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家廣告公司,正在招文案,待遇不錯,你去試試嗎?”

“不去。”拒絕的時候,我帶了一點個人感情,心裏憋得氣算是稍微撒出來一些,舒服多了。

顯然沒有發覺到我的不對勁兒,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我拒絕應聘的事情上,“為什麽不去?”

“中午去見付筱的時候遇見公司的經理,她說事情淡了,會找我回去繼續上班,所以我先找了一份短期工,給朋友的表姐看孩子。他說她表姐很大方,薪水給不低。”

“這麽好?那我什麽都不做了,你養着我吧。”

“怎麽想的給我怎麽忘了。”

“唉。”嘆着氣,葉惟夏突然伸出胳膊圈住了我的腰,因為還枕在我的大腿上,他的臉貼到了我的小腹上。“那我們就要分開一段時間了。”

這個動作是不是也太親密了?我下意識喉嚨有些幹,吞了口口水,心思完全沒放在他的話上。

“錢小塔?”他見我沒反應,揚起語調喚了我一聲。

“诶,怎麽了?”

得之我完全沒有在聽他說話,他報複性地隔着我的衣服咬了一口我肚子上的肉。“我說,你不養我,我們就得分開一段時間了。”

這回聽清楚了,我顧不得被咬的疼不解地問,“為什麽?”

葉惟夏坐起身一臉認真,“我要和婷婷去別處的大旅行社學習考察一下。”

又是嚴婷婷!我覺得我忍耐指數馬上就要突破極限了。非得兩個人一起去嗎?心裏開始打鼓,我真怕他們兩個人在外面這段時間擦出一星半點兒的小火花。

“從葉惟夏這邊下手,抓緊時機把生米煮成熟飯,生個小寶貝認嚴婷婷當姑姑,讓我未來的幹兒子告訴她,她這輩子最多只能跟葉惟夏做兄妹。”付筱的糟糕建議突然在我耳邊不斷回響,把我原本就着急的心徹底攪亂了。難道我真要趁着年輕做件蠢事?

正糾結,帶着一股藥水味的葉惟夏想到糯米糕一樣粘到我身上,嘴巴貼上我的耳朵,吐着熱氣問我,“好一段時間見不着,你會想我吧?”

腰間像被人騷癢一樣,我不自在地打個激靈,正要開口回答的時候,耳朵已經被他輕輕咬住。

其實在這種多巴胺瘋狂分泌的時候,我真不想掃興地質問葉惟夏,你是不是屬狗的,怎麽這麽喜歡咬我?還是說,我長得太像一只扒肘子了?

耳垂被他輕輕一吮,立刻傳遞而來一陣酥麻麻的感覺,我那徹底混亂的心颠了一下,竟然決定采用付筱的意見,當然,生個孩子……這有點誇張了。

葉惟夏扣住我的脖頸,一串連綿的吻從耳根串到鎖骨,死性不改,他又拿着我的鎖骨開始磨牙。一不留神力道沒控制住,我被他咬痛了,悶哼了一聲,這厮馬上停下直勾勾地盯着我臉瞧,我正納悶他在看什麽的時候,他一記道歉似的淺吻吻到了我的唇上。

氣氛不錯,不用我特意制造了,繼續下去吧,把……把生米煮成熟飯!

可就在我做好心理準備之時,嚴婷婷牌急剎車又打來了電話。這回不是找葉惟夏的,是找我的。不知道什麽時候,葉惟夏把我的手機號告訴她的。

“我在訂機票,想必惟夏已經跟你說了我們要去考察學習的事了,聽他說你最近不用上班,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她想得倒是挺周到的。

可我已經找了兼職了,沒時間跟他們一起去了。感到惋惜的同時,我對自己的小心眼兒表示鄙視,我這裏正想着怎麽放人家,人家竟然計劃帶我一起出去……錢小塔啊,你這“我喜歡的全世界可能都會喜歡”的疑心病,得治!

“謝謝你,我去不了了,還是你們兩個去專心工作吧。”

嚴婷婷也挺惋惜,“好吧,那等我們的旅行社辦起來,請你來免費參團。”

“好,沒問題。”我挂了電話,回頭看見葉惟夏也一臉惋惜,當然我很清楚,他惋惜的是什麽。

“那個,要不要繼續?”

一個電話已經幫我清醒過來,蠢事還是別做了,生米煮熟飯的事,還是等真餓的時候再做吧。

“那個,晚飯吃什麽?”我從沙發上站起來,作勢要去樓下買菜,以此來回答他的問題。

一臉欲求不滿,葉惟夏沒心情地搖搖頭,“随便。”見我點着頭轉身朝門口走去,他不跟罷休地叫住我,“你真去買菜啊?”

“是啊。”

“我怎麽辦?”他這話說得那叫一個委屈。

難道……我無限腦補了一番,擰過頭不看他,“自己解決吧。”

被我這句話堵得無話可說,葉惟夏只能自認倒黴了。

***

第二天一早,我還在夢裏糾結吃什麽早餐好的時候,丢在床尾的手機響了起來。葉惟夏打來的,他說自己正在我家樓下的門診輸液,他感冒了。

感冒這事雖然不是在我家發生的,但是我卻跟這事脫不了幹系,因為昨天我出去買菜的時候,他在我家洗了個澡,涼水澡,之前我沒告訴他說我的熱水器壞了,加上已經到了停止供暖的時間,屋裏有些冷,所以想不感冒都難。

通常不常得病的人,一旦出現個小病小災就會特別嬌氣,葉惟夏也不例外,打個吊針都要我坐在他跟前陪着,明明有一只手是空着的,那吃東西的時候也不用,非讓我喂他。

對面輸液的幼兒園小孩都看不過去了,“哥哥,我吃東西都不用媽媽喂了,你還……”他眨巴着眼睛打量我,貌似猜不透我和葉惟夏的關系,最後只好硬着頭皮說,“你還用媽媽喂。”

小孩的媽媽聽了自己孩子說的這胡話,趕緊向我賠禮道歉,順便糾正說,“這個姐姐是哥哥的老婆,媽媽的話哪裏會這麽年輕。”

這大姐的話說錯了,葉惟夏的媽媽還真不顯老,當她出現在小門診的時候,我跟這大姐都被震驚了,這是怎麽保養的?五十了還跟三十五的似的。

因為葉惟夏的媽媽來之前打電話了,所以在她出現前我已經躲到了別的病人身邊,假裝跟葉惟夏不認識,他雖然不贊同我這麽做,但也沒有強迫我跟他媽媽認識。

“惟夏,以後回家住。沒有我照顧,生病了吧?”

“媽,沒事兒,就是着涼了。我跟婷婷出去學習回來後就要開始弄旅行社的事情了,整天忙得不知道幾點回家,跟你一塊住,會弄得你也休息不好的。”葉惟夏倒是挺孝順。

“那你就要好好照顧自己,別讓我擔心啊。”

“會的會的。你不是來拿家門鑰匙的嗎?”說着,他伸手進外套口袋,可掏了好幾個都沒找到一串鑰匙。“對了,我好像昨天忘在我朋友家了。”

看他朝我瞄了一眼,我恍然大悟,今早出門時在茶幾上看到的那一串鑰匙原來是他的啊。

葉媽媽自娛自樂說,“真是我的兒子,我忘了帶鑰匙,你把鑰匙忘在別人家。”

“急用啊?”

“一會兒你小姨來咱們家。”

“那……”葉惟夏又瞄我一眼,将我躲開時沒有一起拿走的家門鑰匙遞給了他媽,“你自己去拿吧,很近,六十七號樓二單元701室,家裏現在沒人。”

葉媽媽接過鑰匙,盯着我的鑰匙鏈打量了兩秒,一臉什麽都懂了的表情離開了。

前腳她剛走,我後腳朝葉惟夏跑了過去,因為突然想起來,早上我翻衣櫥的時候嫌男娃礙事,把他從衣櫥裏面丢了出來,此時此刻他正大剌剌地躺在我的床上……

“我媽應該不會到你卧室去的,你不說鑰匙就擺在茶幾上進門就能看見嗎。”

“那不一定,誰沒有個好奇心啊。剛才從你媽看我鑰匙鏈的那個神情上推測,她上學的時候肯定是個好奇心重的熱愛探索的好學生。”說白了就是有點三八精神。

我這麽說,葉惟夏還不太樂意了,瞄我一眼,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看見就看見吧,誰讓你舍不得扔。”

“他那麽大,我怎麽扔?被誤認為是抛屍,我更說不清楚了。”

我倆唧唧歪歪都沒說到正事兒上,正想從走歪的路上拐回來的時候,腳下功夫了得的葉媽媽拿了鑰匙回來了。“這是?”

我真想回答,我是來跟病友探讨病情的!

“媽,我女朋友。”葉惟夏最終還是無關我意願,把我介紹給了他媽認識。

“原來就是這個姑娘。”葉媽媽一副早就聽說兒子戀愛了的表情點點頭,然後雙眼像掃描儀一樣把我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挺好的。”

挺好的?難道是真的沒有在我房間發現男娃?我正要松口氣時,大喘氣的葉媽媽又開口了。

“只要是惟夏你喜歡,就算是有怪癖的姑娘,媽媽也不反對。”

“……”還是看見了!

趕時間,葉媽媽沒跟我正式說幾句話就急着走了,這倒好,省得我尴尬了。我是第一次知道,原來處于非常尴尬的狀況下,心跳也是會很劇烈的。

看着我那一臉不成表情的表情,葉惟夏這厮不厚道地笑個沒完,臨了給我下了個命令,“趕緊把那東西扔了。”

男娃放在家裏是個禍害,萬一下回再被我媽看到了……可摳門的小心思作祟,我真舍不得扔,價值不菲呢。要不回家轉門整理個櫃子給男娃當家吧,人家那些玩芭比娃娃的姑娘不都給娃娃弄個房子住麽。

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葉惟夏一臉嚴肅,“給我扔了。”

不爽他像個領導一樣命令我,我白他一眼說,“又不是你被誤會有怪癖了,你瞎激動什麽?”

“萬一……下回我被誤會某方面不是很正常怎麽辦?”

“性取向嗎?”

“……”一臉陰郁,他一字一頓說,“反正在我回來之前,必須扔了它!”

***

葉惟夏坐的飛機走了,晚上的航班,他沒讓我去送他,說是怕我送完他回家的路上獸性大發,再把出租司機給非禮了。

他才走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一個陌生男人找上了我的家門。

“您好,請問是錢女士嗎?”

我有點懵地點點頭,“是啊。”

确認了我的身份,打頭的男人遞給我一張簽收單據,“這是您在我們網絡商城購買的熱水器,請簽收。”

我正想問是不是送錯地方的時候,樓道裏的電梯門開了,許昊從裏面走了出來。

“師傅,安裝人員什麽時候來?”

“馬上。”

“謝啦。”他幫我将熱水器擡進家門後為我解惑道,“這是惟夏昨天在網上給你買的,我來監督工人安裝。”

“原來是這麽回事,謝謝你。”當然更要謝謝葉惟夏。咋暖還寒時候,我的心裏卻是真的徹底暖透了。

作者有話要說:男娃是此文皇冠級龍套演員!

明天停更一天=3=

這回是真沒存稿了,噗

努力存稿去!!

PS,今天俺繼續捉蟲……不是僞更喲!喲喲切克鬧~噗~

第二十“賤”

“小塔,叫你小塔可以吧,”左暮的表姐一邊穿着外套一邊手忙腳亂地給躺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的小裸男穿衣服,另外還跟我這兒打着招呼。

“可以,那我叫您什麽啊,”

幹脆利落,表姐吐出倆字,“表姐。”

我瞬間折服,乖乖點頭,“好,表姐。”

左暮的表姐雖然今年才二十九歲,但已經是一家著名雜志社的主編,不禁感嘆,左暮家的基因真好,長相智慧兩手抓。

“诶?”就在我盯着表姐目不轉睛時,穿好衣服的小裸男揉着惺忪睡眼指了指我問,“你是誰?”

左暮的外甥今年四歲多,已經出露美男潛質了,長長的睫毛随着眨眼動作唿扇着,瞳仁又大又黑跟帶了美瞳似的。接下來要我每天對着這麽一個美男胚子,這不是考驗我會不會養成戀童癖這種變态癖好嗎。

“你好,我是你舅舅介紹來的保姆。”

“不是保姆,是老師,連城弋你要好好聽老師的話。”表姐果斷給我改了職務,然後背過身小聲解釋說,“他怕老師,如果你說自己是保姆,他就會撒嬌耍懶什麽都讓你給他做的。”

我點點頭,再看向連城弋小少爺,這家夥的眼裏馬上流露出一種對我又敬又怕的目光。

送走了火急火燎的表姐,我給小少爺沖了麥片早餐,看着他一口一口吃幹淨後問他,“你是因為害怕老師才不去幼兒園的嗎?”

他這表情帝突然一臉的恐懼小聲回答,“嗯,幼兒園的老師太恐怖了,他們總是讓我吃好多東西,還捏我的屁股,親我的臉。”

這家夥是在炫耀他多受成年女性喜愛嗎?我偷翻了一個白眼。

“老師,你的眼睛沒事嗎,要不要回家看醫生。”

他果然是怕老師的,此時此刻正在想着怎麽把我趕走。

“咳,”我嚴肅地清清嗓子,把自己塑造生一位嚴厲的老師,“謝謝你的關心,老師還能撐住,這點小傷不用下火線。”

連城弋一臉的失望,低下了腦袋。

“咳!”我使壞,故意突然大咳一聲,吓得連城弋趕緊擡起頭來看我,“連城弋小朋友,現在吃完早飯了,我們來做點什麽?一分鐘內給我三個建議,計時開始。”

“啊,嗯,我……”他心裏一着急,嘴巴不管用了,不知道先說什麽好。

我一邊自己罵自己好壞,一邊享受着欺負小孩子的快感,擡頭看時鐘已經過了十五秒,他還在沒把話說清楚,于是好心給他理出頭緒,“第一,我們……”

“我們可以畫畫。”

“第二?”

“我們可以念字。”

“第三?”

“去外面玩!”

看他說起第三項時那麽激動,我便順着他的心意選了第三項。人這一輩子不算上讀研,要上十六年學,學不吐也倒胃了,趁着還不用上學,還不敞開了盡情玩?

拉着歡天喜地的連城弋下樓,我們在小區花園裏研究起百花含苞的模樣。仗着我爸我媽在家裏養了很多花,我對它們還是有些了解,好問的小家夥抛出來的問題一個都沒難住我,就在給他長知識的同時,我在他的心裏樹立了相當牢不可摧的威信。

愛帶着自己出去玩,什麽都知道,做菜還很好吃,相處沒幾天,我已經成了連城弋小少爺的心腹了。還是小孩子的信任好博得啊。

“老師,我跟你說一個秘密,你要保證不告訴我媽媽,連舅舅也不能說。”

“什麽秘密?”我才問出口,手機鈴便響了,來電顯示是嚴婷婷。連城弋就坐在我身邊,我看手機來電顯示的時候,他也好奇地瞄了一眼。

“喂,你好。”我按下接聽鍵,心說,葉惟夏這幾天都沒給我打電話,嚴婷婷怎麽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小塔呀,我是婷婷。”

瞬間黑了臉,要不是怕連城弋跟我學會罵人,我真想對着手機大罵葉惟夏無聊幼稚加白癡!

“你在飛機上是不是喝了三聚氰胺奶?”

“你怎麽這麽沒情趣,我們現在可以算是新婚小別了,你怎麽還拐着彎罵我?”

“……”我想說英文字母P,可看了一眼連城弋還是忍住了。

“這回怎麽沒罵我?”葉惟夏這厮好興致,聽話音就知道此刻正笑容滿面。

“孩子就在我身邊,我是老師,得以身作則,等你回來以後我會補上的。”

“那家小孩?把電話給他,我跟他聊聊呗。”

“你要說什麽?”

“不要打我老婆主意什麽的。”

“……”他真是無聊透了。“你什麽時候回來?”

被我拉回正道上,他嘴上還得占便宜說,“想死我了吧!別急,後天就回去了,事情辦得都很順利。你有什麽想要的嗎,我給你買點回去?”

“買什麽,你安安全全回來就好了。”

“總算說了句暖心的話!好啦,不打攪你當老師了,等我回去教教我,我也有好多不懂的事——”

又來了!“……好啦,再見。”

見我挂斷了電話,連城弋擡着小臉一副“好有緣”的表情看我,“老師你也認識叫婷婷的呀。”

這小家夥認識婷婷倆字,我一點也不驚訝,因為他在同齡人中算是認字很多的。那天我帶他出去溜達,經過小區的一家藥店時,他指着門外的廣告牌大聲念了出來,“XXX(某男性專用藥名字),令男人雄風重振!”那一回我是徹底被他吓到了。

“你認識的人就有叫婷婷的?”我收起手機挑了挑眉。

他點頭,一臉羞澀,“我的秘密就是,我喜歡小區裏面一個叫婷婷的小姐姐。”

婷婷,果然每個人的一生中都會遇到一個叫婷婷的人!

“叫婷婷的很好嗎,我覺得叫小塔的比較好,以後要是遇到叫小塔的姑娘,你就果斷出招把她追到手,明白?”

一臉為難,連城弋小聲嘟囔,“我不喜歡那個名字。”

我瞬間變成姑婆臉,“不喜歡也得喜歡!”

被我唬住,他勉強從了,“知道了。”

“這才乖!”我摸摸他的腦袋說,“今天想吃什麽,我去給你做。”

“老師會做蛋糕嗎?”

“這有點難度,不過我會買。”

拉起我的手,連城弋就要出門,“那我們去買吧,明天是舅舅的生日,我想送他蛋糕,上回我生日,他送了好多東西給我。”

左暮明天生日?之前就欠了人家一頓飯,現在又欠人家一個大人情,這個蛋糕我是必須要買的,于是給連城弋穿好外套,我帶着他上街。

坐車去了蛋糕店,一進門竟然遇上了熟人。容芯也來買蛋糕,她的蛋糕已經做好了,上面寫了一個大大的壽字,相比是老人過生日了。

她的肚子隆起了不少,見到我之後沒來得及問好就把注意力全放到了我身邊的小正太身上,“這是誰呀,好漂亮的寶貝!”

孕婦就是孕婦啊。我把被無視消化掉,隆重地介紹了連城弋給容芯認識,她對他那叫一個愛不釋手,俨然一副連城弋口中的幼兒園老師模樣。

“給媽媽買的蛋糕?”見小家夥面露難色,我趕緊把狂熱的媽媽打斷。

“不是,給婆婆買的。”容芯終于放過了連城弋,問我說,“你呢?”

“給朋友買。”

她點點頭,突然想起什麽,“你這個時間怎麽沒上班?”

既然她誠心誠意地發問了,我就大發慈悲地告訴她。又講了一遍我的冤屈故事後,我覺得我從窦娥漸漸變成了祥林嫂。

“你說的這個阿姨,我知道,以前在惟夏家見到過她,跟惟夏的媽媽關系不錯的樣子,不如找他媽媽幫你調解一下?”

“千萬別!”我果斷拒絕了,想都沒想。

容芯沒被我的決絕吓到,反而一臉地理解說,“婆媳之間的關系不好經營,你不想麻煩他媽媽,我明白。”

當年很會拿喬的校花啊,如今完全被婚姻浸泡成難為的兒媳婦了。我正感嘆的時候,陸洋的車子已經聽到了店外,看到他,我突然想起了之前他給我賣的那個官司,就是葉惟夏為什麽會突然退役原因,容芯是他的老婆,應該知道吧。可我猜錯了,我這個處世不深的單身女青年,完全沒有想到,結了婚的男人不能告訴老婆的秘密更多!

不過,好在容芯答應幫我從陸洋那邊套套話。謎題被揭曉,也算指日可待了。

第二十一“賤”

“老師,舅舅的車停在樓下了,你準備好了嗎,”

“好了好了,你辦事你放心。”我沖侯在門前的連城弋比個OK的手勢,然後帶上尖尖的派對帽子跑到門邊,才落腳門鈴就響了。

連城弋開門,然後我們倆一起撒花吆喝道,“生日快樂,”

聲明一下,這種毫無創意的慶祝法子不是我想到的,是閱歷只有五個年歲的連城弋看電視學來的。

“好驚喜,”左暮臉上明明每一毛錢的驚喜,可預調提得就跟真得很驚訝似的,完全就是奧斯卡影帝的種子選手。

很有滿足感的連城弋拉着左暮小碎步跑進餐廳,還自己配了舉行隆重登場的音效,“噔噔噔!舅舅,這是我和老師給你買的蛋糕,你喜歡嗎?”

“當然喜歡。”左暮抱起小家夥放到椅子上感謝道,“謝謝我們家連城弋小朋友還記得我的生日,作為回報,我送你一份什麽禮物好?”

連城弋搖頭,“我不要禮物,今天是舅舅的生日,我應該送禮物給你才對!”說着他從桌布下面抽出了一張自己畫的賀卡,雙手奉上。

我在一邊好奇,湊到左暮身邊瞧了一眼,全家福畫像嗎,可總感覺不太多勁兒呢。伸手指指畫像上的小男孩,我問連城弋,“這是你沒錯吧?”

“沒錯。”

“那這個女的呢?”

“我媽媽。”

“那這男的是你爸?不對啊,你不是送給舅舅的嗎?”

“這男的是舅舅啊,舅舅對我來說就像爸爸啊……”

對你來說像,那你就不考慮一下你媽媽的感受啊?這不亂套了麽!

左暮從我臉上的表情看出了我的想法,他不避諱地解釋說,“我姐夫不在了。”

“嗯,媽媽說,我半歲的時候爸爸就過世了。”一雙明亮的大眼眨啊眨,單純又無辜。

爸爸不在的事實從小小的連城弋口中說出來,這比在藥店門口發生的認字事件還令我驚訝,望着這個似懂非懂又很堅強的小家夥,我竟然有種想哭的沖動。難道真是春天到了,我開始文藝兮兮地傷春了?

“來,開飯吧,我都餓死了!”趕緊扯話題,我坐到餐桌前準備動手切蛋糕。

“哎。”舅舅和外甥卻一起沖我發出停止的命令。

“舅舅還沒許願呢。”

“你還沒送我禮物。”

我左看看小的,右看看大的,放下刀子連連道歉,“我錯了。你們許着願,我去拿生日禮物。”

因為薪水還沒發,我手頭依舊緊,所以我給左暮準備的生日禮物有點寒酸,但很實用,是我上年夏天買了沒用的一副防曬套袖。“春天已經來了,夏天還會遠嗎?夏天去考古的時候,你就戴上它,這樣胳膊就不會被曬成一截黑一截白了。”

“謝謝你。”他沒嫌棄,可臉上的僵硬表情告訴我,他是不會帶的,他寧願被曬成雙色胳膊。

“剛才許了什麽願?”

連城弋聞言突然竊笑,像只偷了腥的小貓。“舅舅讓我幫他許的願,我就照媽媽教給我的說,希望舅舅能快點給我找一個舅媽,像老師這樣的。”

這娘倆晚上趁我不在,沒少打我壞主意啊。我沖連城弋撇撇嘴,自我感覺相當良好地說,“想讓我給你當舅媽就直說,我知道我很讨人喜的!”

“哼。”左暮笑了,輕蔑不屑的那種哼笑。

“你這是什麽意思?”

他坦然一笑,“我承認,我不應該鄙視你。”

“那我就理解成你無法得到,于是因那啥成恨了。”

一改蔑視,他用驚為天人的目光看向我,“你心真寬。”

***

葉惟夏回來了,回來的時候比去的時候行李還多。

“都是給我買的?”

“送我小情兒的那兩車都拉走了,剩下的這些确實是給你的。”他越來越把我家當自己家了,懶洋洋躺在沙發上,再叼個煙袋的話活像舊社會地主。

“喲,什麽時候又網到一個小情兒?長得帥嗎,有八塊腹肌嗎?沒有我們家男娃乖巧聽話吧。”

提起了男娃,葉惟夏一個機靈從沙發上站起來,“你不說我都忘了,檢查作業了,沒完成的話,老師要體罰!”

看他壞笑的那個樣子,就是明知道我舍不得扔,故意找茬的。不過幸好表姐的電話來得突然,不然我還真要被體罰了。

表姐原本今天休班要帶着連城弋去姥姥家,可是雜志社出了一點問題需要她親自出面,于是我的一天休假就泡湯了。葉惟夏聽我說又要去上班了,嘴上沒抱怨可臉色卻把不愉快表露無遺。

“我開車送你吧,我開許昊的車來的。”

“嗯。”突然對他有點歉疚,本來說好一整天都跟他膩在一塊的,可開口道歉,說什麽“親親,人家會補償你的!”“愛愛,不要生氣嘛!”“老公,我們還有晚上的好時光!”之類的話,我這輩子是很難做到,所以……

“要不今天你跟我一起帶孩子?那孩子很乖很可愛,說不準看過你之前帶班的少兒節目,還是你的小粉絲。”

葉惟夏可能是今天實在無事可做,贊同地點了頭。

我以為今天我們三個人可以過得更加愉快,可是萬萬沒想到,連城弋不是葉惟夏的小粉絲之餘,還有點看他不順眼。

“叔叔你沒有工作嗎?”

葉惟夏對對自己沒好感的孩子也産生什麽興趣,随便點了點頭,心思都放在了手機上。

“那叔叔你不去找工作,幹什麽粘着我舅媽。”他最後兩個字說得很小聲,可還是被點餐回來的我聽到了。

不待我做出糾正,葉惟夏一副饒有興致的表情收起了手機,問他說,“你舅媽?你舅舅是誰?”

“我舅舅是很厲害的人,他有工作,長得也好看。”

“你的意思是我不好看?”

連城弋上下打量葉惟夏,“還可以,不過還是沒我舅舅好看。”

“真那麽好看?”他挑眉看向我求證。

被他們的無聊打敗,我左瞥一眼右瞥一眼,嫌棄地啧了一聲,“都老實地吃東西吧。”

連城弋比葉惟夏聽話,乖乖拿起漢堡堵住了嘴巴,可葉惟夏一個勁地在旁邊拱我,“他舅舅有我帥?沒想到我的小情兒是虛構的,你的小情兒有實物啊。帶出來溜溜,介紹給我認識認識呗。”

這話怎麽聽都酸溜溜的,我不禁覺得好笑,“吃漢堡還沾醋麽,口味真獨特。”

解決了中午飯,我帶兩個人去了附近的公園,連城弋雖然挺擔心我跟葉惟夏獨處,但孩子還是孩子,見到有小夥伴在做游戲,忍不住就要加入進去。

春天中午的風很暖,我跟葉惟夏坐在公園長椅上吹着風看着連城弋跟小朋友們做游戲,整個人自然是舒适得沒話說。

“錢小塔,這幾天過得自在嗎?”

他是想問我,沒有他的騷擾會不會覺得寂寞吧。

有點小浪漫的氣氛下,我也應景兒的收斂了,“有點兒無聊,就像巷子口的野貓,平日總被誰家的孩子逗弄,突然好幾天,那孩子不來了,它便出了吃飯只能打盹。”

聽了我的描述,葉惟夏那修長的胳膊像是藤蔓一樣爬上了我的肩,他安靜地攬着我,我在餘光中看到他微微勾起的嘴角,笑容裏凝結着心安。

“以後那小孩要上學了,沒法整天都去巷子口逗貓,這該怎麽辦是好?要不那小孩把貓帶回家養着吧?”

話音落地,砸在我的心尖上,他的意思是要住在一起,還是要……結婚?不過無亂是哪一種,我都沒有做好心理準備,我雖然表面開放,可內心還是屬于保守類型,而且我們才重新在一起沒多久。

“那小孩要是學習忙沒時間,貓可以去看他。”

葉惟夏明白我的回答,也很理解,但還是有些失落。他很輕地嘆了口氣,然後歪頭在我的肩膀上,“有點困,枕會兒。”

“嗯。”我配合地任他枕着,心裏也有踏實的感覺。

長椅後成片的迎春花被一陣春風拂過,輕輕搖晃,對面自動販售機的玻璃倒映出那一片金燦燦的海洋,我和葉惟夏身在其中,此景此景美不勝收。

作者有話要說:偶不厚道地劇透……

此文親媽開始醞釀争執了……噗

第二十二“賤”

報恩的時刻來了,左暮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我這個炊事兵終于派上用場了,不過不是上戰場,而是上情場。

從車上下來,我整了整跟表姐借來的小西裝,在車窗反光中照了照,很有白骨精的感覺,像是喜歡來歷史博物館參觀的。

左暮的一位大學女同學明戀他多年,前幾天給他發了館展的邀請函,想借此機會跟他敘敘舊,左暮對人家姑娘沒意思,可對館展有興趣,于是本着你好我好大家好的革命宗旨,他決定帶上我一起來,讓我接受文化熏陶的同時,幫他假扮一下女朋友,斷了女同學的念頭,好讓她另覓郎君。

“左暮!”一進博物館,一個興奮的女聲便像到時的定時炸彈一樣炸開了。可當女同學看到左暮身邊有個小小的我時,她一副性質敗壞的模樣問,“這位是?”

“我女朋友。因為邀請函沒有說不能帶人,她正巧休假,所以我就帶她一起來了。沒關系吧?”

女同學苦笑,俨然一副少女心碎了滿地的樣子。“沒,沒關系。”

近處打量女同學,長得挺簡單,構造挺粗糙,但世上沒有規定,醜人不能追求愛,只是她跟左暮懸殊太大,成功幾率太小。別看左暮給人感覺有內涵,可畢竟是個男人,這世界上有幾個男人是不被美貌吸引的?就算是不愛女人的男人,他們也會選擇長相優良的同性發展私人感情。這就叫,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因為我這個巨大人形絕緣體立在一邊,女同學掙紮了一番,最終還是決定遠離這個傷心之地,借口還有工作沒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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