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帶着對顧清溪的憤怒,沈翹氣勢洶洶的進了警局
她的律師鄭昶早已經在廳中等候,見了氣成河豚的沈翹,鄭大公子當即露出了一個賤兮兮的笑容:“不愧是沈總,一大早的就這麽精神,是遇到什麽好好玩的事情了嗎?”
“哼,和你沒關系。”沈翹冷哼一聲,并兇狠的瞪了他一眼。
鄭昶見狀低咳一聲,擡手摸了摸下巴,說起了正事:“犯罪嫌疑人韓嘉樹,被暫時羁押在這個警局,經過交涉後,我們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和他交涉,你有什麽想問的趕緊問,至于他涉嫌商業犯罪,我們手中有他的證據,到時候會和他涉嫌的故意殺人未遂一同提起訴訟開庭審理,我會盡量想辦法使他的刑期加長……”
沈翹聞言點頭,這還差不多。
接着,沈翹随着民警的步伐,通過走廊,到了關押韓嘉樹的羁押室。
随着一陣鑰匙插入鎖孔,冰冷的鐵門被打開,只見狹小陰暗的室內,一個佝偻的人影,被拷在了房間內的金屬管道上。
聽到來人,他緩緩的擡起了頭,一瞬間看清來人後,他的目光變得兇惡可怕極了。
在韓嘉樹瞪着自己的時候,沈翹也在打量着對方。
眼前人和她印象之中的模樣,差了豈止是一星半點,她從前見過的韓嘉樹,看起來溫文爾雅,彬彬有禮,還帶着點溫良的書卷氣,而眼前的這個人,面頰凹陷,眼球微微凸起,面上胡子拉碴,眼神看着自己時,兇狠陰鸷,或許因為乍一見到自己情緒激動,面容也開始扭曲。
和她重生前看到的那個可怖的神情如出一轍。
沈翹有些想不通,一個人的身上,怎麽能帶兩種截然不同的神情和氣質,做出的事來也是如此的讓人心驚,難以置信,一種冷血的,純粹的惡。
她扯過韓嘉樹身前的椅子,往後拉了拉,盡量保持坐的離他遠,而又能聽得清他說話的距離。
見到沈翹的行為,韓嘉樹猙獰的面容上,發出了一聲意味不明的嗤笑來。
沈翹雖不解其意,但也不擔心,首先對方被鎖了起來,而且自己身後還站着一名手持電擊棍的民警,再不濟的話,以她的氣力,和尖銳如兇器般的高跟,也不至于打不過區區一個韓嘉樹。
她略一思索,提出了困擾她已久問題:“你為什麽想要殺死我呢?”
韓嘉樹怒視着她,聲音好似野獸:“你他媽還有臉問為什麽!”
Advertisement
“老子在公司做牛做馬,任勞任怨,伏低做小的伺候你跪舔你!為了奉承你了舍棄了尊嚴!”
“但是我又得到了什麽!身為你的男朋友,未婚夫,不僅沒有多一絲一毫的好處,反而還因為你日日夜夜的加班!而且你他媽連碰都不讓老子碰一下!”
“最他媽絕的是,老子好不容易熬到最後,要和你訂婚了,結果呢,當着我所有親戚朋友的面,揭我的短,取消了訂婚,讓我成了所有人眼中的笑柄!”
“沈翹,你他媽真是個歹毒又陰險的女人!”
他這一通說辭,倒是吧沈翹給氣笑了:“見過不要臉的,還沒見過你這麽不要臉的,自己背叛了S.Q背叛了我,還把黑鍋往我身上甩,當初覺得你人還不錯,只怕是瞎了。”
韓嘉樹仍然陰狠的等着她,聲音陰恻恻的:“沈翹,要不是你當初把事情做絕了,毀了我的名聲,砸了我的飯碗,我也不至于對你動手,淪落到如今的下場!”
他這話卻讓沈翹驟然想到了什麽,一瞬間白了臉色,遍體生寒。
如果韓嘉樹說的是真的,這一世的謀殺是因為自己打了韓嘉樹,曝光了他的所做作為,把他攆出了公司導致的。那上輩子自己沒做出這種事情的時候,想要害她的人又是誰?難不成上輩子韓嘉樹只是坐收漁翁之利,實際的兇手并不是他,兇手另有其人……
想到之前的車檢報告,沈翹死死的盯着韓嘉樹,試圖從中看出些什麽來,她試探性的問:“你就這麽想致我于死地?不僅在剎車處動了手腳,連輪胎的軸承也被刻意動了。”
“怎麽可能,我只動了一個……”韓嘉樹辯駁的話頭戛然而止,緊接着似乎明白了什麽,喉中發出滲人的笑聲:“哈哈哈哈哈哈……沈翹你也有今天,果然,像我你這樣惡毒的女人,想對你下手的怎麽會只有我一個?!”
“哈哈哈,不光還有我,他們都覺得你礙眼,想讓你死!”
……
沈翹聞言靜默了一會兒,覺得自己得讓鄭昶搞個證明什麽的,證明韓嘉樹作案前沒有精神問題才行,不然到時候借此擺脫法網才讓人憋屈。
還有就是,以韓嘉樹的表現來看,想害死自己的,竟然不光只有他一個,還有別的兇手在韓嘉樹的掩護下不曾落網,自己還得多加小心。
沈翹嘆氣,再次去備了個案,希望警局能對另一個尚未落網的嫌犯在加以偵查。
鄭昶見狀拍了拍她的肩膀:“你福大命大,沒事的,更何況對方一擊未中,短時間內為了防止露出馬腳,肯定不敢再行動,你要趁此機會好好調查。”
沈翹聞言愈發苦了臉色,誰說她福大命大,她可是死過一次的人了,下次再死了沒準真的或不過來了,而且對方在暗處,自己在明處,實在是防不勝防啊,到時候再冷不丁的嗝屁了,那才叫氣人。
沈翹再次重重嘆了口氣:“我想回家靜靜。”
鄭昶點頭:“好的。”
沈翹擡頭看了他一眼:“我沒開車。”
鄭昶終于GET了她的意思,于是點點頭:“雖然我也想說我送你回去,可我也沒開車。”
沈翹簡直要氣得吐血:“那你他喵怎麽來的!”
鄭昶正經道:“我一個朋友剛在在警局工作,她送我來的。”說着,鄭昶隔着沈翹和對面的人招了招手“下班了嗎,我們一起吃個午飯如何?”
沈翹順着他揮手的方向看過去,得,一個漂亮的女警花風姿綽約的走來。
靠,這個見色忘友的倒黴玩意!
此情此景,沈翹便是再大的臉,也不能去當這十萬伏特的大電燈泡啊!當即頭疼的摁上了太陽穴。
鄭昶這貨,倒是一臉的春風得意,還帶了點兒嘚瑟:“沈總,回見啊!”
然後和女警花肩并肩,潇灑的走了,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留給沈翹。
實屬當今見色忘義之典範!
沒得辦法,原本想搭鄭昶這貨的順風車回家,就可以不用聯系顧清溪,不曾想這貨就是個關鍵時刻掉鏈子的。
沈翹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認命般的,掏出了手機,苦大仇深的按下了顧清溪的電話號碼。
鈴聲剛響半秒,就被接起。
沈翹忍不住想:難不成顧清溪這貨,趁自己不在,工作時間玩手機嗎?
随後:話筒中傳來對方清冷中略帶柔和的聲音:“事情解決了嗎?”
沈翹想來不喜歡在對頭面前示弱,更何況是顧清溪這種淵源已久的死對頭。
“解決了。”沈翹表現的雲淡風輕。
“嗯,我讓司機去接你,中午要一起吃個便飯嗎?”顧青問。
等等,昨晚不是剛吃了嗎?
而且顧清溪這語氣怎麽回事,和剛剛鄭昶撩警花的套路如出一轍是怎麽回事!
沈翹咽了咽口水,幹脆果斷拒絕說:“不了,我回家,今天就不去公司了。”
對方聲音淡淡的,好似有些惋惜:“好吧,那明天見。”
沈翹順着她的話道:“明天見。”
沈翹挂斷了電話,愈發覺得似乎有哪裏不對勁,她和顧清溪的關系有這麽好嗎?
怎麽有種自己被她帶跑偏的感覺。
沈翹沒等糾結多久,幾分鐘後,來接沈翹的車就到達了警局門口。
仍然是早上的那輛邁巴赫,只是顧清溪并不在其中。
司機畢恭畢敬的下車來幫沈翹打開門:“沈總請進。”
沈翹上了車,倚在靠背上,下意識問:“你們顧董呢?”
“顧董的會議還沒結束,讓我先送您回家。”
“哦。”沈翹心不在焉。
緊接着,她忽的反應過來,自己為什麽要問顧清溪那個讨厭鬼在幹什麽。
對方不在車上不是正和她心意嗎!
下了車,沈翹回到了家中,用指紋打開了房門,走進玄關換了拖鞋,摘了圍巾。
室內的木地板上傳來了輪椅滾過聲音,沈翹歪頭笑道:“翩翩,是我回來了。”
沈翩面上有些意外:“姐?怎麽才中午你就回來了,不是去公司了嗎?”
沈翹以手掩面,做出傷心的樣子來:“難道我提前回來翩翩不開心嗎,難不成翩翩你每天說的期待我回來,都是在騙我嗎?”
沈翩生氣的跺了跺腳:“姐姐你怎麽這樣,就知道欺負我!”
沈翹見狀連忙去哄道:“翩翩我知道的,你只關心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是逗你玩玩兒!”
沈翩嘟起嘴來,小臉氣得鼓鼓的。
沈翹眨眨眼解釋道:“是這樣的,今天上午沒去公司,去了趟警察局。”
沈翩聞言吃驚的睜大了眼睛,擔憂的握住了沈翹的手:“發生什麽事情了,姐姐沒事吧?”
沈翹搖搖頭:“我沒事的,但是有件事我想要和你說一下。”
沈翩聞言點點頭:“姐姐,說。”
“前幾天有人對我的車動了手腳,當時怕你擔心,所以沒有告訴你。”
沈翩一臉後怕,握着沈翹的手都顫抖了起來:“怎麽……會有人想要害姐姐。”
看着可憐巴巴的妹妹,沈翹摸了摸她的頭:“如今兇手已經抓住了一個,還有一個沒有落網,我擔心對方會再次對我出手,也怕對方對你做出什麽事情來,你以後對陌生人一定要多加小心。”
沈翩一臉驚恐之色:“那個被抓到的兇手是誰?”
沈翹有些于心不忍,以前韓嘉樹經常會帶些小玩意來哄不能常常出門的沈翩開心,對于沈翩來說是朋友一般的存在。
對上沈翩的視線,沈翹掙紮了一會兒,糾結的開口:“是……韓嘉樹。”
沈翩徹底呆在了原地,整個人有些失神:“怎麽可能是他,他為什麽要害姐姐?”
沈翹攤手,其中原因複雜,她也不好解釋:“大約是因為懷恨在心。”
沈翩垂下頭,難過的說不出話來,一副大受打擊的樣子。
沈翹再次關心的叮囑沈翩:“翩翩,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再次之前,一定要多加小心,你是我唯一的親人,也是我最重要的人了,若是我不幸歸西,最放不下的人,就是你了。
“嗯……”
第22章 一個月後,關于被告韓嘉樹故意殺人未遂、商業犯罪等多項罪名的案件開庭審理。
韓嘉樹為主謀,其姐夫趙某為從犯,證據如板上釘釘,無可辯駁,韓嘉樹數罪并罰,被判八年有期徒刑,其姐夫趙某身為從犯,被判三年有期徒刑。
事件到此,塵埃落定。
只是,另一個隐藏的兇手,遲遲沒有抓到,還逍遙法外。
為了小命着想,沈翹丢棄了節操和面子,開始了持之以恒的蹭車生涯。
而車主顧清溪也十分配合的搬到了龍湖別墅,開始常住,同沈翹開啓了甜甜蜜蜜(劃掉),相愛(劃掉)相殺的上班日常。
最近,S.Q的老總沈翹面色很是不好,員工們對上沈翹的臉,都有些戰戰兢兢的,生怕一個不小心撞到槍口上,成了炮灰。
反倒是一直以來像個移動冰山的顧氏集團董事長,面色愈發的溫柔和煦起來,給以如沐春風的錯覺。
在這種詭異的冰火兩重天下,員工們也沒了八卦的心思,生怕沈總這個活火山一個不小心爆發,到時候年終獎業績獎雙雙打折,那才叫人痛不欲生!
在上下員工的同心協力下,項目研究的初期瓶頸圓滿度過,順利的進入了項目中期環節。
項目進度的推進,讓沈翹多日來的沉悶情緒,好轉了一些,上午她趁機和顧清溪開了個會議,表彰獎勵了那些為項目做出卓越貢獻的員工。
回到了辦公室,沈翹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四肢,準備出去吃點什麽東西。
這時,錢特助匆匆趕來,一臉糾結之色:“沈總,您的那位大伯又到大廳鬧事了。”
沈翹聞言“啧”了一聲,神情很是不愉快。
左右不過是些吸血蟲,若是以前,她或許還會撒點幣,施舍施舍這些人。
但親眼看到這些人為了利益,大鬧她的靈堂這種事情後,沈翹突然就想開了。
她這個大伯沈昌就是個得寸進尺貪得無厭的白眼狼,給的再多也填不滿他的貪婪,還不如一開始就打發掉!
沈翹眼皮都不擡,冷聲道:“叫保安攆出去!”
錢特助應了聲,一邊打電話吩咐了大廳的工作人員,一邊出了辦公室。
結果沒過幾分鐘,錢特助又蹬蹬蹬的跑了過來,腳步聲比之前要急了很多,聲音氣急:“老板,這次他們是有備而來,還帶了條幅,說您要是不給錢的話,就拍下來,投到新聞媒體,讓人報道說……說您是個沒有良心,不懂感恩,見利忘義的黑心資本家。”
沈翹托着腮嗤笑,自己身上的污名還少嗎?
就是多背上一條又能怎麽樣?
細想來,沈昌出現的這個時間點,實在是巧得很,自己的這邊的項目剛有些成果,還沒等宣傳,就眼巴巴的過來想讨好處,恐怕是受了人調撥,收了好處的。
想要敗壞S.Q的名聲,從而打擊S.Q的股價。
自己這個“親大伯”,坑起自己的親侄女,實在是不遺餘力。
沈翹起身,拿起衣架上的外套穿上,離開了辦公室:“我去看看這個老東西能搞出什麽花兒來。”
錢特助緊随其後,上了電梯。
電梯的門剛一打開,沈昌潑皮無賴的聲音,從廳中傳來:“你們這兒的老總沈翹,是老子的侄女!按輩分來說,我就是你們公司的太上皇,你們有什麽資格攔我,讓我上去,我要去見見我那個冷血的侄女!”縱使沈翹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聽到這不要逼臉的話,還是給膈應的不行。
沈翹走上前去,笑眯眯的拍手鼓掌:“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大伯你這臉皮厚度增長之快,真是讓我每時每刻都刮目相看呢!”
沈昌到底沒什麽文化,被沈翹這樣文绉绉的拐着彎兒罵,一時不知如何反擊,給氣了個倒仰,指着沈翹“你你你了半天,沒你出個所以然來。”
這時沈翹的伯母出戰了,指着沈翹的鼻子就罵:“我們老沈家怎麽養出了你這樣的一個白眼狼,忘恩負義的東西,自己發達了就忘了本,不認自己的親大伯!”
這人在S.Q的大廳裏,當着來往員工的面,也似潑婦一般肆無忌憚的辱罵自己,憑借的不過是自己的容忍罷了。
正是午休時間,周圍來來往往的員工,眼觀鼻鼻觀心的走過,生怕觸了自家沈總的黴頭,而一顆八卦的心,卻蠢蠢欲動,一個個恨不得把耳朵伸的和兔子一般,把步子慢的和蝸牛似的,生怕錯過了什麽精彩的場面。
早就聽說BOSS有個難纏的窮親戚,隔三差五的就來打秋風,卻萬萬沒想到打秋風都能這般理直氣壯,兇神惡煞。
沈翹氣勢洶洶,眯眼環顧四周,大廳中還在原地踏步的員工們瞬間腳底抹油,腳下生風,溜得比兔子還要快。
随後,沈翹昂首,帶着居高臨下的姿态,藐視這沈昌和沈氏:“所以你們今天來,就是為了來辱罵你們的親侄女的嗎,這份‘心意’我收到了,你們可以馬不停蹄的滾了。”
“呸,你這個賤……”沈氏聞言皺眉就想要打沈翹,卻被沈昌摁下了來。
沈昌皺眉粗聲粗氣的說:“當然不是,你是我們老沈家出來的閨女,如今發達了,怎麽也得對我們老沈家有所貢獻才對,如今老沈家就我兒子一個獨苗苗,自然得好生培養,将來肯定要比你出息!”
沈翹點頭:“哦?所以呢?”
沈昌見沈翹點頭,也沒說反對的話,以為有戲,于是掰着手指道:“你堂弟上高中,我想讓他上你以前上的那個國際學校,一年吃穿住行差不多五十萬,這樣就是一百五十萬了,上了這個學校還得出國深造一下,一年加上玩耍社交怎麽說也得有個一百萬,四年下來就是四百萬了,再說你身為姐姐這麽有錢,怎麽也得給自己弟弟帶你表示把,我們也不要多了,五百五十萬,在湊個整,六百萬。怎麽樣,不多吧?”
沈翹則是被他的厚顏無恥的說辭給唬的一愣一愣的,別提是她的堂弟,就算是她自己的親兒子,也不帶這麽樣的,再說她自己上高中的時候,一年的學費20萬,加上零花也才堪堪25萬……
沈昌這老東西,到底是怎麽一本正經的說出這般不要臉的話來的!
沈翹深吸了一口氣,穩定了下情緒,嫌惡的盯着沈昌:“那我要是不給呢?”
對方的看起來憨厚老實的神情一下子變得兇惡起來,他惡狠狠的等着沈翹:“你他媽要是不給,我就去你公司外面拉橫幅,把你白眼狼的事情,爆料給媒體,敗壞你們公司的名聲,聽說這樣會讓你的公司聲譽下降,進而虧錢,你要是不給我這六百萬,你也別想安生!”
沈翹聞言笑了,她聲音平靜:“大伯,你知道你現在的行為,已經構成了敲詐勒索罪嗎?”
沈昌呸了一聲:“放屁,勞資是你的親戚,是你的大伯,讨要贍養費不是理所應當的,去他媽的敲詐贍養。”
啧啧啧,沈翹攤手:“那請問在堂弟父母尚在的情況下,我贍養堂弟是個什麽義務?不然你們先去一頭撞死,我在把堂弟接過來養,別提區區六百萬,就是一千萬我也養,你看這主意如何?”
沈昌被沈翹這一番話說得火氣上湧,頓時沖上前來想要打沈翹,而沈翹佯裝害怕後退幾步,讓對方以為自己懼怕放松防備之時,用盡全身的力氣擡腳,用那尖細如兇器般的高跟鞋狠狠的揣上了沈昌那個老東西的肚子。
沈昌雖是個男人,但年好吃懶惰慣了,老胳膊老腿兒早就退化,吃了沈翹這一記殺招,登時發出一聲慘叫,倒在地上,久久沒能爬起來。
沈氏見狀倒吸了一口涼氣:“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她沖上去就想抓花沈翹的臉。
卻被大廳的保安沖出來按住了。
沈翹聳聳肩,絲毫沒有誠意的抱歉道:“我這可是正當防衛。”
沈昌這會兒終于從疼痛中換過神來,卻被保安将手腳反剪,控制了起來。
沈昌一副恨不得要殺了沈翹的眼神:“沈翹,你要幹什麽!”
沈翹嘆氣:“事到臨頭,你還不知道原因嗎?以前我給你錢是看在你和我父親有血緣關系的份上,可如今我發現,你根本不顧及與我父親的那點兄弟情分,對我咄咄逼人,想通過造謠,暴力等手段威脅我,在我看來,你連禽獸都不如。”
“所以我決定,以敲詐勒索罪把你送到警局去,并對你提起訴訟。”
沈昌徹底慌了,他怒吼:“我可是你的親大伯!你怎麽能對我做這種事情!”
沈氏也徹底慌了,她涕泗橫流:“對啊,你忘記小時候你大伯還抱過你嗎!”
沈翹勾唇,面上勾起了和煦的笑容。
沈氏夫婦的面上帶了點希冀。
下一秒,希冀破滅。
只見沈翹挑眉,紅唇是嘲諷的弧度:“既然你們對我這麽好,那我自然也得孝敬你們,比方說帶你們去進行一下思想的熏陶教育,學習一下我們社會主義的健全法制,時間短的話沒準拘役幾個月,時間長的話,可能得在牢裏呆上三年,不過我和我的律師一定會盡力讓大伯和伯母多‘學習感受’一段時間的。”
沈昌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瞪着沈翹的眼神恨不得要把她生吞活剝似的。
偏偏沈翹還要火上添油,她笑眯眯的說:“大伯不用謝,這是身為侄女應該做的。”
身為事件的當事人之一,沈翹和沈氏夫婦一通去附近的警局做了筆錄,剛開始沈昌和沈氏還拒不承認,在沈翹拿出了當場的錄音和大廳多角度的視頻證據後,當即啞口無言。
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沈翹自己都不用出場,只需要出錢請鄭昶來搞定就好了。
打包收拾了沈昌這倒黴催的兩口子之後,沈翹的心情也出乎意料的好了起來。
之前好似被大石壓住的陰霾感一掃而空,整個人因此出了一口惡氣,渾身都輕松愉快了很多。
甚至說,沈昌是正好撞到了槍口上也不為過。
衆員工在目睹自家BOSS的兇殘操作之後,一邊害怕,一邊為沈翹的行為瘋狂打CAL。
沈總真是帥爆了!當真是乃吾輩之楷模!
介于沈翹心情轉好,公司的氛圍也漸漸的活躍起來,與此同時,活躍于S.Q公司內部的地下八卦組織“生發研讨交流組織”也開始逐漸熱鬧起來。
[哎哎,你們知道嗎?江升集團的董事長公子正在追求我們BOSS。]
第23章 這話好似一枚威力巨大的深水炸彈,将一衆炸潛水的老魚紛紛炸上岸來。
[BOSS?哪個BOSS?][難不成是我們顧董?我覺得不行啊,我們顧董早就大權在握,怎麽會看上這種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害,這事兒我知道,你們沒見沈總辦公桌上每天都有一大束玫瑰嗎?][哎哎哎,竟然是沈總,哇好勁爆啊,你說以我們沈總的性格,會不會打爆那個江公子的狗頭!][我怎麽記得那個江公子有些眼熟。][害,這不是你的錯覺,這人在我們C城是有名的花花公子了,上過很多次狗仔的新聞小報的。][哇,這樣的人怎麽有勇氣追我們沈總的,感覺真的會被沈總打爆狗頭啊!][可是,我覺得還是磕我們顧董和沈總的CP比較香啊!][你不是一個人!][+1][+2][+10086][喂喂,樓上的紳士們适可而止啊,說到底都是你們的意淫而已啊!][對啊,我也覺得,不現實。][我今天還看到沈總在下樓和那個姓江的見面了呢,似乎要晚上一起飯的樣子!][握草,樓上長的莫非是順風耳?][哎,我只是恰巧路過……]……
與此同時,日常打開聊天群磕糧的尤特助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這這是真的嗎?這件事自家BOSS知道嗎?
尤特助小心翼翼的敲門,進入顧清溪的辦公室,斟酌着開口:“BOSS。”
顧清溪黑眸瞥了她一眼:“嗯?”
尤特助的汗都要流下來了,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麽開口,最終她一咬牙:“BOSS,您知道江升集團的江程在追求沈總的事情嗎?”
顧清溪聲音淡淡的:“知道。”
尤特助莫名的松了一口氣,她接着道:“BOSS,我聽說,今天晚上沈總會和江程一起吃飯。”
下一秒,空氣似乎凝固了。
尤特助驚恐的發現,自家BOSS身上似乎散發着實質性的殺氣。
這是知道對方在追求沈翹,但沒想到進度這麽快的意思嗎?
要知道自家BOSS也只是勉強能約沈總出來吃飯的關系啊……而這個江程竟然一次就成功了。
啊啊啊,老板一定是嫉妒了!
過了好一會兒,顧清溪才問:“他們在哪吃飯?”
……
C城以奢華聞名的某餐廳內,沈翹正若有所思的瞧着眼前的男人。
生的一副勾人的桃花眼兒,看人時無端就帶着幾分暧昧,鼻梁纖細,嘴唇一副天生薄情相。
一看就不是能靠得住的人。
在沈翹打量自己的時候,江程也在打量着沈翹,那漂亮的近乎張揚的五官,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骨相,微擡的下巴略和略帶倨傲的神情,是十分具有攻擊性的美麗。
經過幾番不動聲色的大量,江程面帶笑意,率先開口:“我本人非常欣賞沈總。”
沈翹理所當然的點點頭:“嗯,我知道。”
她這番回答倒是讓江程有些猝不及防,一般人被誇獎的話,一般來說都會自謙說過獎,或者反過來誇獎對方。
江程饒有興趣的盯着沈翹:“沈總倒是個十分有有趣的人呢。”
沈翹眯起眼來:“我倒是覺得江公子也非常有趣。”
江程好奇心被調動了起來:“哪裏有趣了?”
沈翹攤手解釋:“連續送了一個月價值高昂的花卉,和珠寶,卻不透漏姓名地址,實在是吊足了人的胃口,讓我極度的想看看,到底是哪個冤大頭這麽大方,我好再去坑幾筆。”
江程聞言哈哈哈大笑:“不這樣做,怎麽能請動大名鼎鼎的S.Q沈總與我共進晚餐呢!”
沈翹點點頭:“花我倒是可以退給你,但是你送的珠寶我就不退了,作為我與你共進晚餐的報酬。”
江程摸了摸鼻子:“沈總你實在是太不解風情了。”
沈翹反問:“那怎樣才算是‘解風情’?”
江程傾身湊近,聲音低沉而有又磁性:“在這樣美好的夜晚,和我共度晚餐的人,神情怎麽能這麽淡然呢?”
沈翹神情不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江程,好似在看他表演一般,順便還用叉子插了塊牛排塞入口中。
江程徹底敗下陣來,喪氣的坐回到椅子上:“我倒是頭一次見到你這樣對我的魅力無動于衷的女人,不僅不會臉紅心跳,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實在是讓我感到很挫敗啊。”
沈翹咽下口中的牛排,優雅的擦了擦唇角,開口道:“不是我不解風情,是你的段位太低了,手段也低級,充其量也就能騙騙小女生罷了。”
江程愣了一下:“是嗎?那沈總你有何高見?”
沈翹粉嫩的舌尖不經意似的舔下了唇,眸光流轉,黑眸好似有着蠱惑人心的力量,就這麽一眨不眨的注視着江程。
微熱的氣息不斷的接近,接近,直至身上的血液沸騰了起來。
江程控制不住不的向前湊近。
在這暧昧的臨界點上。
這時,不遠處的餐桌處傳來了一聲金屬餐具落地的清脆響聲。
江程不由回神。
而沈翹面容也恢複了一開始的淡然冷靜,她退回到原本的位置,一本正經道:“就像我剛在那樣,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江程尴尬的摸了摸鼻尖,對方才那種感覺,還有些意猶未盡。
“沈總真是高手,是我班門弄斧了。”
沈翹難得謙虛起來:“不不不,自然是比不過江公子流連花叢的事跡。”
江程納罕:“沈總你既然知道我的名聲不佳,又為何要跟我一起吃飯?”
沈翹聳聳肩:“作為同為為C城花邊小報貢獻了銷量的難友,我自然得來看看是否符實。”
江程下意識詢問:“那沈總覺得符實嗎”沈翹啧啧稱奇:“何止名不符實,簡直是個菜雞。”
江程噗的一聲笑出來:“沈總的傳言倒是十分符合。”
沈翹無聊的把玩着手指:“吃的也差不多了,亂七八糟也聊了這麽久了,說說你的目的吧,我也不是很喜歡繞圈子。”
江程笑了,連帶着桃花眼都微微上挑,十分的勾人:“我也十分喜歡沈總的直爽的性格。”
沈翹懶洋洋的打了個呵欠:“哦,可惜我不喜歡你。”
江程眨眨眼:“沈總不要那麽絕情嘛!”
被一個剛見過幾面的說不上熟的男人在面前撒嬌,沈翹簡直是不忍直視。
她板着臉:“閉着嘴,好好說話。”
“好。”
這時,江程的神情也漸漸認真起來,他從桌下取出一個小方盒子來,略帶虔誠的打開。
“沈翹,嫁給我可以嗎?”
不遠處的桌上,再次轉來了玻璃杯落地的一聲巨大脆響。
江程不滿的瞪了過去,這殺千刀的誰啊這是,吃個飯不僅餐具拿不穩,連杯子都拿不好,一次兩次的壞別人的氣氛!
沈翹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視着這枚戒指,18K的黃金紙指托上是顆天然皇家藍寶石,通透漂亮,品質極好,看起來似乎有十五克拉左右的樣子,它周圍鑲嵌着數顆精美的配鑽,在燈光的折射下美輪美奂,熠熠生輝。
沈翹腦海中估了估價,這戒指起碼得300萬打底。
別的不提,江程這家夥求婚倒是很有誠意的嘛,知道自己不喜歡騙局一樣不夠保值的鑽石,并且知道自己喜歡黃金,從而選擇價格高昂,顏色稀有的藍寶石戒指加上黃金指托來求婚,一看就是打聽過自己喜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