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參觀公寓

“姐，我最近手頭緊，你能不能借我點錢啊？”

顧雪容沒有答應給錢，她拿起桌子上的打火機，又從煙盒裏拿了根煙點上，“最近手頭緊，沒什麽錢。”

“姐，你每次都這麽說，最後都不是給我錢了嗎？”

被吳忠稱為姐姐的顧雪容有四十歲了。在各種保養品和美容院的護理下，她才得以保持着三十多歲的容顏。其實按着顧雪容婚前的工作和地位，她也沒幾個錢。能讓她有錢這麽做的人是她的丈夫藺明。

藺明是個有名的導演，在四十五歲的時候不顧自己兒子藺丘的全力反對，娶了比自己小十歲的顧雪容。

顧雪容當時是個電視臺裏的不知名的小主持人，能認識藺明還是因為電視臺的談話類節目。當時的節目有三個主持人，顧雪容是其中的一個。她見到名導演時就芳心暗許了。

顧雪容在節目做完之後，拿到了藺明的電話。她借着是個無名小主持人的原因，經常向藺明打電話要演戲的資格賺外快。一來二去的，她确實是得了些個跑龍套的角色，在演戲的時候，更是很會體恤人，經常帶着食物去探班。最後在一年半的各種努力之下，顧雪容沒有白白花費了時間和精力，成功成為了藺太太。

因為是導演，藺明的工作還是很繁忙的，經常不在家中。藺明将家裏的經濟大權都給了顧雪容。

俗話說的七年之癢，顧雪容也确實是在第七年這個年頭的時候開始對藺明沒了感覺，藺明在長久的工作後也對顧雪容的感情淡得不能再淡了。兩人也就開始談論離婚的事情了。

吳忠是顧雪容的表弟，因為當年顧家危難時期是靠着吳家度過的。所以吳忠在看到顧雪容嫁得這麽好後擺明了就是要讓顧雪容給他報銷一切的花費。

顧雪容對于這個花費沒有無底洞的表弟自然是有點不耐煩的。在吸了口煙後，顧雪容才緩緩地問道，“這次又欠了多少錢？”

“一百萬。”

“一百萬？”顧雪容将手裏沒吸幾口的煙按到了煙灰缸裏，急急地問道，“你這次又是怎麽欠人錢的？”

“和人玩玩小錢，手氣不好……”

還沒等吳忠說完，顧雪容就擡手示意他閉嘴了，“我現在手上沒那麽多錢給你去還債！”說話間就叫了服務員過來結賬。

吳忠看見顧雪容要走，立馬暗叫到，“姐，你不能不管我的……”

“就是因為我每次給你擦屁股，所以你才越來越混蛋了！”顧雪容瞪着吳忠，心裏有些憤怒。

“姐……姐……”

一聲聲類似于哀求的聲音，聽得顧雪容心有些軟，但是又想到她手頭确實是沒有那麽多錢，也無奈地說道，“你也知道你前次空債還是一個禮拜前的事情，現在要讓我拿個一百萬，怎麽會那麽容易！”

“你那老公家裏不是開公司的嗎？”

“那是老宅子裏的老頭子的，而且我老公已經和我離婚了！”顧雪容用了點力氣後掙脫了吳忠的懷抱，說得冷然，“即使當年我們顧家欠你們吳家很多錢，這麽些年來，我看你吳忠已經借着你吳家的身份連本帶利拿了回來，賺回本了！”

聽到以後自己的重大經濟來源沒有了，吳忠頓時大叫道，“姐，你怎麽可以這樣！”

顧雪容臉上開始猙獰起來，“我和藺明離婚了，我可不想到時候被你弄得也欠債。藺明名下有套房子過戶到了我的名下，我把它賣了給你還債！”

這也就是為什麽羅捷能在網上看到顧雪容發的那張帖子的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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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雪容在路上一直誇着房子怎麽怎麽得好，倒是羅捷顯得異常得冷靜，她只是時而點頭算是附和，沒有過多地和顧雪容談話。在她的心裏，有些東西是需要用眼睛去驗證的，而不是去聆聽別人說的那一些美豔之詞。

羅捷是坐着顧雪容開的車去的綠嫣花園。兩人從走下車到坐上樓梯的時間裏都是處于沉寂狀态，依着羅捷的推測，怕是這位夫人覺得自己在推銷房子是有失了自己的身份。

羅捷站在顧雪容身後看着顧雪容在鍵盤上按密碼。顧雪容有意地轉頭看了一眼羅捷，羅捷自然是知道她的意思，于是就轉身看向門口擺放着的一盆松樹盆景了。

在顧雪容将門打開後，羅捷才轉身準備跟着顧雪容往公寓裏走。不過在她想跨進公寓的時候，公寓裏的狗叫聲不僅讓羅捷皺起了眉，顧雪容更是站在門外不動了。

顧雪容帶着咆哮的聲音對着公寓門口的一只德國牧羊犬大喊道，“叫什麽叫！”她的聲音裏明顯地是帶着顫抖的。

因為顧雪容擋在路的前面，羅捷并不用擔心德國牧羊犬會咬到自己。她很平靜地看着德國牧羊犬對顧雪容說道，“這房子還準備讓我看嗎？”

“看，當然要看！”顧雪容說着就朝那只德牧臉上踹了一腳，“滾邊上去！”

那只前一秒鐘還叫得瘋狂，這一秒委屈地趴在沙發邊直嗚嗚叫的德牧讓羅捷的嘴角微微地勾了勾。

整個公寓的設計偏向于歐洲風，客廳內的色彩與米白色為主。羅捷大致地掃了一眼後，她就直直地走到那只德牧旁邊蹲下了身，“外強中幹，一點都不帥氣。”說話間，羅捷撫了撫德牧身上的毛。

那只德牧擡頭看了看羅捷後又低頭趴在那裏了。

“是不是很餓？”羅捷說話的語氣很溫和，就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樣，“告訴我食物在哪裏，我就喂給你吃。”

那只德牧依舊是趴着未動。羅捷看了只得低聲笑了起來，最後過了一分鐘見那只德牧依舊是沒有回應她，羅捷才站起了身，“是你自己不願意吃，不是我不幫你。餓了那麽久還那麽倔。”

顧雪容站在門邊靠着門，并沒有想進門給羅捷介紹房子的意思。這還要歸咎于整個房子雖然裝潢得很高檔，但是公寓裏的衛生還是有點讓人頭痛的。沙發上、地上都是男士的衣物，卷筒式的紙巾在地上不知道繞了多少圈了。

顧雪容看見羅捷在那裏撫着德牧也并未上心，至于羅捷說的話，顧雪容更是不會去聽了，她就當時羅捷在那裏自言自語了。

羅捷在整個公寓裏轉了一圈後才走到公寓門口對顧雪容說道，“這房子确實是不錯，不過這房子裏亂七八糟的東西真讓我懷疑這房子的主人是不是夫人你了。”

羅捷剛才有意在主卧裏多看了幾眼，更是推開了衣櫃門有意看了一下裏面的衣服，羅捷發現裏面擺放的都是男式服飾，根本就沒有女士的。而且衣服的款式都是很潮的，根本就和顧雪容的年紀不符合，這樣推斷下來，住在房子裏的男人不可能是顧雪容的丈夫。

見顧雪容并沒有回答，羅捷也就順水推舟地說道，“您看上去這麽年輕，應該不會是您兒子住的房子吧。”

顧雪容站在那裏未動，連張口說話的意思都沒有，羅捷也不強迫而是走到客廳裏放置電視機的櫃子邊，她很利落地拉開櫃子後拿出了狗盆。她故意重重地将狗盆扔在了白色的羊毛地毯上。

那只還在地上嗚嗚叫的德牧在聽到狗盆落地的聲音後立馬豎起耳朵看向了羅捷。

“你以為你不說狗糧在哪裏，我不會自己找嗎？”羅捷說話時帶着點勝利的笑容，說話的語氣就像是她自己就是那只德牧的主人一樣。

站在玄關邊的顧雪容這時候詫異地望着羅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