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周凱一個晚上都睡不安穩，總覺得有人在他頭頂上看着他，也不知道是錯覺還是袁衷真在上面。

第二天他就扯着陳東升說要走，他知道，白天袁衷是沒辦法出來的。只要白天他跑得遠遠的，說不定晚上袁衷就找不到他了。

陳東升無奈得很：“張敬還沒找到房子，我們……”

周凱抓着他袖子道：“我們邊走邊找吧！”

“這……”

陳東升猶豫了會兒，說：“好吧！你先收拾下東西，我去網上看看最近有沒有房子出租。”

周凱收拾好東西的時候，陳東升也記錄下了幾個正在出售的房子。

兩個人在外頭從早上九點多奔波到下午五點多，也沒找到合适的房子。陳東升沒法說服周凱回寝室住，只好先帶他去路邊的飯點解決溫飽問題。

周凱一直心不在焉的，只有叫他回寝室時他才會出現強烈的情緒。陳東升從他眼裏看出恐懼，十分無奈。

“等我們吃好飯，大概天都黑了。晚上你要是實在不想回寝室，我們就暫時在旅館裏将就一晚吧？”陳東升提議道。

周凱點點頭，表情木讷。

陳東升記得從前與周凱、張敬住在一起的時候一直很熱鬧，三個爺們住一塊兒永遠不卻話題，可現在，周凱卻變得這樣沉默寡言，讓他感到很不自在。

他轉頭看向窗外，外頭恰好有賣烤地瓜的小販走過，陳東升不由想起去年冬天他們三個逃課去網吧打游戲的情景。他們三個當時玩得太瘋了，午飯晚飯都忘了吃，等結束時都十一點多了。那時候他們三個人就在學校牆外啃着烤地瓜，等填了肚子暖了身子，再翻牆回學校。

只可惜不太順利，被學校領導給發現了，挨了頓批。

陳東升想起往事不由笑了：“周凱，要不要吃烤地瓜？”

周凱望着外頭的小販出神片刻，然後搖了搖頭，他沒什麽胃口。

陳東升有些遺憾，見那小販快走了，忽然站起來笑道：“我倒是想吃了，你等我一會兒。”

“嗯。”周凱點頭，陳東升一直很喜歡吃地瓜他是知道的。

陳東升走到馬路中間時正好看到周凱也看着他，他笑着朝周凱揮了揮手，看着周凱的表情從淡然變成驚慌。耳邊傳來刺耳的剎車聲，陳東升回頭只将一輛汽車已經開到他身前。他才反應過來，就已經失去了意識。

周凱急忙跑了出去，只見陳東升倒在地上，腦邊不斷溢出鮮血。周凱哆嗦着掏出手機撥打120的電話，他不斷地在心裏告訴自己要鎮定，可他怎麽也鎮定不了。

他跪在陳東升身前求他醒醒，可陳東升怎麽也醒不過來。他不明白為什麽會這樣，早知道會變成這樣，他就不急着搬出來了。被袁衷糾纏有什麽要緊，袁衷不會傷害他。可他的任性，卻害了陳東升。

“東升，賣烤地瓜的快走了，你起來吧……”

周凱太害怕了，他怕陳東升會死，等到救護車終于到的時候，周凱也受不住地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