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另一邊等沈家夫婦知道這個消息又是一陣兵荒馬亂。

“怎麽會這樣?又不是我們自己報名的,難不成不可以取消嗎?”兩人雖然是普通人,但往前數幾輩,誰家裏沒有還沒個卡牌師,對各種比賽的危險他們也是有所耳聞的,于是在知道這事的第一時間,他們就想着去帶沈爾回來。

“未成年不參賽是大家默認的規則,說到底這件事屬于民不舉官不究的狀态,不過如果想給爾爾退賽,那就相當于打官方的臉了,除非爾爾以後不再踏足秋水星,不然退賽估計是不可能的。”

為什麽秋水星的居住資格難得,不提秋水星有着世界上最強大的制卡師,單單就秋水星進入一年幾次進入資源星的名額,就足以值得大家擠破腦袋。

別覺得資源星只對戰卡師有吸引力,衆所周知制卡師制卡是很依賴想象力和現實邏輯的,想象力有很大一部分基于現實靈感聯想,完善卡牌更是離不開制卡師自身邏輯自恰,總不能制卡師想制作一朵帶治愈的花,他就能制作出來吧?

資源星千奇百怪的異植異獸,往往就是制卡師們的重要靈感來源。

憑空造物當然也不是沒有,但在前人千萬年的摸索後,大部分人很難再進行新的突破。

就比如花卉類卡牌,當世界上所有花朵都被前人制作成卡牌之後,後人想再制作這類的卡牌,就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了,其他卡牌也一樣的道理。

不過雖然無法進行大的創新,但因為有些事物是客觀存在的,所以就算有人先制作出某種卡牌,其他制卡師基于對這種事物的了解,也能夠制作出相同或類似的卡牌,如今世面上流行的大衆卡牌,就是這樣來的。

制卡師是一門很需要積累的職業,正所謂讀萬卷書行萬裏路,制卡師的職業要求就不允許他們閉門造車。

除此之外,資源星還有着許多對制卡有益的天才地寶,就比如沈易之前買的拜師禮物,也都是在資源星獲取的。

當然僅限于資源豐富的資源星。

除了官方掌握的資源星,如今對外開放的資源星要不就是資源匮乏,要不就是開采過度,再不然就是風險極高九死一生也無法保證收益。

除非運氣極好找到未開發的資源星,不然大部分卡牌師想要快速成長,最好的辦法就是進入秋水星,其次就是其他掌控資源星的卡牌星球。

拒絕參加秋水星的排名賽,不僅得罪秋水星這個卡牌聖地,即使以後沈爾前往其他星球,這件事也會成為其他星球是否要接納她的考量。

就是沈爾是那種無師自通的天才,但制卡師沒站力,需要資源升級卡牌的戰卡師也不可能為了她抛棄星球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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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戰卡師簇擁保護的制卡師,就算再天才,也不過是抱着金磚過鬧市的孩子。

所以一聽到退出比賽後會被秋水星拒之門外之後,即使不是卡牌師也意識到問題到底有多嚴重的沈家夫婦也不再說什麽直接回家的話了。

“那不能舉報那個叫李游的家夥以權謀私給其他人報名嗎?也許看在我們不是自願的份上,官方會網開一面呢?再不然我們鬧大?反正我們站理。”沈家夫婦到底還是不願意女兒冒險。

“還是那句話,未成年不參賽是大家默認的規則,在官方那邊,家屬本就是需要陪同參戰的,鬧大後就算官方想睜只眼閉只眼也沒辦法,到時候我們不僅不會得到官方的支持,反而會得罪其他沒有帶孩子參戰的人。”

官方也知道控制名額不太人性,但資源就這麽多,官方只希望培養人才,而不是把大把資源浪費在不必要的地方,他們又不是冤大頭。

如果說只能攜帶一個家屬是卡牌師的讓步,那麽勉強認同了未成年不參賽只享受優質資源就是官方無聲的妥協。

但這一切不能放在明面上,不然很有可能好不容易解決了一大群家屬之後,又有人會鑽未成年不參賽的空子,一批又一批地送未成年來侵占資源。

畢竟,官方規定未成年不參賽,他們又沒違反規則,這無疑是官方不願意看到的。

現有的潛規則對相當來說都是最好的結局,但沈易要是敢出來打破這個平衡,官方肯定是不會承認這個潛規則的,遭殃的就只能是那些未成年孩子了。

年紀小的何止是沈爾,要是真的讓秋水星那麽多被家族寄予期望的孩子不得不參加排名賽,先不說會造多大的孽,這一舉幾乎所有卡牌師可就被他得罪光了,一次性得罪這麽多卡牌師,這可比得罪李大師和他的簇擁嚴重多了。

除非沈易以後家人搬到無人星居住,不然他們一家在整個星際估計是無法立足了。

這麽嚴重的後果,可不是沈易能承受得起的。

這也是他在知道排名賽的名單上有妹妹之後,掙紮都沒掙紮,就認命的理由。

他是狂,是目中無人,是不把人放在眼裏,但這不意味着他沒腦子。

這個道理不僅他知道,慕天星,李游,所有卡牌世界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無法改變這個結局。

所以慕天星沒有給他建議,所以對方篤定了他就算知道也沒辦法,所以才會有恃無恐。

看着眼中光芒慢慢熄滅的父母,沈易心中也不好受,卡牌世界和普通人世界截然不同,沈易無法和他們解釋,連比賽殺死對手都不算違法的卡牌世界,有着獨屬于他們的規則,普通人的辦法和法律對這些擁有超能力的卡牌師根本沒有任何約束。

“我會帶爾爾回來的。”就算拼了我這條命,沈易堅定地看着全息投影那頭滿臉擔憂的父母,對他們保證。

“早知道會遇到這樣的事情……你們有出息爸爸媽媽很高興,但是比起你們遇到的危險,我現在倒是覺得,還不如就普普通通平平安安。”沈媽媽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心中對一雙兒女滿是牽挂。

“和孩子們說這個幹什麽?事已至此,你們兩個都要平安回來,知道嗎?爸爸媽媽不希望你們任何一個人受傷。”沈爸爸隔着全息投影摸了摸自己的兩個孩子,一切盡在不言中。

“好!”沈易點點頭。

“野外當飯吃的東西。”看沈爾感興趣,沈易遞給她一只。

“不好吃!”沈爾好奇地接過嘗了嘗,然後立刻皺起臉跑去喝了一大口水。

“在外面有的事就不錯了。”

“不能。”檢查好要帶的東西,沈易召喚出銀龍,讓它把東西收了起來。

“那……多帶點空白卡牌吧,還有繪畫本,爾爾到時候想畫畫。”沈爾噔噔噔跑回房間,拿來一堆空白卡牌和她的寶貝繪畫本。

“行。”看了一眼滿眼期待的妹妹,沈易沒有給她潑冷水告訴她到了雨花星估計沒時間停下來繪畫這回事。

“那爾爾今天要早點睡!”看着銀龍把她的東西收了起來,滿懷期待的沈爾洗漱完就乖乖躺會被窩裏養精蓄銳。

在此之前她已經拜托小乖給她查了雨花星的資源,看着圖片裏美麗的景象,沈爾是真的很期待這次的旅行。

她很早之前就發現了規律,越是人少風景美麗的地方,她就越能看見那些只有她能看見的景象。

這次坐飛船,說不定還能看見上次見過的盤古。

懷揣着美好的想象,沈爾進入了甜蜜的夢想。

夢裏,不僅有盤古,七色花,她還見到了前兩天畫給哥哥的遺忘草。

她伸手去碰最近的那顆遺忘草,然後遺忘草突然活過來一般,蹦到了沈爾的頭上,在她腦袋上紮起根來。

沈爾就這麽被吓醒。

“還好是在做夢。”沈爾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緊接着伸手往腦袋上一摸。

“哥哥,不好了,爾爾的腦袋上面長草了!”沈易剛打算敲沈爾的門,就看到小團子一臉驚恐雙手抱頭,帶着哭腔跑了出來

“什麽草?”沈易連忙拉開妹妹的手去看她的頭頂,上面除了頭發什麽都沒有。

“在這裏,”沈爾指了指頭上,“就是前幾天畫給哥哥的遺忘草,它長到爾爾腦袋上了!”

“沒有啊?你是不是睡糊塗了?”

“才沒有,爾爾很清醒!”沈爾不服氣。

“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們要出發了。”左看右看,看不出個所以然,眼看時間不早了,沈易帶着氣鼓鼓的妹妹出門和慕天星集合。

“慕哥哥,你能看到爾爾頭上的草嗎?”一看到慕天星,沈爾立刻扒拉着腦袋跑了過去。

“什麽草?”慕天星看着小家夥圓乎乎的大腦袋疑惑地問。

“她自己想出來的遺忘草,”後面跟上來的沈易搶答。

“我倒是希望,真的有遺忘草。”想起那天的小紙條,沈易看向無憂無慮的小家夥,輕輕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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