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觸電效應
在美景的帶領下,楊詩溫走進了kingdom,躲過樓層的員工,到了會議室外面,透過半開的大門,看到了裏面的情形,那個雙手環抱在胸前,端坐在主位上的男人,不就是昨天晚上那個男人嗎?是這裏的人啊,似乎職位還不低的樣子。不過旁邊的那位女朋友長得還挺漂亮的嘛。
那位叫劉海城的足球明星一直背着她,她也看不清什麽表情,但是從傳出來的聲音看,是在讨論婚禮的情況?劉海城要和別的女人結婚?看着美景的眼睛,楊詩溫滿臉疑惑,這樣移情別戀的人,值得她這麽放不下嗎?
美景搖了搖頭,出聲解釋:“他不愛新娘,他只是為了讓我出現而已。”所以她才會纏着楊詩溫,只為了傳達她的心意。
這樣嗎?那好吧,要是真是負心男的話,就算美景天天纏着她,她也絕對不會幫忙的。但是這個會議要開多久啊?
無聊地在門外蹲守,卻被突然出現在視線中的一雙腳吓到了,美景絕對不會這樣吓她的,那麽,擡起頭,這不是那個男人的女朋友嗎?居然是死人?因為坐在座位上,看不到離地的雙腳,加上身上沒有什麽傷痕,她還以為是活人呢。
本來打算避開的,但是剛才發出的聲響足夠驚動會議室裏的人了,朱中原率先走出來查看情況,看到似乎受到驚吓而坐在地上的楊詩溫,一時間沒有想起來就是昨晚的那個人,雙手交在背後,挑眉道:“你是誰?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楊詩溫不習慣這樣被人居高臨下地看着,站起來,拍拍沾到地面上灰塵的手掌,撩了撩遮住自己半張臉的頭發,輸人不輸陣,将自己打理好後,對着已經不記得自己的朱中原不冷不淡地說道:“我來這裏找一個人,和他說幾句話後自然會離開。”
看到和其他人一起走出來的劉海城,楊詩溫在美景的注視下逐漸走近劉海城,剛想問她還記不記得金美景,就被朱中原拉住,一陣觸電般的酥麻感從手腕處傳來,然後,美景就猝然消失在她眼前了。楊詩溫正在詫異,美景還沒有了卻遺願,不可能就這麽離開的,那麽……
“具體事宜已經協商好了,那麽,我們明天婚禮現場再見了!”明晃晃的逐客令已經下了,大家都是識趣的人,便結伴離開了。
見這裏已經沒有其他人了,朱中原放開抓着的纖細的手腕,剛才那陣奇怪的觸電感是怎麽回事?還有這個女人的身份,來到這裏的目的,他都需要弄清楚,“現在,回答我的問題,你是誰?”
“在回答你的問題之前,我有件事情需要确認。”說完,示意對方跟上,楊詩溫坐着電梯到了樓下,走到木質長椅邊,那個翻垃圾桶的大叔還在,看向不明所以但是依舊跟過來的朱中原,楊詩溫伸手碰了碰對方的手背,回頭再看向垃圾桶的方向,那個大叔果然也不見了!
朱中原被這一連串莫名其妙的動作搞糊塗了,但是剛才那陣觸電感,是因為這個女人嗎?“所以,你要确定的事情确認完畢了嗎?”
楊詩溫看着眼前這張無誠意的臉,忽然就不想回答之前的問題了,“你知道,你很特別嗎?”
“特別?”朱中原很自然的就想到了自己身上所謂的“初戀詛咒”,進而想到了車喜珠,眉頭不自覺聚攏,聲音也不自覺的冷了幾分,“你到底是什麽人?是Giant派來的間諜?想要打聽商業機密,所以剛才在會議室外偷聽?”
聽到對方這麽幼稚的猜測,楊詩溫不客氣地笑了出來,嘲笑,“你見過這麽不專業的商業間諜嗎?這個世界上還有名為竊聽器的東西,你見過手法這麽原始,需要親耳聽秘密的商業間諜嗎?”
“所以,認真地回答我之前的問題!姓名、身份、目的!”伸出食指、中指和無名指,朱中原不在意楊詩溫的嘲諷,但是也承認了自己之前随口說出的猜測是錯誤的,只想知道這個女人的信息。
“我說過,我是受朋友委托過來找人的,和你一點關系也沒有,我有不告訴你的自由吧?不用你叫保安,我自己會走。”目标人物已經離開了,她留在這裏也沒有意思了,消失的美景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再回來,不會永遠消散了吧?對于這樣的情況,她本該松一口氣的,但是又覺得事情做了一半再放棄,總覺得不舒服。
朱中原想到寄來的照片,“你想找的人是劉海城吧?那麽,你說的朋友是金美景嗎?”
楊詩溫轉身,劉海城應該不會随便對別人說起過去的戀愛創傷吧?那麽,“你是怎麽知道的?”
“所以,寄來照片威脅劉海城的也是她吧?現在讓你過來,又想說什麽?”朱中原上身微微前傾,兩人的距離本就不遠,這時朱中原的臉和楊詩溫也不過二十厘米的距離,楊詩溫甚至能感覺到對方溫熱的呼吸。
不習慣這樣略顯暧昧的氣氛,即使對方的語氣毫不客氣,但是在別人眼裏可就不這樣了,“我不知道關于照片的事,至于威脅,更是不可能的,就算全世界的人威脅、傷害劉海城,金美景也不會那麽做的。”
正好看到美景重新出現了,微微點頭,決定先離開這裏,至于解釋,只要對劉海城解釋清楚就好了,這個男人,她可沒有那個時間。對方信不信,更不在她的關心範圍內。
“當初明明是金美景甩掉劉海城的不是嗎?這已經是背叛和傷害了。”朱中原對于這套沒有任何事實根據的說辭,所謂喜歡,所謂愛情,不過就是輕飄飄的兩個字而已,該背叛的時候,女人遠比男人果決。
“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向前走了兩步,還是決定送他一份禮物再走,“你的女朋友很漂亮,那條白色的及膝連衣裙很适合她!”
他的女朋友?白色連衣裙,朱中原第一個想到的便是車喜珠,但是大家都知道車喜珠已經去世了,那麽,這個女人在這裏故弄玄虛嗎?想要留下她問個清楚,卻發現人已經走遠了,朱中原站在長椅邊,帶着疑惑環視着周圍,卻被兀自翻轉的垃圾桶蓋吓了一跳。
直到坐回自己的辦公桌前,他才反應過來,這個狡猾的女人什麽都沒有說嘛,找劉海城會是為了什麽呢?有種要被挖牆腳的感覺,不對,是自己的錢袋要被人劃一刀,然後金幣嘩啦啦流出來的不安感,這種感覺的來源,就是那個女人!
楊詩溫可不知道自己讓kingdom的社長感到不安了,中午簡單的吃了點蔬菜沙拉和自制三明治,準備下午的作戰計劃,但是局裏又有事情找她,畢竟臨近就職,一些必要的知識還是需要溫習一下的,尤其是即将上任的部門不是之前所在的部門,一些常識性的東西需要培訓一下,只能請美景自己去收集信息,明天再戰了。
第二天,特意帶上自己的警員證,穿得也比平時正式一些,帶上用精美的紙袋裝好的鐵盒子,早早到達了kingdom,到了婚禮的會場,向檢查請柬的服務生出示了證件,拿出在來時準備好的說辭,輕松地混了進來。
楊詩溫從大廳轉到了後臺的休息室,路過新娘的化妝間的時候,還忍不住嘆了口氣,新娘很漂亮,但是新郎的心不在她身上,婚後的生活真是堪憂啊!
找到了新郎的休息室,和美景對視了一眼,楊詩溫輕叩棕色木質大門,直到裏面傳來一句漠然的“請進”,楊詩溫才放松地走了進去。
劉海城收回放在窗外的無焦距的視線,轉身見到來人,是一個不認識的女人,也不像是這裏的員工,找他,會有什麽事呢?
“劉海城先生,受朋友之托,物歸原主,相信那把鑰匙你還保存着吧?”這樣說着,眼睛卻瞟向對方的手腕,白色襯衫的下面,暗色的手鏈很是明顯,果然一直沒有忘記美景嗎?到底是愛多些還是恨多些呢?
其實她對于美景當年的選擇很是不贊同,美景以為讓劉海城恨她就好了,這樣劉海城就不會為了她的死而傷心頹廢了,但是愛有多深,恨便有多深,恨,只不過是表現得更加外在的愛而已,若是美景當時告訴劉海城真相,兩人相伴度過最後的時光,留下美好的記憶和祝福,那麽逝者可以安心離去,生者也不必再痛苦中沉淪了,可惜美景選擇了傷人傷己的路。
斯人已逝,當初作出的選擇無法更改,她身為局外人也不好妄加評斷,她現在只希望能盡快完成任務,讓美景能安心,也幫助美景撫平劉海城,這位一生摯愛心中掩蓋多年的傷痛。
“你怎麽會拿着這個?”本來漫不經心的劉海城見到袋中的鐵盒,終于開始重視起眼前這個人了,“一直威脅我的人是你嗎?美景呢?美景在哪?她應該也一起來了吧?”
向門口處張望了一會兒,卻始終沒有看到想見到的身影,劉海城積攢的躁怒情緒集中到那個鐵盒上,當年美景說的,藏有他把柄的鐵盒,“想用這個威脅我,從我這裏拿錢嗎?”冷笑着拿過鐵盒,“都給你,錢也好,什麽都好,告訴我,美景在哪裏!”得不到回答的劉海城憤然将鐵盒向地面砸去,都到這個時候了,為什麽她還是不願出現?
楊詩溫看到站在劉海城身後的美景滿目哀戚,擡起頭,盯着盛怒中情緒暴躁的劉海城,她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說道:“她生病了,在離開你之前知道了自己的病,不想成為你的負擔,所以選擇離開,安靜的在角落死去了。”
劉海城聽到這樣的答案,再看向被摔開的鐵盒,裏面,是美景曾經為了鼓勵他而買的球鞋,說是可以威脅他的東西,卻是這雙鞋子嗎?這個傻瓜。
游移的目光落到楊詩溫身上,“她在藍天公園中央廣場的樹下等你,如果你還記得她的話,就應該知道是哪裏了,我負責的話帶到了,現在選擇權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