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

雖然想好要替蘭迪諾出氣,但真的站在那棟小別墅前時,蘇魚又有點退縮了。

她想起韓天宇冷淡的表情和低沉的聲音,忍不住抱着蘭迪諾小聲說:「說好了,如果他兇我的話,你可要幫我,我可是為了你幸福的生話而 犧牲自己。」

蘭迪諾似懂非懂地舔舔她的臉頰,響亮的「汪」了一聲。

「嗯嗯,他要是再吓唬我,你就幫我咬他。」蘇魚替自己打氣,完全忘記這是人家的狗,為什麽要幫她咬自己的主人?

「不過我該怎麽說好呢?難道我要直接說,先生麻煩你不要喂狗狗吃剩菜?」蘇魚還是不敢進去,索性蹲坐在臺階上苦苦思索。

「對了,還要謝謝他送我去醫院……但是人家明明不想去,是他強迫我去的嘛!」還抽了她那麽多的血,還逼着她做各種檢查!完全不聽她的解釋,就好像她是只不會說話的小白鼠一樣,真是好過分欸。

早在蘇魚站在門口時,韓天宇就已經看到她了。

他恰好在陽臺小憩,從他坐的位置可以俯瞰到門口,但外面的人卻看不到他。

他看着蘇魚牽着蘭迪諾下車,他以為她會直接按門鈴,沒想到她卻在門口轉來轉去,時不時俯身在蘭迪諾的耳邊,自己還一會點頭一會搖頭的,似乎在跟蘭迪諾說些什麽。

韓天宇看得一頭霧水,這女人的腦袋不會真的撞壞了吧?她不按門鈴進來,在那裏轉什麽?

等得不耐煩了,他站了起來,走過去推開門,「再不進來,我不介意打電話請人來把你清理掉。」

清、清理?蘇魚沒想到他會突然出現,吓得從臺階上蹦起來。

「有沒有搞錯,你把我當成什麽,擋在門口的垃圾嗎?」蘇魚想明白了「清理」的含義,忿忿不平地抗議。

蘭迪諾看到主人來了,興奮地在韓天宇身邊轉來轉去。

韓天宇拍拍它的頭,替它解開頂圈,它便幾下竄回屋裏。

韓天宇轉頭看着蘇魚,也不說話,只是擡起下巴點點街角的垃圾箱,蘇魚知道他的意思大概是,喏,垃圾箱在那裏。

「喂,人家好心好意送蘭迪諾回家,你那是什麽态度嘛。」蘇魚本來想喊得更有氣勢點,不過接觸到他冷淡深邃的眸子時,自動地把後半句的聲音變得極小,嗚,他果然還是好恐怖啊。

她那點小小的心思怎麽瞞得過韓天宇,她還真是怕他呢,也許上次他的确做得有點過火了。

韓天宇意思意思地反省了一下,揮手讓她進屋。

蘇魚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下意識地謝絕,「那、那個蘭迪諾送到,我就可以回去了……」

「嗯?你的意思是這堆東西要我親自來拿?」韓天宇指指她手裏的紙袋。

「都是蘭迪諾的藥,不重的。」蘇魚這才想起手裏還抱着東西,趕緊遞過去。

韓天宇不悅地盯着她,随手從她懷裏抽出紙袋,「只要喂給它吃就行了吧?」

他不等她回答就準備關上大門,難得他心情不錯,邀請別人進門,可惜被邀請的人一點都不賞臉。

「等、等一下。」不賞臉的人卻突然一反剛才的态度,抓住門框阻止他關門。

蘇魚聽到「吃」這個字,才想起來她來這裏最重要的目的,天可憐見,她脆弱的小心髒快要吓得停止跳動了,他瞪人的時候好可怕啊。

「我想請問一下,你要不要申請寵物陪護?」蘇魚努力地想看着他的眼睛和他說話,這樣比較禮貌些,但是視線總是不由自主地溜開再溜開,最後停在他的腳上。

她很氣自己的沒用,又安慰自己,他也算是商場枭雄,她害怕他是很正常的。

「寵物陪護?」韓天宇有點想笑,他只要盯着她看一會,她一定會倉皇失錯地把視線移開,慌張得像只遇上貓的小老鼠,「為什麽我會需要?」

視線飄移反覆幾次以後,她就只敢看着地面說話了,她是打算把地面看出一個洞來?

「因、因為……」蘇魚頓了頓,視死如歸地說:「因為你不能再喂狗狗吃剩菜了!」

完了,她怎麽毫不修飾地說出來了,不是應該委婉一點的嗎……這下死定了。

想到程峰特意叮囑她不要太過直接,一定要說得隐晦些,避免激怒他,她就欲哭無淚。

「誰說我用剩菜喂狗了?」韓天宇聽得莫名其妙,「我給它吃的是嘉木的牛排,有什麽問題嗎?」

剩菜?拜托,那種東西根本不會出現在他的字典裏,怎麽會拿來喂狗。

嘉木?那家號稱全部食材均來自海外的西餐廳?蘇魚有點頭暈,「你特意給狗狗吃那麽貴的牛排?」

「是啊,它很愛吃,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吃完了會上吐下渴。」

好吧,看來是冤枉他了,他沒有苛待狗狗,只是對它好的方式實在不太對,蘇魚對他的印象有所改觀,所以耐心地解釋說:「韓先生,狗狗的腸胃其實很嬌氣,尤其是純種狗,它們多半都有些先天的問題,需要靠後天飲食調理來避免疾病形成。

你喂給它吃的牛排裏會加入很多調味料,那些調味料對人類無害,但是有些狗狗卻會因此而生病,尤其是越高檔的餐廳,為了保證食物夠美 味,越會加入各種竒特的調味料,那些調味料很可能會對狗狗産生很大的刺激。」

韓天宇定定地看着蘇魚,說到動物,她的眼睛都在閃閃發光,而且也敢和他對視了,這樣看過去,她的眸子清澈得似乎可以一眼望到底。

「那該吃什麽?」

「專門的狗糧呀,營養師會注意在狗糧裏加入适當的營養比例,對狗狗身體有好處喔。」

蘇魚見他肯好好聽自己講解,高興得開始推薦她認為不錯的狗糧,「有好幾種狗糧口碑都很好,還有羅烕納協會指定的狗糧,喔,如果想給 它吃零食調劑一下生活的話,最好也買專門的零食,人類的食物中添加劑太多了,當然如果你有時間的話,可以親自動手為它做零食,這樣也很 有樂趣的,我可以教你一些制作方法……」

蘇魚還沒說完,手裏忽然多了一張信用卡,她不明所以地看着韓天宇,後者很自然地吩咐說:「你說的狗糧,買最好的,明天開始你來做小 黑的寵物陪護員。」

咦?蘇魚呆呆地看着韓天宇問:…、黑是誰?」

「我的狗。」

「它不是叫蘭迪諾?」

「太麻煩,叫小黑比較省事。」

蘇魚忽然不知道該同情蘭迪諾好,還是該同情自己好。

明明是那麽帥氣的一只狗狗,也有那麽好聽的名字,偏偏在這個男人嘴裏就變成了小黑。

同情歸同情,她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解釋,「韓先生,我不是寵物陪護員,等我回去,再幫你預約醫院最好的陪護員好嗎?」

她還想說狗糧其實他可以自己去買,但是看着韓天宇微微皺起的眉頭,她覺得連續兩次拒絕他的要求,實在不是個好主意。

算啦,就當日行一善嘛,反正醫院也有寄賣的狗糧,最多她跑跑腿好了,總比惹怒這個男人好。

「雙倍薪水。」韓天宇看着蘇魚像捧着定時炸彈一樣,小心翼翼地捧着信用卡,忽然有點想笑。

在他的生活裏,似乎從來沒有出現過這麽有趣的女孩,明明怕他怕得連敲門都不敢,偏偏又為了一只狗,壯着膽子和他力争。

小黑是他的狗,但是他并沒有什麽親自照顧它的經驗,在家住時有專人照顧,而出來獨居後,也有他的萬能助理照顧,現在萬能助理請假不在,他還是替它找個接替的人比較好,畢竟短短幾天時間就已經害得它住院一次了。

剛才小黑和她的互動都被他看在眼裏,它很喜歡她,如果要申請寵物陪護的話,眼前的女孩看來就是最合适的人選。

雙倍啊……蘇魚的心瞬間被誘人的數目打動了,如果有雙倍薪水的話,她下個月可以多買些貓糧呢。

但是不行啊,她在醫院還只是實習生,嗚,拒絕這麽大的誘惑實在太考驗她的小心髒了。

「我……我只是實習生,沒有資格的。」困難地拒絕掉韓天宇,蘇魚覺得她似乎聽到鈔票飛走的聲音。

韓天宇把她的掙紮看得一清二楚,她似乎很需要錢,他最擅長的就是針對別人的弱點進行打擊,所以他再次開口,「四倍,我親自跟院長說,等小黑習慣之後,白天你照顧完它,可以繼續去醫院實習。」

被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砸中是什麽感覺?

蘇魚本來想繼續拒絕的,可惜她聽到自己嘴裏說出來的是,「我、我幫你打電話給院長。」

嗚嗚嗚,這就是人窮志短的真實寫照嗎?

不出韓天宇預料,院長一聽要給韓家大少爺做寵物陪護,恨不得倒給錢,也要把陪護員送過去,雖然聽到點名要蘇魚讓他愣了一下,不過既然大少爺喜歡,何樂不為呢?

趁着蘇魚回醫院買狗糧的機會,院長反覆交代蘇魚一定要照顧好蘭迪諾,「蘇魚啊,只要你照顧好蘭迪諾,讓韓先生滿意,什麽都好說。」

「真的?」蘇魚歡呼,「那門口那些流浪貓的絕育能不能打個七折?」

幫流浪貓做絕育一直是她最大的支出,但如果放着它們不管的話,貓咪超強的繁殖能力對環境又是一種破壞,要是能借着這次的機會讓院長松口,可以打折的話那就太好啦。

「行行行,什麽都行,趕緊回去吧。」院長本來作好準備她會獅子大開口,沒想到她提出的竟然是這麽簡單的要求,喜出望外之餘急忙地答應下來。

他抓起一堆進口狗糧,跟司機說:「別耽誤時間,用最快的速度送過去,一定要讓韓先生體會到我們醫院良好的服務。」

回到別墅已經是中午時分,蘇魚想着蘭迪諾需要按時吃藥,不由有些着急。

韓天宇剛開門,她就迫不及待地說:「韓先生,我要喂蘭迪諾吃藥,請問家裏有沒有生肉片?」

她是真的喜歡小黑,韓天宇再次确認這一點。

不知道為什麽,他有點挫敗感,進入這個別墅的女人無一不是以他為目标,也有表面上以別的事情為借口,實際上還是為他而來的,但她眼中似乎真的只看得到他的狗,哦,也許還有他給的四倍薪水。

「廚房在左手第二個房間,你去找找有沒有。」韓天宇指了指方向,低頭看她把帶來的東西堆滿玄關,幸虧她不算笨,有司機幫忙搬運,不然她怎麽可能搬動這麽多東西。

「好的,這些狗糧放在哪裏?」司機幫她把所有東西都搬進來,蘇魚這才發現院長有多誇張,光是十五公斤一包的狗糧就有七八袋,還是不同牌子的,就不要說零零碎碎的狗零食了。

蘇魚被韓天宇看得有些尴尬,他不會覺得她是把他當肥羊宰吧?她是無辜的呀……

韓天宇敏銳地察覺到蘇魚的扭捏,微一思索就明白了她的想法,真是單純的女孩,以他的資産怎麽會在乎這點狗糧。

他挑了挑眉,故意為難她,「需要這麽多狗糧?」

蘇魚慌張地解釋說:「院長大概是想讓蘭迪諾多嘗試幾個口味,不是那個意思。」

「嗯?那個意思是什麽意思?」韓天宇好笑地看着她急得發紅的臉蛋,皮膚白晰的人臉紅的時候會特別明顯,她就是個典型的例子,不只是臉,她連耳朵都有些發紅,鼻尖上甚至沁出了細細的汗珠。

「就是……就是……沒什麽意思。」蘇魚急得要死,她不想第一天就得罪韓天宇呀,她還要四倍薪水,還要折扣呢。

她索性把手機直接交給韓天宇,強裝鎮定說:「要不然你問一下院長嘛,我要去喂蘭迪諾吃藥了。」然後頭也不回地沖向廚房。

已經學會逃跑了嘛,看來學習能力倒是不錯,韓天宇施施然跟着她走進廚房,看她在冰箱裏翻找。

蘇魚覺得自己像是進入了納尼亞傳奇的衣櫃櫃,她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麽大的冰箱。

她以為像韓天宇這樣的人一定不怎麽在家吃飯,所以冰箱肯定空空蕩蕩的,所以當她拉開冰箱櫃門,差點被裏面掉下來的東西砸到時,着實 吓了 一跳。

「哇,怎麽塞得這麽滿!」險險躲開一個「空投彈」的蘇魚驚呼道:「你平時都不整理的嗎?」

韓天宇看看那個從來沒碰過的冰箱,後知後覺地說:「忘記提醒你,冰箱東西大概很多。」

這個別墅的上一任主人是韓天宇的一個損友,號稱為情所困,要出國再也不回來,臨走前把所有不動産都塞給他,正好韓天宇也準備搬離祖宅,就順水推舟地收了下來。

那家夥十分愛下廚,以研究美食為樂,所以冰箱裏的東西肯定少不了。

「哪有人不知道自己冰箱的……」蘇魚不滿地小聲嘟囔,他一定是報複院長給他帶那麽多狗糧,心胸狹窄!要是被冷凍的東西砸到怎麽辦? 偵探小說裏,冰都可以用來殺人呢。

「你說什麽?」

「沒、沒啊,我說冰箱大些比較方便。」蘇魚哪敢真的抱怨,急忙地澄清自己,然後開始在連縫隙都沒有的冰箱裏,尋找自己需要的東西。 冰箱是上下兩層的櫃式設計,冷凍區在下面。

為了方便翻找,蘇魚索性坐在地上,反正地板看起來很幹淨,她穿的又是短褲不怕走光。

地板涼涼的很舒服,不用面對韓天宇也減輕了她不少壓力,她開始把精力投入在搜尋肉片。

居然還有人這樣坐?韓天宇不可思議地看着蘇魚,她坐着的樣子活像只小青蛙,實在沒有一點淑女的樣子,但是這個毫無防備的坐姿對于旁 觀者來說,還真不是件壞事,韓天宇欣賞地看着,她兩條圓潤光滑的小腿整個攤平在地板上,在青色大理石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白嫩。

「韓先生,你的食物有很多都過期了耶。」蘇魚絲毫沒發覺韓天宇的視線,專心致志地看着手裏的肉品,這些看起來都很貴的樣子,就這麽白白丢掉實在好浪費。

「你看着辦。」韓天宇随口應一句,繼續打量她。

她穿着件款式簡單的吊帶衫,高高束起的馬尾随着她的動作輕輕晃動着,時不時拂過赤裸的肩頭,當她向前時,低腰短褲和上衣之間就會分 開,從後面可以窺視到腰間細膩的皮膚。

韓天宇忽然覺得有點口幹舌燥,見鬼了,他在做什麽?對着一個黃毛了頭發情?這簡直是天底下最荒誕的事情。

但是她就像只自得其樂的貓咪,無辜地散發着誘惑的氣息,讓他想把她攬入懷中,用自己的手去體會那片肌膚的柔嫩。

不行,他定定神,找回引以為傲的自制力。

「不太妙呀,看起來這些全部都不可以吃了。」蘇魚沮喪地看着一地的狼藉,這些東西不只是過期,簡直過期得不能再過期了。

她找到最早的食物居然是五年前的,天知道韓少宇平時是怎麽整理東西……不對,他肯定不會自己動手,一定是他請來的人偷懶,沒有好好清理冰箱。

「我要去買些新鮮的肉回來才行,不用肉片包裏着藥,狗狗是不肯吃的。」蘇魚拍拍短褲,站起身子對韓天宇說:「剛才在轉角看到有間超市,我很快回來。」

「需要這麽麻煩嗎?塞進嘴巴不讓它吐出來不就行了。」韓天宇提出一個看似不錯的建議,随即被蘇魚毫不留情地駁回。

「那可不行,狗狗的嗅覺非常靈敏,用肉片裏着它都能聞出來,何況直接塞給它,如果讓它對吃藥這件事産生反感的話,以後再想喂藥會變 得更麻煩的。」蘇魚認真地說。

她在寵物醫院見過很多堅決不肯吃藥的動物,都是因為主人錯誤的喂藥方式造成的,動物天生會讨厭帶有異味或者苦味的東西,如果強迫它 吃,一定沒看什麽好結桌。

韓天宇正要說話,忽然看到她腳邊有一灘水,大概是剛才冰箱裏的碎冰融化了,剛要提醒她小心,就看她一腳踩在上面,整個人頓時失去平衡,尖叫着倒下去。

為什麽每次都會摔倒呢?兩人心裏同時閃過這個念頭,不過一個是無奈,一個是尴尬。

韓天宇伸手抓住她的手試圖扶住她,沒想到正好按在她的傷口上,蘇魚吃痛,尖叫一聲,反射性地用力揮開韓天宇的手。

沾了水的大理石地板堪比冰面,韓天宇已經一腳踏了出來,被她這麽一揮也跟着失去平衡,兩人一起摔倒在地。

「痛痛痛……」蘇魚的膝蓋狠狠地摔在地上,疼得她眼淚都快出來了,而臉撞在硬邦邦的物體上,雖然不太疼但也十分不舒服。

等她回過神來才發現,她居然把韓天宇當墊子,整個人撲倒在他身上。

「哮!」蘇魚顧不上膝蓋的疼痛,觸電一樣跳起來,完蛋了,她居然害得衣食父母捽倒,而且還拿人家當墊子。

「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你千萬別生氣啊,我、我幫你洗衣服。」不知道他的衣服能不能水洗,不能的話只好送到外面去洗了。

蘇魚伸手想拉韓天宇起來,他不說話,陰沉沉地看着她。

蘇魚膽顫心驚的,也不敢把手收回來,可憐兮兮地繼續道歉,「對不起啊,地板很涼的,你先起來嘛。」

韓天宇瞪了她一會,伸手抓住她的手,蘇魚剛準備用力,卻被一股大力拖倒,又一次撲到他懷裏。

韓天宇很不滿意,摔倒是意外事故,他沒什麽好說的,誰教他忘記她手上的傷了,但是她躲他的速度像躲病毒一樣,這就讓他十分不爽了, 而且他還沒品味夠擁她入懷的味道,怎麽能由着她奪走他的享受。

「你你你……你不痛啊?」蘇魚被他撞得頭暈眼花,雖然第二次有他幫助緩沖,哪裏都沒有撞到,可是誰閑得沒事願意體驗自由落體呀。

她可以确定的是,他一定生氣了,不然幹嘛要這樣懲罰她。

韓天宇緩緩收緊手臂,攬上她的小蠻腰,真是瘦小的小東西,一點重量都沒有,偏偏手感好得令他不忍放開。

蘇魚感到腰間的緊縛,心裏閃過一陣不安,以前聽說過有陪護人員被主人性騷擾的情況,但是沒想到也會落在她頭上。

她慌亂地擡頭想說點什麽,擡起頭來卻正好和韓天宇四目相對,那雙眸子深邃得吓人,像是無底的深淵,卻又帶着致命的吸引力。

她知道他是個很帥的男人,但直到近在咫尺她才發現,這樣面對他時她幾乎無法呼吸,她想把視線移開,但不知何時下巴已經被他牢牢固定住。

「你……」她只說了一個字,又不敢再繼續說下去。

她的驚慌迷茫盡收在韓天宇眼底,脆弱的樣子挑動着他惡劣的一面,害他想再欺負她一次。

她的唇瓣那麽嬌嫩,慌張地微微開啓的樣子像是熱情的邀請,她被抓住下巴時晃動着腦袋想掙脫,被他固定後只好緊張地咬住下唇,她沒有 塗唇膏,身上也沒有一點脂粉氣,幹淨純潔得像個小娃娃。

被他這麽有金龜婿資格的人抱在懷裏,她想的居然不是怎麽施展魅力,讓他拜倒在石榴裙下,而是害怕得幾乎發抖,這讓韓天宇略有挫敗感。

抱着她的感覺出乎意料的美好,也許等待青澀的果實變得成熟是件有趣的事情,雖然她該死的現在還對他毫無感覺,只想從他懷裏逃開,但 他會給她時間,假以時日讓她變成沒有他就不行的女人吧。

韓天宇勾出一抹邪氣的微笑,緩緩靠近蘇魚。

就在蘇魚以為他是不是要吻自己時,韓天宇開口了, 「你還要在我身上賴多久?快去買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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