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節

做《被嫌棄的松子的一生》的電影,改編自同名小說。秋竹久将飾演男一號川尻笙,一個20歲的青年,劇中造型為……粗糙、邋遢。他臉上留着一層胡子,有些紮手。頭發仿佛好幾天沒有打理過一樣,很雜亂枯燥。常常的斜劉海遮住了他半張臉。剩下的那張臉在導演看後,又被迫塗上了一層又一層的粉,總之怎麽邋遢怎麽來。

而青年則是學生打扮,穿着黑色的學生制服,剃了寸板頭,讓他整個輪廓都暴露了出來。上衣扣子并沒有系上,露出內裏的白襯衣,讓他整個人更加乖張不羁。

他們之間并沒有對手戲,所以當青年拍戲的時候,他得以在一旁觀摩。

“片平君好帥啊!”劇組裏的化妝師花癡道。

一旁看戲的小女生點頭附和:“是呀。如果能和這樣的片平君說上一句話,我是死而無憾。”

原來他叫片平啊。秋竹看到場內的青年出神。

片平正在拍攝的是女主角跪在地上求他說出真相的一幕。片平飾演的男二號龍洋一,學生時期是個小混混,偷了湯池老板的錢,卻栽贓給女主角。

龍洋一雙手插褲包裏,靠在音樂教室的牆上,背後有日光照射下來,在他臉上留下光影,讓他迷人的臉龐更加蠱惑人心。

“老師你讨厭我嗎?”男孩冷漠的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老師問道。

松子沒有半秒思考,脫口而出:“當然讨厭!”

男孩的自尊心嚴重受挫,被喜歡的女老師這樣說,讓他心裏燃起怒火,瞬間想到了一個報複的絕妙辦法:“我明白了,我會承認偷錢的人是我。”

嘴上答應了,等到人前對峙時,男孩改口說他不僅沒有偷錢,反而被松子逼迫承認自己偷了錢。

松子因此丢了老師的工作,還從家裏逃跑,去了東京。

而看到如此下場的老師,龍眼中劃過一絲內疚,但心中卻馬上被報複成功的喜悅所占據。

被嫌棄的松子的一生

就算半盒粉被撲在了秋竹的臉上,等攝像頭對準他的時候,所有人都看得出來,男子是個帥哥。導演抓抓頭發,男主角長這麽帥,他心裏好有負擔。要不是上面打了招呼,有人花了大價錢捧秋竹,就憑秋竹的花瓶演技,完全無法進入他的眼。

Advertisement

導演再看了一眼鏡頭裏的效果,忍無可忍,拿起擴音器大聲喊:“Cut!”場內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導演身上,作為場內大BOSS,他可讓人活,也可讓人死。

“秋竹重新化妝,我們先來拍下一場戲。各演員就位!”

秋竹進了化妝間,化妝師給他卸妝。旁邊的導演助理來跟她說要的化妝效果。因為被反妝,化妝師有些不高興,只能捏着秋竹的這張俊臉發脾氣。“都怪你,長得這麽帥,化妝都沒辦法。”

等秋竹重新化好妝,回到片場,片場正在拍攝松子被男友家暴的場景。真不愧是影後,演技了得。和飾演男友八女川的演員配合得天衣無縫,一條過。

重新化好妝的秋竹回到鏡頭裏。化妝師這次用的粉比上次還狠,讓他的臉色終于看上去蠟黃,配上他胡子拉碴,頭發幹枯的這張臉,确實讓人一看就想到幾個詞:縱情過欲、失意青年。

導演終于滿意,開始拍攝他的第一場戲。

平成13年(2001年)7月10日,下午三點,男主角川尻笙在拉面店被分手。

“和阿笙在一起,覺得人生很無趣啊……樂隊也不幹了,你幹什麽?”

川尻像是沒骨頭的軟體動物一般,把頭靠在餐桌上,聽見女友的分手宣言,很敷衍的笑。右前方電視裏正在播出偵探劇,被警方逼得走投無路的犯人一轉身跳崖自盡。

川尻用筷子撓頭,尴尬的笑。沒辦法啊,他就是這樣的人。離家兩年了,光靠樂隊也賺不到錢。他的人生就是這麽無趣,充滿無奈,前途渺茫。

但似乎有人的人生比他還要無聊。

一條過的秋竹馬上開始第二場戲。

看了一晚上錄像帶的川尻,一醒來發現父親提着一個骨灰盒,出現在自己租的小屋裏。

“骨灰盒裏裝着是我媽嗎?”青年沒心沒肺的問。

父親嘆氣,似乎在回憶些什麽:“不是。我一直沒跟你講,你還有個姑姑,她在三天前,被發現死在了荒川河邊上的公園裏。犯人還沒有抓到……”順便讓青年去姑姑居住的公寓收拾房間。

最後父親抱着骨灰盒站在門外,臨走前說道:“五十三歲的她,獨自一人生活在公寓裏,一事無成。真是無聊的人生啊……”

川尻透過小窗看着父親離開的背影,不由念道:“無聊的人生啊……”這世上還有比他的人生更無聊的嗎?

“Cut!過了!”導演興致高漲,今天好幾場都是一條過。本以為秋竹是個花瓶,但目前來看,還是有幾分演技在。他再也不用擔心這部電影會砸了自己的招牌。

下了戲,秋竹收拾好東西準備回家,卻突然愣住。話說回來,他的家在哪兒?翻遍了手機,也沒能找到一個地址,他無趣的站在片場門口,不知道幹什麽好。

這時候,手機響了一聲,他有新的短信。發信人:喜歡的人片平若。真是有趣的前綴。

秋竹點開短信:今晚來我家嗎?這次我會溫柔的。

嚴肅一點來說,喜歡片平的是之前的秋竹,現在的秋竹對他僅是心動。若是如此草率的為了□□愉就去找片平,想想都有些自賤啊……秋竹拒絕了片平的提議,轉而打了經紀人阿司的電話,問清楚秋竹家在哪兒。

阿司奇怪的問:“你連自己家住哪兒都不記得了嗎?”

秋竹一本正經的回答說:“沒辦法啊,健忘症犯了。”

阿司開玩笑的問:“你該不會連回家怎麽走也忘了吧?”

秋竹厚臉皮的說:“是啊。一覺醒來,就什麽都記不得了。”

半小時後,阿司的助理開車來接他。車上,秋竹又接到片平的短信:是嗎?那下次聯系。

所謂的下次聯系,就是在第二天的化妝間裏堵住他。

片平靠在化妝臺上,問正在記臺詞的秋竹:“昨天怎麽了,都不來我家。”

秋竹不擡頭,死命盯着臺詞看,但有這麽一個移動荷爾蒙在他旁邊,他是一個字也看不進去。“昨天有點累,就直接回家了。”

片平挑起一縷他的額發說:“你該不會是後悔了吧?”

秋竹一偏頭,頭發從片平的手掌中滑落:“昨天醒來過後,我發現我很多事都不記得了。”

片平欺身上前,兩人的臉近得足以感受到對方的呼吸,“沒關系。今天晚上就全部讓你想起來。”

片平一走,秋竹才發現自己快被憋氣憋死了。他大口喘氣,不明白自己怎麽就被一個青年給唬住了。

今天的戲是川尻幫姑姑收拾垃圾房,在雜物間發現了一張姑姑年輕時穿着和服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孩嘟着嘴,鬥雞眼,很是搞笑。川尻提着垃圾站在門外,發現一面牆上用五顏六色的筆寫滿了“活着真是對不起”。

住在隔壁的搖滾中二青年大倉筱二說了一長串松子的壞話,被川尻一句“我是死掉的女人的家人”噎得說不出話來。

大倉說松子喜歡屋外的荒川河。秋竹打開窗戶去看河,卻發現屋外有人監視着這間屋子,幾個男人戴墨鏡、穿着黑西服,流裏流氣,一看就不是正經人。吓得他趕緊把窗戶關上。

過了不久,有警察來家裏問話,卻發現川尻對松子一無所知,索性跟青年講起了松子的故事。松子原來是個中學老師,唱歌唱得好,很受歡迎。和後來的她完全不一樣。

那是什麽讓原來的松子變成了這般?

在龍說謊讓松子失去工作後,松子開始和夢想成為大作家的八女川生活在一起,八女川雖然有才氣,但一直不出名,最終在一個雨夜卧軌自殺。

松子成為了八女川朋友岡野的小三,卻妄想用自己的美貌上位。不料到頭來卻被岡野抛棄,淪為一介舞女,賣笑為生。

演完自己的戲份,秋竹連忙收拾好東西,趁青年不注意的空擋溜走。到了門口卻被一輛車堵住。

車窗搖下來,裏面赫然坐着片平,他一手握住方向盤,一手拿着香煙,“怎麽,想逃嗎?”他深深吸了一口煙,然後對着秋竹的臉吐出煙來。

被嫌棄的松子的一生

老板已在床上躺了一整天,在他執行任務期間,飯店仿佛被按了暫停鍵,帥喵在喝水,一滴水珠凝固在空中,不曾掉落。安衛兵的刀懸在豆腐上,一動未動。屋外的馬路上,一片安靜,時鐘停止計時,太陽也不曾偏移。

然而在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