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死人
夜尊在等，等一起離奇命案。
就在兩天前，夜尊從龍城北郊聖器形成的蟲洞來到了這一時空，這裏沒有地星和海星，生活着的都是普通的人類，就像曾經傅紅雪所生活的地方。
夜尊暫時在沙利文公寓住了下來，他原打算用手上的一塊手表來抵房費，但是房東汪蘇蘇卻不肯收錢，還說什麽“二當家的肯來住，是我汪蘇蘇的榮幸。”最後拗不過，說讓他走的時候派個人來結清房費就行。
二當家？夜尊不知是誰，但既然別人死活不肯收錢，他也沒有強塞的道理。
夜尊的房間就在羅非房間的對面，羅非不常出門，一個人在家時倒是很喜歡吹薩克斯，夜尊聽了一整天，覺得他的薩克斯吹得不錯，就是曲目太少。
推開窗，下頭就是熱鬧的東江市，夜尊偶爾會在窗前站一會兒，期待着在某個街角能看到突然出現的傅紅雪。
沙利文公寓對面有一家很有名的生煎包店，叫“牛記生煎”，那家店的生意很好，每天從中午到傍晚都會排很長的隊。
夜尊對食物沒有什麽太強烈的追求，他的口腹欲，大概不是對食物，而是對一個人吧？
下班的時間，街上的行人多了起來，對面的生煎店又排起了長隊，吵吵嚷嚷的聲音從窗外傳來，夜尊覺得有些吵，關了窗子拿起了一份報紙打發時間，報紙是上午汪太太來串門時候落下的，夜尊估摸着晚上她還得找個由頭來拿。那女人看起來對他有點意思。
夜尊背對着窗子，坐在窗下的扶手椅上，報紙的頭版頭條是隆福戲院九歲紅亮相東江的新聞。
夜尊百無聊賴地看着報紙，與此同時，一個穿着黑色長衫，長發束在身後的男子，走到了生煎店門口隊伍的最後，排起了隊。
羅浮生騎着摩托車過來的時候，傅紅雪剛好排到了最前面。
老板問：“這位先生，您要多少？”
傅紅雪道：“四兩生煎，分兩份裝。”
老板笑道：“好嘞，正好還剩四兩，後面的客人都別排了，今天的生煎賣完了！”
老板熟練地給傅紅雪裝好了生煎，傅紅雪付了錢，一轉頭就見身後還有兩個人，一個紮着兩個麻花辮眼睛又大又圓的十幾歲小姑娘，和一個穿着藍色馬褂秀氣斯文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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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姑娘眨着眼睛看向傅紅雪，一副欲語還休的模樣。
傅紅雪道：“姑娘，有事嗎？”
小姑娘雙手合十懇求道：“先生，你能讓我一份生煎嗎？拜托了！”
傅紅雪這兩份生煎，一份是給羅浮生的，一份是給自己的，聞言也沒有多說，将其中一份遞給了小姑娘。
小姑娘連忙拿出錢，傅紅雪笑道：“不用了，請你吃。”說罷轉身就走了。
小姑娘開心極了：“哇，這人真是長得又好看心地也好……哥，走，咱們回家吃生煎去！”
羅浮生坐在摩托車上看着傅紅雪過來，從他手裏接過一份生煎放在摩托車側面挂着的包裏，笑道：“剛才那小丫頭片子長得挺可愛的嘛，喜不喜歡？喜歡的話兄弟幫你打聽打聽是哪家的姑娘，我看她剛才看你的時候，眼睛裏都要冒星星了。”
傅紅雪道：“別開玩笑。”
“啧，漂亮女孩子嘛，哪個男人不喜歡？”羅浮生說着發動摩托車，“上來，我先送你回美高美，然後我就去機場接個人，晚上我讓我大哥接你去隆福戲院，請你看戲去。”
傅紅雪道：“不用了，我在美高美等消息。”
羅浮生笑：“在美高美也是等，在隆福戲院也是等，有什麽區別？”
傅紅雪道：“有。”
羅浮生無奈，他雖然才和傅紅雪認識兩天，也知道傅紅雪是個無比固執的人。
“行吧。”羅浮生說，“上車，送你回去。不過你也不用太心急，只要你要找的人在東江，不出三天，我的兄弟們一定能把人挖地三尺給你翻出來。”
傅紅雪微微颔首，道：“多謝。”
“客氣！”羅浮生笑道。
摩托車揚塵而去。
夜尊看完了報紙，聽外頭安靜了不少，起身開了窗，涼爽的風從窗子吹進來，對面已經沒了排隊的人群，生煎店又提早賣完收攤。
夜尊擡起右手，掌心一團黑霧凝聚，很快又散了個幹淨。
看來，黑能量的恢複還要再等個一兩天……
這天晚上，天才剛擦黑，沙利文公寓的走廊上就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緊接着對面的門就被敲響了。
敲門的聲音很急，伴随着一個男人的聲音：“羅先生？羅先生？！”
對門半晌沒動靜，那男人又敲：“出了個離奇的大案子！許局長讓我請您過去！”
吱呀一聲，左右兩扇門同時打開，羅非已經穿戴整齊，正将一頂黑色戴在頭上，他快步往樓梯口走。
夜尊關上門就跟上了他，羅非瞥了他一眼，夜尊道：“記得我第一次見到你時說的話嗎？”
羅非道：“那你應該也記得我和你說過的話。”
夜尊笑道：“羅先生，沒有親眼見過的，別輕易否決。”
兩人很快下了樓，來請羅非的警察打開車門，羅非上了車，夜尊也跟了上去。
羅非偏頭看向他：“夜先生還真不知道什麽叫做客氣。”
夜尊勾起唇角，笑了：“謝謝羅先生的誇贊。”
車向城東面開去，一直來到了洪幫碼頭才停了下來。
有十幾個警察封鎖了現場，封鎖區外面，洪幫的兄弟正湊熱鬧，然後就見一輛黑色的車停在了洪幫碼頭。
車上下來兩個人，一個是穿着黑風衣帶着黑禮貌看起來一副英倫紳士模樣的男人，另一個是個穿着白色西裝，頭發微卷，嘴角帶着一抹笑意的男人。
警察帶着羅非和夜尊往封鎖線去，夜尊才走近就有個看熱鬧的人上前到：“二當家，您怎麽來了？”
夜尊瞥了他一眼：“你認錯人了。”
“啊？”那人又看了看夜尊，乍一看兩人的确長得簡直一樣，但仔細觀察這人的眼神和說話的語氣和他們家二當家羅浮生完全不同。
夜尊跟着羅非進了封鎖線。
在靠近江邊的地上，放着一具屍體，羅非只看一眼就眉頭緊鎖，因為在面前的屍體看起來實在太詭異了——
羅非戴上一副白手套，然後向後伸出手，一個警察遞過去了手電筒，羅非用手電筒從那具屍體的腳一點點往上照去。
屍體的衣服很寬大，但是骨架卻很小，羅非用手捏了捏褲管，裏面仿佛只有骨頭架子沒有一點血肉。
他的手電筒一點點往上挪，就看到了如同雞爪一般扭曲着的手。而屍體的臉上只有一張臉皮緊貼在骨頭上，皮膚如同曬幹的豆腐皮包覆在骨頭上，而他的眼眶是空的，眼珠子不見了。
羅非的呼吸有些頓住，他頭一次見到這樣的屍體——這看起來就像是一個人被融去了血肉，然後抽幹骨頭和皮膚的空氣，使得皮膚直接包裹在骨頭上似的。
這看起來……實在不太像是人能幹出來的事。
“我還是頭一次見到這樣的屍體。”法醫本傑明蹲下身，道，“死者是洪幫的小混混，剛才他們問過碼頭上的人，據說今晚他們在這裏見到唯一可疑的是個穿着兜帽鬥篷，帶着個白面具的人，看身形是個男人。”
作者有話要說：
我回來啦，更新奉上，麽麽噠
以及，反派我心中有個人選，但僅借用形象，不借用人設，也是咱們的大哥，想想都有點小激動呢！
已經沒有什麽能阻止我如同脫缰野狗一般的腦洞了……
