着頭發,一臉睡眼惺忪。

“師兄,回來了。”

陵越略嗯了一聲,彎腰從鞋櫃裏取鞋。“你下午和當事人談的怎麽樣了?“屠蘇慵懶的鼻音說:“還行,挺順利的,所以早點回來。”抻了個懶腰。

陵越直起腰的瞬間,便被擁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屠蘇的臉蹭着陵越冰涼的脖頸皮膚,呢喃着:“凍壞了吧,師兄,我給你暖暖。”

屠蘇像只大貓,溫暖、慵懶、還有點危險。陵越仍舊不習慣這樣突然的親密接觸,推了下,沒推動。

陵越無奈地說:“衣服都濕了,讓我去換身衣服。”

屠蘇不為所動,反而不安分地把手探進白襯衫底摸索。

陵越怕癢,扭身躲。

屠蘇更來勁,偏過頭去親吻陵越的嘴唇。

最終拗不過,陵越還是微微張開嘴唇,讓對方肆虐侵擾一會。

溫度倒确實上來了,凍得蒼白的手指皮膚都不那麽涼了。

所幸最擔心的事并沒有發生。

膩歪了一會,屠蘇就松開禁锢的懷抱,擡手擦了擦陵越水亮光澤的的嘴唇,笑得人畜無害。

“師兄,換身衣服吧。我去做飯。”

陵越懷疑這個師弟是不是有雙重人格。

同居已經差不多一周。屠蘇從出院之後就不請自來,在他家賴下來。

無奈的是,居然幾乎所有人都覺得這樣再正常不過——一直以來,陵越都被冠以師兄的身份,屠蘇有個好歹,他義不容辭。這道德的枷鎖扣在陵越的身上,他無法逃避。

那一天,醫院裏,帶着來蘇水味道的親吻沖擊着他的感官。

陵越在無人處扪心自問,也并不是十分讨厭……算了,也不算是什麽生死攸關的大事。他自己也有責任……總不能讓屠蘇把事情鬧得太大,又或者去死。

并不是認輸或者認命,而是……做律師這一行,妥協的藝術很重要。

在妥協之前,陵越認真地和屠蘇談了一次。有些原則性的問題,還是一開始定義下來比較好。

陵越說:“我不清楚,你是怎麽看待和我的關系的。我對你來說到底是什麽?“屠蘇他不知道哪一種說法才算是标準。

他預感這個回答很重要,決定成敗那種。”……說實話,我沒想那麽多。“

陵越冷冷地說:”那你現在最好想一下,難道你以為我是那種稀裏糊塗就被你牽着鼻子就範的人?“糊弄不過,屠蘇只好認真思考。

但是這個問題,他又豈能從未想過,只是未果而已。

直接說的話,想要就是想要,就像山在那裏,愛登山的人就執意攀登了;海就在那裏,游泳的人就暢游了;大地就在腳下,喜歡的人就想用腳丈量每一步。

但想不出答案,也許答案确實是有的,只是他暫時沒找到。

但如果實話實說,屠蘇怕陵越不會買賬。

他自己都不大信,如果不是親身經歷的話。

屠蘇并不覺得自己是個不理智的蠢貨。”師兄,我想好了,“屠蘇斟酌半晌,還是決定無論如何交一卷,”我對你有所求,只限于身體上,跟感情沒有關系。“陵越臉上看不出太多情緒,一時沒有回應。

屠蘇卻頓生坦蕩,既然執念已生,扭捏便是矯情。

他繼續解釋:“你是我師兄,在那一部分,你永遠是我師兄。不過這不妨礙我們在下班後發生別的關系。現在工作壓力大,忙到沒時間談戀愛,享受生活。我們都太寂寞。如果抓住邊邊角角的時間,在一起取個暖,順便解決下生、理。需要。師兄,我不覺得這有什麽不對。”

半晌,陵越說:”你的意思是,炮友?“

屠蘇想了想,點頭:”這麽說沒錯。“

陵越說:”你這樣,對晴雪如何交代?“

屠蘇說:”晴雪是我女朋友。你是炮友。不相幹。如果師兄過不了這一關的話,大可不必。因為……我不想說太詳細,但是晴雪她所在的圈子,并不簡單。我理解她的事業心,也能接受她的一些選擇。但是我們并不像你想的那樣。“這對陵越來說确實是個新的概念。

原來也有這種情侶,也許他們是真的價值觀一致的soulmate吧。

可是不算完。

陵越抛出最後一個問題:”為什麽是我?“

屠蘇笑了:“為什麽不能是師兄你呢?”

陵越說:“我們認識這麽久,我不覺得對你會有什麽吸引力。你會找上我,難道是因為……因為我的病?”這讓他隐隐憤怒。

屠蘇說:“我沒有師兄說的那麽膚淺。如果只是獵奇的話,睡過一次也就算了。但是睡了還想睡,我覺得和你那方面的隐疾沒有太大的關系。如果非要說的話,第一當然是方便。我們一直很親密,更親密一點也沒人說什麽;還有就是和你在一起很舒服。這兩點夠不夠?”

如果是炮友的話,确實夠了。

陵越無奈嘆氣:”你可真是……雖然這事荒唐,但是我也不是固執到不能試一試。“屠蘇面露喜色,伸手抱住陵越。”但有一個條件,“陵越隔開最後一個勉強的距離,”其中任何一方想要結束炮友關系的話,另一方不可以糾纏。“屠蘇已經迫不及待,”我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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