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親密接觸

這邊被抱着的楊詩溫只覺得周圍的景象一變,慌亂下條件反射地伸手抓着可以穩住自己的東西,結果就是雙手搭在朱中原的肩膀上,緊緊地交握在他的腦後。

直到穩穩地躺在朱中原懷裏,楊詩溫才反應過來,立刻松開雙手,想放回身側,卻又覺得別扭,最後只好不自在地虛搭在朱中原的胸膛上。

“你在做什麽啊?”調整了姿勢,但是還是覺得不對勁,瞪着裝作專心走路的朱中原,考慮到緊緊跟在後面的太伊玲,她壓低聲音問道。

努力抑制住想要上揚的嘴角,朱中原繼續目不斜視地回答道:“等你磨磨蹭蹭的,要走到什麽時候?還是早點到,早點解決吧!”想了想,為了表達出自己并不是很樂意做這樣的事情,又加了一句,“看着瘦瘦弱弱的,怎麽這麽重啊?手都快斷了!”

“是啊是啊,真是辛苦你了朱社長!”她咬着牙,惡狠狠地回道,為了避開打量的目光,将頭瞥向朱中原的方向,無意間将兩人的距離拉得更近了。

朱中原感受着透過薄薄的淺色襯衫拂過他的胸膛的,屬于楊詩溫的溫熱的氣息,覺得這段短短的路程格外的漫長。

好不容易到了他的辦公室,想要立刻将擾亂他心神的楊詩溫放下,卻又有些舍不得松手,在門口處有一秒的猶豫,還是堅持到沙發邊才将楊詩溫放在沙發上,确切的說,是動作不甚輕柔的将楊詩溫丢在沙發上。

跟在後面的太伊玲對于自家這位高傲冷漠的朱社長又有新的認識了,面對喜歡的人,意外的笨拙別扭啊,真的這麽不耐煩的話,在門口放下不就行了嗎?想要表現自己的不在意,卻又體貼地抱了一路。

作為主角之一的楊詩溫倒是沒有太大的感覺,只是懷疑自己是不是最近真的胖了一點,所以才讓朱中原累得連腰都彎不下了。

現在不是關心這個的時候,三人坐定後,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和太伊玲說清楚她現在的情況,“太伊玲小姐,你最近是不是經常聽到有人對你說‘你最漂亮’之類的話?或許還會建議你說這樣會更好之類的?”

雖然太伊玲也察覺到自己最近似乎有些精神恍惚,比如說,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選擇穿這樣一身完全不符合她審美的衣服出席這麽重要的宴會。但是她似乎沒有想過到底是什麽原因,她自己給出的解釋是壓力過大。

乍一聽到這樣的問題,太伊玲不禁提高警惕了,該不會是懷疑她得了精神類疾病吧?幻聽或者精神分裂之類的,但是模糊的記憶裏,似乎真的存在這麽一個聲音啊。太伊玲謹慎地問道:“或許,你們知道我身上發生了什麽事嗎?”

楊詩溫看着再度出現在太伊玲身邊的小醜鬼,覺得靠朱中原,只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幹脆嘗試着和這個小醜交談。

“你是什麽人?為什麽要纏上太伊玲?”

姜源不太高興地看着三番兩次害他被打到遠處的楊詩溫,歪着頭,沒有回答,繼續對着太伊玲說道:“你不覺得你的眼睛有點小了嗎?去開個眼角怎麽樣?”

太伊玲點頭,從手包裏拿出那面鏡子,看着鏡中的自己,撫摸眼角,輕聲說道:“順便再去隆鼻吧,鼻子不夠挺啊!”

小醜誇張地笑着,嘴角都要咧到耳根處了,想對待幼稚園裏的小孩子一般誇獎道:“沒錯,這樣你就能變得更加漂亮了,你是最漂亮的。”

太伊玲也加深了嘴角的弧度,對着鏡子,似乎在自言自語道:“沒錯,我是最漂亮的,我是最漂亮的……”

朱中原只能聽到太伊玲說的話,看到太伊玲的反應,覺得這樣的場景有些詭異,對着若有所思地楊詩溫說道:“是那只鬼又來了對吧?沒辦法讓他永遠消失嗎?”天堂也好,地獄也罷,為什麽死了還要讓活人不得安寧呢?

楊詩溫突兀的開口道:“就算她再怎麽整容,也沒有我漂亮,我才是最漂亮的。”

這樣明顯不符合楊詩溫性格的話,換來朱中原詫異地目光,更令他詫異的,是太伊玲在他沒有和楊詩溫接觸的情況下,自動清醒了。

反而是坐在她旁邊的楊詩溫,表情變得很奇怪,猜想到可能是那只鬼的原因,便直接讓太伊玲離開,避免她知道楊詩溫的情況。

大老板的話她沒辦法違抗,起身離開後,正好接到了朱美蘭的電話,想到剛才看到的一切,太伊玲笑着應下了一起去做SPA的邀約。

此刻的辦公室裏,靜的只能聽到兩個人略顯急促的呼吸聲了。朱中原眼睛都不敢眨一下,觀察着楊詩溫現在的狀況。

終于,空曠寂靜的辦公室裏,響起一句話,“你已經輸了,我沒有被你蠱惑不是嗎?”

姜源恢複了他原本的樣子,不再是吓人的小醜樣,他真的輸了,在知道這個女人的不同的時候,他就應該知道是這樣的結果的,只是不甘心而已,那些貪婪的,永遠不知道滿足的女人,他還沒有懲罰夠,卻只能止步于此了嗎?

這個女人是不一樣的,她不在乎自己是不是比別的女人漂亮,所以他沒辦法用老套的方法給她下心理暗示,但是,他在她的腦海裏,似乎看到了什麽有趣的東西呢。

“沒錯,我輸了,很快,我就會離開,但是,有件事,我覺得需要告訴你,你的記憶裏,缺失的那塊,很重要,要是不能找點找回來,你會後悔一輩子的。”姜源故意沒有說出那個男人的事情,這樣,他離開時,心裏會覺得平衡一些。

“你能看到我丢失的記憶?”楊詩溫驚訝地問道,會後悔一輩子嗎?她以為她丢失的只是關于當年那件事故的真相而已,既然他會這麽說,恐怕不僅僅是這些,正當她要追問時,姜源已經帶着滿足的微笑化為青煙消散了。

被太伊玲丢下的鏡子,突然裂開,如同蛛網般的裂紋,在鏡面蔓延。

這只名為姜源的鬼,身上的故事其實沒有很複雜,三兩句話就可以說完了。姜源生前是一名整形醫師,在圈內也算是小有名氣吧,直到有一次為一個年輕女人做臉部整形時,出現了失誤,結果那個女人居然就直接拿着刀沖進他的辦公室,将他捅死了。

在那之後,他就變成那個樣子了,尋找那些對自己的外貌自信的漂亮女人,一點點毀了她們。至于那個殺人的女人,現在還被關在精神病院裏。

倒是他最後留下的那句話,讓她的心裏很是不舒服,最近因為阿飄們的事情,她确實沒有什麽實際行動,這次,越權也好,被罰也罷,她都需要有一個結果。當時除了她,還在那艘船上的,應該還有打傷她的人以及,對了,那次那個警察一直讓她看的照片,裏面的男人,會和她的意外有什麽關系?

朱中原見楊詩溫一副凝眉沉思的樣子,本來不打算影響她的,但是宴會馬上就要正式開始了,他還需要上臺致辭,順便和生意上的盟友或對手交談,不能再呆在這裏了。伸出手,推了推楊詩溫的肩膀:“你還好吧?”

“啊,沒事,纏着太伊玲的那只鬼已經離開了,我也該走了。”現在,她只想把小宇的事情解決後,一心一意地調查她自己的事情,那件可能會讓她後悔一輩子的事情。

走?朱中原可沒有打算讓她就這麽離開,“我的女伴走了,你就順便當一晚我的女伴吧,不需要你做多餘的事情,只要站在我身邊微笑就好。”

哈,真是好笑,她憑什麽要這麽做?不過要是她直接拒絕的話,以後想要幫小宇,可能會受到一點阻礙,雙手抱胸,她笑着說道:“好啊,我當你的女伴一起出席那種商務酒會,你準備怎麽和你的生意夥伴們介紹我呢?”

朱中原表情一愣,對啊,被問到的時候,他該怎麽回答呢?當被問到她的身份的時候,他又該怎麽回答呢?

見朱中原不再說話了,楊詩溫了然地說道:“所以,朱社長你就潇灑一點自己出席吧,我原來的衣服在哪裏?”

就在楊詩溫準備找衣服站起來的時候,朱中原突然站起來,自信地笑道:“秘書,你是我的新秘書,這樣就可以了吧?我們快點走吧,不然,以你現在的速度,我們會遲到的,當然,你想再被抱着過去的話,可以盡情地磨蹭。”

走在前往宴會廳的路上,楊詩溫全程沉默,懶得搭理這個無賴又霸道的家夥。朱中原雖然走在前面,但是體貼的放慢速度,保持着比楊詩溫快一步的距離。

同樣參加宴會的陶錫哲看到一前一後進場的兩人,這位該不會就是那天的那位吧?長得很漂亮啊,更難得的是,朱中原居然願意帶她來這種公開場合,是要公布關系嗎?可惜老婆沒來,不然可以讓她好好問問這位小姐的情況。他出面的話,估計朱中原要像防蒼蠅一樣防着了。

想了想還是打電話給老婆,“老婆,中原的女朋友,我看到了!”

25第一印象

朱美蘭已經換上純棉的白色浴袍,在美容院等太伊玲呢,聽到這話,立刻就站起來了,連珠炮似地問道:“你在哪裏看到的?長什麽樣?哪家的小姐?”

陶錫哲氣勢稍弱地回答道:“在酒會上看到的啊,中原帶着她一起出席的呢,長得很漂亮,但是之前沒見過,也不知道是哪家的,你要不要過來親自問問?你知道要是我問的話,中原肯定是不會說的。”

朱美蘭聞言,連頭上的毛巾都扔了,對着電話另一頭的陶錫哲說道:“好,我現在就過去,你負責在我到之前阻止那位小姐離開。”

換回自己的衣服,朱美蘭匆匆趕到停車場,正好遇到應約而來,已經換回平時裝扮的太伊玲,只來得及說有急事,下次再約,就鑽進自己的車裏,太伊玲本來還想說那個女人的事情呢,看到朱美蘭頭也不回的就走了,在原地跺了跺腳,還是向美容院走去,最近這段時間她有經常化濃妝嗎?感覺皮膚差了很多呢。

那邊朱中原一邊帶着楊詩溫應酬,一邊還要忍住心裏的不悅,一遍遍應付那群對楊詩溫感興趣的男人或明或暗的邀約。他甚至有些後悔帶着楊詩溫出來了,還是精心打扮過的楊詩溫!

但是在這樣的後悔情緒中,他分明察覺到一絲男人的虛榮心,這種只有身邊的女人能夠帶來的虛榮心。這麽漂亮的女人是他的,不管是秘書的身份還是別的身份,她現在就在他身邊不是嗎?

楊詩溫從頭到尾都扮演着移動花瓶的角色,只要端着酒,微笑地站在朱中原身邊就好了,就算是關于她的問話,也是朱中原應下的。酒會現場居然也看到兩只阿飄,她在看出他們是阿飄後,就當沒看見了。

一個小時後,基本上到場的每個人朱中原都打過招呼了,她也差不多可以到一邊休息了,朱中原需要和幾個重點發展對象深聊,把楊詩溫帶到角落的位置,還親自端來幾碟點心和一杯果汁,臨走的時候再三強調,不要理會上前搭讪的男人,這才回到自己的交際圈。

幾個老一輩的還打趣說肯定不是秘書那麽簡單,朱中原選擇性忽略了“床伴”這個字眼,将話題引到了正事上。

陶錫哲站在門口處等着即将過來的朱美蘭,看到她的身影的時候,立刻迎上去,對着朱美蘭說道:“現在中原和那位小姐分開了,正好可以單獨去問問。”

朱美蘭将自己手上的包遞給自家老公,順着他指的方向看過去,正好看到百無聊賴下托腮四顧的楊詩溫。長得确實不錯,氣質也行,就是不知道家世如何。

帶着激動和好奇,朱美蘭抑制住想要快步走過去的沖動,優雅地慢步前行,終于站到了楊詩溫的面前,“你好,我是中原的姑姑,不知道小姐你是……”

楊詩溫被突然出現在面前的,自稱是朱中原的姑姑的女人吓了一跳,這是什麽情況?她和朱中原的關系,不是這種需要認識對方家人的朋友關系吧?但是出于對長輩的敬重,楊詩溫還是站了起來,行禮後,微笑着回答道:“您好,我叫楊詩溫。”

所以說第一印象真的很重要,楊詩溫本就長相不俗,經過一番精心打扮後,更是光彩奪目,如果不知道她的家境的話,是個人都會覺得她是某某集團的千金,當初朱美蘭之所以那麽不喜歡太恭實,自然有她家世不好的因素在裏面,但是更加重要的是太恭實給朱美蘭的第一印象就不算太過美好。

回到正題,朱美蘭對于這位據說是朱中原喜歡的女人又多了一分好感,笑得更加和藹,“不用這麽拘謹,我們坐着聊吧!”說完,自己帶頭坐下了。

楊詩溫看了一眼還沒有發現這邊狀況的朱中原,笑着坐下了。

朱美蘭繼續問道:“你和我們中原是什麽時候認識的?”

什麽時候認識的?說起來兩人認識的時間也不長,從那天晚上算起,兩人也就認識了半個月而已,但是這種問題讓她覺得目的并不單純,總覺得回答後還會有更加難以回答的問題等着她,表情猶豫地回答道:“大概半個月吧。”

“半個月?”朱美蘭控制不住地驚呼出聲,看來不是一般的喜歡啊,才半個月感情就這麽深厚了嗎?這樣的話,結婚是不是也應該快了?要是這次能把那個該死的“詛咒”打破就更好了!

正當朱美蘭問道是不是已經确定關系了的時候,聽到自家姑姑聲音的朱中原詫異地回頭,看到了坐在楊詩溫身邊的姑姑,瞬間覺得頭大。歉意地對旁邊的人請辭,走進另一個戰局。

楊詩溫像看到救星一樣看着走到她身邊的朱中原,這位姑姑果然是誤會了她和朱中原的關系了,她覺得要是她否認的話,這位可能會誤會她是因為害羞才不好意思承認的,這下好了,由朱中原來解釋就行了。

朱美蘭也看到朱中原了,心裏覺得有些好笑,難道是怕她把他的女朋友吓跑嗎?這麽用心的中原,真是很久都沒有看到過了呢,自從車喜珠死了之後。

“姑姑你不是說要去美容,不出席今天的酒會了嗎?”作為kingdom的大股東之一,這樣的宴會自然是第一時間就邀請過姑姑的,但是當時姑姑是說要去做美容,也不想再事業上對他多加幹擾,所以就不來了,突然出現,是為了楊詩溫嗎?了然的将目光射向不遠處想要化成空氣的陶錫哲,朱中原明知故問。

“如果你能主動交代清楚,我也不用來來回回的折騰了。你來了正好,由你正式介紹吧。”朱美蘭抱怨似的說道。

朱中原将楊詩溫拉起來,對個姑姑說道:“今天太晚了,我先把她送回去,回去再和您說。”

明明一兩句話就能解釋清楚的事情,為什麽非要等會兒說啊?楊詩溫不解地被拉着走了兩步,慌亂之下,只來得及對朱美蘭點頭致歉,為這匆忙的告別。

收到朱中原離開時還沒忘記發射的死亡射線,陶錫哲摸摸鼻子,走到自家老婆身邊,“怎麽樣?問到什麽了嗎?”

“中原來得那麽快,我才說了幾句話啊,不過,感覺這位小姐還不錯,正好中原也喜歡,希望能好好發展吧!”朱美蘭想到自家侄子的舉動,更加看好兩人的未來了,不過,“哲錫啊,你查一下那位楊詩溫小姐是哪家的千金,我替中原去看看,順便幫他說說好話。”

不再糾正自家老婆的錯誤,陶錫哲一口應了下來,不過楊姓,這個圈子裏也就那麽幾家而已,應該很快就能查出來,但是之前怎麽沒有聽說過呢?

終于換回了自己的衣服,楊詩溫覺得自己呼吸都順暢了許多。臨走的時候,她還是覺得有必要叮囑一下,“你和你姑姑說清楚啊,我可不想下次見面的時候,被你姑姑甩一張支票,讓我離你遠點。”

朱中原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知道在想什麽,聽到楊詩溫的話,嘴角向左邊翹起,勾起一抹略帶嘲諷的笑,“我還以為你不會看那些惡俗的電視劇呢,看錯了嗎?”

“你既然知道是看電視劇的結果,那你也看過對吧?”說完,也不等他再說什麽,關門離開了。

朱中原一口氣憋在胸口,郁悶地用手捶打着胸口,每次都是這樣,不等人把話說完就走,難道不知道什麽叫禮貌嗎?憑什麽每次都讓他看着她的背影?手指在桌面上逐個敲擊,急促而有力,最後一下,顯得更加短促。随着餘音帶來的空氣震蕩消失,原本坐在舒适的皮椅上的人,已經不見了。

楊詩溫在門口見到了還在最初的位置等候的小宇,這個點,還要等多久啊?拿出手機,看着小宇問道:“你還想等下去嗎?”

小宇看着回來的楊詩溫,走到她身邊,以前他一個人玩皮球等着哥哥的時候,一點都不會覺得無聊,可是現在,他只等了幾個小時,就不想再等下去了,想要去找阿姨,可是每次他剛剛看到阿姨,那個叔叔就會碰到阿姨,然後他又被彈出很遠,這樣好幾次,他只能乖乖在原地等着阿姨回來了。

“阿姨,我們回家吧!”小宇擡起頭,仰視着對他來說過于高大的楊詩溫,小聲說道。

楊詩溫沒有聽清楚,對着手機繼續問道:“你剛才說什麽?”

小宇想好了,他不想再等哥哥了,他想跟着阿姨,每天陪在阿姨身邊,就算在有人的時候只能簡單的說兩句,他也覺得很高興,只是他吸足了氣,正要開口說出這些話的時候,猛地被彈飛了,這種熟悉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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