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簽約
“人帶回來了？”趙雲瀾一進特調處就問。
楚恕之和郭長城跟在趙雲瀾身後進了特調處。
祝紅：“帶回來了，在審問室，韓警官在問他話。”
趙雲瀾皺了皺眉：“他倒是不見外——嗯？你今天沒課？”他看向從椅子上站起的沈巍。
沈巍起身便将西裝的扣子扣上了，他溫聲道：“下午沒課，就跟過來看看有什麽需要幫忙的。”
“那太好了，跟我一起進去吧。”趙雲瀾說着，問道，“那個周導是什麽人來着？”
郭長城從知道帶了周導回來之後就已經認真做了功課，這會兒不等祝紅回答他就舉着手機開始念：“周成城，知名的警匪電影導演，人稱電影瘋子，拍出來的電影多以——”
趙雲瀾瞥了站在旁邊念百科的郭長城一眼：“打住，我不是來給他做采訪的不需要了解他拍什麽類型電影。下次念前三句就行。”
郭長城抓了抓腦袋：“哦。”
審問室裏，韓沉的對面坐着留着過肩長發整個人過于消瘦的四十歲左右的男人。這個男人的視線一直盯着和傅紅雪一并站在牆邊的夜尊。
夜尊手中把玩着他的手杖，臉上已經有明顯的不耐煩，他冷冷地掃了一眼周成城，抓着手杖的手輕輕一擡，畫外音很明顯：再不開口就打爆你的狗頭。
然而夜尊越是用這種威脅的眼神看向周成城，他就越發地興奮，如果不是夜尊身邊站着個眼神狠戾手中刀還出鞘幾分的傅紅雪，他真想和夜尊坐下來好好談一談《殺手》這部電影——在他眼中，夜尊已然和這角色融為一體。
趙雲瀾和沈巍推門而入。
審訊室裏氛圍有點詭異，除了被審問的周成城，其他三個人臉色都不太好。
趙雲瀾拉開韓沉旁邊的一把椅子讓沈巍坐下，他則站在旁邊，看了一眼韓沉。
韓沉微微搖頭，示意并沒有問出什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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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巍解開西裝的扣子，在椅子上坐下，他問道：“你手腕上的東西，誰給你裝上的？”
周成城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慢條斯理地說：“我說過，我可以交待，但我的條件你們必須答應。”
沈巍問：“什麽條件？”
周成城伸手指向夜尊：“我要他！”
傅紅雪的刀瞬間出鞘，噌地一聲。
趙雲瀾吓一跳，生怕公職人員在審問室裏行兇，連忙按住他手腕：“紅雪，別沖動，聽他說完！不是，你要他做什麽？他一個——”趙雲瀾一時沒找着合适的詞，最終轉頭看向周成城，“大活人，也不是我們說能給你就能給你的。”
夜尊眼神帶着殺意看向趙雲瀾，趙雲瀾很自然地走到沈巍另一邊，将夜尊的視線隔開。
韓沉從口袋裏拿出一個黑色小鐵盒，從裏面倒出一顆薄荷糖塞進口中：“這位周導的條件是，除非夜尊在合同上簽字，否則他拒絕交待任何事。”
趙雲瀾問：“什麽合同？”
“演員合同！”周成城說，“只要他同意出演K的角色，我可以告訴你們一切我知道的事，你們說的那個大師，我和他非常熟。”
趙雲瀾蹙眉：“大師？”
韓沉回答：“那個拿走他‘快樂’的地星人。除此之外，他拒絕交待其他。”
趙雲瀾拿起合同翻了翻：“喲呵，就拍一兩個月，這片酬抵得上我們忙死忙活幹幾年的啊。你不是說要找工作嗎？這工作送上門怎麽又不要了？”趙雲瀾看向夜尊。
夜尊不屑地瞥了他一眼：“羨慕的話，機會讓給你？”
趙雲瀾：“人家看上的又不是我——話說回來，你要我們一個人，那也得讓我們知道你手裏有什麽籌碼，值不值得我們做這個交換。”
夜尊扯了扯嘴角，看向周成城。
周成城說：“我知道你們要找的這個大師，他是個地星人，他有一種神奇的力量，可以抽走別人的快樂讓人嘗到痛苦的滋味。他輕易不出手的，我花了一大筆錢他才肯抽走我的‘快樂’。”
趙雲瀾忍不住問：“花錢買痛苦，你們搞藝術的人還真是思維獨特啊。”
周成城：“痛苦可以讓人清醒，很多藝術的創作都是在痛苦中進行的，比如梵高——”
趙雲瀾一擡手：“這個不重要。也就是說，你有這位‘大師’的聯系方式？”
周成城：“有。我邀請了他參加《殺手》的開機儀式。”
趙雲瀾問：“什麽時候開機？”
周成城敲了敲合同：“主演定下來的時候，只要他簽字，明天就舉行開機儀式！”
這個條件，簡直太有誘惑力了。
趙雲瀾拿起合約，放在沈巍面前。
沈巍不解地看了他一眼。
趙雲瀾笑着看向沈巍：“沈教授，你一定能讓他簽約的。”
“這要看阿夜自己的意思。”沈巍沒有動合同，“你上次說，等這個案子結束了給大家放一個星期的長假，是不是真的？”
趙雲瀾很驚喜：“你同意跟我去海邊度假了？”
韓沉将薄荷糖嚼碎吞下去，正要開口打斷這兩個審問起嫌疑人一點都不專業的人，就見一只手從桌上拿走了合同。
夜尊：“筆。”
趙雲瀾還沒反應過來，周成城倒是立刻拿出面前桌上的筆遞了過去，夜尊翻了翻合同，看向趙雲瀾：“一個星期的假？”
趙雲瀾回過神來：“啊對，保準一天不少！”
夜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後将合同摔在桌上。
周成城連忙接過來，仔細看了看，二話不說開始交待。
原來在他們那個圈子裏一直有大師這號人的存在，對于藝術的創作說來也嘲諷，在快樂的時候創作出來的很多作品總是沒有痛苦時創作得更有沖擊力。比如失戀時候創作的情歌，絕望時候畫出的畫，又或是演一個內心痛苦的人卻不能進入狀态的演員……所以不少歌手、畫家、演員和導演都會去找大師加持，也就是買一些痛苦。
據周成城所說，每次去的時候大師就會按住他們的手腕，像是将什麽東西戴上似的，但又什麽都沒有，之後的幾天他們就會感覺到快樂像是在流逝，痛苦的感覺增加。等每次達到他們的目的之後，他們就會再去找大師，以解除這種加持。
趙雲瀾聽得目瞪口呆，他問：“現在合約也簽了，你們明天舉行開機儀式？”
周成城說：“沒問題，我這邊本來就是一切就緒一直沒找到合适的主演。”
韓沉：“确定要在開機儀式上抓人？那天現場人從工作人員到記者，人會很多，這種場合抓人容易出意外。”
趙雲瀾聽出韓沉的畫外音：“韓警官有更好的建議？”
韓沉看向周成城：“周導剛才說，有不少的演員為了進入狀态也會找大師‘加持’，如果周導找到大師，讓他幫這部戲的主演‘加持’一下，以讓他更快進入狀态呢？”
韓沉的話音一落，審問室裏所有人都看向了夜尊。
晚上七點，龍城酒店最豪華的包廂內，周成城接了一個電話，說是大師到了他去接一下。
夜尊沉着臉坐在椅子上，趙雲瀾坐在他的旁邊，等人走了之後立刻按住耳麥：“周成城去接人了，外面盯着點。”
兩分鐘後，耳機裏傳來林靜的聲音：“他們快到包廂門口了。”
趙雲瀾手伸進衣服裏側，握住了黑能量槍。
門吱呀一聲開了，周成城帶着一個五十多歲穿着中式西裝戴禮帽的男人走了進來。
等人一進門，趙雲瀾正要下令收網，夜尊突然低聲道：“等等，不是他！”
作者有話要說：
更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