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替了戲的小可憐
祁凡在微博裏看到消息的時候，他差點就被吓傻了，他怎麽也不會想到陳年的事情會被爆出來，還被爆的那麽事無巨細。
昨天演出結束之後，他就回到孟偉彬這裏了，本來是想跟孟偉彬做完最後一次，然後收拾行李離開的，結果左等右等孟偉彬都沒有回來，所以祁凡就自己睡着了。大清早起來本想刷刷微博玩一會兒，結果立馬就被驚天霹靂給炸醒了。
首先先是沈晨樓底下。
#看我家晨的黑眼圈都出來了，肯定是被那對奸夫□□折磨得不輕！還不知道在那個黑心劇組裏受過多少苦！#
#記不記得一個月前的爾康手事件！晨還替那個破鞋辯解，說自己是不小心摔倒的！天地可鑒！明明就是陳年那個不要臉的小婊砸推的！可憐的晨啊，知不知道人善被人欺啊！像那種臭婊砸根本就不能給臉！#
#樓上正解！陳年就是個萬人睡的破鞋！虧那麽多人當寶兒似得供着，那些粉陳年的根本就是腦袋裏頭灌了翔！晨離開黑心劇組黑心公司，一千個支持一萬個支持！同意的贊我！#
#對，離開黑心劇組離開黑心公司#
#＋1，離開黑心劇組離開黑心公司#
#對對對，離開黑心劇組！說什麽《贖罪》根本就是造孽，以後叫那個電影《造孽》好了哈哈哈哈！#
#抵制《造孽》，抵制《造孽》！#
沈晨樓底下一片義憤填膺的聲音，而陳年的樓底下就是罵聲一片了。不是叫他臭婊砸的，就是叫他破鞋的，總之祁凡剛剛看了一眼，就不敢再往下看了。
陳年以後可怎麽辦，許多明星就是有了□□之後就一蹶不振的。
所以祁凡不敢再耽擱了，拾掇拾掇自己之後，就去了世外桃源。
然後發現這次的陣仗比上次有過之而無不及，不僅有拉橫幅的，還有喊口號的，隊形極其一致，大概還有專人配送午飯，十分的有紀律。
祁凡裝作普通人進了酒店，拿着陳年給他的房卡開了門。
他以為陳年該在裏頭捶胸頓足一臉懊悔，結果陳年十分平靜，祁凡進來的時候，陳年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聽到有人進來了，就回過頭來看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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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極其無辜。
等發現來的人是祁凡不是別人的時候，就又回過頭去盯着電視看。
裏頭正在直播沈晨的新聞發布會。
“劉姐沒過來？”
這麽重要的時刻劉姐沒有殺過來，那可是有點兒不正常。
“早上來過了，剛剛才走，好像是孟總叫她過去。”
陳年說話的時候，頭也沒回。
然後祁凡就慢慢走過去了，跟陳年并排坐在一起。
“陳哥這次有點兒不地道了，他怎麽能這樣，好歹之前還一直合作。”
相比于祁凡的不理解，陳年就大度得多，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只是……沈晨演的太過了。他以為去了華威就萬事大吉，只可惜，MS依舊獨占半壁江山，他贏了這一次又如何？不過是出了一口氣，以後怎麽辦？總不可能一輩子不跟MS打交道吧？沈晨還是道行太淺，再過兩年可能是個角色，只可惜，太着急了……”
“那陳哥你呢？”
陳年說了那麽多，說的都是沈晨，一句話都沒有說他自己。
“我？我還能怎麽着。”
陳年反手關了電視，把遙控器塞到了祁凡手裏。
“哥哥我長得這麽好看，哪裏不能混一碗飯吃，以前傻才想當明星，天天被人盯着，有什麽好玩的？”
陳年一臉無所謂，弄得祁凡滿頭霧水。
陳年居然這麽不在乎？
“小凡子，給我弄一頓好吃的去，一早上都在被劉姐訓話，連早飯都沒吃，我得好好補補……”
祁凡以為自己的任務很艱巨，沒想到最後只是幫陳年做了一頓飯就打道回府了。外頭傳的沸沸揚揚，簡直就是要把陳年扒皮抽筋的勢頭，當事人自己卻悠哉悠哉地睡起了午覺。
這個世界變化太快，祁凡表示自己有點兒接受不能。
直到他回到家後看到了孟偉彬的神色。
這才是正常人該有的樣子好不好！陳年完全不是個正常人好不好！
祁凡剛到家的時候，孟偉彬正在窗子底下站着，午後的陽光從窗外灑進來，剛好照在孟偉彬的側臉上，孟偉彬聽見聲響，向祁凡這裏轉過頭來。
孟偉彬的臉就是傳說中俊朗的臉，很有男子氣概，一點兒女氣都不帶，笑起來的時候都是爽朗，跟陰郁是八竿子打不着。就像此時此刻照在他側臉上的陽光，幹淨，溫暖。
就是孟偉彬的氣壓低了些。
“昨天怎麽樣？”
孟偉彬見祁凡回來了，就問他，畢竟昨天對他來說很重要。孟偉彬這幾天一直忙着公司的事，對祁凡的事忽略了很多。
“還不錯，反響挺好的，很多人要求加演。”
祁凡以為自己再見到孟偉彬，肯定是脫褲子上炕先把債還完了，可當他真正看見孟偉彬的時候，他卻只想這麽靜靜地跟孟偉彬一起站着，随便說點兒什麽話。
“加演就不了，稀缺點兒才珍貴點兒，讓他們看得見吃不着才會期待你下一部作品。”
“嗯。”
祁凡沒反駁孟偉彬，孟偉彬對市場的把握肯定比他強得多，乖乖聽孟偉彬的少不了他的好。
只是到這裏，兩個人都沉默了。
祁凡是不好意思問孟偉彬關于陳年和袁顧的事兒，畢竟他就是個小助理，沒道理知道那麽多□□。
而孟偉彬是沒示過弱。
孟偉彬成了孟庭的孫子之後也經歷過一些風浪，但每次都是用鐵腕手段鎮壓的，所以在別人眼裏，孟偉彬是絕對的吃軟不吃硬。可這回不同，孟偉彬可真是在陰溝裏翻了船，被自己人在背後捅了一刀，更重要的是好響亮的一記耳光。
不過就算是這樣，孟偉彬也沒跟別人暴露示弱的情緒，在袁顧面前在劉姐面前甚至在秘書小姐面前，孟偉彬還是那個殺伐決斷不留痕跡的孟偉彬。
可看到祁凡，孟偉彬突然就軟下來了。
孟偉彬也有軟弱的時候，也有逃跑的時候，他現在努力那麽久讓所有人以為他堅不可摧，也不過是在那裏硬撐着。
為了誰？
還能為了誰。
所以看到那麽像輝子的祁凡，孟偉彬就一下子懈怠了。
“你過來。”
孟偉彬對着祁凡說。
祁凡聽見了，就走過去了，然後剛剛走到孟偉彬身前，就被孟偉彬抱在懷裏。祁凡甚至覺得，這個男人把他身上的重量都壓在了他的身上。
可那種重量讓人安心。
“幫我替了沈晨吧。”
“嗯？”
他們兩個本來好好的抱着，孟偉彬卻突然說了話，讓祁凡替了沈晨。
這是孟偉彬想來想去斟酌許久的決定。
只是聽在祁凡耳朵裏，就有夠驚悚了，他要是現在宣布替了沈晨，那板磚還不得都往他身上扔啊！更重要的是，他可是沈晨的親親小愛麗，要是他這麽做了，以後和沈晨還怎麽見面！
所以剛明白孟偉彬話裏意思的祁凡，就一下子逃脫了孟偉彬的懷抱。
“不！絕對不！”
祁凡的态度很堅決，因為他想多活兩年。
然後孟偉彬就貼到了祁凡的身上，十分暧昧地摸了摸祁凡的耳朵。
得了，太子爺滿血複活。
“你看到過袁顧那個本子沒？袁顧看到那個本子之後，可是一下飛機就找到了我，沈晨那個角色，你真不想演？名作名導，錯過這個村兒可就沒有這個店兒了……”
孟偉彬還在極力誘惑。
但是祁凡內心已經開始了彈幕模式。
那你知不知道這是部已經黒出翔的名作名導？當我傻呢？現在接替沈晨跟接槍子兒有什麽區別！
所以祁凡打定主意不妥協。
“不……不想演……沒啥好演的……我就演我的花和尚就挺好的……嗯……挺好的……”
祁凡搖着腦袋盡量擺脫開孟偉彬那只做惡的手，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奈何孟偉彬對目标的執着程度已然高到了一個境界，所以無論祁凡怎麽做都是徒勞無功的。
“真的不演嘛？真的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好本子诶，袁顧诶，剛剛拿了小金人的袁顧诶，陳年诶，跟你一直相親相愛的陳年诶，劇組裏的人你都熟悉了，現在去了完全不用再磨合，更重要的是大熒幕，你講過哪個新人一出道就開始演電影的？你可是國內頭一份兒……”
其實祁凡的心裏已經很糾結了。
這個本子祁凡看過一些，無論是小N還是小M的戲份都十分出彩，何況袁顧真不是吹出來的，人家真的是真材實料拿的了獎的，這樣的片子放在以前祁凡那是想都不敢想，可現在……
好吧，祁凡還是想都不敢想。
沈晨一千多萬的粉絲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他淹死。
“你別想別的就想想這戲本身，這戲好不好，值不值得你演？”
那肯定值啊！
祁凡沒發覺他已經跟着孟偉彬的心思走了。
“那你還猶豫什麽？你自己說說，你是想當演員還是想當明星，你要想當明星，我現在什麽話都不說了，先給你接幾部偶像劇讓你拍拍！”
當然是想當演員啊！
“演員看的是什麽！劇本跟角色啊！要是光看外界的反響，那怎麽做到心如止水心無旁骛？想當好演員，就得耐得住寂寞，受得了搬磚！”
沒錯！他應該挑劇本挑角色！挑什麽粉絲！
“我演！”
祁凡一嗓子吼出來，孟偉彬就得意地笑了笑，可是祁凡一說出花來就覺出不對了，他演個屁！
所以他立即就反悔了。
“呸呸呸！我什麽都沒有說！我不演我不演我就不演！”
然後孟偉彬就裝可憐了。
“真的不能幫幫我嗎？”
孟偉彬眼睛閃閃，嘴角還在嗫諾，所以祁凡拒絕的就有點兒不肯定了。
“那個……能不演嗎？”
“當然可以，我怎麽能勉強你。”
祁凡聽到孟偉彬這麽說，當即就要開懷大笑，但沒想到孟偉彬接着又說。
“可我只信任你了。”
可我只信任你了。
直到現在，祁凡還在回味這句話，因為就這一句話，徹底讓祁凡改變了心思。
那麽多的人裏孟偉彬只信任他，是不是說明他對于孟偉彬而言，也有着超越一切不同于人的意義？
就為了這點意義，祁凡就把自己賣了。
只不過，這個想法只存在了兩分鐘，因為兩分鐘之後，孟扒皮就回來了。
“愣什麽愣！還不快去做飯？”
祁凡表示他有點兒懵，所以他石化在當場，他還沒緩過勁兒來呢，孟偉彬又一句話把祁凡碎成渣渣。
“明天早上記得去攝影棚拍廣告，那個……安茜在那裏等你。”
孟偉彬對着祁凡眨眨眼。
雖然孟偉彬知道安茜和祁凡不适合見面，但是特殊時期特殊對待，要是祁凡以後成了MS的臺柱子，他們兩個不可能不見面。
現在見見，就當是預習了。
“我只說演戲，什麽時候說拍廣告了！”
祁凡好不容易把自己破碎的身體湊回來，就開始試圖反抗孟偉彬的霸道統治，結果孟總一句話，祁凡又成了渣渣。
“我說的是讓你替沈晨，自然也包括他接的廣告，明天記得早起。”
然後祁凡大呼一聲。
“老天爺啊！帶我走吧！”
不過老天爺并沒有來，所以祁凡還是去廚房把孟偉彬的晚飯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