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筋鬥雲卡牌？”
“又是一波毫無預兆的上架，還好我剛好在線！”
“來一張來一張，沒有大聖，擁有大聖同款我也不挑啊！”
沈爾還沒來得及吆喝兩句，一大波客人就瘋狂地湧了進來，開始熟練地付錢觀看故事。
“啊啊啊啊啊大聖，我真的太喜歡大聖了，他簡直就是無拘無束的象征！”
“躺在雲上随波逐流的那種感覺我真的愛死了！”
“只有我一個人覺得筋鬥雲好牛嗎？一個筋鬥星球內立達，有了筋鬥雲哪裏還需要什麽飛車啊。”
“我也發現了，而且還不用能源，簡直太酷了。”
“有了筋鬥雲，接下來在十萬大山裏歷練晚上就可以直接回來住了。”
很快，筋鬥雲就受到了大家的熱烈追捧，不過和其他卡牌運用到戰鬥中不同，筋鬥雲因為速度奇快，被同學們親切地稱為星球內最佳代步工具。
筋鬥雲到手後，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駕駛着雲朵在天上飛來飛去的身影就多了不少，連往日裏踩點上課生死時速的學生都少了不少。
沒辦法，筋鬥雲實在太好用了，要不是他們在基地裏沒有允許不能外出，說不定許多人已經駕着雲回家了，由此可見筋鬥雲有多便利。
除了用來趕路，許多同學也十分喜歡和故事裏的大聖一樣，躺在雲上看看風景吹吹風，放松一下心情。
甚至有浪漫的小情侶将其當做約會神器。
繼遺忘草之後，筋鬥雲因為其實用性，很快也受到了大家的熱烈追捧，難得成為了在戰鬥之外依舊運用的十分廣泛的卡牌。
“一個人不能沒有一張筋鬥雲卡牌。”這是這段時間看基地裏廣為流傳的話，由此可見大家對筋鬥雲有多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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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因為沈爾率先推出筋鬥雲卡牌而不是大聖卡牌而有所怨言的同學，此刻也紛紛真香了。
因為筋鬥雲的盛行，路上的同學經常走着走着就會翻幾個跟鬥，甚至有同學在基地裏組織了翻跟鬥比賽。
因為大家的熱情，原本處于破産邊緣的沈爾慢慢的緩回了一口氣。
不過饕餮的胃口只能往上估不能往下估，再加上她一個人繪制卡牌總的産量無法上去，所以，目前賺到的這點錢，也不過是将将維持住了平衡。
不過這種平衡也在饕餮越來越大的胃口中，慢慢被打破了。
沈爾迫不及待想将饕餮卡牌繪制出來賣出去，挽救自己在破産邊緣試探的家庭，順便讓更多人感受一下她現在過的到底有多辛苦。
然而這事她着急也沒用，沈爾這些日子可算是為饕餮的胃口愁到不行，可第一次繪制這麽複雜的卡牌，還真不是光憑努力就能做到的。
在巨大的壓力下，沈爾已經已經能夠勉勉強強繪制出饕餮的模樣，可它周身的那種兇殘威嚴的氣質，沈爾卻總是無法把握好。
這也是她這段時間遇到的難題了。
基地裏的其他人絕對想不到，在他們眼中賣卡賣到風生水起的富婆沈爾，實際上是一個馬上就要被吃窮的可憐孩子。
好在就在沈爾馬上要被掏空的時候，事情出現了轉機。
推薦他們入學的執政官大人突然來到基地，想和沈爾談談關于筋鬥雲的事情。
事實上執政官也不算是突然前來，說起來這事兒和沈爾還有些關系。
上次考核的時候，沈爾不是把大聖賣給制卡學院的院長了嗎？
拿到大聖卡牌的院長一得意，逢人就開始炫耀。
然後執政官大人就知道了沈爾在學校的所作所為，甚至連沈易和慕天星也在這麽短的時間內跟上了教學進度，開始展露頭角。
說實話他很驚訝，雖然他知道不管是沈爾還是沈易慕天星都是難得的天才，卻也覺得他們至少應該在沉澱一段時間之後，才會有所作為。
在知道沈爾在入學這麽短的時間內就繪制出大聖卡牌之後，執政官就有過來一趟的打算，等筋鬥雲的消息傳過去之後，他才終于抽出時間。
“執政官大人，您找我們啊？”很快，沈爾三人就被帶到執政官所在的接待室。
“是的，請坐。”執政官對三人笑了笑，親切的招呼他們坐下，“在這裏學習的還算習慣嗎？”
“特別習慣，老師們教會我們好多東西，還有同學，大家都好厲害，還有還有，食堂裏的東西都好好吃！”面對這個親切的爺爺，沈爾超級不見外，不等哥哥們說話，就搶着開始回答，說到食堂的時候還吸溜了一下口水，由此可見她這話有多真誠。
執政官立刻被這誠實的小不點逗笑了，他将桌上的乳乳牛奶往小家夥手邊推了推，笑道：“你喜歡就好。”
執政官又親切的問候了幾句沈易他們幾句，這才讓自己今天的目的說了出來。
“您是說，想要筋鬥雲的制作版權？”沈易和慕天星對視一眼，不知道怎麽回答。
并不是所有卡牌都複雜到別人無法參破其中訣竅，就算卡牌繪制線路真的很難，可給制卡師們一段時間，大家也不是研究不出來，就像那句話說的，原創難，對着抄難道還抄不會嗎？
在卡牌世界形成初期，卡牌師之間曾經有過一段不短的動蕩時期。
為了維護珍惜的制卡師群體的利益，制卡師的卡牌都是受版權保護的，當然為了這份維護，制卡師們經過多少努力就不必多提了。
總之在經過最初的動蕩之後，制卡師的原創性就受到了法律的保護，很少有人會去頂風作案。
不過這樣一來，很快大家又發現一味的閉門造車同樣不利于卡牌多樣性的發展，甚至過分重視卡牌私有化導致了卡牌世家慢慢出現，平民卡牌師除了依附卡牌世家別無出路的局面。
這當然是官方不願意看到的，于是當時秋水星系就聯合其他星系，将一部分各種不同類型的卡牌連同許多出處不可考的卡牌一起，把這些卡牌的版權貢獻了出現，形成了如今世面上的大衆卡牌。
如此一來，才打破了卡牌世家的壟斷。
沈易之所以能走到如今，就是有賴于這個政策，不然他現在大概只能做某個世家的打手，或者運氣好能找到一兩張卡牌走野路子。
慕天星同樣如此。
按理說作為受益者，他們是因為毫不猶疑答應執政官的請求，但這畢竟損害沈爾的利益，先不說他們不願意，就算他們願意，也無法做沈爾的主。
但現在的問題是沈爾還是個孩子，他們擔心執政官把小家夥哄過去。
“我知道你們的顧慮，來之前我也并沒有這個打算的，但筋鬥雲的實用性讓我看到了很多可能，并不是所有卡牌師都有那麽強的天賦可以探索資源星，也并不是所有卡牌都只能用于戰鬥和探索。”執政官早就預料到事情不會那麽順利，他喝了口茶，不急不慢地繼續道，“我知道以沈爾小朋友的制卡能力，以後完全可以借此收羅許多戰卡師，組建自己的卡牌世家，這是絕大多數制卡師都會走的路，也是一條前人驗證過的康莊大道，雖然我代表着秋水星官方，但也不得不承認，這是一條很好的道路。”
“可我為什麽還要試一試呢？”執政官放下手中的茶杯，輕輕地說說出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為什麽還要試一試呢？大概是因為我是個普通人，所有想為普通人做點什麽。”
“普通人？”沈易和慕天星瞳孔地震。
倒是沈爾如今還不是很理解卡牌師和普通人之間有什麽本質區別，對于這個勁爆的消息并沒有多少反應。
“沒想到吧，卡牌聖地秋水星的第二把手，居然是個沒有精神力的普通人。”看着兩人震驚的樣子，執政官老頑童一般地笑了起來，“很少有人知道這個消息哦，你們可要為我保密。”
“我們什麽都不知道。”沈易和慕天星連忙保證，甚至還拉着沈爾反複叮囑。
這實在太勁爆了，秋水星的一把手熱衷探索，很少會停留在秋水星，嚴格意義上來說，只要不是關乎星球存亡的生死大事，幾乎整個星系的所有事情，都是由執政官大人決定的。
結果現在和他們說，這位管理着所有卡牌師将野心家們壓制地死死的的大人物，他居然是個沒有精神力也不能使用卡牌的普通人，這讓他們如何不震驚。
萬一這個消息洩露出去，說不定會引起星球動蕩，這個後果可不是他們能承受的。
事關重大，沈易和慕天星恨不得今天就沒聽過這個消息。
“其實也不用這麽小心。”看着兩人如臨大敵的模樣，執政官大人又笑了起來，“其實還是有很多老家夥知道內情的，不過只要大人還在，他們就不敢對我老頭子怎麽樣。”
執政官口中的大人自然就是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秋水星一把手了，不過大部分人只聽過他的名字，知道他是秋水星的定海神針，見面卻是壓根沒見過的。
正所謂閻王好惹小鬼難纏，大衆知道他是個普通人确實會對他的管理造成一定困惱，但在上層，他是個普通人的消息還真不是什麽秘密。
因為大人一個人就能壓制他們，讓他們老老實實聽他指揮，這裏面當然有他确實能力出衆的關系，當也不難看出，大家對這位大人的忌憚。
“那麽大人這麽厲害嗎？”沈易有些好奇，光憑一個名號就能讓那些桀骜不馴的世家乖乖聽命，這位大人的實力到底有多高。
“當然很厲害了，所有經歷過血色十月的卡牌師都不會忘記那天，那時候我剛來到大人身邊，還是個什麽都不懂的青年，決心将卡牌世家肆意擴張，侵占秋水星資源的事情解決，挑去這顆扒在秋水星吸血的毒瘤，當時卡牌世家勢力強大，鬧得最兇的時候，十大卡牌世家聯合起來挑釁大人，想将秋水星徹底變成他們的附屬，最後是大人出面，直接拿了張一星卡牌，單槍匹馬将聲音最大的十大世家滅了，最後才有如今的秋水星。”
“一個人用一張一星卡挑了是個卡牌世家？”沈易和慕天星對視一眼，覺得他們好像在聽天書，世界上真的有這麽強大的人嗎？
“大人的強大毋庸置疑，這也是為什麽他們不敢動我的原因，誰也不知道大人管理秋水星多久了，反正從所有人有記憶開始，大人就是秋水星名副其實的主人，雖然大人上一次出現已經是20多年以前了，但只要沒徹底确認大人不回來，就沒人敢挑戰他的權威。”執政官說這話的時候，一副背後有人的傲嬌小老頭表情，可見他對這位大人有多喜愛和依賴。
“就是因為有大人在，所以我才能保證秋水星是大家的秋水星，保證真正的天才能夠享受秋水星的資源，而不是成為某些卡牌世家的傀儡，沈易和慕天星你們也是知道的，雖然秋水星制度嚴格，但我們相對其他星系來說，對人才是很公平的，當然小爾爾當初遇到的那事例外，當時小家夥不屬于我們秋水星居民，但如今作為正式居民，只要她的天賦優越，就沒有任何人任何存在能通過手段掩蓋她的光環，優勝劣汰，在秋水星，所有天才都可以得到相對公平的待遇，也能通過正當的競争獲得足夠的資源，我想你們應該也有所體會。”
“咦，爾爾現在是正式居民了嗎？”沈爾聽到正式居民好奇地擡起頭。
“當然了，從你們進入基地之後，就已經是了。”執政官看着小家夥一臉驚奇地樣子好笑不已，“基地裏的學生可都是秋水星最有天賦的一批孩子，就算憑你們自己的實力，也能獲得居民資格。”
“當然，我承認現在的秋水星制度還沒有那麽完善，所以這也是我努力的方向，”執政官繼續剛才的話題，“我為什麽想要沈爾同學的筋鬥雲呢？因為在筋鬥雲上面，我看到了牌師的另一種可能，在此之前，卡牌世界和普通人世界之間的隔閡實在太大了，長久以來勢必會引發矛盾，當然現在說這個還太遠了，只不過我常常想，這麽厲害的神奇的卡牌，只用來戰鬥，是不是有些太暴殄天物了？”
“當然我并不是抹殺卡牌師多年來的貢獻，但就像我剛剛說的，并不是所有的卡牌師能力都強大到足以探索資源星，那麽這部分卡牌師他們能做些什麽呢？卡牌從出現在人類生活中到現在，确實給人類帶來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我們許許多多的宜居星都是這麽來的，但是除了戰鬥，卡牌并沒有融入到人類的生活中去。
這就是我為什麽和你們商量将筋鬥雲的卡牌版權代理給秋水星官方的原因，筋鬥雲繪制簡單，不需要很強的實力，甚至熟練後也不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許多沒多少天賦的制卡師在培訓後都可以繪制出來，這就解決了一部分沒那麽強的制卡師的就業問題。
另外筋鬥雲使用範圍不局限于戰鬥，初期的速度和行駛距離就很可觀，不升星也足夠使用，短途運輸，城市巡邏，短距離出行等等民生方面都可以使用，這又解決了一部分戰卡師的就業，真正做到将卡牌融入人類生活，為大家送來便利。
這是一個大膽的嘗試，等卡牌越來越多走進大家的生活，卡牌才會迎來更好的發展，卡牌世家想要壟斷卡牌就變得更加困惱。”
沈爾三人随着執政官的話開始暢享将卡牌和生活聯系起來的場景，覺得事情如果真的按照他所想發展的話，整個世界确實會變得很不一樣。
“我想要将筋鬥雲代理給官方。”一直沒怎麽說話的沈爾，此刻态度十分堅定。
“我給爸爸媽媽打電話的時候，和他們說爾爾的卡牌，說爾爾的同學，可是他們總是不知道怎麽回答，明明爾爾已經将的很仔細了，他們就是不懂，聽了剛才執政官爺爺的話，爾爾終于知道爸爸媽媽為什麽不了解了，因為卡牌把爾爾哥哥和爸爸媽媽變成了兩個世界的人，爾爾不喜歡這樣，爾爾和哥哥是爸爸媽媽的孩子，才不是兩個世界的人。”
沈爾實在是個共情能力特別好的孩子，執政官的幾句話，她就想到了這些。
沈爾難得說了好長的一段話，原本想讓她好好再考慮一下的沈易和慕天星聽了她的話直接沒話說了。
比起他們，尚且對自己卡牌師身份沒有太多清晰認真的沈爾才是最能理解執政官理念的人。
大家都是人，為什麽一定要分卡牌師和普通人呢？卡牌師既然擁有這種能力，為什麽不能用自己的能力将這個世界變得更加美好呢？
沈爾是真的聽明白了執政官想要一個怎樣的世界，并願意為這樣的世界出一份力。
“前段時間給爸爸媽媽送的天材地寶，他們都不願意吃，他們說這些應該是給卡牌師們吃的，他們普通人吃這個浪費，爾爾聽了很不高興，世界上既然有這麽好的東西，不應該大家都吃嗎？為什麽卡牌師能吃，普通人吃了就是浪費？”沈爾想到自己的爸爸媽媽，心裏特別難過，“爾爾不喜歡這樣，爾爾希望，好多和爸爸媽媽一樣的普通人，也可以吃天材地寶。
大聖成為齊天大聖，也想着給他的小弟們更好的生活，而不是找更厲害的小弟，爾爾雖然沒有大聖那麽厲害，但是也想幫忙，讓大家都享受卡牌的好處！”
“可是爾爾，你的卡牌多有價值你現在還小可能不懂。”沈易已經被沈爾說服了，但為人哥哥，他總得為小家夥想的更多一點。
沈易當然知道執政官提到那位大人的強大是為了給他們吃定心丸，徹底将他們拉上官方這條船，但他們真的需要這麽早站隊，徹底放棄另一條權利之路站在卡牌世家的對面嗎？
官方再好，和自己當家做主必定是不一樣的。
別看他們之前和李家有過節，也讨厭世家們的獨斷專行，可說真的但凡有機會，誰又不想成為這樣的世家呢？
上了官方的船可不是那麽好下的，有了一次合作機會後面必定會有第二次，沈易不知道未來的妹妹會不會後悔。
“爾爾知道卡牌很有價值，但是執政官爺爺做的事情更有價值，”沈爾也是個主意很大的孩子，決定了事情就算是沈易也不買賬，“爾爾喜歡卡牌被更多人喜歡，有人幫爾爾一起畫卡牌，讓更多人擁有筋鬥雲，爾爾很開心！”
如果只有她一個人繪制卡牌，最終受益的只有一小部分人，若幹年後能記住她卡牌也只有這部分人，沈爾想讓卡牌們永遠在這個世界流傳，犧牲一部分版權就是其中最省心也最有用的辦法。
說到底，沈爾覺得自己只是這些卡牌的傳播者，而不是它們的所有者。
“既然你已經想明白了，你自己的事情就交給你自己決定吧。”沈易對此還能如何，只有答應她了。
“謝謝你沈爾同學，我代表普通人感謝你。”執政官鄭重地對沈爾鞠躬，感謝她願意貢獻出筋鬥雲，也感謝她支持自己的理念。
雖然沒有沈爾，他也會繼續去做，但過程肯定不會那麽順利，所有他很感激這個孩子。
“爾爾也是普通人！”沈爾有些害羞，但心裏同時又因為執政官的鄭重其事而變得暖洋洋的。
沈爾版權交出去的幹脆利落，沒想到在這之後會收到一大筆意外之財。
這一大筆錢和資源當然并不是真的意外之財，而是官方付給沈爾的版權費。
因為多了這筆錢和資源，已經被饕餮再次吃到山窮水盡的沈爾，居然再次回了一波血，這讓被吃的快窮哭的沈爾打心裏認可好人有好報這回事。
“從前有個爾爾，
她養了一只饕餮，
饕餮嘴巴大，嗷嗚～
饕餮胃口大，嗷嗚～
爾爾變成窮光蛋，嗷嗚～
哥哥變成窮光蛋，嗷嗚～
慕哥哥變成……”
“沈爾，你別唱了，你哥我現在聽不得窮光蛋三個字！”埋頭在資源堆裏滿臉幸福的沈易表示自己得了窮光蛋綜合征。
一旁的慕天星也滿臉認同。
由此可見，他們真的被饕餮折磨的不輕。
這饕餮誰愛養誰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