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左曼文聽鐘晨這樣說,也就放心了不少,從她手中将藥接過來之後,就匆匆走出了房間。
從下來之後,左曼文就一直找機會和鐘暮說話,她能看出來今天鐘暮的心情不是很好,她一個人坐在角落裏喝着酒,看起來和失戀的人差不多。
老實說,看到她不開心,左曼文心裏是有那麽一點點愧疚的,但是,鐘晨交代她的事情,她又不能不辦。
左曼文将手中的藥管攥得緊了些,走上前端起兩杯香槟來,不着痕跡地将藥倒了進去,一直到細碎的藥沫徹底融化在酒裏,她才朝鐘暮走去。
鐘暮正煩心的時候,就看到左曼文盈盈地朝自己走來,她白了她一眼,就要站起來離開,剛轉過身,卻聽到她喊自己,“鐘暮,我有點事情和你說……”
鐘暮的腳步下意識地頓了頓,回過頭看着她:“如果是廢話的話就沒必要說了。”
她厭惡的口氣,讓左曼文心裏僅有的那些愧疚都煙消雲散。她忍下心頭的不快,将手中的酒舉起來,停在她面前,聲音真誠而懇切,“其實也沒什麽,就是想和你說一聲對不起……以前是我不識好歹,纏了他那麽久,才讓你們的感情出現了裂痕。”
“現在我已經想清楚了,不是我的怎麽都求不來,”說到這裏,左曼文釋懷地笑笑,“和你說聲對不起,我心裏也能好過一些,這杯酒你喝了,我也能心安一些。”
鐘暮沒有給她什麽回應,不過還是接過她手中的酒接過來喝了下去。
她不是那種小心眼的人,她和秦晉之間的問題,也絕對不是全部都因為左曼文的,這一點她一直都是清楚的。
雖然對左曼文一點好感都沒有,但是也不能在這個時候表現得太過在乎。
“謝謝你。”看鐘暮一滴不漏地将酒喝下去,她才放了心,道了聲謝,就離開了。
左曼文離開不到五分鐘,鐘暮就覺得自己頭暈目眩,她以為自己是在這裏憋久了,所以勉強撐着身子走了出去,準備先透透氣,站在露臺上沒一會兒,她就沒了意識。
鐘晨一直等她暈過去,才上前将她扶起來。剛才左曼文已經給她打過電話了,她得到消息之後就一直在這邊等着。
她以為鐘暮很難搞定來着,沒想到事情竟然會進行得這麽順利。
她們兩個人最大的不同點就是,鐘暮的堅強和不近人情都是裝出來的,而她,是真的。
心裏冷笑了幾聲,鐘晨将她扶着進了電梯,電梯很快就到了指定了樓層。
到了房間之後,鐘晨将她的高跟鞋脫下來,然後讓她躺在床上,将之前準備好的情趣內衣拿出來給她換上。
藥效還沒真的發作,她必須趕在之前為她将衣服換掉。
鐘暮人已經沒有了意識,完全就是任人擺弄的。鐘晨很快就給她換了衣服,然後又從她的包裏把手機拿出來,從通訊錄裏調出了向葉池的號,發了一條暧昧無比的短信。
——1603,我等你。
看到信息成功發送之後,鐘晨才将她的手機扔到了床頭,用最快的速度離開了房間。依她的推測,向葉池一定會在收到短信的第一時間過來看鐘暮。她躲在樓道的拐角處,靜靜地等待着向葉池的到來。
收到短信的時候,向葉池正在和海安還有謝燃他們坐在一塊兒喝酒,感覺到兜裏的手機震動後,他特意拿出來看了看,看到鐘暮的短信之後,他立馬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然後一句話也沒說,飛快地朝着電梯走去。
海安看着他就這麽離開了,有些納悶,“是不是出什麽事情了啊?”
謝燃倒是比較淡定,朝着向葉池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後,對她說:“應該沒事,說不定是出去接電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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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葉池到房間之後,就看到鐘暮身上穿着一件特別性感的內衣躺在床上,頭發淩亂不已。他走上去看了一眼之後,身上的反應就上來了。可是……現在的情況很明顯就沒有那麽簡單。他忍下喉間的燥熱,拍了拍她的肩膀。
“鐘暮,鐘暮?”向葉池喊了兩聲都聽不到她的回應,便開始輕輕地搖晃着她的身體:“你怎麽了?”
被他晃了幾下,鐘暮這才有了些意識。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只覺得渾身都在發燙,眼前一片模糊。她本能地抓住他的手,貼到自己臉頰上,用這種辦法來幫自己降溫。嘴裏還一邊呢喃着:“真熱……”
向葉池從剛才進來之後就知道她不對勁兒,現在她又做出這個動作,他更是确定了。她絕對是中了什麽藥了。要不然也不會這麽性情大變。
要知道她平時是不會讓他碰她一下的,如今卻主動拉着他的手往她臉上貼,這樣的行為實在是太過詭異了。
怎麽說都是他愛的女人,向葉池的身體絕對不可能沒有反應,但是他不是那種會趁人之危的人,而且也深知這件事情不簡單。
看着鐘暮難受的樣子,他咬了咬牙,伸手将她抱起來,抱到了浴室,然後讓她躺到浴缸裏,開始放水。
他連動手給她脫衣服的勇氣都沒有,生怕事情一開始後他就徹底控制不住自己。所以只能讓她穿着那件暴露的睡衣躺在浴缸裏。
他的下體越來越硬,尤其是看到她胸前的大片性感肌膚露出來的時候,向葉池差點就忍不住了。沒有辦法了,他只能背過身子,自己解決。
還好鐘暮這會兒意識混沌,至少不會被她看到了丢人。
向葉池走進淋浴間裏沖了冷水澡,換了酒店裏的睡袍之後,就将鐘暮從浴缸裏抱了出來。為她将身上擦了擦以後,向葉池才硬着頭皮為她換上了浴袍,然後再一次将她抱起來,扔回了床上。
她現在體溫還是很高,躺下之後也特別不安分,身體不停地扭動着。向葉池只好不停地用冷水毛巾幫她擦着頭和脖子還有胳膊。現下,除了這個辦法之外,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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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安的成人禮将近淩晨的時候才結束。結束之後,秦晉想要帶鐘暮一起回家,在會場裏尋了一圈,都沒有看到她的身影。沒辦法,他只能拿出手機來給她打電話,但是,連續打了五六個都是無人接聽的狀态。
秦晉站在酒店門口,心頭湧上一股無力感。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今天晚上要出事。那種不安的感覺在心頭盤踞着,久久都不肯散去。正當他準備繼續打電話的時候,卻看到鐘晨悠悠地朝自己走來。秦晉下意識地将手機握緊,等待着她開口說話。
“你是在找暮暮嗎?”鐘晨停在秦晉面前,臉上挂着溫和無比的笑容,看起來純良極了:“她呀,還是這麽讓人操心。結婚了也一樣。”
秦晉心裏頭對鐘暮并沒有太多的好感,但是這個時候他已經處于病急亂投醫的狀态了,直接就問她:“你看到鐘暮了麽?”
“看到了啊,她剛才就和向葉池一起上樓了啊。哦……好像是十六樓。”鐘晨裝作不經意地說,“我以為她和你說了呢。你到時候可千萬別說是我告訴你的啊,要不然她又該和我生氣了。”
“謝謝。”秦晉沒有對她的話做出任何回應,丢下這句話以後就朝着電梯的方向走去。
到達十六樓之後,他一間接着一間地敲門。
當向葉池穿着浴袍來開門的時候,秦晉當即就愣住了。他咬了咬牙,看着那張年輕的面孔,忍住想要動手的沖動,問他:“她在哪裏?”
面對他的質問,向葉池倒也表現得很是淡定,他從他面前讓開一條路,清淺地對他說:“睡着了,還沒醒。”
秦晉走到床前,看着她躺在床上沉睡着的樣子,再回頭看看一身清爽的向葉池。仔細一嗅,房間裏還有一股腥味,他的心不斷地往下沉,克制着、隐忍着,最後還是忍不住,直接上前将鐘暮從床上拽了起來。
向葉池對他這個動作十分不滿意,見他有意圖對鐘暮不利之後,直接對他大吼,“你別碰她!她現在很累了,讓她好好休息一會兒不行麽?”
秦晉沒有說話,一個用力就将鐘暮從床上拽了起來,因為手上的力道太大,她身上的浴袍都被拽下來了一些,渾圓飽滿的肩頭露了出來,上面帶着星星點點的紅痕,看起來暧昧極了。
他的目光愈發地暗沉,抓着她的手也越來越緊。看到她緩緩地睜開眼睛之後,他才低低地對她說:“我真沒想到,你這麽耐不住寂寞——”
他又不是單純的小孩子,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房間裏暧昧的氣息,還有她身上的痕跡,再看看向葉池神清氣爽的樣子,這樣的兩個人,說是沒有發生什麽事情,大概都沒有人信。
鐘暮身上的藥勁兒還沒有完全過去,不過意識倒是清醒了一些,她看到秦晉兇狠的目光時,後背下意識地發涼,嘴唇微微翕動了一下,可是嗓子卻啞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向葉池看不下去他這麽粗暴地對待鐘暮,走上去,趁着他不注意,一把将他拽開,然後上前将鐘暮護在懷裏,一副保護的姿态,更是讓秦晉火冒三丈。
“有什麽事情沖着我來,和女人置氣算什麽男子漢?”向葉池一點兒都不害怕他。
他知道秦晉很有可能誤會了,不過也懶得解釋。甚至他心裏是希望這樣的誤會存在的,至少這樣,鐘暮對他的念想才會灰飛煙滅。
想到這裏,他說話的聲音也越來越高:“你應該知道我喜歡她很久了,兩個人在一起發生這樣的事情很正常,你和左曼文不是也經常這樣麽?”
“向葉池……”鐘暮現在才算聽明白了一點,她無力地喊了他一聲,“放開我,你先出去。”
“我壓根不怕他,而且我沒做什麽虧心事請,憑什麽要躲?”他不以為然地看了秦晉一眼,“她很早就想和你離婚了,你們兩個這樣耗下去的确是沒有意義了。”
“向葉池!!”鐘暮抓住他的手臂,頭一次,面對他的時候,眼裏染上了哀求,“你別說了,聽話,先出去……”
秦晉就站在對面,看着他們兩個人耳語互動的時候,腦袋裏最後一道理智的防線瞬間潰堤,嫉妒和憤怒像洪水一般瘋狂地肆虐着,他從來不是一個推崇暴力的人,卻在這個時候将向葉池從房間裏一直打到了樓道,完事之後,手背上還帶着濃烈的血跡。
鐘暮聽到外面的動靜,直接光着腳走了出去,擋在了向葉池面前,緩緩地阖上了眼睛:“要打的話,連我一起打。”
秦晉看着她視死如歸的表情,一把拽住了她的領口,猩紅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咬牙切齒地問:“你以為我舍不得打你是麽?”
問完後,不等她的回答,便将她拖進了房間內,關上房門以後,他便一把将她甩到了地上,走上前、停在她的腳邊,居高臨下地看着她。
“我對你太好了對不對?嗯?”他一邊問,一邊将自己的外套脫下來,又将領帶拽下來扔到了地毯上。随後,蹲下身來,擡起手掐住她的下巴,繼續問着,“找不同的人,你更能有快感,是麽?”
“你誤會了。”面對他一句又一句質疑和侮辱的話,鐘暮最終只能說出這幾個蒼白的字眼作為解釋。雖然她完全記不得之前發生了什麽,但是她始終相信,向葉池不是會在這個時候對她不敬的人。
“你們兩個人睡在一個房間,都換了衣服。鐘暮,你真的以為我是傻子是麽?”他掐在她下巴上的時手猛然收緊,目光比剛才更加狠戾,“虧我之前還覺得你無論怎麽樣都會守住最後的底線。呵。”
“他是第幾個了?”見鐘暮始終不說話,秦晉更加地生氣,說出來的話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
“……什麽?”有那麽一瞬間,鐘暮以為自己是聽錯了。
“他是第幾個和你做的男人了?”秦晉看着她,有些殘忍地問:“沈晟肯定做過了對不對?還有唐宋——”
“啪——”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她一個巴掌打得偏過了頭。印象裏,這是鐘暮第二次對他動手。
可是,這一次卻是和上一次截然不同的情況。如果說上一次是一段感情開始時候的醞釀,那麽這一次……就是一段感情崩塌的前兆。
結婚這麽長時間,雖然他們兩個人大部分的時間都是有些距離感的,但是秦晉從來沒有想過她會給自己這麽慘烈的背叛,更沒有想過,他曾經自信滿滿的感情,最後會落得一個這樣的結果。
鐘暮剛才是真的被他的話傷到了。
他果真是從來都沒有相信過她。和他結婚以後,她一直都很注意,基本上沒有和任何一個男人有過親密的肢體接觸。雖然她不喜歡這一段婚姻,但是至少對這段婚姻是有尊重的。
絕對不像他說得那麽随便。
她受不了別人質疑自己的底線和尊嚴,尤其是被秦晉質疑的時候,她真覺得自己在他面前已經沒有了尊嚴,被他說得像是一個沒有底線的婊子。
秦晉被她這一巴掌打懵了。反應過來之後,他便将她的從地上拽了起來,拿起旁邊的領帶來将她的手捆到了一起,随後把她甩到了床上。
他壓上她的身體,濕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耳邊,看着她的耳廓微微泛紅,他直接低頭咬住了一邊,伸出舌頭來細細密密地舔舐着。
手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她的腿間,伸進去的時候,他才發現……她沒有穿內褲。
也是,剛剛才做完,衣服怕是已經不知道濕成了什麽樣子吧?洗過澡之後,哪裏還會有穿衣服的閑情逸致。
這個認知讓他剛剛平靜下來的情緒又再一次有了起伏。他毫不留情地分開她的雙腿,指頭來到她的私處,用力地按壓着。毫不手軟。
盡管這樣的調情方式讓她覺得屈辱,可是身體還是不自覺地有了反應。滲出來的液體很快就把他的手指都浸濕了。鐘暮咬緊牙關,不停地在心裏罵着自己不要臉。
竟然能被他這種侮辱性十足的動作逼得濕意泛濫,她也真夠賤的。
秦晉很快就已經把她身上的浴袍解開,她的身體就這麽暴露在空氣之中,手被他捆着,怎麽都動不了。
鐘暮無力地很,只能任人魚肉。
就在她以為接下來的事情會順理成章地發生之後,秦晉卻一把推開了她,眼裏帶着幾絲鄙夷,看着她被情潮折磨得泛紅的身體,冷冷地問她:“以為我會和你做?”
“……”鐘暮低下頭,沒有說話。
“你知道麽,我喜歡幹淨的女人。”他近乎殘忍地笑了笑,臉頰緩緩地貼近她,語氣輕松地說:“你……太髒了。”
鐘暮的心一緊,胸腔內憋悶着一口氣,怎麽都上不去,臉頰憋得比之前更加紅。
丢下這句話以後,秦晉就轉身走去了衛生間,進去以後,他一眼便看到了地上的那件黑色的蕾絲內衣,暴露又性感的款式,濕漉漉地在地上躺着。
只要一想起來剛才在這裏發生過什麽事情,他就覺得呼吸困難。雙手撐在洗臉池前,他盯着鏡子裏的自己,被吓了一大跳。
眼裏布滿了血絲,因為隐忍,眼裏還有幾滴沒有流出來的淚,額頭上的青筋現在還凸起着,一看就是剛剛暴怒過的樣子。在此之前,他從來沒有發過這麽大的火。
這個女人,就是他生命裏的意外,是上天派來折磨他的。
在衛生間裏靜了靜,他心跳的速度才稍微比剛才放緩了一些。出來之後,他周上前,将她手上的領帶解開,然後為她把衣服胡亂地套下去,就拉着她走出了房間。
進電梯,出電梯,然後上車。
整個過程,秦晉都沒有和她說過一句話,而她,也是像一個傀儡一樣任他擺弄着。一直到車子開動之後,鐘暮才終于忍不住,低聲地對他作了一句解釋。
“真的什麽都沒有發生。”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為什麽會這麽在乎他對自己的看法,總而言之就是不想讓他誤會,所以剛才才任由他那麽粗暴地對待自己。想着他剛才說的那幾句傷人的話,她就覺得自己眼眶一陣酸澀。
誰知,她話音剛落,他就狠狠地踩下了剎車,毫無預兆地,她的頭直接磕到了前頭,若不是有安全帶,她都懷疑自己會不會撞破玻璃飛出去。
“別和我說話。”他看着她,冷聲地命令。
聽出來他話裏的厭惡,鐘暮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只能繼續低頭不語。秦晉說完那句話之後又發動了車子,她一路上就再也沒有說過話。
她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了,剛才,她也認真地反思過自己。如果不是自己太愛面子,沒有在第一次的時候就和他解釋清楚,也不會導致今天這麽嚴重的誤會。
別人總說她聰明,可是,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栽在這個所謂的優點之上。
回到家之後,秦晉跟着她走進了卧室,然後将自己的衣服全部都搬到了隔壁。鐘暮坐在床上,看着他的身影,很想挽留,可是又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她太怕聽到他厭惡的口氣了。那樣……真的會讓她有一種被這個世界抛棄的感覺。
那些濃情蜜意的過往,每一件都像是昨天發生的事情,她到現在還能回憶起每一個細節來,可是,他卻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他。
是應該怪她沒有好好珍惜吧?他以前明明對自己那麽好的,如果她能早點敞開心扉,一切會不會變得不一樣?
就在她糾結的時候,秦晉已經将所有的東西都搬到了隔壁。最後一次走的時候,他對她說,“從明天開始,你不用去工作了。”
“……”鐘暮有點兒不明白他的意思,不解地看着他。
“我的意思是,除了這個家,你哪裏都不準去。”秦晉說,“你的職責,就是在家裏等我回來,然後張開腿。”
“我……”她張了張嘴,無力地說,“你能別這樣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