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風裏希長這麽大,不是沒被下過藥。
道上出來的,誰沒被下過幾次藥,更別說從小在黑幫裏長大的。
對付下藥、綁架、暗殺,風娘娘她是一把好手,要是大學裏開這門課,她說不定還能混個教授當當。
有一陣子沒鬧出點什麽,她還有些不舒服。
可是今天這個事,卻不在她意料之中。
首先,她來上學,除了青龍和朱雀堂的幾個高層,并沒人知道,加上玄女給她一番喬裝,就算風龍現在看見她,都不一定認得出,而玄女從前極少露臉,究竟是什麽人,要對付兩個轉學生?
其次,她今晚和玄女只喝了可樂,那可樂是十二少和猴子提前準備的,當mon room裏大部分人都喝了……
她看了看前面神色如常的花璃等人……別人都沒事,卻只有她倆中招了。
主要問題是,這兩罐是她和玄女自己從一箱裏面拿的,怎麽就那麽巧?
她思索了一會,發現其實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被下藥無數次已經煉成人肉試毒器的風娘娘,一罐可樂下去,竟然沒嘗出來裏面的藥。
風裏希覺得被挑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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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腦子裏揍假想敵的時候,聽見耳邊一陣嗚咽,原來那幾個黑人已經把她們帶到了一片小樹林中,其中兩個此刻正在扯PP的衣服。
Orange那體積差不多是黑人一半的身子正努力擋在PP面前,小姑娘英雄救美的結果就是由一個人被非禮變成了兩個人一起被非禮。
玄女看了看抱胸沉默站在一邊的花璃和另外三個有些吓傻了的女生,手又往裙子底下摸去。
摸到一半,手一軟,整個人都搖搖晃晃地往下飄,還是風裏希順手拉了她一把,才沒直接趴到地上。
要論抗藥力,玄女自然不能和被下藥下大的風裏希比,她軟塌塌靠在風裏希身上,聽着好像被餓了三天又被揍了一頓:“娘娘,您快……快走,這幾個黑鬼交給我。”
風裏希看了一眼玄女,實在不知道她先走了,等于把這幾個黑人交給玄女,還是把玄女交給這幾個黑人。
風裏希瞧了眼玄女,看了看被扯掉了好幾件衣服的PP和Orange,忽然手一松,面無表情地走上前去,對着抓着Orange肩膀的黑人就是一拳。
這一拳打得非常有水平,所謂有水平,不是說一拳下去對方身受重傷口吐白沫倒地不起,而是一拳下去對方身體沒什麽事,但是心靈受到了極重的創傷。
那不高大卻很精壯的黑人愣了一下,之後反手就揮向風裏希。
那一下打得不快,就算以她目前中了迷藥的情況,也不是躲不開,但是伴着幾個女生的尖叫,她又有點不好意思躲了。
于是就生生受了這一巴掌。
風娘娘她老人家,已經很多年沒有被人揍過了,所以這一下下來,她自己還沒反應過來,第一個要抄家夥拼命的是玄女。
玄女軟綿綿的還沒立起來,風裏希就蹿了出去。
那黑人也是個反應快的,直接放下PP就追。
跑出去大概二百米,剛拐進一片陰影,忽然膝上一軟,人就跪下了。
風裏希手裏上下抛着幾塊不大不小的石頭,從樹後慢慢走出來,對着那黑人的左眼就是一丢,那人“嗷”的一聲,伸手就去抓她。
風裏希又一顆石頭打在他手腕上,半眯着眼睛将那只軟綿綿垂下去的手踩在雪地裏:“我八歲的時候,就可以單挑五個你這樣的廢物。”
說完,腳下一碾,被她踩着的那個只覺得手上又涼又熱,一時竟不沒有辦法掙開。
過了能有五秒鐘,他才覺得疼,嗷的一嗓子叫了出來,風裏希被他這聲叫得滿意,腳上更用力:“叫啊,叫啊,我最喜歡聽男人叫了,再叫大點。”
娘娘,您這句話,太容易引起人的誤會了吧?
果然二百米的距離聲音傳播起來還是很快的,如果李唐在,就會準确地報出他這一聲叫傳到那幾人耳膜再到大腦處理完這一信息需要多久,精确到萬分之一秒。而那幾人需要多久做出決定,又需要多久趕過來。
風裏希沒有這個技術,但是她的身體反應卻比李唐将算好的結果說出來要快,那幾個人影剛出現在樹林,她就一腳踢在地上人的後脖頸上,然後腳尖一勾,将地上的刀挑了起來。
做完這些,她眼前忽然又一黑,是剛才這一番動作,讓藥勁上來得更快了。
風裏希伸手扶了扶樹幹,彎腰抓了把雪拍在臉上,勉強精神了些,一刀捅在第一人左側腹部,刀尖剛入肉,握着刀柄的手就轉了一下,那人嚎叫一聲倒下,她反手抽刀,橫在第二人的脖子上,身體一轉,就将那人轉了個身,擋在她身前。
面前的那個舉着槍,風裏希擡眼看了眼被留在原地看守玄女等人的兩個,對着舉槍的低聲說:“把剩下的人叫來。”
話剛說完,被她挾持的那個忽然發力,伸出比她大腿還粗的胳膊去抓她的手腕,同時另一只手手肘向後擊去。
風裏希嘆了口氣,身子好像蛇一樣一扭,手腕連帶着躲過了他的一抓,刀鋒順道在那人脖子上劃出一條血痕來。
這個力度掌握得很好,那人只覺得脖子上一涼,偏偏血還不像電影裏那樣噴湧而出澆出一地紅梅花之類,就是覺得肉疼心慌。
風裏希淡淡對拿槍的人說:“我數到一,你不叫他們,下一刀就來真的。”
說完也不等人家問一句,為什麽是數到一不是數到三,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說:“一……”
對面拿槍的還是剛才那個走火的,聽她這麽數,想都沒想,趕忙喊了兩個名字,那邊不遠不近傳來留守兩人的回話,然後拿槍的不耐煩地喊:“Just f*ckinge! Now!(T M D過來,馬上!)”
風裏希松了口氣,等最後兩只搖着尾巴過來了,她又眯了眯眼,透過厚鏡片對着拿槍那個說:“從前有一個房間,你走了進去,看到有一張床,床上面有二只狗,四只貓,一只長頸鹿,五只豬,一只小鴨子,還有三只雞飛在天上,房間有多少只腳站在地下!?”
拿着槍的一愣,過了一會呆頭呆腦地說:“你再說一遍?”
風裏希又放慢語速說了一遍。
拿槍的對那倆吩咐幾聲,兩人忙撿了兩根樹棍,在雪地上算了起來。
五分鐘後……
個子最小的那個一拍腦袋:“五十二只腳!”
風裏希騰出一只手來捂了臉。
拿槍的轉頭對矮個子說:“蠢貨,重算!”
約莫是實在看不下去了,地上那個第一個被她揍暈的爬起來,很badass地吐出一口血來,虛弱地說:“零個!因為都在床上!”
風裏希又捂了臉,他們這個智商,确實只能靠打劫了。
低頭看了眼時間,約莫那幾個女生要不是特別想獻身的話,已經走遠了。她伸手掐了自己一下,順道往被她挾持的黑人口袋裏丢了個東西,然後将手裏的刀朝着對面一扔,腳下順道一勾,手上一推,脖子涼飕飕的黑人就往前倒去。
她趁着幾個人還沉浸在從腦力不濟到體力不濟的飛快轉折中,用了最後一絲清明翻身一滾,就滾下了身後不高的小坡。
坡後是一條公路,而且不是高速公路,她估計了一下這個時間路上有車會看見她,還不至于有那麽多車能剛好把她壓死。
概率這個東西還是不能叫高中就辍學的人算,能将理論和現實不坑爹地結合起來,果然還是需要李唐那樣的大神。
現實就是,當風裏希滾到公路上時,入眼的是能刺瞎人眼的車燈,和汽車那好像被強 暴了一樣發出的刺耳的喇叭聲。
風裏希從地上慢慢撐起來時,擡眼對坡上陰影裏的幾個黑人勾唇挑釁一笑,然後鎮定地一側身躲過一顆子彈。
那夥人罵了幾句,趕在警察來之前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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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裏希目送着幾個算不清腳的人離去,才扭頭看向差點把她碾成一片的那輛車。
那是一輛limo,這種加長版的豪華轎車在周五晚上這種party night不少見,但是這個車高調得……
她直起身子,對着鏡子似的車身理了理頭發,從懷裏将眼鏡掏出來戴上。
車上下來一個穿着白大褂帶着白手套的年輕人,身上書卷氣很濃,那人下來二話不說在她身上摸了一遍,才對車裏說:“Professor,她沒有受外傷。”
風裏希一頭霧水,Professor?什麽教授半夜一兩點帶着學生坐limo還穿白大褂,萬聖節也不是一月啊。
那白大褂把呆頭呆腦的她捏了半天,車上才下來一個人。
準确地說,是一坨人。
風裏希知道加拿大的一月很冷,但是再冷……
也不需要坐在limo裏穿一件白色大裘……
這種衣服不是她們黑幫用來吓唬人的麽?
你一個教授,還是男教授,穿成這樣,是為了能和北極熊打成一片好研究它們麽?
風裏希不忍直視地看了看那“教授”被裹在白裘裏蒼白的一張臉,和臉上狹長眼睛中灰蒙蒙的兩顆眼珠,加上筆直的到了末端微微上挑的鼻子,想起一種動物來。
狐貍。
她曾聽說在中世紀的時候,很多歐洲貴族為了迎合當時變态的審美觀,用鉛粉在臉上塗很厚的一層,再在上面出畫血管,這樣會使人看起來蒼白得好像一輩子都沒曬過太陽一般。
沒曬過太陽 = 沒搬過磚 = 高貴冷豔。
但是很多人也死于鉛中毒。
她又看了看眼前人雖高大卻病弱的模樣,這個瞎眼的狐貍教授,他是中世紀歐洲穿越來的麽?
那白裘病美人身後下來一群學生模樣的白大褂,安靜地圍成一圈看猴子似的看着她,好半天其中一個生得j□j,白大褂也制止不了她散發着荷爾蒙的金發姑娘撇了撇嘴:“Professor, Aurora 覺得這個人是故意來攔您的車。”
好猜想!他老人家這副尊容還有狂熱粉絲是麽?
那一看就是亞洲人的病美人倚在車旁不知道在想什麽,半晌才“哦”了一聲。
然後,沒有了。
冷風一吹,風裏希反而覺得眼前越來越模糊,周圍幾個學生鄙視地看了她一眼,陸續往車上走去。
落在最後的那個一開始下來的青年看了她一眼,忽然蹲下身來翻了翻她的眼皮,然後不确定地說:“Professor,她……好像中了乙醚,可看反應又不像。”
車裏的白裘美人又“哦”了一聲,半天才操着一口倫敦腔發話道:“帶她過來。”
風裏希心道,教授,您還真是從中世紀歐洲穿過來的。
那白大褂青年得了指示,說了句“冒犯”,就去扶她起來,敢情剛才在她身上摸了那麽多遍就不冒犯了。
兩人剛站起來,她忽然覺得身後一陣腳步,有人抓了她一只手腕,對白大褂說:“萬年,我送她回去。”
扶着他的青年一轉頭,驚訝之情溢于言表:“Stephen”
作者有話要說: 狐貍,你高貴冷豔的出場也制止不了娘娘吐槽。
同志們,你們的id還能更奇葩點麽?為了把你們天衣無縫地縫進正文,42掉了多少腦細胞和壓根就不存在的節操啊!
就比如說以下這幾個:我沒有瘋,範範的私人秘書,吓你一跳......
效果就是這樣的:
白大褂也制止不了她散發着荷爾蒙的金發姑娘撇了撇嘴:“Professor, 我沒有瘋覺得這個人是故意來攔您的車。”
風裏希瞧了眼玄女,看了看被扯掉了好幾件衣服的範範的私人秘書和吓你一跳......
不忍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