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炮灰不想做爐鼎(2)

【一願草菅人命的魔修不再存與世間,二願擁有水靈根的人不再淪為爐鼎,三願……負我之人将永遠承受愛而不得之痛。】

如你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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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時候出去了。”星燃俊逸如谪仙的臉上勾起一抹微笑,“出去看看,殷水澤的木靈根,他們用着可還順手?”

星燃離開山洞剛回到青淩峰自己的住所,一個穿着鵝黃錦袍的英俊少年便尋來了。

“師兄!你終于回來了!”那少年初見星燃先是激動欣喜,随後便皺着眉頭,眼中滿含責怪。

他問道,“近幾日你都去了哪裏?怎麽有傳言說你要與南玄師叔結為道侶了?”

“南玄師叔怎麽可能會答應與你結為道侶?你做了什麽……?”

這個看着奶兇奶兇的少年便是原主的師弟謝蕭,是淩山派上下,除師尊外對原主最好的人,前世的原主被魔族囚為禁-脔,每日生不如死,是他拼了命把他救出來,原主死後,也是他親手把他的屍體埋葬。

“咳,這個嘛……”

上來就面對他一連串的提問,星燃也不知如何回答為妙,只好粗略地把原主與南玄做的交易交代出來,畢竟這些不算光彩的事即使他現在不說,也會有人添油加醋地幫他說出來。

“什麽?”

謝蕭眼睛瞪得極大,“你……你是傻子嗎?南玄師叔有什麽好的?你可知你這樣做的後果……”

“我知道。”星燃搖搖頭,依舊沒有血色的嘴唇扯出一抹苦笑來,“可不就是傻嗎。”

謝蕭本想好好罵他一頓,但看星燃如今的樣子,倒也是可憐至極,同門相處這麽多年,他清楚地知道自己這個師兄是多麽喜歡那個人。

即使飛蛾撲火,怕也是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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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師尊在就能阻止師兄了……

謝蕭滿腹的怒氣終化成一聲嘆息,他無奈地問星燃:“你們什麽時候舉行儀式?”

**

“師尊,聽說殷師兄已經歸來。”白清為靜-坐的南玄倒了杯清茶,裝作不經意地提起這件事,“不知你們……準備何時舉行道侶結成儀式?”

南玄睜開眼,慢慢執起茶杯品了一口:“既然他已經無事了,約莫近幾日便會尋來提及此事。”

白清心裏酸酸的,低頭小聲詢問道:“那可要清兒現在就準備師尊您儀式所穿的衣服?”

“不必。”南玄放下茶杯,眼裏無悲無喜淡淡道,“所謂結成儀式,不過是一起去掌門那裏做個見證。一切如常就行,不必麻煩。”

“是,師尊。”

南玄這态度再次證明了他對這所謂道侶是多麽的不放心上,白清心中自然也高興,每日除勤加修煉外,就是往南玄所居住的玄淩殿裏跑。

這天傍晚,白清修煉一天後又跑到了南玄面前報喜:“師尊,清兒現如今已練氣十層了,很快就能築基了!”

“十四天了。”

然而他卻沒有收到南玄像往常那樣獎勵地撫摸他的頭頂,回答他的只有這樣沒頭沒腦的一句話。

白清微愣:“什麽十四天了?”

“你确定殷水澤回來了?”南玄看向白清,眉頭微微皺起,他疑惑道,“又或是身體有所不适?”

殷水澤他有養元丹,拔出根骨不至于傷得那麽重吧?清兒也拔了根骨,不就早好了,好歹他也是金丹修為,不至于傷到現在吧?

“弟子聽青淩峰的外門弟子所說,殷師兄确是回來了。”這些天,殷水澤都沒來過玄淩峰,他們師徒二人,每日修煉指導,都心照不宣的誰也不提起這個人,可如今卻被南玄主動提出他的名字來,白清的眸子暗了幾分,“至于身體不适?弟子未曾聽說。”

“嗯。”南玄皺着眉頭似是若有所思,“罷了,我親自去一趟青淩峰。”

“師尊要去做什麽?我與你同去!”

其實白清已經隐約猜到他要去青淩峰幹什麽了,但他還是想問出來,明明師尊不喜歡殷水澤,為什麽還要與他結為道侶。

可南玄不準備回答他,頭也不回往前走:“不必了,為師很快便回來。”

看着那個飄逸挺拔的背影漸漸遠去,白清心底一片凄涼。

**

星燃當然也沒有一直閑着,他去了藏書閣找了适合冰靈根修煉的法術,又在聚朗峰的後山,也就是長着寒草那個山洞上方,找到一處寒潭,每日便泡在這寒潭裏,滋養根骨,修煉靈力。

既要用拳頭征服修真界,當然要努力修煉,提高實力。

如今的他便泡在這寒潭裏。只見星燃身上只穿了件單薄的白色裏衣,盤着腿閉眼坐在潭裏,周身泛着冰藍色的靈氣,出塵的俊臉,一派寧靜平和。潭水才及腰處,三千墨色長發柔順下垂,發尾泡在水中向四處散開,迤逦又随意。

水面上不斷騰起朦胧水霧,從遠處看,好一副清古冶豔又仙氣至極的畫卷!

突然,水裏的人慢慢睜開了雙眼。

“宿主,南玄去青淩殿找你了!”

“知道了。”

話音剛落,譚中已空無一人,星燃一襲淡藍錦衣亭亭地立在譚邊。

“我們回去吧,去看看他來找我所謂何事。”

星燃回到住處時,南玄一身玄衣望着他院內那株海棠負手而立,而謝蕭則在一旁抱着劍,一臉不悅。

看樣子,像是在他回來之前倆人起了什麽争執。

星燃朝南玄行了個禮:“南玄師叔。”

謝蕭看他行禮,冷哼一聲,似是氣他沒有骨氣。

“不必多禮。”南玄走到星燃身旁,伸手按住了他手腕的脈搏,随後不解道,“你怎會如此虛弱?”

“師叔說為何?”還不待星燃回答,一旁就傳來謝蕭那不羁的聲音,他略帶嘲笑說,“師叔這些日子只顧得照顧自己那寶貝徒兒,怕是連我師兄修為從金丹跌到了築基都不知道吧?”

“可能是施法過程中出了問題。”南玄皺了皺眉,看向星燃,“你為何不早些與我說?”

“師叔忙于修行,水澤怎可勞煩師叔,再者說……”星燃看着南玄燦爛地笑了,“師叔不是說過嗎,會護我一生一世,即使修為大跌,得君如此,也無怨無悔。”

男人唇色慘白,身形單薄,那一抹笑意落在南玄的眼裏卻十分的落寞。

他沉默了半晌,內心深處似有什麽東西被觸動,他想,這大概是愧疚吧。

“抱歉,這些日子是我忽略了你。”

他看向星燃,眼底流露出一絲認真:“三日後,舉行道侶結成儀式吧,你可住在我玄淩峰,沒人敢動你分毫。”

他不懂情愛,覺得道侶與他也不過是個一起修行的伴侶,所以當初殷水澤說喜歡他,想與他結為道侶時,他沒怎麽猶豫就答應了。

就當是多養個徒弟了,而且還能以正當手段得來一根上乘靈根,他為什麽要拒絕呢?

只是如今……

“不,師叔,我不要與你結為道侶了。”

聞言,南玄與謝蕭皆是一愣。

“為何?”

“近日水澤仔細的想過了,強扭的瓜不甜。”星燃看着南玄不緊不慢地說着,“師叔無心與我,與其勉強,不如交給天命安排。”

“師兄,你當真這樣想?可不後悔?”謝蕭滿臉詫異地看着星燃。

星燃點了點頭,看向沉默的南玄。

面對那雙黝黑清澈的明眸,南玄一時不知說什麽。

他向來是一個信守承諾的人,可如今他放下-身段親自來履行承諾了,卻被告知不需要了……心情有點微妙。

南玄解下腰間一塊玉佩遞給星燃:“既然如此,這塊法器給你,且我說會護着你,決不食言。”

說罷又不解地看了他一眼,然後離開。

待人走後,星燃摩挲着那塊上乘的玉質法器,眼底閃過一絲嘲諷。

“宿主啊,不愧是得過影帝的人呢,這演技絕了!”

星燃淡淡:“總之對付一個只知道修行不懂人情世故的南玄,足夠了。”

感覺到謝蕭一直鎖定他的視線,星燃歪頭不解道:“你一直看着我作甚?”

“哼。”謝蕭把臉扭到一旁,“算你知道出息了!”

星燃嘿嘿一笑。

“笑得真傻。”謝蕭滿臉嫌棄,接着又小聲嘟囔了一句。

“你說什麽?”星燃其實聽清了,但看他別扭的樣子總是忍不住想逗逗他。

“我說,我也能保護你!”

“不光傻,耳朵也不好使!”說完謝蕭又把頭扭到了一邊,只是星燃沒有錯過他耳朵尖上那一抹紅霞。

“嗯。”星燃眼睛彎彎笑了笑,真誠道,“師弟,謝謝你呀。”

謝蕭不好意思地緊了緊懷裏的劍,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還有啊,你不與他結為道侶是正确的。”

“你怕是不知道,他要了你的木靈根,甚至願意與你結為道侶,都是為了他那廢材徒弟。”

說罷又覺此話過于傷人,他擡眼看了看星燃,發現他臉色依舊平淡,才悄悄松了一口氣。

“我知道。”

“所以我不想喜歡他了。”

星燃不以為意地笑了笑:“師弟,時間不早了,我繼續修煉去了。”

當真正的危險來臨時,沒有人能護着他,他唯有不分白天黑夜地修煉。

男人走後,少年望着天邊的圓月嘆了口氣。

“傻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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