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節
知道書房是一個人的私密場所,通常都會帶有主人的個人特征,她這書房可倒好,竟無一絲破綻,若不是自己不經意間發現了她懵懂時的女兒态,不知要被瞞多久也未可知。
人說城府很深的人通常都有着很強的功利心,可這丫頭的單純卻又那麽的渾然天成、絕非造作,卻為何還要把男兒戲做的如此徹底呢?
雲千雪此刻正興高采烈的介紹着自己書桌上的墨寶,可半天卻不見有任何回音,不由回頭一看,卻見大哥愣愣的看着自己,不知在想些什麽。
“大哥,你怎麽了?”雲千雪用手在秦缺的面前晃了晃道。
“啊,沒什麽,我只是看着三弟的這只西域狼毫感到奇怪罷了,這西域狼毫在咱們中原地區可是極為罕見的。”秦缺說完上前拿起筆架上的一只毛筆道。
“大哥,你可真是見多識廣呢,這西域狼毫我還沒有介紹,你竟一眼就看出來了,小弟真是不勝佩服。”
“我也是偶然的機會見過一次,因極為罕見,故此印象很是深刻。”
“原來是這樣啊!”雲千雪不以為意道。
忽然秦缺看到桌子上放着一副新作的畫卷,尚未進行裝裱,畫面上還蓋着一方絲巾,想來是極為愛惜的。
“三弟,這是做的什麽畫,如此的珍惜。”
“其實也沒有什麽了。”千雪連忙準備把畫收起來。
秦缺一看千雪收畫的時候竟然連同絲巾也卷了進去,明顯是不想讓自己看到,頓時思道:這丫頭對自己竟然也有秘密,想來是十分重要的才是。
“怎麽?興沖沖的把大哥拉到書房,說要給大哥分享你的寶貝,怎麽一轉眼就要藏私了呢!”秦缺假嗔道。
“這個還真不是什麽寶貝,只是謙順手塗鴉罷了。”
“如果真是什麽寶貝名畫,大哥不看也就罷了,若說是三弟的大作,那當哥哥的可真要看看才行了,免得人家說我這大哥連自己兄弟的大才都不知曉。”秦缺也搞不明白,自己今天是怎麽了?淨說些如此不受控制的話。
雲千雪思索了片刻,像是下了決心一般的淡然一笑:“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畫作,只是年少時的一些童趣罷了。”
說完便将畫作交到了秦缺的手上,只見畫面上陽光明媚,地上長滿了嫩綠的小草,一派春意盎然的景象,草地上有一個用鮮花纏繞的秋千,秋千上坐着一個小男孩和一個小女孩,小女孩正滿臉興奮的蕩着秋千,小男孩卻趁小女孩不注意偷偷吻上了小女孩的臉頰,秋千的旁邊還站着一個滿臉羨慕的小男孩……
很美的場面,很好的畫工,讓人一看就有種身臨其境的美感,可以完全被那種純真和爛漫所感染。千雪站在秦缺身後看着畫面上的情景,往事湧上心頭嘴角不禁蕩起了甜甜的笑意。
秦缺看着畫,若有所思,原來這丫頭竟然有了心上人呢!
題外話:五一了,有可能回家看爸媽,不知道能不能更,先給大家請個假哈!
33.路遇
此時正值三月下旬,雍城的人們還正享受着不冷不熱的大好春光,可大雍最南邊的夷州卻已經進入了炎熱的夏季,又因為這裏地處偏南,一年中有一半時日都在炎熱中度過,所以此處的居民為解涼所着衣衫均較少,倒也見怪不怪,可雍城那些天子腳下號稱京城人氏的人們卻常常看不起夷州的人,覺得他們有傷風化,不懂禮教。
這裏雖然衣着開放,但民風還是頗為純樸的,這夷州城倒也不失為一座頗為繁華的邊陲重城,因它的地理位置特殊,周邊有很多的少數民族部落,這些部落首領們行事通常不按常理出牌,時不時的出來打打鬧鬧的,這倒也不算什麽,最令大雍頭痛的倒是近幾年異軍突起的夏族,他們先輩們因為仰慕漢人的文化,一直向大雍學習,文化知識和生産水平上都有了不少進步,可因此也就不安分起來,并吞了十幾個少數民族部落之後竟然自己立了國,國號為夏。這倒也沒什麽,可他們卻非常容易膨脹,以為自己很了不起了,不時的騷擾大雍邊境,近年來規模越來越大,此刻倒也成了大雍的邊患,瑞王景灏天也因此常年駐紮于此。
……
……
夷州城北邊的官道上,此刻塵土飛揚,一隊人馬迅速由遠處奔來,見到這個簡易的路邊茶棚之後立即停了下來,只見這群人均是一身黑色的武人打扮,衣料上乘,所騎馬匹也都是高大健碩,尤其是領頭的那位年輕公子更是器宇軒昂,英挺不凡。
只見那年輕公子下馬後徑自走到茶棚下的一張空桌子前坐下,其他人立即呈扇形合圍立于其身後,一看即知此人身份必然不凡。
“都站着做什麽,坐,喝茶。”年輕公子淡淡道。
一個離他最近的管事一樣的人聽了年輕公子的話,略微反應了一下之後,朝其他人做了一個執行的手勢,那些漢子立即在公子旁邊的桌旁坐了下來,看得出他們人雖然坐下了,可身體依然繃的很緊,讓人更加相信這年輕公子的身份定然非常特殊。
茶棚另一邊的桌子前坐着兩位老者,衣着雖然不顯得多麽華麗但卻也絕地不差,只見此二人一位黑發黒須,面容清瘦,那無肉的臉上最突出的就是那雙精光閃閃的雙眸了;另一位頭發已經斑白,面容慈祥,目光和煦,讓人一見就大生親切之感。
此刻這二人正悠閑的喝着茶,不時的朝年輕公子望着,卻始終不發一言。
要說這年輕人倒也真是警覺,很快就感覺到兩位老者對自己的觀察,微微一笑,端起一杯茶就走到了兩位老者的桌前。
“不知晚輩可否有幸坐下與二位先生共飲?”說的不冷不淡,不溫不火的。
“哈哈……,真是年少出英雄,江山代有人才出啊!”頭發斑白老者雖然是對着那位黑發中年人說話,卻又好像專門說與年輕公子聽一般。
“老先生過獎了,能将“雲錦”穿的如此不顯山露水的,晚輩佩服!”
“麻布是布,雲錦也是布,都同樣能做成衣服穿在身上,老夫實在看不出它們二者有什麽區別。”
“所以,您才是高人。”年輕公子微笑道。
“一個十九歲的年輕人就練成了這般心性,老鐘倒不失為一位好師傅。”黑發中年人悶悶開口道。
他這一開口不要緊,年輕公子倒是着實吃了一驚,暗忖:這兩位老者究竟是什麽人?竟然瞬間連我的師門都看得出來。
“原來二位先生認識家師,失敬失敬!”年輕公子索性承認道。
“年輕人,我們不但認識你的師傅,還知道你此刻要去京城參加一場盛宴。”頭發斑白老者頓了頓又道:“你很不錯,真的很不錯,你爹娘和師傅該放心了。”
“兩位先生莫非認識在下?”能看出他的師門并不很稀奇,畢竟師傅他老人家有着聞名天下的名頭,一些武功習慣很多人都能辨認的出來,但一眼就能認出自己的身份那就非同尋常了,沒有圖謀也就算了,萬一有什麽其他的想法可就不太好了。
“年輕人,你放心,我們二人并無惡意。”黑發中年人像是看穿了他似的突然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年輕公子強壓住心頭的大驚,顧左右而言他道:“聽兩位先生口音乃是京城人氏,不才在下也是京城人氏,今日一見更是對二位先生欽佩之極,不知二位先生如何稱呼,在下回京之後也好前去拜望。”
二位老者忽然站起來,不聲不響的向前行去,走了幾步之後忽然聽到那斑白頭發的老者道:“拜望就不敢當了,不過我們還會再見面的。”并不見他們腳步有多快,卻在說完這簡短的一句話後已經行去很遠。
“主上,你看……要不要……”年輕公子身後的黑衣管事看着兩人的背影道。
“不用,他們既然看出來定然不簡單,只要他們沒有其他動作,我們也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是。”
此刻年輕公子已經無心喝茶,忽然站起身道:“走。”就匆匆帶頭上馬而去。
34.父女
是夜,崔府裏此刻正布置着庭院,到處張燈結彩的,滿府都沉浸在歡喜中,府上的小姐就要嫁于當今的太子殿下做正妃了,那是多大的榮耀啊!自從聖旨下了之後,這府上上上下下的人走到人前都覺得特別有光呢!
“大家快點,明日宮裏就要派咱們大雍國最尊貴的六位一品诰命夫人前來納采、問名了,同來的還有宮裏的教習姑姑,一旦欽天監占蔔小姐和太子殿下的生辰八字相合,教習姑姑就要留到咱們府上教授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