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醉酒

有了新戰術的武裝,張漸天也沒能在本賽季走多遠,第二天下午的十六進八比賽就不幸遇到了三王五聖中的醫聖鬥酒十千,被其用金針一路調戲到死。

張漸天悲憤。

“淡定點,”楚鏡輕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對方號稱蓬山第一暴力神醫,就算劍聖藍田在這裏,也不一定能打得過他。”

張漸天更郁卒了。

楚鏡好心剝一把栗子安慰心靈受傷的少年,總算稍稍治愈。

張漸天已經退出比賽專用服務器,登上對戰平臺,也不找人PK,只是百無聊賴地操縱着角色做一些玩家自創的表情動作。

蓬山這個游戲在休閑娛樂方面做得很好,玩家可以自己組合出一些系統所沒有的動作。楚鏡坐在他的旁邊,邊剝栗子邊研究着以後的賽程。

張漸天被淘汰之後,龍騎戰隊在個人賽中只剩下楚鏡一人,而晚上的團隊賽也是兇多吉少,因為對手是雙方都十分了解的鳳舞戰隊。

關于這個鳳舞戰隊,是令所有戰隊都感到恐懼的比賽,除隊長之外清一色的女性選手,每次線下比賽,都叽叽喳喳将所有人吵到頭疼。

而龍騎和鳳舞因為同城、名字種種原因,經常被粉絲們YY成CP的關系,以前龍騎橫掃聯賽的時候,人們稱龍哥鳳姐,後來龍騎在不滅之王車禍之後戰績直線下降,而鳳舞在現任隊長的帶領下捷報頻傳,粉絲們還是或調侃或忿恨地改叫龍娘鳳爺。

也許是因為知道沒有獲勝的希望,龍騎衆人比賽前的晚飯反而吃得非常輕松,肖圖和華弦一直吵吵鬧鬧,不知道肖圖說了什麽,惹得華弦勃然大怒,抄起餐盤狠狠拍在了他的臉上。

于是衆人更哈皮了。

少年們哈皮地去參加比賽,然後不出意料地落敗。

陳詞從沙發上爬起來,将手機收起來,對大家拍拍巴掌,“小兔崽子們,打得不錯,雖然輸了,但是輸得不是太難看,走,跟哥出去搓一頓。”

“嗷……”

大家嘻嘻哈哈跟陳詞來到飯店,一進包間,就被一排環肥燕瘦的妹子閃瞎了少年們的狗眼,心底有什麽邪惡的想法明顯蠢蠢欲動起來。

“嗨!陳總管!”妹子們一齊揮手,嬌滴滴的聲音令少年們倒吸一口冷氣,驚嘆地望向陳詞,這家夥這麽猥瑣,居然能認識這麽多妹子?真是天理難容!

陳詞也活潑可愛狀揮手,“喲!妹妹們!”

“少裝!”一個爽朗的男聲響起來,“我還不知道你什麽本性?”

衆人疑惑。

妹子們閃開,露出背後一個慵懶坐在上座的男人,其左擁右抱的優渥待遇令少年們深深地嫉妒了。

陳詞打聲招呼,笑着走到他旁邊坐下,從果盤中摸一把瓜子,悠閑地磕着,“瞧你這小心眼樣兒,不就跟你手下的妹子打了聲招呼嗎?至于跟個老鸨子似的?”

那男人還沒說話,妹子們先不依了,紛紛嬌嗔着對陳詞粉拳亂打,打得陳詞笑出一臉猥瑣的幸福。

酒菜上桌,龍騎衆人早不客氣地大吃起來,阮羽靠近張漸天,小聲咬耳朵,“陳哥這是什麽意思?他不是GAY嗎?怎麽還會笑得這麽淫蕩?

張漸天吃一筷子菜,笑道,“場面上的事兒啦,不過,對方是什麽人啊?怎麽拉咱們全隊來吃飯?”

阮羽鄙視地看着他,“你連槍王都不認識?靠!”

張漸天恍然大悟,重新打量那個正在和楚鏡碰杯的男人,原來這就是鳳舞戰隊的隊長,一杆長槍挑遍全場的槍王,看樣子,和楚鏡應該關系不錯,此時正在陳詞的邪惡慫恿下嚷嚷着喝交杯酒。

楚鏡兩杯酒下肚,眼角泛起淡紅,笑着推陳詞,“你去死吧!”

“阿鏡,”陳詞義正言辭地說,“不要對我嬌嗔,我會把持不住!”

“滾!”

槍王豪放地攬着楚鏡的肩膀,酒杯和他碰一下,哈哈大笑,“咱倆誰跟誰啊,當年一個被窩裏滾過的,害啥羞啊,來!”

“誰害羞了?”楚鏡輕笑着和他手臂勾手臂,仰臉喝了交杯酒。

衆人大聲叫好。

槍王玩瘋了,攬着楚鏡撲上去一個狼吻親在他的臉上,“媳婦,身上好香,用啥香水?”

楚鏡笑道,“體香,我脫了你聞聞?”

張漸天不動聲色地皺了下眉頭,放下酒杯去洗手間,在外面磨蹭了十幾分鐘,回到包間,發現裏面的嬉鬧愈發離譜,槍王扒了上衣,正甩着赤膊和陳詞拼酒,楚鏡在旁邊含笑看向他們,他的襯衫解開幾個扣子,露出細白的胸膛,從門口看去,胸口的小點若隐若現,讓張漸天有種呼吸一滞的感覺。

而那些少年們,早和鳳舞的妹子鬧成一團,拼酒打鬧,不知今夕何夕了。

阮羽握着手機走出來,看到張漸天站在門口,驚訝,“你幹嘛?”

“沒事,”張漸天搖頭,“你上廁所?”

“不是,”阮羽心不在焉地應一聲,“反正在這兒也沒什麽正事,我回家一趟,小玠昨天剛輸了血,我回去看看。”

知道阮玠輸一次血要幾千塊錢,張漸天關心地問,“最近手裏的錢夠不夠?”

“哈哈,夠啦,”阮羽笑起來,在他的肩膀上捶一拳,“咱們剛發工資啊,還有小玠上回得了個什麽數學競賽一等獎,拿到一萬塊錢獎金,放心,等我沒錢了會和你借的。”

張漸天點頭,“那就好,是兄弟就別客氣,”

衆人吃吃喝喝鬧到半夜,槍王又拖着衆人轉戰KTV,走出飯店,張漸天對陳詞道,“陳哥,我有點困,先回去了。”

“嗯,”陳詞的眼睛在酒氣熏蒸下分外水靈,一颦一笑都透着詭異的媚意,他眨眨眼睛,“那你就先回去吧,未成年啊,還是不要跟怪蜀黍們混在一起了。”

張漸天一哂,和衆人告別,往公交車站走去,走沒幾步,感覺後面有人跟着自己,回頭,竟然看到了楚鏡。

“看什麽看?不認識?”楚鏡喝了不少酒,眼角泛紅,懶洋洋地輕笑。

張漸天看他走路都搖晃了,嘆一口氣,過去扶住他,“不能喝酒,幹嘛喝這麽多?”

“今天高興,”楚鏡輕輕靠在他的身上,醉酒讓他的話變得多了起來,唠唠叨叨地說,“我的朋友,還堅持打比賽的已經很少了,有人結婚了,有人出國了,有人做生意去了,有人念大學去了。”

兩人站在公交站牌下面,張漸天将他攬在懷裏,輕笑,“楚哥,你的執着讓我很敬佩。”

“我也打不了幾年了,”楚鏡搖頭,“我已經二十三歲了……”

張漸天心頭劃過一絲心疼,二十三歲,手速已經開始下滑,很快,意識、反應速度都會無法和正當打的選手相比,即使經驗豐富,他也無法回到職業巅峰。

晚班公交緩緩駛來,兩人坐上車,張漸天讓他靠在自己肩膀上閉目養神,摸摸他的頭發,輕聲,“二十三歲還不算老,你比我們都好太多,要相信你自己。”

楚鏡喃喃道,“我還缺少一個團隊冠軍……”

張漸天抿緊嘴唇,低頭看着這個雙頰緋紅的男人,他捧起他的臉,“楚哥,這個團隊冠軍,我會幫你獲得。”

兩人回到龍騎基地,張漸天本意要扶楚鏡回房睡覺,結果楚鏡卻硬要去練習,沒有辦法,只好将他扶到訓練室。

看着他開機的時候,手指都抖得戳不準開機鍵了,張漸天囧着一張臉,十分無語,“所以說,你還是回去睡覺吧,別逞強了。”

“不,不,”楚鏡固執地搖頭,“要練習,不能松懈,不能輸給藍田……”

“……”

張漸天知道他是酒勁上頭,徹底醉了,不禁心裏一動,注視着他的眼神變得深邃起來。

他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擡手,覆在他握着鼠标的手上,輕聲問,“楚鏡,你和藍田,究竟是什麽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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