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所謂坦白
“Alex？”藺丘只是喃喃地說了一句話之後就往自己的卧室去了。傑西卡跟在他的身後，并沒有要離開藺家的意思。
傑西卡一路跟着藺丘到了他的住房子外。藺丘帶着不耐煩地語氣說道，“你就那麽想成為Alex？”
“我本來就是。”
“可是你是傑西卡佩得。”
“我的真名就叫做傑西卡佩得。”傑西卡淡淡地看着他，“我是真的喜歡你。”
藺丘看着她平靜的表情笑了起來，“你的态度讓我懷疑你是什麽居心。”
“居心？”傑西卡聽了倒也笑了起來，“我最多也就只能活80年罷了，我只是想在最後的一段日子裏找個男人談場戀愛，然後死去。”傑西卡眼裏晃過了哀傷，“看來和地球人根本就無法溝通嘛。”
藺丘皺起了眉頭，“不是無法溝通，而是你一直活在自己的自以為是裏。”他姑且不去談論傑西卡的真實身份，但和傑西卡的對話裏，他還是覺得傑西卡這個人主觀意識太強了。
藺丘說完，他的屋子裏就竄出來了Chris。藺丘低頭說了句讓Chris進去的話。
傑西卡看了眼Chris後說，“你成天讓它呆着不要動，是不是太為難它了？”
藺丘沒答話，而是轉身往裏去了。屋子的門輕輕地掩着并沒有關上。
傑西卡倒是主動，直接往屋子裏去了。
藺丘沒管傑西卡，将身上的外衣脫了去休息了。
卧室裏厚厚的窗簾将整個屋子攏在灰暗裏。
藺丘平靜地說道，“我要休息，你先走吧。”
“你很喜歡Alex嗎？”傑西卡握緊着拳頭，“我告訴你我就是Alex，你不信。那麽我告訴你，這世界上你再也不會找到Alex·Law這個人了，因為她的信息已經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對于她有記憶的人只有你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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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西卡極力地掩蓋着激動的心情，她看着藺丘靜靜地躺在那裏閉着雙眼。
她站了良久才開始張口緩緩地說起了話，好似藺丘根本就沒有睡着一般。
“我說過我是外星女。我不知道你是否會耐心地聽到我說的話，但我還是會說下去。”傑西卡輕咳了一聲，“我來自離開地球有十幾億光年的M星系的M星。那裏的氣候和環境和地球不同，所以當我剛到達地球時，我用了五十年的時間才适應了地球的生活環境。”傑西卡緩緩地訴說着，就像這些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及其得平淡。“我生活過的星球的同類人能夠活到一千歲以上，所以在很長的時間裏我們都是容顏不老。這個事實對我來說很不幸，如果我要在地球上活下去的話，就不得不換身份。”
傑西卡說到這裏的時候笑了起來，“不瞞你說，我在那五十年的時間裏都是活在地球上的每一個森林裏。我不懂你們人類的語言，所以我很少會去和地球人類接觸。在我适應了地球氣候後就在每一個大陸上漂泊起來。”
傑西卡靜默了一分鐘後才繼續說下去，“我并不怕孤獨。我們之間算是有緣，我在森林裏救過你爺爺，現在我倒是愛上了他的孫子。”她自嘲一笑，“藺家的玻璃溫室是為了紀念我嗎？”
“不要說我自以為是，這确實是事實。我救過你的爺爺。”傑西卡在灰暗的房間裏走動起來，坐到椅子上後才繼續接下去說道，“我能夠聽懂植物和動物的話，但是我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摸不懂人心。”
“這些事情其實并不需要多說，我這樣絮絮叨叨地也算是在浪費你的睡眠時間。”傑西卡低低地笑了一聲，“其實我并不知道我倒底是不是喜歡你，我更不清楚你是否喜歡我。”坐在沙發裏的她聳了聳肩，“但是在我想搞清楚我們兩個人的關系的時候，我發現有人在我的周圍監視着我。”
“我不喜歡別人對我監視，而且我發現對方的氣場和我很像。我很害怕自己在地球上的身份會暴露，所以我在短短的三天裏就忽然消失在了這個星球上。”
“我不希望我離開這裏，我怕我再也見不到你。”傑西卡雙手支着下巴，說話的聲音一直都是低低的，“如果被抓回去，我害怕只有死路一條。”傑西卡說着說着就輕笑了起來，“我活了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怕起來。那時候我很怕死，所以憑着自己最大的努力将羅捷這個身份的所有資料都删除，将每個知道羅捷的人的記憶全部删除。”
傑西卡說完後嘆了口氣，“所以，現在我無法得到你的愛是我的咎由自取。我不會怪你，一切都是我的原因。”她說完就站了起來，“我現在叫傑西卡佩得，在用了半年時間進入星耀公司成為何淺韻的經紀人。用了一年的時間訓練她，又讓她在一年的時間裏爆紅！”
“直到前幾天我向公司辭職前我才知道跟蹤我的、窺探我的人是我的同類。”傑西卡淡笑着，“也只有他才能有能力讓公司先提出讓我主動辭職這種事情了。”
“你可以認為我現在的話是為了得到你的同情。”
傑西卡說完就踩着步子往外走去了，有些事情她不必說，能說的說了就足夠了。
房門在輕輕關上的時候，藺丘張開了眼睛。他不知道這個剛出去的女人是在說胡話還是真話。
如果她真的是外星人的話，為什麽沒有被研究所關起來研究而是出現在他的面前。她說她不孤單，為什麽要得到他的愛？這個女人到底要做什麽？還有她為什麽知道自己只剩下80年的壽命？還有她說的同類又是誰？
藺丘被傑西卡的一襲話弄得心裏亂哄哄的，哪還睡得着，直接掀了被子坐了起來。
傑西卡從屋子裏走出來，心裏并沒有輕松多少，她現在心跳的非常快，而且她還在擔憂藺丘聽了她說的這些話之後會不會覺得她又精神方面的疾病。
現在已是早上八點多了，秋日的陽光倒并不毒辣。院子裏打掃的幫傭都已經消失不見。
她的心跳很快，努力地深呼吸着，她擡眼看了看這座古宅裏頗為醒目的玻璃房，“如果你消失了的話，這座古宅并不會缺少什麽？一個夢，太執着了。”傑西卡轉頭看向花園裏的所有植物，“我也太執着了，不是嗎？”
傑西卡走在花園裏時，耳邊就聽到了這下植物叽叽喳喳的聲音。在她這話說完，這些植物就更加按耐不住地吵鬧起來。
“安靜些！”傑西卡低吼了起來，“特別是玻璃房裏的植物，吵鬧個不停！小心我一把火把你們燒沒了！”
傑西卡很少會對植物生氣，她因為和藺丘的談話擾亂了身心，連跟在身後的Chris也沒瞧見。
【你要去哪裏？不管我和我主人了嗎？】
直到Chris對她汪汪叫了，傑西卡才回頭看到了那只德牧，“如果我想離開就沒有人能夠留住我！”
傑西卡的突然憤怒，導致雙眼有些泛紅。她現在的情緒有些不穩定，需要好好地靜下來。
在走到宅子門口的時候，一輛出租車已經停在了那裏。車裏的司機在看到傑西卡從門裏出來的時候也從車上走了下來。
“為什麽那麽生氣？”
“太吵了。”
“以前你從來不會抱怨周圍太過吵鬧。”傑克穿着一身出租車公司的服裝，笑得溫暖，“老師不會是因為那個叫藺丘的男人而導致耐心全無吧？”
傑西卡聽到他這麽說，倒是心裏有些不爽起來，“少管我得事情。”
“我怎麽敢多管你這些事情。”傑克說完，就将車子的後門打開，“離開這裏吧，好好去休息一下，你需要好好冷靜一番。”
傑西卡沒有拒絕，坐進了出租車的後座。
傑克在開動車子後才評價起剛剛看到傑西卡容貌時候的感覺，“剛才的你讓我有些擔憂，你很少會生氣成那個樣子！你的瞳孔都變紅了！”傑克回憶起當年看到傑西卡紅色瞳孔時的場景。
“上一次是在禁閉室外。”
傑克聽了笑着點了點頭，在看了眼後視鏡後笑着說道，“那只德牧已經跟着跑了有半分鐘了？你沒感覺到嗎？”
“有，只是不想去理會。”
“冷血！”傑克說完就轉了個彎，在車子轉彎後，路口的紅路燈又綠轉紅。
在幾秒鐘後，坐在車子裏的兩個人聽到了很響的剎車聲。
“那只狗死了。”
傑西卡鎮定地掩飾着內心的不安，“不關我的事。”
“不，你的心在內疚。”
傑西卡沒有回應，靜坐在車子後座。傑克将車停在路邊，沉靜地說道，“去看一下吧。”
傑西卡在車子停下後就奪門而出了。
她跑得很快，在本分鐘後就看見了路口邊被擠壓的有些變形的德牧。傑西卡顫抖着雙腿跑到Chris身邊，留下了眼淚。
“對不起，我不是不要你。你為什麽要跟着我出來？”傑西卡顫抖着雙手，她很害怕地去撫摸Chris身上還算是完好的皮膚，“對不起！”
這個路口沒有攝像頭，連是誰的車将狗壓死的都不知道。傑西卡很是懊惱。
傑克将車子調轉了個頭後開回到了他們身邊。他從車上拿了個黑色的垃圾塑料袋下來，“把它帶回去吧。”
傑西卡雙眼微紅地看着傑克，“Chris死了！它死了！”
“不是你的錯！”
“它如果不跟過來……”
傑克将塑料袋扔到地上後，轉身往車子走去，“你能冷靜些嗎？曾經被譽為整個星球最冷靜的催眠師去哪裏了！”他說完就轉身走了，他坐上車子後直接開了車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