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抓賊啦

下午快兩點的時候,殷離到了寝室,他一開門,就聽見肖瀾在裏面鬼吼。

“阿離,你是想要把我餓死嗎,你好狠心啊”

殷離笑眯眯的放他桌子上一碗酸辣粉,笑眯眯的看着他手旁落了一摞的書說,“去晚了,蒸餃沒了,就給您讓阿姨現做了酸辣粉,湊活着吃吧”

肖瀾嘟囔,“你明明知道我吃了長痘,又不是你”

“大男人的,長點痘痘怎麽了。”殷離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書,找根筆挂在書上,“而且你放心,就你這小面書生樣子,長個逗只會更萌嘛”他說完穿上外套就出去上自己的課了。

肖瀾長的白白淨淨,像極了古代弱不禁風的書生樣子,他幽怨的看着又重新關上的門,嘆氣,“本來就這樣,再長點女孩長的,多那什麽啊,好歹小爺也是個漢紙”。

想想,一個白淨乖乖的小書呆,臉上長一個大大的紅豆豆,擱眼角變成淚痣,擱額頭變成美人痣,擱兩個臉蛋蛋上,哎,招人顯眼啊。

肖瀾邊翻着比字典還厚的考古書邊嘆口氣,一張嘴,吃下一大口酸辣粉,小眼神裏都是滿意。

樊朗到了警局,看見夏海東就一句話,“有眉目了”。

他剛進二科,裏面爆發着熱鬧的讨論聲。

“樊哥回來了,喜糖,吃吧,給你留的”,許晨塞給他一把紅豔豔的糖果,“苗姐和苗傑夫回來了”

屋子裏被衆人包圍着的小夫妻,扭頭給樊朗打招呼。媳婦長得美豔的很,高挑,精明。她身邊的男人叫陳都,外號豆豆,比她小兩歲,張了個娃娃臉,很溫和,對女孩很好,最後終于被潑辣的苗姐給帶走回家,兩人剛結婚、度蜜月回來。

陳都走出人群跟樊朗碰了碰拳頭,陳都略顯羞澀的笑着,“樊哥,回來了。嘿嘿”

“傻了吧唧”,樊朗一個胳膊摟住陳都,李苗苗也從人群中竄出來,蹭到樊朗的另一只胳膊下,“我家豆豆才不傻。帥哥,想我們了沒”。

許晨羨慕的看着三個人,插話,“要是苗姐帶禮物了,我就想”

李苗苗筆直的細腿一腳踹過去,“丫的滾蛋,就知道吃。去吧,桌上藍色包包裏面的都是給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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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朗緊緊胳膊,“沒有你倆讓我指揮,你樊哥我都快累死了,剛好你們回來了,給我立刻複職,別想在偷懶。”

陳都和李苗苗立刻站直敬禮,“遵命,老大。”

下午四點的時候,苗姐和樊朗到了死者張啓的家中,是一處遠離市中心,住宅區聚集地,他家的小區有些舊,門口坐着中年保安,看也不看的放任着大家來來往往。

苗姐在車上熟悉了案情之後立刻投入的案子中間。

張啓的父母在這幾天之內已經被很多民警拜訪過了,問及案情,案詞皆是說張啓從監獄回來之後打電話給他們說每晚睡不好覺,總是做噩夢,才請的法師為他做法祈福。

樊朗和苗姐沒有去張啓的父母家中,而是先去了附近的一處兒童醫院,在病房中見到了個小孩。

“樊哥”,李苗叫他,輕聲道,“這孩子白白胖胖,如果不是還插着氧氣瓶,看不出有什麽不妥。你知道的,他們那些人最講究人的面相,他”

樊朗點頭,轉頭問一旁的護士,“你好,我們是他們家的親戚,這孩子還沒有醒嗎?我怎麽沒見老張去哪兒了”

那護士打量幾眼二人,“沒醒呢。你打電話不就知道了。”說完走了。

臨床的另一戶人家懷裏抱着小娃娃正在喂飯,聽見樊朗的話,也不太高興,跟樊朗拉起家常,那家女主人說,“他爸媽這三天都沒來醫院,前兩天還見過呢,不知道怎麽了。他們這孩子真是命苦,我們到這裏好久都沒醒過來”

“好了,就你知道的事多”她老公說女人一句,女人不吭聲了。

樊朗笑着将他們帶的水果拿出來幾個給對方,“謝謝啊,我是他爸的朋友,聽說孩子病了好幾天了。他爸也沒給我說是什麽病啊”

“病歷上有,你看看就知道了”

李苗翻了翻床尾挂着的病歷,“發燒引起的腦炎”

樊朗看一眼那小孩,惋惜的将水果放到桌上,沉聲說,“這孩子從小身體都不好,既然這樣我去找找老張問問吧。苗苗,你在這兒陪會兒孩子,我去打個電話”。

樊朗出門直奔張啓的父母家,在樓下剛好遇到了掂着飯煲準備出門的張家夫妻。

樊朗報出身份,張啓的爸媽一震,對視一眼。他們兩人形容憔悴,消瘦,看起來很是黯淡。

“我們已經把能說的都說了,警官,你們到底還想怎麽樣”張父低聲說,略帶悲痛。

樊朗搖頭,只是盯着兩個人,緩緩道,“我不是來問你們這個,案情我已經知道了。我只是突然想起來一件事,覺得應該告訴你們。”

“我記得小孩小時候被吓住的時候,家裏的人總會請做法的人來寫個字,念個符,往小孩的頭上一摸,孩子就立刻醒過來了”

張父突然顫了起來,他臉色消瘦,眼睛混住,狠狠的看着樊朗,“你,你說這做什麽”

樊朗雙手環胸,側頭看了一眼身後醫院雪白的牆壁,“沒什麽,只是覺得父母對孩子都是很好的,生怕小孩受了什麽病痛,你們為張啓請了法師做了法事,現在發生這種事,張啓若是地下有靈的話也會很高興的吧”

張家夫妻驚恐的瞪大眼睛,饑黃的臉上眼白占了一大半,看起來很是害怕,忍不住舔下嘴唇,胸口劇烈顫抖。

“你、你是警察,說這些幹什麽。我、我們只求個心安理得,我、還還”張妻顫抖着道。

樊朗松開手,凝眉,他穿一身黑色披風,被似乎突然冷下來的秋風吹起黑色下擺,四五點的深秋仿佛夏季七八點的黃昏,日頭挂在天邊卻也感受不到暖意,凄涼的顏色将半個天空熏染成凄黃色。

“我只想快點抓到兇手,讓張啓頭七的時候能走好。他回家的那天,我送他回來的,他給我說他很想上學”,樊朗說完緩步離去。

聽見身後傳來極力壓制的哭泣聲。

樊媽媽給樊朗打電話,說,“兒子啊,天天這麽晚回來,知道你媽想你想的都瘦了嗎”

樊朗立刻賠笑,表情溫柔極了,看了眼腕表,七點了。

“媽,吃飯沒?”

“沒呢,不是等你嘞嗎”

樊朗笑兩聲,拿着電話走向車庫,“想吃什麽?我回去給你們帶回來”。

“不想吃啥,就見見你呀”

“我不是天天住家裏嗎”

“呵,你住咱家啊?我四五天都沒見着你面了吧,你這也叫住咱家啊”

樊朗無奈,坐上車,“媽,我今天早點下班,你和爸吃啥,我買回來吧”

樊媽咯咯的下了兩聲,朝一旁的樊爸眨眨眼睛,“媽聽說九宮格火鍋能外帶……”

樊朗啪的一聲扣上安全帶,“好嘞,您請好吧,咱這就給額娘帶回來”

樊朗挂上電話的時候最後一句聽見樊媽朝他爸樂,說兒子跟閨女學的一個樣。

還好記得這次換上了便裝,樊朗到九宮格火鍋的時候人還不算太多,不過也已經趕上飯點了,要好了外帶,他就靠在飯店的角落沒人的桌子邊坐下等着。

秋冬時刻,誰人不愛火鍋呢。

飯堂裏三三兩兩坐着年輕人,脫了外套,吃的熱火朝天,漂亮丫頭們面對面吃的樂呵。男人開着瓶啤酒配上火鍋底料各種不同的辣味,嘿,吃的真是不錯。

有服務員來問樊朗需不需要租一個他們的鍋子,九宮格的鍋子分為九個格子,裏面裝着不同的辣味,50塊押金,還了鍋子,就退押金。

服務員正給樊朗寫押金條的時候,突然聽見飯店的另一邊一聲驚呼,“我的手機和錢包沒了”。

老板急忙吆喝一聲,“大家都先別走”

老板話音剛落,一個瘦小男人狠推了一把他旁邊的服務員大媽,大媽不穩的退後幾步眼看就要摔倒。

樊朗從飯店的另一旁迅速跑過來,扶起大媽,對人喊了聲,“都別動,我是警察,先待着”邊說邊追了出去。

他跑出去的時候錯了一分,前面已經有個人在追着那小偷了。

殷離剛把車子停在飯店門口,就聽見有人喊抓小偷,殷離來不及推車,踩着摔倒的車子就朝那小偷跑的方向去了。

殷離是什麽人啊,就算沒有幾塊強健有力的腹肌,最起碼咱身材勻稱也不是吹出來的。好歹也是大學出來的人,社團活動參加了多少次了,連運動會也次次不拉下。

殷離踩着路旁的擺着的垃圾桶,借力一跳,手指在身側微微一動,那小偷跑着的路上一只大柳樹光禿禿的枝條被風突然刮起來,一條枝幹甩打在那人的臉上。

殷離在他看不見的時候,一躍而過,一把壓在小偷的身上,将他壓倒在地,用一條腿頂住他的後背。

“你抓我幹什麽,你放手,我不是小偷,誰看見了”那瘦小男人掙紮着大罵壓在身上的人,卻一點也動不了。

殷離将他兩只手反剪到背後,“偷沒偷回去就知道了。”

“放手,你給我放手,你們不能誣陷好人啊”

路邊下班回家的人都停下來看熱鬧。

“你、啊,疼,放手,再不放手我就報警了”

“報吧,我就是警察,來,說說你的冤情”樊朗從後面走過來,手裏掂着這小偷扔下的錢包和手機,俯視看兩個人。

殷離露出個八個牙齒漂亮的笑容,熱情的打招呼,“嗨,警察叔叔,出來抓小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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