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章節

廳亂糟糟的，衣服褲子甩得到處都是。另一個矮個子警察剛剛坐下沙發，就一下子站了起來，撩開坐下的布單一看，是一處還未幹的液體。聯想到倒黴尼克身上的痕跡……尼克想，大概這位哥們兒不僅是被餓死的。

他淡定的走過去，拿了一個墊子蓋住那裏。

矮個子警察尴尬得手足無措，在沙發上找了好久，才重新找到一塊相對幹淨的地方坐下。

“咳咳，我們來說正事吧。”高個子警察攤開筆記本拿出筆來問道，“在你的認知裏，穆勒·蓋西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不用想，他們是來調查死亡尼克的事情。根據記憶，倒黴尼克并沒有參與到這件事情中來，是完全不知情的，他打算先照着倒黴尼克的記憶來說。

“他怎麽了嗎？”尼克有些慌張的問道。在他記憶裏，穆勒是個好人，雖然很嫌棄自己，前段時間還一直追着另一個尼克跑。明明他們才是一對，為什麽那個尼克一出現，就奪走了穆勒的目光！

通過對比他和尼克，他覺得是自己太胖，讓穆勒嫌棄，于是他拼命減肥，結果昨晚上挂了。

高個子警察說：“他涉案到一起殺人案件中。今天早上他到警局自首說他殺了人。”

尼克誇張的捂住嘴，他是的确沒想到，穆勒會這樣做。“您能說的詳細一點嗎？”

警察搖頭拒絕：“我們只能和你說這麽多了。你能說一下前天和昨天，穆勒有來過這裏嗎？”

“來過。”根據尼克的記憶來看，穆勒這兩天都在這裏。當然，這些要從尼克醒的時候來看，因為減肥的原因，尼克常常會暈過去，所以記憶很混亂和有些模糊不清。想了一下，尼克提出和他們一起去警局的要求。“我想要和穆勒談一談。”

來到警局，從各個警察口中，尼克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當然這些東西有不少都是穆勒親口說出來的。

17號下午，從學校出來的尼克被穆勒的父親綁架走，關進地下室裏。關了一整夜後，他的父親刺傷了尼克，并拍下照片寄給位于匡迪科的摩根，還下了一封挑戰書。

18日白天穆勒整天都待在倒黴尼克的家中，這一點由尼克的記憶證明，而直到真相的尼克卻直到穆勒只是用尼克昏迷的時機去了他父親家裏。但是他并沒有把這一點告訴警察。當天下午，尼克被砍去大拇指，合同新的挑戰書被送到了摩根手上。

而在18日晚上，也就是昨天晚上，穆勒出于習慣——當天晚上正好是周五，他有在周五去父親家看望父親的習慣，這一點由鄰居證實，他去了父親家，卻發現父親很不對勁，情緒亢奮，說話颠三倒四，沒有邏輯，桌子上還放了一把有血的刀。

在他反複追問下，父親說出了他綁架尼克的事實。在争執過程中，他一不小心開槍射擊了父親，并将重傷的尼克從地下室帶出，送完醫院。然而在開往醫院的途中，尼克從車上下來，被過往的貨車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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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穆勒的這套說辭，警方表示非常懷疑。疑點有以下幾點，且主要集中在穆勒後半段的說辭上：第一，槍是哪兒來的。第二，醫院并不在他開車的方向。第三，為什麽明明是從傷勢緊急的尼克去醫院，卻在中途停下，在路邊的商店買了水。

對此，穆勒的回答是槍是父親拿出來放在桌上的，當時他開槍傷了父親——他以為他并沒有殺死父親，心裏很慌，有一段時間腦子裏一片空白。所謂慌不擇路，等他反應過來時，已經不認得周圍了，所以停下來進商店問路，順手買了一瓶水。

這段說辭看似很好的解釋了一切，但是警方還是懷疑事實真相，根據BAU小組提供的信息，他們始終認為穆勒的父親有幫手存在，這個幫手就是穆勒。所以他們找到能夠提供穆勒不在場證明的尼克，希望獲取更多有用的信息。

最終法醫鑒定出來，證明穆勒的父親并不是因為開槍致死的，雖然子彈傷了重要部位，但是死因卻是在被槍擊倒後撞上了一旁的木架，陶瓷罐從架子上摔了一下，砸在了穆勒父親的頭上，害死了穆勒父親。

這下“真相”就大白了，而知道真相的兩人，也就是穆勒和尼克都沒有把真相說出來。尼克不說，是因為他沒有證據，沒辦法證明穆勒就是幫兇。就算他告訴警察穆勒在他睡覺的時候出過門，也沒有實實在在的證據證明這是真實。

所以在第二天，穆勒被無罪釋放。

穆勒坐上了尼克的車，他的車被警方扣在了警局，還不能拿走。一路上，穆勒一句話也沒有說，臉上挂着詭谲的笑容。半個月後，穆勒辦理了退學，一個人匆匆離開了華盛頓。

這半個月裏，尼克過得并不算好，倒黴尼克并沒有完全死去，他們就像是這具身體裏的兩個人格一樣存在着。大多數時候，老板尼克是昏迷的，倒黴尼克占據主體，拼命的減肥美容。

這讓尼克很苦惱和焦躁，他本來是打算去和摩根相認的，但是每次一有這樣的念頭，倒黴尼克就會跑回來作怪，阻止他的行動。

一年後，尼克從大學畢業，因為懶惰加上學歷不好，也看不起那些勞累還拿不到多少工資的工作，所以一直混着玩，由此認識了不少有錢人。某次跟着剛認識不久的朋友去玩，遇上了美貌多金的斯蒂芙妮，并對她展開狂熱追求。

半年後，尼克結婚，就此做上了米蟲。這樣風平浪靜的日子過了幾年，尼克也算得上人生贏家了，老婆有錢，兒女雙全。這個時候消失已久的穆勒找上門來。

穆勒有求與尼克，尼克也對他餘情未了，兩個人迅速勾搭在了一起。穆勒生性暴虐，前幾年不知去了哪兒，尼克和他待了一段時間，就發現穆勒的改變。特別是在床上這一點，穆勒的改變驚人。許多時候倒黴尼克撐不住，就把尼克拉出來頂上。

尼克厭惡穆勒，每次清醒過來都一把推開穆勒，沖到衛生間去幹嘔。這讓穆勒興致更高，很多時候抓住穆勒直接在衛生間粗暴的幹起來。尼克身上許多傷痕也由此而來。

因為有倒黴尼克的控制，尼克根本報不了警。如果說穆勒的變、态表現在面上，那麽倒黴尼克根本就是一個心理扭曲的變、态。他絲毫不掩飾自己對穆勒的崇拜，只要是穆勒的要求，他都會想方設法去做到。

比如說現在，他們在尼克家的餐廳裏。兩個小孩被綁在了椅子上，他們的母親昏迷着被捆在地上。

穆勒坐在一張椅子上，玩弄着一把刀。不遠處倒黴尼克正在搜着家中值錢的東西，找到後，紛紛裝進穆勒的包裏。

倒黴尼克對兩個孩子完全沒有感情，他始終認為這兩個小孩不是他的，所以在幫穆勒裝好背包以後，他當着兩個小孩的面殺死了他們的母親，并用手指蘸起鮮血，把血液塗在了小孩的臉上，看着小孩驚恐的臉扭曲地笑。

但是這得意也沒有太久。被這一幕刺激的不僅是兩個小孩，還有穆勒。他扔下包，轉身來砍傷尼克。

就在這時候，門被踹開，穆勒被迅速被槍擊倒。

尼克看到有一個熟悉的身影迅速跑了過來。

七年不見，你有沒有忘了我？

然後……然後老板又死了。請先允許他做一個悲傷的表情。如果這都不是懲罰，那什麽是？想要掌控身體的時候被禁锢了，不想面對現實的時候又被拖出來。

不幸中的萬幸是中槍的穆勒最終被警方抓獲，并且親口認下自己犯下的許多案子。

原來在他來找尼克之前，就已經是一名連環殺手。在當年尼克死後，他就經過了成長，一路旅行，一路殺人。因為每次手法不同，警方并沒有懷疑這些案件都是一人所為。直到他在一次案件中留下了指紋，才被警方懷疑。

這樣穆勒的下半生都要在監獄裏度過了。

疲憊的老板回到飯店，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他在回顧之前發生的一切。既然沒有接受懲罰，那就是這個任務成功了。

他擡起頭來，發現店裏只有他一人，貓和封寧都不在。

這時候電話響起來。他現在只想休息，不想和任何人講話。但是電話響個不停，證明來電人是個毅力頑強的家夥。

“喂。”他終于擡手把電話接起來。

“範寧，你終于肯接電話了？”來電人狀似抱怨，語氣卻是愉悅的。

老板沒有回答，但并不影響來電人繼續說下去。

“我們有多久沒有一起吃過飯了？出來吧，我們去你以前最愛的那家火鍋店吃晚飯怎麽樣？”

消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