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第九十五章

桃澤卯雪對自己父親的事情實在是記不太清了，畢竟時間太過久遠,??他也沒有辦法記清楚太多事。後來對父親的記憶，除了母親偶爾提起之外,??就只剩下自己工作之後從各方渠道口中得到的形象。

很難說桃澤卯雪認知中的父親究竟是不是個好人，但肯定不是這種會襲擊自己家裏人的混蛋。

會襲擊家裏人……是因為他的身體被侵占。

桃澤卯雪想起了另外一個世界,??差點侵占了夏油傑屍體的那只特級咒靈,??當初自己差點沒打過他，還是一個不知名的存在幫了自己。

當初自己并沒有當回事,??然而現在碰上這個情況，桃澤卯雪就突然想起了那個特級咒靈。

而且這只過來襲擊的咒靈也說了,??是咒靈寄生在人體內,??使用人的身體在外行走,??現在寄生在自己父親身體裏面的那個咒靈，很有可能是那個腦花。

桃澤卯雪有點想不明白,??自己父親究竟特殊到什麽地步,??竟然能夠引起這麽多人的注意，從異能力者到咒術師……

桃澤卯雪家裏的人不少，可是現在氣氛嚴肅到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五條悟有心想要聽一聽,??可他也知道這不是自己能夠插手的事情，只能一個人等在外面。

桃澤卯雪和媽媽一起去了桃澤卯雪母親的房間裏。

這個房間很是簡樸，只有最基本的生活用品。

桃澤卯雪這麽多年來一直省吃儉用地打工，他的母親也沒有在自己身上花過多少錢，就連衣服都是好幾年前的舊衣服。

“坐吧。”桃澤媽媽讓桃澤卯雪坐在雙人床邊，從輪椅上站起來想去床頭櫃找東西。

桃澤媽媽身體不好,??房間是在一樓，她從輪椅上站起來，慢慢走到床頭櫃處，桃澤卯雪趕緊站起來扶着她，小心不要讓他摔倒。

“我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麽快。”媽媽感嘆道，“我之前已經做好了把鄭愕秘密帶入墳墓的準備。”

“是關于爸爸的事嗎？”

媽媽從床頭櫃裏面找到了自己想找的東西。

那是一本只有巴掌大的小本子，看上去有點年頭了，黑色封皮，看起來就是一個非常普通的筆記本。

桃澤卯雪總覺得這個筆記本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如果這個本子再放大一圈，再新一些……

在哪裏見過來着？

“這個是你爸爸留給你的，我一直沒有打開看過。在他最後一次回來時跟我說，如果有一天，我們的孩子見到了咒靈，知道了這個世界的真相，就将這個本子交給他。”

“其實我本來是看不見這些東西的。”媽媽笑了笑，“但是你的咒力實在是太強了，總是吸引咒靈，我被逼無奈，只能用你爸爸留下來的封印将你的咒力封印。”

桃澤媽媽說的事情有點讓桃澤卯雪震驚，他不知道自己小的時候沒有見過咒靈竟然是因為媽媽将他的咒力封印。

可是他并不記得自己小的時候被咒靈襲擊過。

“怎麽會……”

“你難道沒有發現，你小時候的記憶并不清楚嗎？”媽媽嘆了一口氣，“這也是為了讓你離那個世界遠一點。”

“……我聽那只咒靈說，那個人用爸爸的身體行動。”

“你爸爸他已經死了，但是屍體被做過處理，短時間內不會腐爛。”媽媽早就已經想到了這個可能，“有可能是被獵犬的人給帶走了。”

桃澤卯雪聽到這個組織竟然一點也不奇怪。

因為在一開始，他就已經猜過這裏面或許有獵犬的身影，但真的聽到答案時，還是覺得很不可置信

這可是隸屬于國家的獵犬。

雖然是國家部隊，但是人體實驗還是……

“那咒術師？”

“這個你看看這個日記本就知道了。”媽媽并沒有全部告訴桃澤卯雪真相，因為有的時候她也不知道真相。

桃澤卯雪聽媽媽這麽說，只好打開這本并不厚的筆記本。

筆記本內的紙張泛黃，因為一直沒有打開過有些頁面粘連在一起，桃澤卯雪小心翼翼地撕開這些紙，露出了裏面因為年紀太過久遠有些模糊的字跡。

這些字跡堅毅挺拔，看得出來字的主人是個什麽性格的人。

桃澤卯雪以前從未見過自己的父親，自然不知道自己父親生活中是個什麽樣的人，而媽媽口中的爸爸也更像是一個溫柔的情人，而不是一個威嚴的父親。

桃澤卯雪仔細地看着這本書上的字跡，這個日記本的前面，是父親在咒術師家時的過去。

桃澤奏剛出生時是一個沒有咒力的人。

在這個世界上，只要是人就會擁有咒力，然而爸爸卻一丁點兒咒力都沒有，這對于咒術師世家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也就讓本是嫡子的桃澤爸爸變得像是一個仆人一樣地位低下，根本不像是家族長子。

明明是少爺的身份，吃穿用度卻都是仆人的份例，甚至還要和仆人一樣一起工作。

然而即使是在這樣壓抑的生活中，桃澤爸爸依舊能夠保持對生活的熱愛，沒有憎恨這個世界，因為他有一位愛自己的母親。

因為生出了像爸爸這樣沒有咒力的廢物，爸爸的母親，也就是奶奶也被厭棄，甚至被那些年長的長輩說她是個沒用的東西。

在接連生出幾個女兒、并且發現咒力十分微弱後，爺爺非常幹脆地将自己的原配夫人休掉，而那些才出生沒多久的女兒們要麽送到了分家，要麽就沒有得到妥善地照顧死了。

而奶奶根本沒有反抗的權利，只能看着自己的女兒們就這麽死去，而桃澤奏也将這份仇恨記在了心裏。

等到桃澤奏上中學的時候，桃澤奏索性離開了那間讓他壓抑的家，來到了外界，和他的母親像普通人一樣生活。

也是從這時候開始，這本日記裏面所記載的東西才變得明亮輕快起來。

而桃澤奏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和認識了桃澤卯雪媽媽，兩個人被分到了同一個班級，坐前後桌坐了整整三年，感情甚篤，這兩個人升入高中後确定關系，再一起考入同一所大學，在大學畢業後兩人結婚。

也就是在兩人結婚這一年，桃澤奏選擇加入了軍警，成為一名軍人。

桃澤奏雖然沒有咒力，但是看得到咒靈，而且他的性格也沒有辦法讓他對那些被咒靈迫害的人熟視無睹，索性開始修煉體術，使用帶咒力的咒具，雖然不是咒術師，但是桃澤奏在咒術界還算有名，然而桃澤家依舊對他嗤之以鼻，不肯接受桃澤奏。

也正是因為這個特性，桃澤奏被獵犬的人盯上了。

和咒術師有瓜葛卻沒有咒力，但是實力非常強，身體強度也遠超常人，接受人體實驗也比普通人的耐受力強得多。

一開始他們并沒有告訴桃澤奏獵犬究竟是什麽地方。

桃澤奏對于獵犬的認知也只是這是一個異能力者小隊，是軍警中的軍警，精英中的精英，能夠被選進獵犬，不僅待遇可以提升，他們一家人也會因此受到政策上的優待。

桃澤奏在權衡一下利弊之後選擇了加入。

然而在他簽下名字的那一刻，就注定他再也無法從獵犬離開，這輩子都是獵犬的人。

他在某一次受傷後被送到獵犬專門的醫院，秘密接受了異能力實驗，讓沒有異能力的桃澤奏擁有了被迫植入的異能力，讓□□實力超強的桃澤奏變得更加強大。

但與之相對的，就是他必須一個半月去重新接受一次手術。

這還得益于他的肉/強度。

普通人每一個月就必須去做一次手術，超過一個月就會死亡。

被欺騙的桃澤奏非常憤怒。然而他在這次手術之後就徹底沒有回頭路了，為了活下去，他只能在獵犬繼續工作下去。

他沒有将這件事告訴妻子。

在加入獵犬的第三年，桃澤卯雪媽媽懷孕，肚子裏有了桃澤卯雪。

桃澤卯雪和桃澤奏這個完全沒有咒力的人不一樣，他天生就擁有強大的咒力，乃至于在娘胎裏就能夠吸引附近的咒靈襲擊。

為了保護母子兩人，桃澤奏費盡心思，才勉強保護好他們兩個。

在桃澤卯雪母親臨近預産期的時候，對桃澤奏一向不管不顧的桃澤家卻不知道從哪裏得知了桃澤卯雪咒力十分出衆的消息，想要認回桃澤卯雪。

被桃澤奏一口拒絕。

桃澤奏知道那些老東西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在出任務的時候還留了個心眼，向自己熟悉的咒術師拜托讓他們幫忙看着，也正是因為他的謹慎，才在出事之前将桃澤卯雪母子救了下來。

桃澤家的老東西見桃澤奏不同意，竟然想直接把預産期的桃澤媽媽抓走，等到桃澤卯雪母親把桃澤卯雪生出來，就将桃澤卯雪抱走。

若不是桃澤奏及時趕回來，可能他就見不到自己的妻子和兒子了。

憤怒的桃澤奏從自己家裏那些老頭子手中搶回了自己的妻兒，雖然讓桃澤家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可桃澤卯雪媽媽因為瀕臨預産期又經受了巨大的驚吓和劇烈活動——早産了。

命雖然保了下來，但病根兒也從那個時候落下。

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桃澤奏下了徹底和那個世界隔開的決心。

他以自己為咒，将自己兒子的咒力封存起來。

為了徹底隔開咒術界，桃澤奏和獵犬的高層做了一次交換。

以此交換他們一家人的安寧。

桃澤奏付出的是自己死後的屍體。

桃澤卯雪看到這裏的時候，捏着本子的手沒忍住用力，差點将這個本子撕爛，桃澤卯雪媽媽見桃澤卯雪如此激動，伸手撫摸着桃澤卯雪的發頂，“那些都已經過去了。”

桃澤卯雪點了點頭，卻并沒有将母親的話放在心上，又繼續往後翻。

和獵犬做了交換的桃澤奏工作愈發忙碌，哪怕自己的妻子剛剛生産完，從死神手裏逃出來，自己的兒子剛剛呱呱墜地急需父親照顧，他也依舊被繁忙的任務纏身，無暇顧及家庭。

工資越來越高，獎金也越來越多，可是能夠待在家裏的時間卻越來越短，乃至于後來一個月回來一次，到最後甚至半年才能見到一面。

這三年的日記隔着兩個月才會有一篇，而且只有幾行字，然而桃澤卯雪就是能從這寥寥幾行字當中分析出桃澤奏這些年來在獵犬裏面到底經歷了什麽。

獵犬的确在維護整個日本的和平，然而他們在私下裏也是替一些高層處理肮髒事務的小隊。

桃澤奏只用了很短的時間就接受了殺人。

從一開始的不忍心，到最後的麻木用了幾個月的時間，但他無法原諒自己。

從字裏行間，桃澤卯雪看得出來自己的父親掙紮于這樣的罪孽之中，卻又顧及着自己的妻兒沒辦法做其他事。

此時日記已經翻到一半。

桃澤卯雪剛想翻下一頁，卻突然發現翻過去的前一頁字跡竟然已經全部消失，而等他再翻下一頁的時候，本是空白的頁面上才會浮現出字跡來。

就像是一次性需要自助銷毀的資料。

桃澤卯雪見狀，更是認真地将這些字全都記在心裏。

能夠被父親留下來交給自己的東西肯定非常重要，甚至觸及到了某些人的底線。

新的一頁上說的是桃澤卯雪父親發現了獵犬隊長另一層身份。

他一開始沒有聲張，以為其他人并不知道。卻在某一天晚上被隊長福地櫻癡找上門來。

福地櫻癡是來和他合作的，希望桃澤奏可以加入天人五衰。

桃澤奏不敢直說拒絕，卻也不敢接受，他感覺這不是什麽好地方，也絕對不是正規組織，甚至有可能對這個國家有害，只是一直拖延着想着拒絕的方法。

和福地櫻癡不歡而散後，桃澤奏的生活和以前并沒有什麽不同，直到桃澤奏發現他的工作從日本境內被調到了國外，遠離了日本中心。

他大部分時間都在俄羅斯出差，甚至在某個任務中見到了天人五衰的另外幾個人。

這是福地櫻癡在刻意逼他加入天人五衰。

在一個叫做費奧多爾·米哈伊洛維奇·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年輕男人和他接觸之後，桃澤奏表達出了隐約的拒絕意思，那個男人就表示了理解，目送桃澤奏離開。

桃澤奏覺得這個人很奇怪，警惕着對方，一直把對方當成敵人，但奇怪的是，陀斯并未為難他。

這日記的最後一句話就是桃澤奏打算從俄羅斯離開。

之後就沒有了。

桃澤卯雪看了一眼最後一篇日記的時間，立刻明白過來自己父親是在俄羅斯死亡的。

而殺死自己父親的，很有可能就是天人五衰的成員：費奧多爾·米哈伊洛維奇·陀思妥耶夫斯基。

桃澤卯雪從頭到尾翻了一遍這個日記，确定自己沒有遺漏任何東西，這才合上本子，“我全部看完了。”

“這個日記裏的東西我都沒有看過。”桃澤媽媽見桃澤卯雪已經全部看完便說道，“他從俄羅斯回來之後沒過幾天又一次前往俄羅斯，而這一次他便再也沒有回來，過了很久之後我收到了他的訃告，只見到了他的屍體。”

“而你身上的封印因為你父親的死亡變得松動，開始吸引咒靈，而我用了你爸爸走的時候留下的東西，将你的咒力、還有幼年時期的記憶全部封存起來，所以你現在回憶初中以前的記憶都是模糊不清的。”桃澤媽媽慢慢地解釋道。

看來動手的究竟是不是陀思有待确定，但俄羅斯這個地方已經被桃澤卯雪記在了心裏。

然而現在最重要的卻是去解決獵犬裏的那個福地櫻癡。

“去地下室看看吧，地下室有爸爸留給你的東西，你看了之後或許會有所收獲。”桃澤卯雪媽媽說完就坐在了床上，拉開了被子，做出想要休息的姿态。

桃澤卯雪手中的本子在桃澤卯雪打算将本子收好時，變成碎屑消失。

五條悟一直坐在客廳等桃澤卯雪出來，電視打開着，桃澤卯雪能夠感覺到伽椰子和貞子他們幾個都在電視裏面，他猶豫片刻，叫上了五條悟一起。

桃澤卯雪印象中的地下室非常普通，且空曠沒什麽東西，只有一些雜物亂糟糟的堆在那裏。

可是母親現在讓自己去那個地下室，顯然不是讓他去打掃衛生的意思，而是有可能有什麽只有現在的他才能夠看到的東西。

咒力？

桃澤卯雪只能想到這個可能性。

桃澤卯雪拿着鑰匙，從玄關處的另一方走到了地下室的入口處，拿鑰匙打開了地下室的大門。

一股黴味兒撲面而來，還有細小的灰塵嗆得桃澤卯雪咳嗽幾聲。

桃澤卯雪此時也顧不得地下室很髒，因為他看見那個将房子護住的粉色光芒的源頭就在地下室。

那是一頭蜷縮在地下室的，占據了整個地下室的巨大咒靈。

若不是親眼見到對方，桃澤卯雪根本不敢相信在自己家裏的地下室裏竟然藏着這麽一個恐怖的超特級咒靈。

然而在看到這只咒靈時，桃澤卯雪卻一點也不害怕，他甚至能夠從對方身上感覺到一種熟悉感，尤其是兩人身上如出一轍的咒力波動。

【……雪】

他自從對方的布滿尖牙的嘴巴裏聽到了模模糊糊的自己的名字，桃澤卯雪顧不得站在身後的五條悟，趕緊從地下室的門口跳了下去。越過一地的符咒站在了這只蜷縮在地下室的咒靈面前。

這些符咒的邊緣已經有些發脆，桃澤卯雪甚至還踩斷了幾張，這只蜷縮在地下室的咒靈擠在這麽一個狹小的地方看起來有些可憐，若是讓他伸展身體，最起碼能有五六層樓高。

這只咒靈眼睛的位置是三道被刀砍傷的刀疤，這樣的刀疤在他身上随處可見，青黑色的身體結痂，從那些刀口處溢散出淡淡的粉色咒力。

“……爸？”桃澤卯雪遲疑的喊出這個稱呼。

這只咒靈在聽到這個稱呼後，刀疤似的眼睛裏竟然滲出了像眼淚似的血水，桃澤卯雪再一次聽到了那聲熟悉的【……阿雪】。

桃澤卯雪再也忍不住，抱着自己父親變成的咒靈的頭，“您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可惜已經變成咒靈，只有簡單意識的父親無法回答他這個問題。

見到這些從傷口散出來的粉色咒力，桃澤卯雪明白，一直在保護着他們一家的人一直是死去的父親。

父親從未離開過，一直在家裏守着他，甚至還記得自己。

哪怕自己在三歲之後從未見過對方。

“我這就把你放出去。”桃澤卯雪想要撕開那些符咒，桃澤奏卻伸出爪子壓住了桃澤卯雪的手，碩大的腦袋緩緩搖了搖，【保護……】

他想要繼續留在這裏保護母親和妹妹。

桃澤卯雪抱緊了父親，“對不起……爸爸……”

這次桃澤奏沒有再說話，這間地下室裏只剩下了桃澤奏呼哧呼哧的喘氣聲。

五條悟悄悄關上了門。

“五條先生，怎麽只有你回來了？”??織田作之助見只有五條悟一個人上來還有點詫異。

“他在下面有點事，我不好繼續待在那裏。”五條悟聳聳肩膀，“外面的安全就麻煩你了。”

哪怕戰鬥已經結束，這些咒靈依舊在保護着這座房子的安全，即使這裏依舊有桃澤奏。

五條悟敲了敲桃澤卯雪母親的房門，剛才已經上了床，作勢要睡覺的桃澤母親此時卻讓五條悟進來。

五條悟進了房間，反手關上門，卻并沒有往裏走，而是站在了門口，“伯母，這個時候告訴他合适嗎？”

“你就是小雪喜歡的人吧，我知道你，你是五條家的家主。”不知何時從床上起來坐在了飄窗上的桃澤媽媽微笑着看向門口的五條悟，“我看得出來小雪很喜歡你，你也很喜歡小雪。”

“……您已經看出來了？”

“我當然看得出來，畢竟你來我這裏好幾次了。”桃澤卯雪媽媽笑道，“今天晚上我做了好幾個夢，你一直追着小雪到處跑，用了各種各樣的方法去追小雪。”

哪怕鎮定如五條悟，此時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驚駭。

今天晚上？

是自己和桃澤卯雪一起回到一周目的原因嗎？

因為兩個世界開始融合，第一個察覺到不對勁的人，竟然是桃澤卯雪的母親，是桃澤卯雪血脈相連的親人。

“直到見到你為止，我一直以為那只是個噩夢，然而你的出現告訴我那并不是噩夢，而是曾經發生的事情，這麽多年來……你辛苦了。”

“……并不會。”

“年輕真好呀。”桃澤卯雪媽媽感嘆道，“你不用這麽擔心，我只夢到了關于我的事情，你和小雪之間的事我并不怎麽清楚，但是我知道你為了救小雪做了很多努力，你讓我想起了他的爸爸。”

桃澤媽媽看向五條悟身邊的虛空：“讓另一個你出來吧，或許他知道點其他故事。”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晉江抽了，上一章有一半是重複章節，單獨看這章接不上，需要返回上一章重新看我半夜補的新內容，啾咪！

讓我罵一句！晉江傻逼！

【感受到完結的氣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