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一段時間來,晴雪非但初步度過危機,更因為被欺淩的娛樂圈小花形象而受到公衆的憐愛。她頻頻上節目,大報和老公的愛情故事。賺足人氣。

在這個期間,屠蘇心理一直挂念陵越,但是是有輕重緩急,陵越師兄只是身體微恙,并沒有大礙,而晴雪這邊卻是人生大劫,一個不好就是萬劫不複。

屠蘇請假的副作用之一是,天墉事務所的人手嚴重不夠了。

本來陵越的工作量已經很大,由屠蘇承擔算是極限。現在屠蘇也缺席,搞得老板涵素親自出馬,也天天加班。

幾天之後,陵越接到老板的召集令,許他結束休假狀态,來天墉上班。

陵越回到事務所,看涵素平時保養很好臉盡顯憔悴,心理也是過意不去。

他受到打壓排擠,并非涵素本意,說起來還是自己因公廢私,連累事務所。

涵素和他簡單談了談,感覺到他并沒有心生怨懑,也就放心把大量工作壓到他身上。

陵越遲疑地說:“可是芙蕖家人那邊……”

涵素說:“之前他們捎話過來,說要如何,其實我本意也沒有要難為你,只不過給人一個面子,等避過風頭,還是要請你回來的。現在不過是提前把你放出來而已。現在是非常時期,事務所正是用人的時候,他們家人手眼通天也不能怎樣。“陵越說:”因為我的事給事務所和老板添麻煩了。“

涵素說:”說這話就見外了。你是我看着成長起來的,你師父待你好,我相當于你們的師伯,心裏也是疼自己人的。還怕這次對你的處理,讓你難堪。但是你這孩子難得品性真是好,識大體。“可着勁把陵越誇了一番。

事務所裏人多是站在陵越這邊的,看到他回歸,絡繹不絕裏探望。

回頭面對成山的工作量,陵越苦笑,肚子裏那個隐患未除,這番變故不知福禍。

助理敲門,說有委托人上門。

陵越奇怪,才剛剛上班,未有約會。請人進來,才知道,竟是不速之客——歐陽少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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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越說:”我還不知道歐陽醫生什麽時候成了我的委托人。“歐陽少恭說:”我雖然不是你的委托人,你卻是我的病人。屠蘇特地打電話說讓我關照你,我怎麽能放着不管。“陵越不耐煩地說:“我工作很忙,如果你是來關照我的私事,大可不必,請回吧。”

歐陽少恭笑說:“這麽快下逐客令,那你是否介意我去你領導那彙報下你的情況?”

陵越說:“……你不敢,除非你不顧忌屠蘇的聲譽。”

歐陽少恭說:“不虧是律師,看問題還是挺透徹的。既然你知道,那就應該盡快把肚子裏的東西處理掉。”

陵越說:“你是否應該去看下心理醫生,偏執型人格是病。”

歐陽少恭說:“不是我要糾纏你,而是你淩師兄是局中人,看不清形勢罷了。介不介意,和你多聊幾句。”

陵越想了想,說:“好吧,不過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

歐陽少恭在沙發上坐下,鄭重說:“也希望今天是最後一次勸你,更希望你能接受我的善意。”

陵越說:“你是善意值得質疑——你真如自己說的身在局外?怕是你的一廂情願。”

歐陽少恭說:“當着明人不說暗話,也許你也注意到了。我承認,我對屠蘇有超越友誼的感情。我們是世交,從小他就與衆不同。“陵越說:”那你為什麽不直接出手,你并不像是個只有想法,沒有行動的人。“”這個自然是因為,我對愛情的理解和你不一樣。愛就是守護,就是成全。從前屠蘇有晴雪這個女朋友,我也沒看出來原來他是雙。如果早知道,我肯定不會手下留情的。“陵越說:”所以現在你覺得自己有機會,才會拼命搬開我這塊石頭?“歐陽少恭說:”也不是。我不想強調我對他的心意,只是想說明,我對他無惡意,你是他的床伴,但在不妨礙他前途的情況下,我也沒有惡意。但是現在的情況是,你的存在,你孩子的存在,已經威脅到他。“陵越說:“我并不覺得想要利用……我的事傷害什麽人,更不可能傷害屠蘇。”

歐陽少恭說:“這才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屠蘇現在是有家室的人了。他和晴雪共同有個孩子,無論這件事真假,法律上他們是家庭,道義上,他不應該有外室。你會讓他為難。”

陵越說:“如果屠蘇有這樣的考慮,他會親在跟我說,不用歐陽醫生你在中間充好人。你要做的不是多管閑事,而是做好你自己。與其在屠蘇背後做這些他未必會領情的事,不如直接向他坦白心跡,也許機會還多一點。”

歐陽少恭頓了頓,笑說:”我更确認了,你不愛屠蘇。所以你會這麽自私。那後,我們不談屠蘇,只談這事對你自己的影響。“他環顧辦公室。”天墉是個業界聞名的大律師行,看得出淩師兄你大有前途。難道你就忍心放棄一切?“陵越挑眉:“你是在威脅我?”

歐陽少恭說:“我是不會做什麽的,不過這件事如果落在你對手,或者別有用心的人手裏,細長會怎麽樣,不用我說你也知道。"

陵越說:”我知道或者不知道,都已經是我自己的事了。我想,我們沒必要談下去了。“歐陽少恭嘆氣:”看來陵師兄沒有被我說服。我很遺憾。“陵越說:”你可以帶着你的遺憾離開。“親自去開門。

歐陽少恭深深看了他一眼,離開。

陵越雖然佯裝強硬,但內心仍難免傷感。除他之外目前只有歐陽少恭知道這孩子的存在,但是他心心念念地要抹殺這孩子的生命。

孩子也是命苦,還未出世就感受到了來自這個世界的惡意。

而歐陽少恭走出天墉事務所的大門,回頭看那莊嚴的建築,眼裏盡是陰霾。

他當然并非口口聲聲說的那樣只是為屠蘇,是要護他周全。更多是為自己,為有朝一日得到屠蘇。

既然屠蘇可以接受男人,他不覺得自己比陵越差在哪裏。他甚至比陵越多一份情誼。從前他待屠蘇如寶如玉,不舍得染指,怕帶他走上這條不歸路辛苦。現在不同,既然和陵越在一起注定艱難,為何不自己接手。

而那個未出世的孩子,就是最大的障礙。如果那個孩子存在,憑借屠蘇對家庭的渴望和超強的責任感,和陵越之間大概就是一輩子也糾纏不清。

他不能讓屠蘇陷入你個泥淖中。就連屠蘇和晴雪的婚姻,他也是一時不備,鞭長莫及。之後他會慢慢處理。

當前最重要的是絕對不能讓陵越留下你個孩子。

既然好言相勸行不通,那就只能另辟蹊徑。

屠蘇陪了晴雪一個半月。這短時間裏,晴雪不顧身孕,堅持把自己的戲份拍完,博得了敬業的好名聲。而這一切其實只是她命好而已。

倒不是晴雪和屠蘇有什麽扭轉乾坤的能量,而是幕後整她的導演太太出了點事,自顧不暇,就顧不到她這一塊。

娛樂圈跟紅頂白,沒錢在後面頂着,誰跟誰都沒有深仇大恨。

而晴雪因禍得福,刷了關注度,工作計劃已經安排到三年後,各種孕嬰用品的代言紛沓而至。

事情暫時告一段落,晴雪對屠蘇感激不盡。

“這段時間來真是太感謝你了。”晴雪說。

兩人在X店知名的餐廳用餐,任外面的小報記者在寒風中偷拍。

屠蘇說:”見外了,我們是夫妻。“他笑笑。

晴雪苦笑:”如果是真的多好。“

屠蘇說:”如果是真夫妻也許會因愛生恨,最後連朋友都做不成,現在這樣,我們的感情也許更長久。“晴雪說:”我明白。事到如今,我也不奢望什麽。而且現在也挺好,和愛情相比,我始終覺得還是事業更重要。“屠蘇說:”不,以後還有你的孩子。“

晴雪摸摸肚子:”耽誤了你的工作和生活。現在我這邊已經沒事了,你也是時候回到正常的生活軌道中。”

屠蘇說:“如果你這邊真的不用我什麽,那我可就放心地走了。事務所那邊也不知道怎麽樣了。”

晴雪說:“有陵越師兄,不會很差。”

屠蘇說:“我是擔心師兄,我走的時候他身體不怎麽好。”

晴雪想了半天,終于還是沒有做聲。

屠蘇确定晴雪無事後,便動身回到自己的城市。

陵越回家見到屠蘇在,很意外。

“你回來了……晴雪那邊沒事了?”

屠蘇點頭,然後迫不及待地摟住陵越的腰,一個擁抱,“師兄……你的腰上長肉了。“陵越推開他,掩住肚子。已經三個月多,稍微有些顯懷了。

屠蘇心理一沉。

他們以前并不是沒有分別過,但你時候是師兄弟,所為是公事,再久,見了面也是一樣情誼。現在不同,他們有了那層關系,幾乎情人,屠蘇和別的女人結了婚,又一走月餘,再親密的關系也要起隔閡,何況,他們之間的說不清是”愛情“還是”性情“。

屠蘇心理越發忐忑。

他像要确認什麽似的,再度逼上,壁咚了陵越。”師兄,分開這麽久,你就沒想我?“

陵越看得到他眼睛裏的欲望,也知道他發起情來的狠辣手段,若是從前自己也能享受到,縱容了他也無所謂,但是現在是決不可以讓他得逞的。

他決絕地伸手推開屠蘇的壁咚,說:”你剛回來,也該累了。“屠蘇說:”……師兄,你不會是生氣我和晴雪結婚?“

陵越一邊扯松領帶一邊向裏走,說:“你不累,我還累。如果你還有力氣的話,就早點回事務所上班。涵老一直在念叨你。”

屠蘇說:“師兄你聽我解釋,我和晴雪結婚,是出于道義和責任。”

說到孩子,正說在陵越的心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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