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噩夢

高貴的女人仿佛看待蝼蟻一般看着面前那瘦小的女孩，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的丈夫和那個淫賤的女人鬼混在一起，她忍了多久，在丈夫面前卻裝作沒事人似的，只要一人躺在兩人的大床上，她自己的指甲都不知道咬斷了幾根。

要不是老頭子開口，讓把那女孩接回來，她是絕對不會允許這個雜種入門的，不過，也好，老爺子也沒說讓她進來是當小姐還是傭人的，自己可以給她上學，瞞過老頭子那方面，可是在這個家裏又有誰知道她到底過的是什麽日子呢，再說又有誰關心呢！既然你的母親的命那麽硬，那麽我只有在你的身上找存在感了。

“把鞋脫了，給我看看你的腳！”

小一一帶着幾分害怕的看着面前那面色有點猙獰的女人，當那個女人把她叫進這裏的時候，一一那兩條細細的腿就在打顫。這裏的房子好大，人也好多，不像她和外婆的家，只有她和外婆兩個人，可是她可以膩在外婆的懷裏，聽着外婆輕哼着那柔柔的歌曲，有時她會握着外婆的銀絲，偷偷的數着有多少根。可是這裏好大，除了小菊以外，幾乎所有的人都當她不存在似的，剛才還有一個胖胖的女人走路撞她呢，差點把她撞摔倒，手臂被她撞得好疼。

“是誰教你的，這麽沒禮貌，知道嗎？你現在是這個家的傭人，不是小姐。主人讓你做的事，只有遵從！眼睛看什麽看，一點教養都沒有，不知道誰教你的，不過壞胚子教出來的能有什麽好東西！”女人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發出了咚咚的聲音，令一一的小身子有點瑟縮。

“我外婆不是，她是最好的人！”雖然對于夫人的話，一一并不能全懂，可是她知道夫人在說自己的外婆壞話，外婆是最好的人。

“嗚…”耳朵裏傳來的疼痛感讓小一一的小嘴裏嗚咽出聲。

那塗着紅色蔻丹的兩根手指捏着女孩晶瑩的耳朵往上提着，恨不得把它撕下來，才能一解她的心頭之恨。

“最好的人？哈哈哈，最好的人，其實啊，你應該恨你的外婆才是，不是她的原因，你的兩個腳會生的和別人不一樣。知道嗎，你的外婆和她的表哥亂倫才生下了你媽那個賤種，天生只能讓男人操的賤種，而且啊，還報應在了你的身上，你的腳就是亂倫的最好證據。知道嗎？”一一的腳趾在鞋子裏偷偷動着，她知道自己的腳與別人的不一樣。

“不是！”倔強的童聲讓女人的眼中猛的深沉，她的五指幾乎是抓着女孩的頭頂，鑽進她的發中，猛然收緊，一一那小小的臉都被她拉的往後仰。

好疼，眼睛裏好熱。要是以前自己摔倒了，弄疼了，外婆總會抱起她嬌嬌的哄着，可是她都不會哭，外婆會難過的，可是外婆現在不在，一一好疼，外婆。

“知道嗎？在這個家裏主人說什麽就是什麽，你只有聽和做，只有服從.。”

一一仰着頭看着那女人，看的那塗得紅紅的嘴不住的在她眼前動着。

“我要回家，我要見外婆！”

小女孩嗫嚅的聲音讓女人纖細白嫩的手猛然甩下了女孩的小臉：“記住了，你要是再敢頂嘴，我保證你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的外婆。家？你沒有家，你只是你那個淫蕩的母親勾引男人生下來的孽種，你哪來的家，你的出生是不受期待的，是被詛咒的，而且你還是隔代亂倫招報應的賤果子。”

在丈夫面前要裝着娴熟的表情，在老爺子面前她要裝着善良孝順的樣子，在傭人們的面前她要保持着高貴優雅的神态，在貴婦之間她要露出幸福的神采。可是對着這小小的孩子，她卻找到了發洩的通道，別怪我，這是你們一家人欠我的。美麗的夫人對着幼小的女孩吐出了一個個惡毒的詞語。

一一很害怕，雖然臉上好疼，牙齒都要掉了，可是她害怕，那個人說，她不聽話，她就不能見外婆了，一一會聽話的，一一要見外婆。嘴角滴着血的女孩右側小臉上布着大手印，占據了她的整個臉龐。

小小的女孩坐到了地板上，脫掉了鞋襪。她又站在地板上，兩只腳來回的搓着。

“啧啧啧，真是報應啊，報應…”女人面對着眼前可憐的小女孩沒有一點的同情，相反的反而有了一種宣洩的快感：“記住了，你的那截腳趾就是罪孽的象征！它會跟着你一輩子，一輩子，也許你子子孫孫都會帶着這截罪孽！”女人的虎口卡着你女孩的小臉，嘴裏說出的是最惡毒的詛咒。

現在的小一一還不明白這些話的含義，可是随着年齡的增長，她慢慢的明白了。那個密閉的房間裏，那個上午，對她恍如就是一場噩夢一般，不，她的噩夢不止一場。不過從那天開始她知道她要聽話，因為這樣她才能見到自己的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