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有什麽事情不如直接來和我說,只要你說,我都會想盡辦法幫你達成。”秦晉對她十分有耐心,“別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
“我不喜歡求別人,事情要自己解決才有成就感。”她臉上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很嚴肅,像是在說教。
“鐘暮。”他沉着嗓音叫了一聲她的名字,突然就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他的實力不弱,至少北京這個地方,每個人都要給他幾分薄面。他們當初結婚的時候就說得明明白白的,她有什麽事情大可以來拜托他。秦晉以為她是一個很會利用自願的人,不想她除卻結婚第二天和他簽過那份契約之後,就再也沒有因為什麽事情找過他。
鐘暮卻聽不出他話中的不悅,繼續自顧自地對他說:“我不想欠你太多,以前的人情,我會一個一個還給你。”
秦晉有些好奇了,目光在她身上逡巡着,眼底多了幾分性味,他緩緩地勾唇,低醇的聲音魅惑人心,“所以,你想好要怎麽還了?”
鐘暮并沒有因為他的眼神而退縮,而是勇敢地迎上他的眸子,巧笑嫣然地望着他,不答反問,“當然是債主說怎麽還就怎麽還咯……我這個欠債的有什麽資本談條件。”
“那就肉償吧。”秦晉半真半假地回應她。
聞言,鐘暮哈哈地笑出了聲,笑得面頰都有些泛紅了,她想,她這個所謂的老公還真是不夠了解她,她哪裏是會因為一點點利益而陪男人睡的那種女人?他還當真把她和左曼文歸為一類人了?
看到鐘暮這樣劇烈的反應,秦晉無法理解,不過他并沒有表現出一點點好奇和疑問,而是淺笑地看着她,她笑了好幾分鐘才停下來,停下來之後,她對他說:“我可不是娛樂圈那些任你們揉圓捏扁的小明星。賣身沒得談。”
“開玩笑的。”他的态度很快又恢複了平日裏的雲淡風輕和疏離,一直等到她打完點滴之後,才帶她回了家。
這天晚上的事情就算過去了,他們兩個人交流也沒有什麽效果。鐘暮依然是該應酬應酬該喝酒喝酒,不過再也沒有進過醫院。
秦晉和幾個朋友坐在一起吃飯的時候,才得知了鐘暮的公司最近正在籌拍一部電影,不過相關的手續還不夠完全,所以最近幾個月還拍不了。
周何蘊是秦晉最鐵的一個朋友,兩個人從還穿着開裆褲的時候就在一起玩兒了,一直到現在,這麽多年的感情,周何蘊對秦晉還有鐘暮的事情是再熟悉不過了,他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立馬戳了戳秦晉的胳膊,然後趴到他耳邊,對他說,“這是個好機會啊。”
秦晉壓低了聲音問他,“什麽機會?”
“負責電影備案的人和我關系不錯,到時候請出來吃頓飯,讓他把鐘暮的片子壓下來咯。”周何蘊聳了聳肩,“她求人無路的時候,肯定會想到你,不是正好如了你的願麽?”
秦晉眯起眼睛來,思考了一下他說的話,雖然這樣的方法很低端很拙劣,但是用起來應該還挺有效果的,對付鐘暮這種性格的人,讓她求自己的最好辦法就是将她逼到絕路。
“相信哥們兒。”周何蘊見他有些動心,繼續慫恿他,“以後,不管她拍電影、簽藝人還是做節目,你只要每一次都制造出來一點問題然後再讓她求你,她絕對會愛上你。”
“送給你一句經典的話:如果你想一個女人愛你,首先得讓她學會依賴你。”說起來這個,周何蘊可謂是頭頭是道,搞得自己跟一個愛情專家似的。
“嗯,挺有道理。”這句話,秦晉倒是覺得很靠譜。現在鐘暮對他的态度很疏遠,什麽都算得清清楚楚的,根本就沒有夫妻之間該有的依賴這一說。
“吃飯的時間你安排吧。”秦晉喝了一口酒,“對了,今天晚上我要去左曼文那裏,你記得通知報社派人跟過去拍照。”
提到左曼文,周何蘊的臉色就變了,忍不住問他,“秦晉,哥們兒這麽多年,一直就想問你一個問題。”
“嗯?”秦晉挑眉,示意他問下去。
“為什麽花這麽大力氣捧左曼文?就是因為那件事情麽?”
既然秦晉都要他問了,周何蘊自然要問得徹底一點,“她就在鐘暮的手下,你和她的緋聞傳得沸沸揚揚的,不就是在打鐘暮的臉麽?你讓鐘暮在公司裏怎麽做人?”
周何蘊知道秦晉不喜歡左曼文,所以才好奇這個問題。
若他僅僅是因為當初那件事情就在左曼文身上耗這麽多財力物力,那就實在是太不值當了。那件事情之後,秦家已經給過左曼文很大一筆錢了,她就算揮霍一輩子也沒有問題。
秦晉能聽出來周何蘊語中的恨鐵不成鋼,對此,他只是淡淡地一笑,然後給出他回答:“不僅僅是因為這個。”如果僅僅是因為那件事情,他就這麽幫左曼文,那絕對是不值得的。
“那還因為什麽?”周何蘊越來越不耐煩,“別怪我沒提醒你啊,你這麽肆無忌憚地捧她,只會讓鐘暮對你的誤會更深,說不定到時候她一吃醋然後就賭氣不理你了——”
終于聽到周何蘊說出這句話,秦晉臉上的笑意更濃了,他打斷了他,“你剛才說的最後一句話再重複一遍。”
“最後一句?”周何蘊想了一下,更加不耐煩,“我說,到時候鐘暮一吃醋,絕對會賭氣一輩子不理你!”說到這裏,他突然就反應過來什麽,猛地側過頭看着秦晉臉上濃濃的笑意,他咬了咬牙:“行,丫的,算你狠。原來這才你是的最終目的。”
兜兜轉轉這麽大一個圈子,原來他只不過是想看鐘暮吃醋然後賭氣?
周何蘊不得不佩服他……這個男人逼人就範的方式還真是別致。
不過再細想一下,秦晉這麽做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的。他從小做事就很謹慎,沒有把握絕對不會行動。想必這一次也是有了七八成的把握才會這麽做吧。
“不過我好像失算了。”秦晉又仰起頭來喝了一杯酒,這一次是一飲而盡的,周何蘊看着他的樣子,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所以說,愛情這玩意兒還真是一物降一物……秦晉找了鐘暮這麽多年,終于找到的時候卻發現她心裏有了別人。
這對他的男性尊嚴絕對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挑戰。以前只有女人圍着他轉的份,哪裏有一個會讓堂堂秦晉費這麽大的勁兒只為看一眼她吃醋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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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一群朋友分開之後,秦晉就開車去了左曼文的住處。她的這棟小洋樓還是他為她買的。當時左曼文正被以前的公司打壓,每個月連租房子的錢都掏不起,當時她哭得特別厲害,他就為她買了一棟房子。
因為已經通知過報社,所以已經有記者在路邊蹲點了。秦晉下車的時候,左曼文正好迎上來,她只穿了一件絲質的吊帶睡衣就走出來了,白皙修長的大腿在外面露着,胸前大片的春光一覽無餘,臉上還帶着些小女生的羞赧,看到秦晉的時候,她直接走上去摟住他的腰,然後踮起腳尖來吻了吻他的臉頰,最後停在他的耳邊,小聲地問,“記者來了嗎?”
秦晉嗯了一聲,随後也擡起手來摟住她,手指從她的脖子的上緩慢地劃過,兩個人就這個暧昧的姿勢站了将近五分鐘,一直到記者拍到足夠的畫面之後才分開,一起走進了那幢小洋樓。
這不是秦晉第一次在這裏過夜了,之前他也會時不時地過來一趟,但是每一次都是在側卧睡,他們兩個人從來沒睡過一間卧室。
左曼文一直都想用自己的身體誘惑他,不過每次都以失敗告終。
她知道,他心裏是有鐘暮的。但是她也不甘心,明明就是她先遇見他的,為什麽他偏偏喜歡上鐘暮?而且……他明明承諾過,會照顧她一輩子的。現在又要反悔了嗎?
想到這裏,左曼文愈發地不甘心,看到正在沙發上坐着看報紙的秦晉時,她心一狠,緩緩地走過去,分開雪白的大腿,坐到他的腿根處,還故意用自己的腿根在他的腿間磨蹭。
秦晉臉色倒是沒什麽變化,将手中的報紙扔到一邊,目光危險地盯着她,問道:“你做什麽?”
“阿晉……”左曼文喚了一聲他的小名,然後咬着唇、迷蒙着雙眼看着他,臉也緩緩地朝他貼近,“抱抱我好嗎……”
左曼文本來就出落得漂亮,聲音也特別好聽,再加上這個時候嬌豔欲滴楚楚可憐的表情,簡直就是惹人憐愛,不過秦晉不是這麽膚淺的人,自然也不會因為表面的現象就被蒙蔽了雙眼,他不着痕跡地拉開與她的距離,淡漠地回答她:“按以前的來就好。”
“阿晉……”左曼文不甘心地又叫了他一聲,将頭埋在他的胸膛之間,伸出小巧的舌頭來讨好地舔着,“求你了,別不要我……”
“曼文,別動了。”秦晉雖然沒有動怒,但聲音明顯比之前嚴肅了不少,攝人心魄。
左曼文心裏雖然不情願,但最終還是乖乖地拉開了與他的距離,也停下了嘴上的動作,不過并沒有從他的腿上離開。
“阿晉,你知道我跟着你這麽多年是為什麽的。”左曼文說着,又紅了眼眶,“我不在乎你是不是結婚了,只要你能在我身邊就好,你別不要我……”
“這話你應該對着另外一個人說。”秦晉将她從腿上拉下來,看都沒有看她一眼。
他的确是想通過和左曼文的一些親密舉動刺激鐘暮,但他一向是一個有原則的人,做戲就是做戲,越過鴻溝的事情絕對不會做,何談弄假成真。
“那些都是過去了,不要再說了。”左曼文楚楚可憐地說,“你明明答應要照顧我一輩子的……你不能說話不算話。”
“你想要的都已經有了。”秦晉的聲音依舊不帶一絲溫度。
這天晚上,房間裏的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如此尴尬,但是微博還有各大娛樂論壇上讨論左曼文和秦晉“當街迷情”的話題卻創造了超高的點擊率。
自然,鐘暮這種每天都看娛樂新聞的人也去圍觀了那個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